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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枚晶莹剔透的丸药落进他的掌心——明玉续命丹,以已逝司药蒋明玉的名字命名,由多种珍稀灵药经秘法炼制而来,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因着此药中所使用一味药材已在多年前绝迹于南陆,此药价值因此逐年飙升,偶尔流落至市场中的一两枚,常常能拍出一个令一般修士望尘莫及的价格。
盛冉处事的确严密,白郁湄在沧磐府内受此重创,无论事实如何他们都是理亏,她开口令穆梁去取此药,既是为了救治,也是为了补偿。
燕鸣臻的眼珠转动,目光在手中丸药上扫过,神色微不可察地一松。
“白姑娘,”他的话说得很慢,似乎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的话语能顺利地说完,“你……先服药。”
“穆梁,去取我的私印来,”见姚珍珍将丹药吞咽入腹,他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侧过头吩咐身后长史,“我要打开五蕴灵泉。”
“殿下!”长史顿时倒吸一口气,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瞧见青年脸色,又把话咽了下去,只是脸上颇有肉疼之色。
盛冉同样是眉头一跳,但她到底做了许久的大皇妃,惊诧只是一瞬,很快便走上前来。
“三弟,白姑娘入灵泉一事,便交由我安排吧,你们毕竟男女有别……”
燕鸣臻扭头看她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敌意与警惕,眸光之冰冷,连盛冉都不由得脚步一停,面露犹疑。
“殿下,便让大……这位殿下送我去吧。”姚珍珍不知道“五蕴灵泉”是什么地方,但只听名字也能猜出大概是某种药泉一类修养宝地,此种地点,的确不便由燕鸣臻送她过去,见两人僵持,赶紧开口劝说。
听她这么说,燕鸣臻掩在衣袖下的手指一紧。
“是……大嫂,有劳你,替我照顾好白姑娘。”他终于松了口,退开半步,让盛冉得以上前。
因着黎金铃的到来,沧磐府内聚集了不少前来求教的医修,其中不乏有擅治金石外创的医者,被穆梁急匆匆的引进了内院。
在两位殿下殷切的目光中,这位医者战战兢兢地给姚珍珍清理了腹部伤口,下手拔出了腿上姚珍珍自己刺进去的那把小巧金匕,又运了一套金匮之法,将创口封住。
“……这便可以了,”她接过身后人递来的帕子,随手擦拭了额间细汗,抬头看见几人都还紧盯着自己,不由得心头一颤,“姑娘身体与常人不同,既已服了明玉续命丹,我便不再开其他丹药了……只待休养即可。”
“多谢医者。”姚珍珍伸手抚摸了一下被包起的伤处,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没什么事了,一边道谢,一边就想起身。
一只纤长的手轻轻按在了她的左肩下,力度不大,却有效地阻止了她的动作。
“白姑娘。”燕鸣臻似乎是无意将手放在了她的肩头,目光斜斜向下,撇过姚珍珍的神色,轻轻一叹。
他轻声喊她一句,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发出一声忧郁的叹息,音调婉转,百转千回,一下就把姚珍珍还想乱动的心给吹熄了。
“……”盛冉着人带来酬金,将医者送走,回头看见两人神色,表情微微一愣。
“灵泉已备下,三弟,有我带白姑娘过去,你……”她见燕鸣臻还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只顾着低头与那坐着的女子传情,不由提高了声音,“还是暂且回避为好。”
燕鸣臻终于屈尊降贵的将目光分给了自己这位大嫂些许。
“好。”
***
……原来所谓“灵泉”并非真正的泉眼。
姚珍珍自认不算多么孤陋寡闻,平生所见天材灵宝也不少,但穷尽她的想象力,她也想象不到南陆皇室之中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宝地。
燕鸣臻回避离开后,盛冉将长史送来的一方青印沾上印泥,对着半空便是随手一拓,姚珍珍还未能反应过来她的行为用意,便感觉身下一轻——
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乳白色的传送法阵,两人随即失重下坠。
姚珍珍此时还算镇定,下坠途中还有余裕扭头向下看。
她瞧见一汪浅绿的潭水,水面平静无波,宛如一块镶嵌在地面上的透明翡翠。
……我们就这么直接摔进去吗?她的疑惑直持续了短短一瞬间。
下一秒,两人几乎同时落入翡翠中。
预想中本应溅起的巨大水花并未出现,姚珍珍惊奇的发现她以为的潭水实际上并不是水,温暖而柔软的感觉将她浑身包裹,浓郁的灵力随着身体与“潭水”接触的每一块肌肤缓缓流入她体内。
这一池浅绿的“潭水”,竟然是一池浓郁到以至于完全凝练固化的灵气团!
