心口酸胀,心疼地望着她。
纵使清秋待他再无情意,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清秋见他答应,心中生出几分安心,便擦去眼角余泪,“多谢你,日后我与常也定会登门道谢。”
此言一出,师无涯冷下脸来,方才眼底的柔和荡然无存。
“不必,你也不必谢我。”
师无涯微微昂首,眉梢轻挑,漆黑深邃的眸子四处张望,淡声道:“付二姑娘回罢,夜里冷,这两日我会留心绿柳的行踪一旦有消息,我便会来寻你。”
清秋颔首道谢,二人愣了半晌,清秋见他再无话要说,便转身离去。
师无涯拧着眉,往前踏出一步,咬了咬牙道:“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
还不等清秋回他,师无涯就已夺过她手上的伞,他与她并肩同行,伞身向清秋倾斜。
“师无涯,我有些别的话要问。”清秋垂首,视线停在飘零的雪花上。
师无涯沉吟半晌,余光瞥向她,仍旧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清秋眸光犹疑,思忖道:“师无涯,你从前为何要对姐姐说那样情深意重的话,在你心中我是不是一直都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姑娘。”
师无涯和她之间所横着的东西太多,清秋一时不知从何处说起,但今夜的雪下得很大,她身上冷,心也冷。
思绪仿佛也被冬雪吹得僵冷,凝滞她本该悲恸的心。
若搁在平日,她定然不愿同师无涯说这些,毕竟她是恨他的。
“不是。”
师无涯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握在他手中的伞柄,此刻有些刺人,他深吸口冷气,冷气灌进肺腑让他格外清醒。
“我并不喜欢清岁,与她并无情意。”师无涯不疾不徐地道,“倘若你想听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远处便传来一道温雅的声音,犹如春风过境,柔和清远。
“清秋——”
清秋倏然抬眸,眼底漫上些许欣喜,眼前王恒如雪中青竹,赫然出现,他撑着伞,朝她快步赶来,云露和观墨跟在他身后。
“常也。”
清秋从师无涯的伞下抽身,想也不想地奔向王恒。
师无涯看着清秋从身边飞快离开,垂在身侧的手试图留下她,但见她欢喜的模样,他怎么也不能伸出手拦下她。
王恒伸手牵过清秋的手,将她揽在伞下,师无涯愣在原地,视线落在王恒挽着他的手上。
“清秋,冷不冷,我听云露说了,我会派人把守城门,尽快找到绿柳,瞳瞳一定会没事的。”王恒轻声道,他的视线悄然瞥向师无涯。
王恒掌心包裹着清秋冰冷的双手,清秋颤颤抬眸,“不冷,若是能找到瞳瞳就是最好的。”
师无涯并未上前,见他二人旁若无人的说话,师无涯正欲转身离开。
明月高照,一道墨色身影,寂寥地往回走。
“师郎君,清秋的事有我在便好,这件事便不劳师郎君费心。”王恒朝师无涯道,他语气未变,可话中的意思却丝毫不落下风。
师无涯与清秋是旧相识,说到底止步于“朋友”二字,但清秋却是他的未婚妻。
先前在杭州,师无涯害他灌下十二碗酒,从他的嘴里套话,他就是有再好的性子,也不会再让师无涯靠近清秋。
师无涯本不想同王恒说这些,谁知他主动提及。
“王郎君,翰林院事务繁多,竟也有闲心来查这等小事?”师无涯不疾不徐地转过身,眉梢轻挑,眼底蓄满轻慢的笑意。
就算王恒与清秋定亲,他也有法子让王恒主动退婚,只是她不想让清秋因此生恨,故而才想徐徐图之。
王恒微怔,听他如此说,心中便已猜到几分。
