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是镇北军的人。
厌没忍住笑出声,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乖乖七,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竟然这么坏呢?”
戚明漆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将手收了回去,脑袋也偏向一边。
厌从他手里拿过牌子,跟着凑了过去,与他鼻尖相触,低声道:“你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只不过我想,恐怕难以办到……”
戚明漆立即露出几分紧张神色。
哪怕并非真的要去刺杀皇帝,而只是吓唬他,并且留下栽赃的证据,依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一旦被抓到,那可能就是要命的事情,还会牵连诸多,所以厌不愿意做,也是正常的吧。
他连忙比划:不行就算了……
没等他比划完,厌忽然一头倒在他腿上,做痛苦状:“我从昨晚到现在,忙活了一整天、一整夜,徒手将你从土里挖出来、给你好好地喂了一顿,白天忙着清密宫废墟,跟皇帝和长老们周旋,放不下你一个人呆着,所以完事了赶紧跑回来……”
他停顿一下,可怜兮兮地举起十指:“连伤都没能来得及包扎,还是刚才歇下来才包的。直到现在,我连一个亲亲都没能得到,你还要打发我去干脏活,怎么办得到呢?”
戚明漆:……
片刻后,他抱起枕头痛揍厌的脑袋。
谁求着你做第二件事的啊!
戚明漆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将枕头拿开,跟厌比划:感觉有些风险。留下这块牌子显得非常刻意,难免会被人怀疑是栽赃,还可能怀疑到你身上。
厌躺在他身边,将牌子抛上、抛下:“放心……等皇帝被吓坏了,可没精力想到这么多。况且你忘记了?我现在可是一名刚失去母亲的‘受害者’,前后两起刺杀,间隔时间这么短,他肯定会联想到一起去,至于怀疑我……那就要看我跟大将军,谁哭得更大声了。”
戚明漆翻过身,低头看着厌缠满绷带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比划问:是不是很疼?
厌怔愣一下,继而又笑了:“不疼,这点伤算什么,比这更严重的我都受过。”
戚明漆看过很多次厌的身体,知道在那具身体上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有着很多陈年的疤痕,像是皇权与密教施加给他的苛责鞭挞,又像是战功的勋章,还是他曾经受过无数生死考验的证明。
但是,曾经受过再重的伤,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忍耐和习惯新生的伤。
戚明漆捧着他的双手,低头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嘴唇贴近,用舌尖一一吻过他的指尖。
作者有话要说:
→→全世界都想吓唬皇帝
第56章
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仿佛看不见尽头似的。
渐渐的,还有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那样熟悉的感觉,让戚明漆动作剧烈地挣扎起来。但他的四肢上下被什么东西紧紧压着,半点动弹都做不到,更别说是挣扎。
这是什么地方?是哪儿?又是、又是地下吗?!
他想起泥土潮湿的气息,想起沙土落在身上的记忆,还想起被埋在土里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被死死压住无法挣脱的压迫感,黑暗中有虫子、或者其他土里的某种生物,在他皮肤上游走而过,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仿佛只能这么等着,等着自己在无人知晓的地下,渐渐地死去、化成一具尸体,慢慢腐烂、腐坏,面目全非。
……厌呢?他在哪里?