她顺着重力沉进“水”中,却完全不觉窒息,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与肆意。
“如何?可有好些?”盛冉显然也十分享受,她仰面躺在“水”面上,四肢张开,神情沉醉,“这个灵泉,是由燕皇的私库出资所建,泉中所用灵气皆提炼自上好的灵玉,启用一次便是万金之数……”
“燕皇吝啬,只给他的几个儿女每年几次通行的机会,我今日能来,还是沾了姑娘的光。”盛冉伸手,将束发的玉冠解开,任由满头青丝随着灵气流动而散开。
姚珍珍没说话。
倒不是她没什么想说的,只是一路奔波确实辛苦,乍然放松,一时松懈之下,神智熏然,几乎要睡着。
盛冉扭头看见她沉醉的表情,哪还不明白对方此刻情况?她不由得笑了一声,随手划了两下,靠近了对方。
身边灵力的流动终于引起了姚珍珍的注意,她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瞧见盛冉正向着自己游来。
“殿下?”她从鼻腔中哼出一声软绵绵的声音,音色之怠懒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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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吃惊。
“你身上有伤,我来帮你,”盛冉也听见了她的声音,嘴角微翘,伸手就要解开她的衣衫,“别躲,隔着衣物疗愈效果要打折扣的。”
“……”
姚珍珍被她动作惊住,被对方眼疾手快地剥去了外衫,雪白的内衬也被扯开大半,露出女子窈窕动人的身体曲线。
“!!!”她一时窘得差点双手抱胸逃走,“殿下!”
盛冉却发出一声轻笑。
“你我都是女子,何须害臊?”她伸手扯开姚珍珍腰间最后一根腰带,手指虚虚地拢上她腰间伤口,引导着灵泉流过伤处,“……很美。”
她似乎是赞叹,又似乎只是随口安抚。
姚珍珍一时摸不清这位许久不见的大嫂如今是何态度,只能挣扎着脱离了对方的手掌,向着灵泉深处游了些。
“好吧,既然你害羞,我也不勉强你,只是白姑娘,我有一件事,必须要问一问你,”盛冉也不介意她的回避,只是收回手,容色收敛,“你与三弟……可有过夫妻之实了?”
“??”姚珍珍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得简直要灵魂出窍,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下一刻——
“咳咳咳咳咳咳!”
——她连张嘴换气都一时忘了,险些把自己憋死在灵泉里。
姚珍珍手脚并用地挣扎咳嗽片刻,好容易捋清了呼吸,抬头一看。
盛冉依然放松地浮在灵泉中,脑后长发海葵般散开,女子眉目端肃,眉间既无促狭,也无笑意——她是真的在问问题,而不是开玩笑。
姚珍珍好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顿时又紧绷了起来。
第47章 和离
“……殿下何有此问?”盛冉唐突一问,姚珍珍只觉得自己如今不仅是被扒了外衣,更是连皮肉骨骼都要被扒开研究,“我与三殿下相识不过几日,相处间也未有逾矩之举,殿下如此发问,实在不妥。”
盛冉看她一脸严肃,一双柳眉蹙得紧紧的,两条藕节般的手臂戒备地环在胸前,紧紧拽着散开的衣襟,仿佛生怕自己再冲上去把她非礼了似的,不由得失笑出声。
“何须如此草木皆兵?”她伸手拨动“灵泉”中氤氲的灵气团,语气轻松,“我昨日才到昭华城,你们之前如何相处我并未得见,但仅今日所见,白姑娘……”
“我听闻那陆氏的公子是你的丈夫,想来你也不是未曾出阁的少女,”盛冉的五官生得标志,姚珍珍只记得她盛装时端庄的姿态,却不料对方此刻促狭起来,眼波流转间也能如此狡黠,“三殿下看你的眼神,我瞧着可并不清白,你难道瞧不出么?”
