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地抬眸看他。
一系列小动作可多，手指都快揪着麻花了, 视线转来转去就是没有落点, 最后脸都红了，小雀软声：“小爸好, 我是小雀。”
他没忍住笑，浅浅弯唇, 上前给了小雀一个拥抱：“早上好啊小雀。”
“你真漂亮,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之前养过一只小鸟，你们的小动作很像, 都很可爱。”
猝然被他抱住，小鸟整个僵住，一动不动的。
小爸好香啊。
他攥着小雀的手，轻轻晃了晃：“我带你们去坐。”
回过神的小雀本能转过头看她，寻求意见，见顾舒挑了下眉，他脸腾得更红了，老实地望望地板，咬了咬唇，睫毛低垂：“有，有吗？”
凌荇把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他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语调放轻。
“嗯，她很喜欢那只小鸟……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人都备了一些水果和零食，”说到这里，他不轻不重地瞥了眼旁边的顾舒，继续道，“她妈妈不凑巧，刚还在说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临时接了个电话上楼，一会儿就下来，不用管她。”
顾舒莫名其妙被小爸瞪了一眼。
这是在瞪她没有等小雀一起走，还是在瞪她卡顾青筠开会的时间，或是在瞪她没有出来说话？
可能都有。
已老实的顾舒瞄了眼桌面问：“他喜欢吃草莓和蓝莓，小爸，家里有蓝莓吗？”
小爸跟她们后头的常叔对了眼：“有的，你们坐着等等，我跟阿常去拿。”
顾舒顺势坐到了小雀边上。
目送两人走开，小雀松了口气，凑在她耳边小声：“主人，你怎么不帮小雀说话呀？”
他可是偷偷使眼神跟顾舒求助的。
顾舒跟他凑在一起小声：“不好意思宝贝，我有些紧张。”
小雀有点不信：“你哪里像紧张呀？”
“我都忘了等你一起走了，还不紧张吗？”顾舒理理他的衣领，“我又不是很坏的那种喜欢看小鸟出丑的主人。”
小雀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有道理，左右看看，亲了她一口。
顾舒笑意深了些：“歉礼吗？”
小雀红着脸不说话，轻轻点了下头。
是他误会主人了。
两人的说话声都放得很轻，像两只夜里碰头的小鸟，不敢大声一点，生怕惊扰了树枝，阿常反复把蓝莓泡了三遍，手动延长时间，凌荇也没听清他俩在说什么。
又一次偷听失败后，他装作不经意地出门，目不斜视，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地从冰箱端回了一盒巧克力。
常叔眨眼：“您拿巧克力做什么？”
小顾总不是说要把甜食都收起来吗？
小爸抱着一盒巧克力，倚在门边，他深思一会，抿了下唇，忽而道：“我看出来了。”
“看出来什么？”
“那孩子肯定喜欢吃甜的，小舒不给他吃。”
“啊？”
常叔愣了愣，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们一走，她们俩就凑在一起说话，那孩子又一直低着头。”凌荇总觉得有哪不对劲，他站了一会，小心地往外望，又迅速抽回来，忧愁道，“你说，她不会是骗了个Omeg敷衍我们吧。”
“先生……”
常叔唇角一抽，您这想得也太多了。
凌荇停了停，回忆着继续道：“你看啊，她先把脑子撞坏了，什么都不记得，话倒是变多了，状态似乎也好了不少，偶尔还跟我开玩笑。”
“但是，换个角度想，她的鸟明明就没了，易感期前突然跟我说在养小鸟，我还以为鸟回来了，给她拿小鸟衣服也收了，后面还回来拿了鸟笼子，一副照顾得可好的样子，但这次居然没有把小鸟带过来给我玩。”
“我之前一到她家里，她就让小鸟陪我玩的。”
