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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第 41 章 鸟哨

    清明寒食前后, 满城飞絮。

    易听雪再次来到诏狱中,已是十日后。

    狱中谒者看见她手中黄铜令节,立刻开门相迎, 将她引去一间牢笼前,便立刻离开。

    昏暗的牢中, 唯剩二人。

    素色囚服男子虚弱地倚坐墙边,他双手曾执笔, 如今却布满狰狞血痂, 颊边沾了几缕湿发,却无损他清峻容貌。

    谁曾想, 当朝权臣平恩侯卢颂安, 在一夕之间,就沦为阶下囚。

    平恩侯睁开眼,对上大理寺丞易听雪垂落的视线。

    数十日前,他曾朱衣金履,如此淡淡俯视着满身狼狈的易听雪。而今两人身份倒转, 换她来俯视他。

    “你对她做了什么。”易听雪攥紧手中刑鞭, “少卿同我说你受夹骨之刑, 仍不招供。平日见惯你曲意奉承, 如今怎又宁折不弯了。”

    平恩侯无力地笑了下:“薛郎亲审,我岂敢不招。”

    “说!”

    “我劝她自尽。”

    易听雪怔愣在原地,突然双目急红, 抽出长鞭,甩向平恩侯!

    “啪”一声破空鞭响。

    满地鲜血,平恩侯衣襟破烂。

    易听雪不忍直视,以鞭柄挑起他下颌,愤然道:“你——”

    二人面容近在咫尺, 彼此看清对方眼底暗潮。

    “我又如何?”

    “你这个……”易听雪气到极点,竟不知该骂什么,“她何错之有,你竟要逼她去死?你怎么不去!”

    平恩侯深深看着眼前人,哑声道:“她若不死,你迟早身份败露。被天子斩于金阶下,或者,我请陛下将你赐给我,保全你性命……你可甘心?”

    易听雪目眦欲裂,颤声道:“何至于此!”

    “怎不至于!时至今日,你还是这般天真,以为那九五至尊之位上是个清正圣明君主吗!”

    “陛下不过旦夕之怒!否则怎会令我官复原职,又将你这个奸臣贼子下了大狱!”

    平恩侯笑了数声:“因为她已替你走向死路了。”

    易听雪冷声:“你什么意思?她与陛下有救命之恩,陛下断不会杀她!”

    平恩侯咳了咳:“你可知清明寒食,从何处来?”

    易听雪呼吸急促,怔在原地。

    她熟读四书五经,自然知晓。

    史书记载,一代霸主晋文公流亡避乱,行至绝境时几乎饿死,随臣介子推割下自己的腿肉,煮与他食。

    当晋文公重临君主之位,却唯独不封赏介子推。介子推不想邀功,携老母悄悄离开。晋文公却突然后悔追上去,以百般强硬手段请他归朝,要封赏他作官。介子推躲进山中,晋文公便三面放火烧山,逼介子推出来。

    大火熄灭后,人们才看见介子推背着老母,活活烧死在一颗柳树下。

    晋文公痛不欲生,却将那棵柳木伐成木屐,日日践踏在足下,望之悲叹愤慨。又命天下不准在介子推忌日生火,只能吃冷食。如此才有清明寒食,千秋万代。

    平恩侯凝眸不忍道:“若世上之事,都是恩仇分明,为何你要甩我一鞭,又不忍看这地上鲜血?”

    易听雪无法面对他的脸,转过身去,闭眼陷入沉默。

    片刻后,她平静下来:“是我害了她。若非我执意入朝为官,她本可以在石城镇平淡一生。若我早点识时务,屈服于建宁王,她不会与我同病相怜,执意带我逃出生天。”

    “你何错之有?是我逼她自尽,是陛下将她打入贱籍。”

    易听雪猛地回身,不敢置信:“贱籍?郁卿犯了什么错?”

    天子诛杀折辱她的建宁王,撕毁众姬妾身契,助她与郁卿脱籍。他还分科举士,提拔寒门,制衡世家,内清缴贼匪,外逐北凉千里,最近还彻查了户部陈年旧赃,赈黔中道南洪疫灾情。这样一个君王,怎会不顾恩义将旧人打入贱籍?

    平恩侯苦笑道:“因为他自进宫起,就是这样一个人。”

    “进宫?”易听雪蹙眉,隐约想起如今的陛下,当年的二皇子谢临渊,幼时体弱多病,曾养在道观中。直到九岁那年,才被先皇接进宫。

    但时间太长,她早记不清当时之事。再者谢临渊回宫时,也没在京中掀起多大风浪。

    平恩侯道:“他刚进宫时,连大虞官话都不会说。”

    “那他说何地方音?”

