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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灵的词汇库暂时没找到精准的形容,想了好久,才词不达意地接道:【……实在是大可不必。】
【噗。】凌韵被逗笑了,【你替我可惜?没什么可惜的。凌犀不想杀我,我早就知道了。凌犀不喜欢我,我也早就知道了。】
凌韵在水中换了个姿势,懒散地趴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你知道吗,其实我觉得,凡是能被心魔幻境或者一段不同以往的记忆侵蚀的人,都是因为他们平日里留下了隐患。他们有放不下的执念,思索不清楚的纠结,等等。可是我没有。】
【我根本不需要凭这一段记忆认识凌犀对我的态度。他重视我,保护我,但他是个心中没有情爱的无情道人,对我也是如此。这些,我早就想明白了。】
【所以在心魔幻境中,看到他放弃我,我也不至于自弃;看到他爱护我,我也不至于生出妄念。】
凌韵周身粘稠恐怖的黑色雾气慢悠悠飘着,浮在空中,融在水里,竟不似一般的阴邪气暴虐,反倒颇有种优雅写意的韵境。
【无论是我喜欢还是不喜欢的事实,我都早就接受了。】
【正邪平衡之道亦然。对于邪煞气,不应一味压制、消灭、隐藏、忽视,而是纵然知道其存在,也能固守明心。】
珞矶若有所思望着那一圈阴森森的黑气。
【你现在能做到,是因为你的玄正之气占据主导,能压过邪气。如果有一天不能了呢?】
珞矶像个虔诚的学徒,提出了个思索不通的难题,希望老师能给出一针见血的解答,让它茅塞顿开,让它意稳心安。
谁知,凌韵竟翻了个身,用躺平的姿势摆烂的语气道:
【只能祈祷没有那么一天了。】
珞矶:???
【本来就是嘛。假设我继续收服邪物,又找回了一些别的记忆,和我凭借现在的记忆得出的结论完全冲突,并且那些记忆占比越来越大,我可不是就要混乱了?】
【不、不能吧。】器灵有点害怕,【你不可能还有别的记忆被抹掉了吧。】
【这辈子应该是没有了。】
十七岁在寒潭里泡过后,她生了好长一段时间重病,导致那段时间的记忆都有些颠三倒四。如今她才知道,她记忆模糊不是因为生病,而是人为。
但除了那一次,她印象里再也没有这样记忆出现断层模糊的时间了。
只除了……
【这辈子没有了。】珞矶惊悚,【是说上辈子有吗?可是,可是,谁又能记得自己上辈子的事呢?若这也能算问题,岂不是人人有问题?】
【是啊,谁都不记得上辈子的事,只有我记得。这才是问题。】
正因为没有完全忘记,所以才反常。
凌韵站起身,走到灵浴池中心一个孤石形成的小岛边,垂眸看着它,以及它周围一直漫盖到自己胸前的乳白色灵液。
【正因为我有模糊前世记忆,我才害怕。人到底有多少前世,多少获取不到的记忆?记忆就像是这些石头。你只能看到今生,如同露在水面上这一块。可更多的埋藏在下面。】
凌韵赤裸的足尖在水底划了划,触到微有凹凸的石面。
【人似乎很容易推测,它们和水面上这一块一样,是灰白色的大理岩。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凌韵用玄力从脚底扣下来一块,举到水面。
【……啧,这家店偷工减料,看不见的地方用土灰石。】
珞矶呆呆看着凌韵手上那块灰不溜秋的石渣。
它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但经凌韵一点拨,它也觉得诡异。
这世上其他人,今生便是他们全部,就像是这块孤立浴池中央的石头,露出的部分就是它的全部。
可凌韵偏偏能从脚下抠出一块不和谐的东西来——她可能属于更宏广的世界。
【不过这件事应该暂时不需要担心。】
凌韵随手丢了石头渣,【我有预感,那将是我飞升的心魔劫。】
【飞升?】珞矶又受到了惊吓,【当世至尊便是凝魂境,飞升只是个传说……】
【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至高便是凝魂境,但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黑森森的邪气已经萦绕在整个灵池上空。所谓离经叛道便是如此。可放在凌韵身上,又莫名显得合理,因为她仿佛天生就不该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所限。
在十七岁的心魔幻境里,凌韵怕这个世界容不下她。但珞矶觉得,现在是她容不下这个世界。
凌韵闭眼,运转心法,幽冥邪气与圣洁灵气的交织中,隐约瘦小的人影,忽然显得悠远而巍峨。
然而就在这时,漫天邪气猝然一收,无影无踪。
凌韵静静立着,像是灵雾缭绕中遗世独立的仙子。
灵浴池被搅起细微的涟漪。
凌韵蓦地睁开眼,正好见到胸前洒落几缕晃眼的银丝,背后则挨上一个温热的物体。
第36章
陆鉴庭一声不吭,却用行动明白地表达出他的态度。
他的手臂像铁钳,绕过她的肩膀,紧紧箍住她。她肩窄,被他整根小臂压制得死死的,他手腕还轻易弯起,将手指搭在她脖颈命脉上,令她不敢贸然动弹。
“佛子这是何意?”