近来翰林院中的事务皆堆在他身上,他已有好几日不曾离开,好不容易得了闲却又听清秋的狸奴不见了。
“便是如此,清秋之事亦是我的事,也不必师郎君费心,天色已晚,我与清秋先回了。”王恒揽过清秋的肩,将她护在身侧,不至于让雪落在她身上。
清秋侧身往外躲了躲,她虽与王恒牵过手,却不曾这样近的接触过,他轻叩着她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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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的手,让清秋有几分不适。
师无涯目送他二人离开,他们一行人消失在雪夜里。
汴京是最为繁华之地,要想寻一只狸奴和一个人并不容易,何况这事还不至于惊动金吾卫。
清秋能寻到他,也只是想借用他的身份,能在汴京调动部分卫兵,以此能更快的寻到绿柳。
——
翌日清晨,师无涯换上朝服入宫,散朝后他并未离开,而是由宫人引至后宫。
昨夜的雪停了一阵,天色清明,琉璃瓦上覆着薄雪,巍巍宫墙绵延无尽。
师无涯着绛紫圆领长袍,腰挂锦绶,头戴幞头,在宫人的遮掩下,他绕进公主寝宫,寝宫内暖香四溢,珠帘玉幕,檀香袅袅。
平乐知师无涯要来,早早地屏退宫中女使,只留用心腹女使。
师无涯踏进殿内,平乐听到细微的声响,缓缓抬眸,瞥见那双白绫抹黑皮履朝她靠近。
“许久不见了,师三郎。”平乐唇畔含笑,眼帘轻掀。
平乐示意女使上座,师无涯见她横陈榻上,身姿婀娜,不由得蹙眉,别开视线。
“想通了?是想娶我还是想求些什么?”平乐端坐起身,理了理衣袖,端的是公主贤淑雅致。
师无涯就坐,转过视线与平乐对视,随后漫不经心地道:“我想娶一个人,可她定亲了,公主若有能耐不妨让她嫁给我,往后我愿为公主鞍前马后,只为公主效劳。”
平乐凤眸微眯,打量着师无涯,“哦,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是付家二姑娘吧,瞧着也很寻常,师三郎娶我怕是比娶她更好些吧。”
言罢,平乐起身亲自斟茶,余光中见他有几分犹豫,便以为他是动容了。
师无涯不论娶谁,与她而言不过三两句话,更何况师无涯本就有官家的恩典,要娶谁不是轻而易举,这事难就难在付清秋已定亲。
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偏偏定亲的那人是国公府,王国公的妹妹王淑妃,和她母亲张贵妃向来不对付。
平乐想拉拢师无涯,最简单的法子是让师无涯娶她,而不是娶别人,毕竟将人困在身边才能更好的利用。
思及此,平乐正欲开口,却听师无涯淡声道:“平乐公主,我心中已有人选,我只要付家二姑娘,旁的人都无用。”
平乐轻哼一声,背过身,没忍住白他一眼。
师无涯不愿娶她,她还不愿嫁呢,给他高枝都不攀的人,恐怕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吃盏茶,慢慢说。”平乐转身,递给他一盏茶,唇边仍浅笑。
只是这回她不再用手指勾他,师无涯将话说得明白,平乐懒得在他身上费工夫。
师无涯顺手接过,抬眸道:“平乐公主想要什么。”
平乐黛眉轻挑,迟疑半晌,笑得明艳:“师无涯,你要娶付家二姑娘可以,我再助你当上殿前司指挥使,我要你在十五那日按兵不动。”
付家向来是与太子关系密切,让师无涯娶付清秋,仔细想想也能警醒付家,师无涯的把柄太好掌握。
师无涯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茶盏边沿,好半晌他才道:“平乐公主这是何意?”