“陆氏是你的夫君,可见你受伤,表现得最心痛的反而不是他……五蕴灵泉开启一次花费甚巨,三弟却毫无犹疑便让长史取了私印来……”
“打开灵泉的青印是特制的法器,只有计入皇室玉牃内的人才能使用,若我不在,便是他亲自送你来这灵泉,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盛冉一边说着,一边慢慢靠近了姚珍珍,侧着脸去端详她的表情。
“我们并非……”姚珍珍本能地就要反驳,但对方所说皆是事实,她一时竟然哑口无言。
女子张了张口,还想说点什么辩驳一二,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惺惺地闭上了嘴。
见她神色纠结,盛冉脸上笑意更深。
“不必如此紧张,”她伸手,手指从姚珍珍的脸颊便拂过,将一缕碎发扫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我又不是夫子,也无意苛责于你。”
“只有一事,白姑娘,我须得与你讲明了。”见女子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盛冉收回手指,笑意微敛,“可不是所有皇妃都与我一般慈心……”
“……与三殿下结契的那位女修,可不是多么温柔可亲的性子。”
姚珍珍尴尬地伸手挠了挠后脑,一时失语。
这要如何解释?难道坦言她并非白郁湄,而是姚珍珍本人?她与这位大皇妃虽然认识许久,但交集不多,并不打算将身份就此告知。
姚珍珍一时踌躇两难,灵泉所在空间有限,她也不能将人甩下置之不理,只能硬着头皮听对方接着说话。
盛冉看女子面露迟疑,以为是自己的话语戳中了对方心事,眸色不由得一深。
“姚淼淼是与她关系亲密的同门师妹,即便恼怒,碍于情分,那位大师姐当然不舍得伤她。”
“离茵洲余氏曾有女仰慕三殿下风姿,于飨月宴当众坦言,若得与之春风一度,愿以灵田千顷相许……”盛冉摇了摇头,似是惋惜,“后来余氏所据的明宵山便被人擢断了灵脉,整个家族就此一蹶不振,至今难再起势。”
“什么?”姚珍珍猛然抬头,动作之剧烈,灵泉中泛起层层涟漪,“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盛冉只是看着她,并未回答。
但她的态度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不,不会的,”姚珍珍难以置信地摇头否认,她当然确信自己从未做过此事,甚至根本不记得见过这位离茵洲的余氏小姐,“不会是那位……那位大师姐所为。”
“当然不是她动的手,”盛冉的脸上依然带着微微笑意,只是双眸中已无半分暖意,目光直直如箭,刺向姚珍珍的面门,“剑宗大师姐誉满天下,多有能人义士愿为她肝脑涂地,一个小小的余氏……不过顺手为之而已。”
“……是谁?”姚珍珍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着。
“谁知道呢?反正无人在意,也就无人追究了,”盛冉轻描淡写地将这个话题带过,话音忽然一转,“白姑娘,我看得出来,你与三殿下有情……”
“你想要什么?”姚珍珍突然打断了她还要继续的游说。
她已明白,这位在她记忆里曾经亲切和煦的大皇妃,与面前这个笑面冷心的女子,已然不再是同一人了。
或许这位出身高贵的长嫂本来便与她记忆里的温柔毫无关系,只是她是姚珍珍,于是她便不得不温柔可亲……
一阵沉郁涌上了姚珍珍的心头。
“我?”被人打断了话语,盛冉也并不恼怒,只是收敛了些笑容,歪了歪脑袋,“我想要你与我合作。”
“我想要你拴住三殿下的心。”
“我想要你让他与姚珍珍解契,我想要让他们分道扬镳。”
“自燕氏登临皇位,历任皇子与皇女的婚契从未有过废除的先例……”盛冉说及此处,不由发出一声冷笑,一对长眉向上挑起,神色中满含蔑视与嘲弄,“即使两看相厌,即使已成怨侣……即使最后死生相隔,他们也要死死攥住契定的道侣,不肯放手。”
“……但她毕竟不同,”女子低声叹息,“若她想要解契,燕皇会同意的……他不得不同意。”
“只有开了这条先河,我才有和家族谈判,争取和离的可能。”
“白姑娘,我愿意帮你,”她忽然伸手,握住了姚珍珍的手腕,“姚珍珍已远走洛萍七年,纵使曾经如何情深,如今也已淡了。”
“你与三殿下有情,白姑娘,我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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