顾小爸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这说明顾舒单独把那只小鸟丢在家。
明明之前小鸟在的时候，出差她还找人喂小鸟，生怕饿着鸟了，如果真有小鸟，明知今天要待得比较久，为什么不带来给他看？还是在他送了小鸟礼物的前提下。
而且今天顾舒也没怎么照顾她旁边那个小O，还让他们把甜食收起来，要知道小雀刚刚看见桌面的蛋糕钩织，眼睛都亮了亮，明显很喜欢吃甜的。
他脑子转了一圈，心事重重：“你说她有没有可能……因为丢了鸟，状态更差了，时常自我幻想谈了恋爱，易感期干了什么错事啊。”
常叔差点被他说绕进去，他脑子也一片空白，几秒后才干干地望着他道：“不至于吧。”
这是怎么联想到一起的？
常叔提出一种可能性：“也许，小顾总只是觉得带小鸟见家长不太方便呢？”
小爸半信半疑，他总觉得不对劲，但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沉吟一会，又想到一点：
“你看看，那孩子这么小一只，不知道成年多久了，问问题都下意识看着她，看着就很容易被骗，易感期前我问她，她一直支支吾吾的，也不说清楚，易感期后突然跟我说有Omeg了。”
“青筠这几天一直很烦躁，我问她她又不说，我问烦了，就说小舒乱来。”
他的睫翼沉下去，遐思漫漫，覆上心头，沉甸甸的。
常叔不得不打断他的联想：“顾董一直是这样的，她的话不能全信，上回她黑着脸说狗太吵了，我们以为是流浪狗钻进来了，等她去上班战战兢兢找了一圈，事后才发现是您平板新换的小狗闹铃。”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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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爸试图说服自己，挣扎后，他回到起点：“但这还是不能解释她为什么不带小鸟来，还不照顾自己的Omeg。”
难道……她们老顾家遗传的不听人话？
见凌荇脸色一黑，常叔秒懂，他连忙安慰：“不会的，小舒一直都是很体贴的孩子。”
很体
贴的孩子在跟她的小鸟咕噜咕噜。
小爸洗水果洗了十来分钟，一直不出来，顾舒疑惑了一会，瞄了眼毫无动静的二楼，判定是小爸正线上劝开会中的顾青筠早点下楼，便放宽了心，自如地逗小鸟。
“等会我们用什么理由跑掉呢？”
小雀懵懵：“我们可以跑掉吗？”
“当然可以啊，就说家里的小鸟正在孵蛋，我们要回家看小鸟了。”
这句话单拎出来是正经话，结合这两天顾舒做的事，又变得很不正经，小雀咬住唇：“主人不要胡说八道了，没有蛋的。”
她们都还没结婚，怎么会有蛋呢。
顾舒眨眨眼，语气亲昵，调侃道：“怎么会胡说八道，我们家的小鸟最近肚子可圆了。”
“胡说，”自动检索到敏感词，小雀有点生气了，“我们家的小鸟才不圆呢！”
顾舒长睫一扫，捏捏他的脸蛋，凑到他耳边轻语。
不到几秒，生气的小鸟迅速漏气，他脸颊越来越红，像颗未熟透的水蜜桃，水分充沛而多汁，垂着眼睫，软软道：“小雀没有蛋的。”
他伸出手捂住顾舒的嘴巴，睫毛软软，贴着她轻声：“主人不要再胡说啦。”
顾舒跟他凑在一块，正要再逗他两句，抬头发现二楼楼梯站着满脸黑线的顾青筠，无声无息像鬼一样，她弯了弯眸，转而亲昵地贴了下他的头。
“我们宝贝真好。”
顾舒正打算观察下她什么时候“捉奸”，再一抬头，顾青筠已经像鬼一样钻进了厨房，只有衣角飘了一下，留下点她来过的残影。
顾舒愣住。
厨房站三个人开大会？
领导打算先抓大的再抓小的？
可家里的事她做不了主吧，不是商量好家里的事归小爸管？
“主人在看什么？”
小雀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脸霎时红了，他尴尬地咬住唇，木木问：“是，是有人发现，我们了吗？”
“没有呢。”顾舒揉揉他的头发，“不过我们是要安静一点，他们不知道在做什么。”
“小雀好奇吗？”