    “北凉语。”

    易听雪瞪大眼,这些宫闱秘事她不曾听过,也未曾寻到过蛛丝马迹。

    “他不仅能说流利的北凉语,还茹毛饮血,不懂半点规矩,连筷箸都用不好。他进宫第一日,夜里拿匕首割了守夜内侍的喉咙,只因内侍听见他做噩梦,想上前关照。他被送到弘文馆与众王孙共读,第一天就气得太傅暗骂他衣冠禽兽,狗屁不通。但仅仅半年,他就与常人看不出区别。又过了两年,京中甚至传闻二皇子殿下贤明温良。”

    平恩侯闭着眼,虚弱道:“可自打他回宫,先皇后郑氏与大皇子相继暴毙,三皇子五皇子因病去世,先皇更是死因成谜。他亲生母后孟皇后终日吃斋念佛,他一母同胞的皇弟建宁王下落不明。整个大虞皇室只剩一个牙牙学语的六皇子。”

    易听雪惊得差点站不稳,甚至想捂住平恩侯的嘴,但又想听下去。

    “谁也不清楚他进宫前,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但他与年少的先皇,生得八成相似,因而颇得先皇偏爱,后来竟将他立为太子。”

    易听雪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陛下不是太后长子吗?为何流落在北凉……”

    “谁也不知。”平恩侯压低声音,警告道,“陛下就像一个深渊,远观壮丽,令人心折,走近就会溺死其中。”-

    看完黔中道南的洪疫形势回转的奏报,谢临渊难得心情不错,不知为何,直接来了承香殿。

    午后,春光透过菱花窗,洒下淡淡疏影,桌上瓶中的蝴蝶兰素白静谧。

    内殿里空无一人,好似光阴永恒停滞在此处。

    谢临渊逆光站在窗前,脸色剧变,心脏骤缩,扭头看见一个内侍,厉声问:“她去哪儿了!”

    内侍惶恐跪下道:“回禀陛下,夫人,夫人……”

    谢临渊头痛欲裂,视线朦胧,隐隐感觉眼疾又要发作。

    “……夫人去殿后玩,让让让奴帮忙瞒着雪英姑姑!”

    谢临渊一滞,恍然松开他,转身疾步出去。

    他浑身煞气来到殿后时,郁卿正蹲在墙角隐蔽的阴影中,手执一根细线,另一端系着树枝,支起一只青玉盆,盆下地上还有些米粒。

    她屏息凝神,盯着前方。

    两只灰雀,慢慢蹦跳到青玉盆附近,好奇谨慎地歪头观察着米粒。

    郁卿双眸发亮,就要拉动细线,谢临渊突然大步走到她身前,一把将她拽起来。

    瞬间,两只灰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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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飞,郁卿也吓一大跳:“你干什么!”

    她捂着胸口,梳理着余惊,就听谢临渊喘得比她还急促。郁卿抬起头,他眼中尚留一丝怔愣,定定地望着她,双手攥得她双臂发痛。

    郁卿狠狠甩开谢临渊,不懂他又发什么疯,真是晦气,居然这么早就来承香殿,还撞破她偷懒跑出来玩,把她的鸟都吓飞了,她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好不容易要成功了。

    她再抬头看时,谢临渊已经恢复了冷淡模样,打量着她衣摆上灰尘,蹙眉道:“宫中女官没教你规矩么?”

    这几日除了教她念书的,又来了教规矩的,说她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走一步练一百遍,还要被训。

    郁卿怀疑谢临渊就是想折腾自己,连祭祀封禅的事都要学,整日让她把精力耗费在这些没用的东西上,看她不高兴,难道就能让他开心?

    但她还想找时机见易听雪,只好尽量不触怒他,不和他计较。

    就在此时,一只胆大的灰雀落在青玉盆边,好奇地观望着米粒。

    视线不由自主被吸过去,郁卿和谢临渊面对而站,眼睛却斜向灰雀,下意识攥紧细线。

    似是发现她居然这样都能走神,谢临渊立刻冷声道:“郁卿!”