戚明漆猛地睁开眼,嘶哑地叫起来:“啊、啊……”
床头的蜡烛一下子被人点燃了,昏黄的光芒照亮厌有些邪异、没什么表情的眉眼。
戚明漆满脸冷汗涔涔,身体僵硬地坐着,跟丢了魂似的,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光源,看见他要找的人,略有些涣散的瞳孔这才稍微聚起神采。他朝厌扑了过去,紧紧抱着厌的腰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些许安慰。
厌没说话,抬手在他后背轻轻拍着,等他稍微平静了一些,这才出门去叫黎容。
黎容让厨房的人熬了安神的药,端着上到七层,进门后便看见戚明漆抱着膝盖蜷缩在蜡烛前。这两天他一下子就瘦削了很多,显得很大的眼睛呆呆地盯着烛火,神智却不知道飘游到哪里去了。
这也是那晚之后,他做的最多的一个举动,尤其是厌出门在外,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他就呆坐在蜡烛前,愣愣地走神,既不出门,对画图似乎也没了兴趣,经常还会忘记吃饭,要等厌回来喂他。
虽然戚明漆什么都没说,但厌心里很清楚,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小七没能摆脱那一晚经历的心阴影。
戚明漆变得很怕黑,还怕出门,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做自己的工作,还有点不太信任除了厌以外的任何人,只喜欢躲在游阙楼七层的某个角落发呆,然后等厌回来亲吻他、安抚他。
睡觉几乎也没睡安稳过,刚闭上眼睛,就会想象自己还在坟墓一般的土里埋着,然后惊醒,许久睡不着,重复着这个过程。
他其实自己有所察觉,却没跟厌说,因为厌这几天尤为的忙碌,他怕耽误厌做事。
厌端着安神药喂给戚明漆喝下,等到药劲上来,戚明漆总算有了点困意,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不一会儿,便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没有完全睡着,但不至于神经紧绷着。
黎容端着空碗,跟厌走到门外,低声道:“心病难医,我开的药,只能缓解他的紧张情绪,却无法将他完全治愈。”
厌背着手,朝屋内瞥了一眼:“那如果将他送走?送到一个相对安全陌生的环境……”
“你觉得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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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容有点无奈道,“你才是最清楚的人,不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本来状态就这么差,要是这会儿你还不见了,你猜他会怎么样?”
“没别的办法了?”厌微微皱起眉头,他现在感到一阵一阵的焦躁,又一次冒出要把那些人全部都杀了的冲动,“就这么放着他不管?”
黎容叹了口气:“多陪陪他,时间长了,可能就走出来了,我只能这么说。”
……
厌重新进了屋子,刚走到床边,发现戚明漆又醒了,睁着眼睛望向他,脸上没有一丝神情,眼神里却是显而易见的不安、渴求。
厌在他面前坐下来,抬手抚摸着他瘦了一圈的面颊,心里一阵阵泛着疼。
仔细一想,小七认识他以后,看起来好像是过得比之前更好了,其实反而被卷入到了更多的阴谋诡谲中,总是在受惊,也为了本该跟他没有关系的事情操劳费心诸多。
厌自嘲地笑了一笑。
他还是太自私了。如果早在天极辰星教教司跟他提议,将小七尽快送走的时候,他就答应下来,也不至于到今天的局面。现在可好了,到这个多事之秋,反而没办法将人从他身边强行带走了。
可他又不觉得多后悔,隐隐的还有种窃喜感,因为这样他就有了正当的由,如果还有人想让他送走小七,他就可以直气壮地回答,看,小七很需要我,他现在离不开我。
要你与我一起……沉沦,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哪怕要你保持这样的状态,但只要永远在我的身边,不管什么样的状态,都无所谓。
不管什么样的你,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不是分别,其他什么都可以。
恍恍惚惚中,戚明漆被掐着腰,按在厌的腿上。他抬起头,露出脖颈间大片白皙的皮肤,让厌能够更好地亲吻他。
男人亲吻着他有些汗湿、温暖的皮肤,沿着下巴一直亲了上去,最后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低头,看着自己。
“想要什么?”厌低声问,“想要我……还是想要……做?”