“师三郎照我说的做便好,明日你便会拿到赐婚圣旨。”平乐起身,身上环佩玲琅,声声悦耳,她的手搭在师无涯肩上,倾身道。
“师无涯,我可是为你得罪了国公府,你知道该怎么做,事成之后,你的荣华富贵是享不尽的。”
言罢,平乐懒懒起身,往屏风后去,“退下吧。”
师无涯手中茶水已凉,不多时他起身放下建窑兔毫盏,朝平乐离去的方向凝神一望。
平乐听珠帘声响,便知师无涯是走了,待他走后,平乐从山水屏风后缓缓走出,她见那盏茶纹丝未动,心下冷然。
先前她就已将师无涯的身份查明,以及他最在意的人或事。
平乐眉眼低垂,横卧榻上,把玩手中玉蝶。
师无涯的软肋是付清秋,故而她觉得掌控师无涯还算容易,再知她也有私心,国公府已到付宅下聘,如今要灰溜溜地带着聘礼回去,岂不畅快。
汴京城里松风明月的国公长公子,求而不得,更是让平乐得意。
“付清秋”
平乐眼神轻蔑,顺手将玉蝶仍在地上,见玉碎清脆,这才舒出一口气痴痴笑起来。
——
因付宅走水一事,付彰得了几日假,但因翰林院公务多,付远衡和王恒又忙的脚不沾地,付远衡自那日后便未回过宅。
韦南风仍在病榻上,清秋与吕汀英贴身服侍,付清岁闻家中起火,从李家匆匆赶回。
吕汀英守在韦南风身边,见付清岁和清秋眼角肿得厉害,低声道:“你们去歇着,母亲这儿有我在,别叫母亲醒来见着你们哭。”
付清岁颔首,忙拉着清秋往外去,杏院被烧,棠院尚且无事,付清岁领着清秋回棠院。
清秋眼皮高肿,泪意涟涟,付清岁轻拍她的肩,引她房内就坐。
“清秋,快别哭了,母亲最疼你见你这副模样,定然要难过的。”付清岁倒茶给她。
清秋旋握茶盏,低声道:“大姐姐,我怕母亲伤心,母亲原也过得不好,这些年还为我操心,我事事违逆她,离家两年,不知母亲是何等的难过。”
付清岁环抱着坐着的妹妹,轻声宽慰:“别这样说,至少如今都妥当了,清秋别想从前的事,如今在母亲身边一日,就服侍母亲一日。”
清秋眸光忽闪,似是想到什么事,抬眸问她:“姐姐你可晓得中郎将。”
付清岁不动声色的别开眼,指尖倏地松开她。
“我记得,保神观里是他救了我们,提他作甚?”付清秋声音轻细,仿佛实在回避。
清秋犹疑,杨淮蔺先前认错人,将她当作了付清岁,如今她想将此事告诉姐姐,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付清岁已嫁人一年有余,再提此事,好似也无意义。
“没事,我忽地想起那日他好像送姐姐回来的。”清秋将话绕开,付清岁亦不想再提此事。
当日师无涯在保神观对她说的那些话,让她对眼前的妹妹心怀愧疚。
这只是其中一件,至于杨淮蔺的事,付清岁晓得的并不多,但她知道,那日她在屏风后所见到月白身影是杨淮蔺。
只是以她身份,是做不了他的正妻的,更何况那是付清岁并不晓得他的名姓,直到保神观再见,付清岁才确认他的身份。
汴京城里的风流浪子,襄王妃的侄子,杨淮蔺。
付清岁不愿嫁这样的人,上有主母蹉跎,下有妾室争宠,若要过那样的日子,她情愿低嫁,做个正头娘子,清贫也好过成日提心吊胆。
付清岁做过高攀的梦,但她不敢去赌。
故而她对杨淮蔺有心,最终也只是收了他的伞,散一场情意。
窗外飘起小雪,冷风灌进房内,临窗的书案上的书卷翻动,连带着书架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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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卷书幡然作响。
付清岁转身去关窗,只刚至窗前,便在菱花窗的书案旁见到了一幅小像,寥寥几笔绘出神韵,纵使没有眉眼,她也明白那不是她。
师无涯所画的人,是坐在桌旁的清秋。
付清岁凝神盯着那画,鬼使神差地将画收起来,卷进书架缝隙里,她关上窗,回身问清秋。
“清秋,倘若我有一日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你会如何?”
清秋反问道:“大姐姐会这样做吗。”
付清岁笑意微僵,不再说此事,清秋无心去猜付清岁的心思,眼下绿柳行踪不明,韦南风又在病中,付高越又因盛婼在将军府。
幸而有吕汀英在家中操持,否则后院无主,恐怕要乱一阵子。
晚间付清岁回了李宅,清秋送她至宅门前,只刚送走付清岁,便见观墨前来,观墨围着披风,手中提着食盒,又捻着一封信。
观墨脸宽耳阔,笑起来憨厚老实,他将东西交给云露。
“公子近来不得闲,在翰林院忙得走不开身。”观墨讪讪笑道,“付娘子,公子已派人去寻瞳瞳了,只是这事有些难,汴京地方大,恐怕需要些时间。”
清秋忙道:“不妨事的。天寒地冻,劝郎君莫伤着身子,待到赏雪宴过后,我再来寻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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