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原本,下南国皇帝面临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东南沿岸世家权力分立,但现在,密教进犯得越发频繁,让他的烦恼又多了一个。”教司长又道,“南赫帝长年重病缠身,朝中各方势力斗争形式严峻,稍有不慎,下南国就会陷入被上北朝蚕食、侵吞的结局。”
“下南国朝中势力?”戚明漆好奇,“分别有哪些呢?”
教司长回答:“首先就是南赫帝,以及如今已是王爷的厌殿下,他二人为首,底下多位重臣、权臣,象征朝中根基大势的一派。”
戚明漆轻轻地应了一声:“唔。”
南赫帝不便示人,自打为厌加封王爵后,厌应该就成为他明面上的发言人了吧。
“再就是以太子为首,近些年来众多经由科举选拔而出的新派臣子,他们有着许多大胆而新颖的想法,推崇改革创新,在朝中十分活跃。”
戚明漆点点头。
“然后就是华也庭的母亲,贵妃一派,代表着世家的势力。”说到这儿,教司长露出淡淡的笑意,“南赫帝当年为借助世家支持,推翻兄长南威帝,封大族之女为贵妃,大概也没能想到今时今日,世家会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戚明漆拢了拢长衣,点评道:“华也庭如今在上北朝鸠占鹊巢,对世家一派助长势头是好事,但他深陷密教,不可能向下南国投诚,又等于将他们架在火上烤。”
教司长认同地点头:“是这个道。”
戚明漆问:“就这些?没有别的了吧。”
“其实,真要说的话,应该是还有一派的……”教司长神色显得犹豫。
戚明漆侧过脸:“还有哪一派?”
教司长笑道:“我们天极辰星教一派。”
戚明漆讶然:“天极辰星教,不是从不过问世俗琐事么,这也能算做一派?”
“话虽如此,但也无法做到冷眼旁观天下陷入危亡。”教司长道,“我们侍奉辰星,不过问世俗,不插手既定的命数,却不代表会对黎民苍生不闻不问。当这世上有人在受难,有人需要帮助时,我们同样会布道施德,予以恩惠。”
他振袖起身,眺望远方,手指向城外五里。
戚明漆跟着看过去,只见城外军队疾行,似乎有什么要急事在身。
“您进入星卷长河这五年里,我们将殿下留下的军队一部分收编教中,为我们所用。”教司长淡淡地笑着,“剩下的那些,也在尽心尽力地保护着受密教迫害而出逃的百姓,甚至抵御上北朝入侵。”
“话回当初,”他转过身,低头向戚明漆拱手,“大教宗继任乃是天下之大事,信奉天极辰星教的下南国,应隆重将您迎入朝中,所以,您想见厌殿下,倒不必急于这一时,待加冕仪式结束后,自会有相见的机会。”
“唔……”戚明漆失神地眺望远方云层,“好吧。”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他这五年,过得如何吗?”
教司长微怔,继而摇头。
“第一年,殿下几乎日日静坐星卷长河旁,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也不睡觉,一见到我们,就问有没有办法……”
“第二年,他虽然没有露面,但身边那位随从时不时会来打听消息。”
“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他再也没有来过,也不派人来询问,似乎完全不再关心您的事情。”
“血毒……是清除了,现在身体恢复正常,几乎看不出来密教留下的印记。”教司长哂笑,“但,人却是越发的沉郁,性情阴晴不定,令人难以捉摸。手段依然果断、狠厉,令朝中上下,无人不忌惮畏惧。”
戚明漆愣了愣。
“若您与殿下相见,最好……还是谨慎一些。”
……
在遥远的南朝皇宫,宽阔但孤寂的王府中,后院建造着一片巨大的池子。
池上空空荡荡,只有在临近岸边的水中,以漆黑的木材砌出一方空间,其中漂浮着一朵常开不败的命相莲。
旁边就是书房的窗户,坐在窗边,打开窗户,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它。
天边露出第一缕晨曦,让满天繁星的光芒,逐渐衰微。
又是一夜的枯坐。
房门被人在外面轻轻敲响,来人低声问询:“王爷,该上朝了,您……又是一夜未睡?”