    灰雀嗖的飞走了。

    郁卿无奈垂下头,低声道:“回禀陛下,女官教过我规矩。”

    谢临渊眸色黑沉,盯着她许久,忽然道:“伸手。”

    郁卿欲哭无泪,闭紧双眼,缩住脖子,缓缓伸出手。

    然而谢临渊只是一把拽过她手中细线,让她往边上站一点。

    随即他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弯起,指节抵在唇边,几声短促婉转的哨声回旋在半空中。

    数道振翅声从四面八方而来,灰雀们落在二人四周,也落在青玉盆旁边,歪歪头钻进去啄米。

    细线扯动,树枝抽开,玉盆轻松扣住两只贪吃的小雀。

    郁卿简直惊呆了,想也没想就道:“你好厉害啊!”

    她立刻蹿上前,敲敲盆,灰雀焦急地跳动,啄着盆壁。郁卿打开一道缝,发现灰雀吃光了米,就彻底掀开盆,让它们扑扇着翅膀,从身前飞走了。

    谢临渊高高扬起的唇角,瞬间拉平,蹙眉怒斥道:“你放它们做什么。”

    郁卿蹲在地上,扭头不解地望向他,她不就是放了两只小雀么,他至于气得耳朵都红了?

    但他气性大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郁卿懒得和一个暴君理论,到底该不该放走两只小鸟。

    她嘀咕道:“抓鸟不就是陛下吹一声口哨的事么?我放走两只又怎样。”

    谢临渊看她一眼,不再争论,道:“拿你的功课来。”

    郁卿浑身一凉,她今天还没写功课,昨天的错太多,断不能让他发现,否则还得挨打。

    她忐忑地捏着蕙带:“陛下怎么还会说鸟语啊,我也想学。”

    七年前谢临渊就见惯她这幅模样。

    “你这张嘴不想要了?”

    郁卿是真想学,七年前林渊驯养乌鸦传信,她就觉得十分神奇,当时她还拿粟米去喂乌鸦。万一她真学会了,岂不是能和易听雪传信?甚至有助于她逃出长安宫……

    她心中一惊。

    谢临渊冷眼相看,郁卿凑到他身旁,眨眨清澈水润的双眸,笑声轻轻响在他耳畔,“陛下,教教我呗。我也想像陛下一样抓灰雀。”

    他板着脸,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不置一词,转身就往承香殿走。

    只是他步速极慢,让郁卿顷刻就能追到他身前,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艰苦的决心,歪着脑袋难为情地问:“陛下不是说我喜欢珠宝,就问陛下要么?我也没想要的珠宝,我就想要吹口哨抓鸟。”

    谢临渊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绕开她继续往前走。

    郁卿叹了口气,果然谢临渊的承诺都不能信。她就求了两句,看把他烦得连脖子都红了。

    若不是为了能和易听雪飞鸟穿书,她根本不会理他。如今被拒绝了,心中更加厌烦,便不咸不淡道:“每天非要学一堆麻烦东西,连一丁点的乐子都不能有,爱教不教……”

    话音一落,谢临渊停止脚步,回身望着她,好似怔愣,又似不解。

    午后明媚的阳光都照不进他漆黑的眼底,郁卿愈发看不懂他想做什么。

    紧接着,谢临渊并拢双指,放在唇边。

    婉转的哨音伴着振翅声而来,更多鸟雀围绕着二人,落在承香殿飞翘的宫檐上,落在树梢上。

    郁卿再看一遍,仍惊叹不已。她学着谢临渊的模样,将两根手指并拢在双唇前,抿唇吹了吹,却只发出呼呼气流声。她舔了舔嘴唇,看着手指又吹,还是失败了。

    谢临渊转身就走,这一次步速异常快。

    郁卿见有机可乘,赶忙追上去,焦急道:“你还没教我!”

    谢临渊甩开她,呵斥道:“女官没教过你规矩么!”

    郁卿突然被凶,皱着眉连退两步,顿时后悔自己没有见好就收,教鸟哨可以再提,但惹恼谢临渊可就得不偿失,便赶快垂首行礼道:“请陛下息怒,是臣妇逾矩了。”

    春风吹过她的发顶,簪头两只金蝴蝶双翼颤抖。

    谢临渊却陷入深深的沉默,微微开口想说些什么,又紧紧抿住。

    片刻后,他才低声道:“你方才的手势不对。”

    郁卿深吸一口气,两指放在唇边,调整着角度,仍吹不出来。

    谢临渊一开始提醒她手指往上放,侧转一点,吹用力一点,说了不知多少遍,郁卿半个音都没吹出来,谢临渊都被她气笑了。

    他不耐烦地伸手,摆弄她的指节。可她手指好似春天柔软的藤蔓,他捏了半天都不够稳当,便皱着眉挥开,亲自用指节贴在她温热湿润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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