她问的时候低头看着他，眼眸狡黠，小雀下意识点点头，又顿住，摇了摇头：“不好奇。”
“真的呀？”
顾舒缠住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摁了摁他的手背。
小雀察觉到了她的坏心思。
主人又想使坏，他嗯嗯点头：“真的。”
好吧，顾舒有些遗憾，本来还想看热闹的。
她挨着小雀的肩，跟他贴得很近，抓着他的手玩：“宝贝还怕吗？”
小雀轻轻摇头。
他没有那么怕了。
刚刚顾舒一直在跟他讲家里的事情，介绍蕾丝布罩的前世今生，两只小布偶为什么总是牵着手，茶几被茶杯磕碎的一角，墙上相框遮住的小爸跟她做手工打下的洞，顾董一直看它不顺眼却无法斩草除根的恹恹，她言简意赅的奇妙叙述，还有小爸经常的奇思妙想。
“顾董一直想换个地方住，她觉得这里离子公司太远了，不方便她上下，小爸舍不得他的花啊草啊猫啊狗啊，换了地方也不方便他回家里看老人家，然后顾董每次回来都会叹气。”
“她喜欢面无表情地进来，站在玄关那，抱臂打量一圈，然后莫名其妙叹一口气。”
“这时如果小爸心情好就会搭理她，明知故问一下，两人重复不知道第多少遍的“换地方住的可行性大讨论”。”
“如果小爸心情不好，他就也叹一声气，自言自语“家庭主夫又度过了无所事事的一天”或是忧愁善感一下“岁月匆匆，人心易变”，接着顾董就会哽住，犹豫一会，选择走过来安慰他，或一言不发地上楼，留下背影。”
“小时候我在书房捡到过一个纸团，打开来是顾董对于吵架的复盘，她精确地记录了吵架的时间和辩论点，整张纸都写满了，希望下次能发挥出更高水平。”
第97章 玫瑰金小鸟（3） AOOA
“小爸也喜欢复盘, 不过他的复盘常常是在某个宁静的下午，他抱着还小的我和玩偶一起看电视，以免我到处乱跑, 看着看着，他忽然冒出来一句“不该说那句的”, 害得我一度以为小爸有两个人格，后来我都不敢跟小爸坐一起了。”
小雀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戳戳顾舒的手：“主人。”
“嗯？”
“抱。”
顾舒扫了眼他身后, 确定没人, 抱了他一下。
小雀的发顶软软的，抱起来也软软的，他说抱一下，就真的只是抱一下，抱完从她怀里出来, 好奇地问：“小小的主人也是雪松玫瑰味的吗？”
他的眼睛盯着她, 眸光剔透，本来还有些遗憾的顾舒没忍住笑。
这小鸟都在想些什么？
她俯身贴近他, 端详着他一本正经的小脸，轻柔地捏捏他的脸颊：“小雀觉得是什么味道呢？”
小雀答：“草莓味的。”
“小雀想吃草莓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 笑得很甜。
顾舒把果盘里颗颗饱满鲜红的草莓去了蒂子, 递到他掌心，又下意识瞄了厨房一眼。
里头也不知道在开什么小会。
偏安一隅的厨房里, 没有顾舒想象中领导抓人的场景，顾青筠进去了也不往里走, 她不进不退杵在门边, 表面看着阿常洗水果，实则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爸站在她不远处, 抱臂，指尖轻拍着手臂，轻声重复自己的重重心事。
他不看她，自顾自讲，自顾自摇头叹气，她也不看他，听了一半开始神游天外，一副走神的样子。
一A一O各有自己的事做，都很忙。
讲完了，凌荇上前一步，扯住她的衣袖，拽了拽提醒，微微仰起头，目光缓缓扫过她的眼眸，问：“你听见没？”
这可是大事。
顾青筠这才把神魂都收回来，她一低头，视线扫过他冷艳的脸，不自觉停了停，轻轻嗯了声，旋即微微仰起头，思考几秒，问：“你今天化了妆？”
凌荇眉头轻皱：“嗯，你……”
能不能好好听我讲话？
“好看，平时怎么不见你化？”
他微愣，下意识顺着她的思路走：“平时化起来麻烦，再说了，我莫名其妙化个妆，你不会觉得我有出轨的意图？”
他只有在正式场合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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