凌韵冷声轻问,不出所料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甚至他的手臂和身体也稳如泰山。
凌韵心沉了沉。定是她方才的邪气被他察觉到了。
是她大意了。只当自己在泡灵池,那两个正人君子都不会靠近,谁知这个传闻中不近女色的佛子……
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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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有他身上那一层薄薄的布料,还被水浸得透湿,约等于没有。她甚至能通过后背的触感,清晰地描摹出他的形状。
反过来也是一样。
凌韵突然觉得尾巴根麻麻的,心有点跳跃。
珞矶小脸通红,小手捂住双眼,指间却露了好大的缝,里面射出兴奋的精光。
陆鉴庭右手臂压着她,左手捏住她的左手,有些粗鲁地输入玄气,但什么都没发现。
他动作稍凝,然后放下她的左手臂,用右手控制住,左手于水下顺势要去探她的丹田。
凌韵本来淡定地随他摸来摸去地查探,可是这般重要的地方,还是忍不住条件反射地挣开左手拦了一下。
陆鉴庭快得像个无情的格斗机器,一把反手捉住她的手腕,和右手手腕并在一起,举过头顶,以右手扳着她左侧肩膀配合拨动,轻巧地将她拎着转了个圈,变成与他面对面,然后仰面按在灵泉中心那块大理岩上。
石头表面光滑,这个姿势舒展又紧绷,让凌韵不由怀疑,这块石头本来就是这个用途。
这家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客栈吧。
珞矶在识府里已经开始激动得飞来飞去了。
凌韵骤然间半仰朝天,视线被星空短暂填满,又漫不经心地垂眸冷冷看着他。
陆鉴庭也面无表情看着她。面纱静止,灰色的眸子和身后的大理岩一样冰冷,恍然又有了凌犀的影子。
他左手压着她交叠的手腕,右手全程没有离开她的咽喉。
凌韵表面看不见的喉结在他手下清晰地滑动了一下。
清冷月辉洒在灵泉中央的大理岩上,洒在少女瓷白的躯体之上,纤弱的脖颈几乎稍微使力便能折断。偏生女孩神态干净纯粹,圣洁又罪恶得让人心悸。
但陆鉴庭不愧是不沾五常的佛子。
他冷淡地盯着她的双眼,扣住她命脉的那只右手带着威慑意味滑下,没入池水,最终还是悬在丹田上方。
男人手掌修长宽大,凌韵身材属于细瘦纤薄的一类,只觉得自己的丹田全然被他包覆在掌中,随时可以捏碎。
凌韵灵魂里升起一股战栗。
但她没动,声色更是不显。
陆鉴庭掌心发热,探查了许久,然而哪怕在她丹田中,也未发现一丝一毫的阴邪气。
男人眼底的严冰微有融化,退后半步,松开压制住她手腕的左手,目光却依旧落在她身上,显然并未完全打消疑虑。
凌韵站直身体,在水下悄悄揉了揉手腕,冷目望着距她一步之遥的男子:“既然佛子已经得到了答案,烦请佛子回避,容我更衣。”
陆鉴庭静静看着她,根本没有要动的意思。
就好像他认为她的“更衣”是要去搞什么诡计找的借口。
好像他真不明白这个情况有什么好更衣的。
【这是什么山沟里出来的傻子?我看他不是不近女色,是根本不识女色。你看看,他内心毫无波澜!】
【真的,你遇到对手了。】
凌韵平日里就用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去接近男色,把人撩得七晕八素却仍旧作无意态,占了便宜还要被人称颂无情道传人高洁清贵,内心无丝毫污秽,出淤泥而不染。
而陆鉴庭简直把凌韵这路数发挥了个十成十!