屋内长久地沉默着,来人早已熟悉这样的无声答复,不再催促,垂手等候。
“知道了。”
手中的绷带被搁置在桌上,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起身走到窗前。
窗沿下,轻纱般的花瓣被晨光照得清透,他伸出手,在那瓣尖上轻轻碰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厌の鳏夫日记(一)
孤独寂寞的夜,想老婆,睡不着。
第76章
又是一年殿试落幕。
等到御前闻喜宴结束后,皇城里热闹起来,新科进士们喜气洋洋走过帝都的大街小巷,让百姓们有机会瞻仰一番姿容。
每天都是琳琅满目的宴会,官方举办的,私底下赶着拉拢结交的……每到这个关头,就是皇城最热闹的时候。
宴会一多起来,朝廷里的大官小官聚在一块,酒酣耳热时同样免不了讲些闲话。虽说聊来聊去,都是那么些听腻了的事儿,但只存在于传闻中、普通人连见都难以见着的贵人们,永远是八卦宴上最惹眼的一道主菜。
这可不,七八人喝酒吃菜,刚起了个话头,不知怎么的,就聊到这下南国唯一的一位王爷身上。
“话说,不知诸位大人是否还记得,三年前科举那位状元?”
“是不是那位姜静,姜大人?这哪能不记得……连中三元,几十年才出现的一位奇人才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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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他。不过这么一位大才子,科举结束后,同期皆走马上任,只有他,后来却没了下文,这件事诸位可曾知晓?”
“听说是因为在殿试后宴会上,大家正吃得热热闹闹的,他突然击鼓鸣冤,要替死于世家栽赃嫁祸的父亲,主张洗清罪孽。”
“这当真是奇了怪,放着好好的光明前途不要,为何要替已故的父亲伸冤?”
几位朝官碰了碰杯,职位最低的官员走了一转,替每个人杯中满上酒。
“这背后到底有何隐情,这位姜大人又为何突然要在好好的闻喜宴上闹这出,听说是跟当年世家作乱,最后不得不割舍四皇子入北为质这件事有点关系。”先前挑起话题的官员笑哈哈,马虎揭过,“再多的,我们哪里能知道呢,不过要说这件事最有意思的,还是那厌王爷的反应。”
旁边有人立即想起:“自打五年前厌王爷由北入南,陛下很快宣布为他恢复身份地位,力排众议,坚持要封他为王爷,到现在,陛下鲜少亲自露面,厌王爷几乎全权代表着陛下的意志,如今可是炙手可热。”
又有人奇道:“这位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身在敌国十二年,还能一回来就得到陛下如此信任?”
是啊,且不说怀疑他早已被敌国洗脑,此番到来用意不纯,起码也不能这般偏爱吧,刚回南边来,就得到了几乎等同于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旁边有人神秘一笑:“那大概是因为,他是最‘干净’的一个孩子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被引得回想起其他几位皇子公主。
下南国没有封王的惯例,未能继承皇位的皇室子孙,会被集中安排到某一处生活居住,因其族人皆为皇族华氏,于是后来华氏单独成立一方世家,常居皇城,放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既为皇室服务,也为了避免有作乱之心。
南赫帝膝下六个孩子,当年从九黎归来后,他便接受安排,娶华氏之女为妻,这便是后来的皇后,生下次子华楚山,在他登基后直接封为太子;又为推翻兄长南威帝的统治,笼络东南世家,南赫帝与当时还是兄长后妃的贵妃私通,生下四子华也庭。
第三个孩子,是南赫帝与皇后所出,只不过在皇后与贵妃的斗争中,变成了牺牲品。
再之后,南赫帝因思念月言公主,与另一名九黎女子生下五公主,正是华也萱。
南赫帝受血毒侵蚀病情恶化前,最后还与宫女生下一名小皇子,乃是六皇子,如今不过十二、三岁,尚且未能完全通人事。
太子与华也庭身后,各自都站着世家的势力,如此看来,如果要在这些孩子当中选择其一,将权力交给他,最好的选择,确实是清清白白,没有丝毫利益相干的厌。
“不说皇子们了,还是说回那场闻喜宴。三年前那场科举后的那场宴会,正是厌王爷主持的,姜大人这么跪地一喊冤,岂不就冲着他去的?逼他出手,管管那些个气焰喧嚣的世家。”
旁人纷纷起了兴趣:“听说这位先前长期受密教荼毒,很早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这会儿来南边,脾性似乎好了点,但性情依然乖张暴戾。最早的时候朝中不少人反对他当权,于是他就摆了一场宴席,将声音闹得最大的一批人邀请过去。”
“等人到齐了,他叫人把门一关,每人桌上摆着一把刀、一杯酒,还要反对他的,就挨刀,不反对的,喝了酒就可以离开,据说那次死了老不少的人……啧啧,如此暴虐之人,这不得叫破坏气氛的姜大人好看?”