戚明漆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他在迟缓又努力地思考厌的提问,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发出很模糊的声音:“……呜……嗯……嗯……”
厌将他抱在怀里,摸着他散落开来的头发,给了他最后一个温柔的亲吻。
他听懂了小七的回答,要亲吻,要安抚,要拥抱,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他给的,全部都可以。
于是接下来,戚明漆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粗暴对待。
自从第一次伤到他以后,发现他适应得不太好,在之后的每一次,厌总是会做足准备功夫,所以戚明漆经常身上看着痕迹很多,但从来没有真的被伤到。
这一次却不一样,没有任何准备,也没有温情的爱抚,只有像是要撕裂灵魂的痛楚。
换做是以前,戚明漆肯定不会干,他会反抗,会对着厌又抓又咬。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只是迷茫地睁着眼,温顺又被动地接受着,仿佛在这种粗暴的对待中,得到了一丝安然。
到蜡烛完全烧尽时,戚明漆也被耗尽了最后一点精力,暂时忘记了害怕不安,不再渴求索取,挂着满脸的泪痕,蜷缩在角落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厌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他光裸、痕迹密布的脊背,扯过毯子盖在他身上,转头看向护栏外。
天已经蒙蒙亮了。
留在皇宫外追查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在某个巷子里发现两具尸体,猜测可能与那夜的杀手有关系。厌换了一身稍显端庄的华服,头发也拿发冠束起,他出了皇宫,赶往发现尸体的地方。
黎云带人守在巷子外,看见厌走来,连忙上前来跟他汇报:“两具尸体,都没有找到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行头和所用兵器显然都是新买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两日前,所以我们怀疑,这可能是那批杀手中的人。”
这会儿才开春,气候算不得暖和,所以尸体没怎么腐烂,还能查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厌走进巷子,带来的两名仵作还蹲在地上验尸。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他们互相刺死了对方?”
“殿下好眼力。”其中一名仵作跟厌行过礼,跪在地上说话,“属下将他们全部检查过,二人除了胸口的致命伤,其他地方就没有别的伤口了,所以最有可能的死因,就是他们在同一时间出刀,杀死了对方。”
厌想起他跟小七的推测。
杀手是由两批不同的人组成的。
现在出现了互杀,说明他们可能相互都不信任对方,在任务失败后,各自为了给自己的主子扫除麻烦,所以要杀死对方。
这两具尸体,大概率就是最后逃跑的那两名杀手。
仵作们继续验着尸体,厌抬起头,目光越过巷子的围墙,看向外面的天光。
他感到有些厌烦,不知道这种没完没了的阴谋诡计,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想带小七去南方,去游山玩水,去看开得正好的山花,还有无边的春日光景,让小七无忧无虑地在天地游荡,去做他喜欢做的事情,再也不要担惊受怕。
黎云带人走了过来,询问厌的意思:“这两具尸体如何处置?”
厌低头,看了看脚边。
“封锁消息,先找个地方放着。”厌吩咐道,“我现在进宫,去见皇帝。”
还没有到松懈的时候。厌一边走动着,摸着怀里的牌子,一边想。
他还要将皇宫这潭水搅得更浑浊,将所有人都拉下去,这样,他们才能更加顺利地离开。
北灵帝的病还没有完全好,这几天一直都呆在寝宫。厌没急着去见他,而是先回了崇云宫,将昏睡了大半天的戚明漆弄醒,给他喂了点吃的。
吃完饭后,戚明漆呆呆地坐在床边,任由厌给他擦拭身体。
他本来以为厌会留下来,两个人就可以一起睡觉了。谁知收拾好了,厌又给他喂了一碗安神药。
戚明漆露出有点不高兴的神色。
就跟大半夜突然得知丈夫要因公务离家的小妻子似的。
厌觉得好笑,捏捏他的脸:“乖乖,你先睡一觉,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安抚着戚明漆睡下,厌这才去见北灵帝。
他在北灵帝的寝宫外等候内监通报,等了许久还没有人来叫他进去,厌感到有些奇怪,今天怎么会这么慢?
他刚一这么想过,便听见寝宫内传出北灵帝的喊叫,还有身边内监的呼救声。
厌神色一凛,四下打量着想找点什么东西充当武器,由于是来见北灵帝,他身上没带兵器。找了片刻没找到,听见里面声响不断,厌没再犹豫,径直冲了进去。
内监正趴在地上,哆哆嗦嗦指着内室:“有鬼啊!有鬼啊!”
厌将他一脚踹开,进了内室,看见北灵帝坐在床上,呼吸急促地望着窗户,面色惊恐,仿佛看见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大哥……”他喃喃着旁人听不懂的话语。
厌跟着回头看了一眼,见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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