他什么都做了,但是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想!若是不依不饶地追究,倒是落了下乘陷入被动了!
她才是无情道仙女渣王,怎么能被自己的特长打败?
凌韵心生不服,冰着张小脸上前一步,伸手就去解陆鉴庭的腰带。
男人惊讶地顿了一下,下意识阻止,凌韵却清清冷冷抬头看他:“我仪容不整,佛子却不允我整理,只得借佛子衣袍一用了。”
这是什么逻辑?陆鉴庭觉得这因果根本不通,但凌韵说得言之凿凿的,却让他不由停顿了一下。
也就这么快的工夫,他身上的衣服便到了凌韵身上。
纤细的女孩在他宽大的袍子里显得愈发娇小了。陆鉴庭倒是从未在外人面前如此坦诚相待过,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地摸了摸凉飕飕的肩膀。
凌韵见他仍旧淡定,有点不满,便继续上前一步,捏住他的双手手腕举起来,转身想要按在刚才那块大理岩上,却发现她不够高。
只得再逼近,直到完全贴上他的身体,才勉强将他的手举过头顶,按在石头上。
她趴伏在他身上,仰面冷冷与他对视,另一只手的手指顺着他的咽喉缓缓滑落丹田处。
许是没有感受到杀意,陆鉴庭完全没反抗。
凌韵把刚才他对她做的事都做了一遍。虽然男人很好看,脸和身体都好看,但如此冷淡的反应,也让她有些意兴阑珊。
【要么我去揭他面纱?会不会太过分?】
【太过分了,佛子的面纱岂能随便揭?我教你,是女人就把手再往下挪三寸。】
【?会不会太过分?】
【你看他会在乎吗?】
凌韵审视地打量起眉眼如霜的男人。
眸色干净得像月光,一丝杂质都没有。
【那……】
“佛子?凌韵?凌韵!你的结界有人动过——我进来了!”
齐何辜的声音猝不及防在门外响起。凌韵一惊,还未来得及回答,男人的身影已经闯入二人视线。
三面相觑。齐何辜的模样像是被雷劈了。
他原本见陆鉴庭消失,凌韵的结界被闯入过,还担心是佛子要对她不利,结果他看到了什么?
凌韵身上松松垮垮披着男人的里衣,一看就知下面没别的东西,而那男人一si不挂被她用一种十分有趣的姿势按在石头上!
真是,十分有趣!
齐何辜被眼前这有趣的景象有趣得肺疼,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调匀气息,用一种压抑的古怪腔调挤出来一句话:“你们在做什么?”
凌韵淡定地收回手,退到一边,不紧不慢地理了理那件不合身的衣服:“这就要问佛子了,为何要闯我灵池,扰我修炼?”
陆鉴庭站直身体,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又淡淡瞧了眼齐何辜,浅灰色的眸子总让人觉得有种事不关己的冷漠。
齐何辜说不清是他银白的头发,冷白的肌肤,还是浅淡的眸色更加刺眼。
但是对一个平静得高高在上的人,他又不好发作,于是又一次转向凌韵:“他闯你灵池,你刚刚又是在做什么?他的衣服又为何在你身上?”
凌韵宽大的袖子在水里悠然划了划,冷静道:“因为我不想光着。”
陆鉴庭光着,却坦荡荡地看了看凌韵,又看了看齐何辜。
清丽孤绝的一双男女,在灵浴池中站开一步间隔,银丝墨发却飘飘袅袅地在水中悄然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齐何辜站在岸边,居高临下看着那两个冷漠得出奇一致的人,肺真的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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