“是啊,尤其事关世家,就是皇帝陛下亲自来了,姜大人这冤屈恐怕也难以伸张。”那官员笑着摇头,“姜大人哪能知道?他不但触了厌王爷的霉头,还纠缠不休,嘶声大喊着天不公,这世上没有正义,等于是在暗骂皇帝跟厌王爷不作为……”
周围一片的人都替这位“姜大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仿佛已经看见他身首异处、血流成河的一幕。
有人忍不住问:“那厌王爷是个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哈哈……”那官员似乎想起什么,忍不住拍腿大笑起来,“厌王爷啊,厌王爷当即就给姜大人跪下了。”
啊?
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眼,不明白这是个什么走向。
那官员忍俊不禁:“姜大人再是怎么冲动激奋,哪能看着王爷给他下跪,是吧?于是他也赶紧跟着跪了下去……两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比一个脑袋压得更低,跟比赛似的要争个输赢……”
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面面相觑。
“然后,厌王爷就开始痛哭,说那日是他亡妻的忌日,他心中悲痛难忍,处置不了事情,要姜大人先回去,改日再议……”那官员手中端着酒杯,却也不喝,依然笑个不停,“姜大人就这么糊里糊涂被他请离了,世家得知此事后,贵妃玉手一挥,把姜大人发配到外郡去得了个闲差,自然就没了下文。”
众人纳闷:“确实听说过,厌王爷有一位年纪轻轻便去世的亡妻,既是忌日,为亡妻哀悼悲痛,无心处公务,乃是人之常情,大人怎么一副嘲弄的反应?”
“哦,”那官员撂下酒杯,“因为那是那个月,厌王爷第七次用‘亡妻忌日’,回避朝中需要他决断的事务了。”
众人:“……”
谁家给亡妻一个月搞七次忌日?
他有毛病吧。
大家都在心里这么想着。
……
用一个月召回半数教众,在濯空城进行大教宗加冕仪式后,教司长向全天下发出昭告,在历经百年的漂泊与寻觅后,天极辰星教,终于再次迎来了大教宗。
很快,下南国派出使臣,携厚礼拜见,传达南赫帝旨意,下南国将以空前绝后的盛大礼仪,将大教宗迎入南朝皇城,受万千百姓朝拜与觐见,享一国之尊者大誉。
教司长代新任大教宗出面,与使臣敲定,在半个月后南下入朝。
送走使臣后,戚明漆跟教司长商议,让教司长依然留守濯空城安排事务,他带一千教众南下。
教司长挑选了第四教司、第十一教司、第十四教司侍奉戚明漆身侧,这其中,第四教司出身武家,通晓武学,可以更好领导那些曾经出身士兵的教众,第十一教司精通知识,是众多教司中最适合辅助戚明漆的一位。
至于第十四教司,教司长没介绍太多,只说他身怀奇术。
戚明漆在殿中养着病,坐等半个月后启程的日子到来。
……
最近朝内朝外筵席多得很,刚一下朝,群臣们一边往外走,一边三五个聚在一起邀请对方赴宴。
厌垂着眼,从众人身侧走过去。他经过的每一个地方,谈话声都会不自觉地低下去,等他走过后才会恢复正常。
没有人胆敢向他发出邀请,不仅因为忌惮这位手段强势,喜怒不定的王爷,还因为……他会这么回答:
“亡妻希望我下朝后早点回去陪他。”厌的眼神中带着哀戚。
于是乎,时间一长,大家都很自觉的不再邀请他。
不过这爱妻的“深情人设”立了起来,还是有好处的。
比如大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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