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不打扰，你们安心住就行，住多久都行！你要是决定留下来，我们帮你盖房子！”
钱虹撇着嘴看过去，刚刚说的是你……是吧？
他们打算留下来，就没人帮忙盖房喽？
桑柒：“好啊，谢谢你。这个菜挺好吃的。”
“这个鸡啊，土顺儿做的，他做饭可好吃了！手艺特绝！”陈林森把他和老严前面的鱼端过去换走一盘炒青菜，“你尝尝这个鱼，也是他做的！”
钱虹很想吐槽，但是……她也可以够到了！
于是她，夹了一口，没吱声。
不得不说，这个土顺儿做饭真尼玛的绝！这桌上但凡他做的，长得就和别的不一样！
“……”老严握着筷子沉默了几秒，深深看了旁边的陈林森一眼。
吃完饭，陈林森没留下帮忙，先带他们去自己家。
钱虹没鞋，她让金子飞背她，金子飞已经听到桑柒说的最好不要背人，眼中有点不情愿地背起她。
钱虹怕犯忌讳，一直没说话。
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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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金子飞脚步猛地打了个停，背忽的有些佝偻。他脸色不对，蒙头背着紧跟在陈林森后面。
桑柒看，青天白日，一切正常。
钱彩、云天和小胖，三个人却不约而同的移到了金子飞侧方后方。
到了村长家放下钱虹，金子飞才脸色微沉低声说：“刚刚忽然重了。”
钱虹茫然：“我什么感觉都没？”
云天道：“当然重了，你背了男飘，一米八几的个头。”
小胖补充：“是个老汉，还是比较瘦的。”
金子飞一阵恶寒：“……倒也不必描述的如此详细。”
钱虹：“怎么，背个大爷不行啊？你难不成想背个漂亮妹妹？”她说着，眼神撇了桑柒一眼。
躺着中枪的桑柒：“……？”
她还嫌弃呢。
村长家的房子和黄奶奶家一样的格局，这儿的人家好像每户都是这种格局，三座木头房子呈‘冂’形矗立。
陈林森带他们进了正对大门北边的屋，走到门口，里面有说话声，听不清晰。
陈林森喊了一句，“妈，哥，嫂，我带客人回来了！”
九人注意着没踩门槛，迈进去。
屋里摆的不是床，有点像炕，很大，从一面墙直接到另一面墙。只不过不是土做的，是木头做的。
屋里三人坐在炕上，招待他们坐，村长和陈林森给他们搬了几个凳子。
炕上的两个女人，年长的挨窗户靠着叠起来的被褥坐着，五六十岁，面有病色。她衣服穿的整洁，素青长袖衫，花白的头发也编成了两条麻花辫。
另一个年轻女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身体似乎也不好，脸色苍白。身上素白衫，长长的黑发披着，称的脸小巧可人，长相不错。
和村长搭一块有种病美人和野兽的既视感。
此刻窗台上放着几个大碗，应该是村长带回来的，刚刚吃完。
女人对他们笑了下，把饭端过来，“根儿哥，拿下去吧。”
陈林森简单和陈山根说了下他们的情况，陈山根道：“那你们住段时间瞧瞧，我们家没空房，这几天就安排你们在村里人家先住着。我看看啊，九个人……”
钱彩道：“陈叔，这是我丈夫。这个是我妹妹丈夫。”
“行，那你们两间房就够了。要不住二来家吧，你们见过了，就带你们来的那个，他家就他一个。”
钱彩他们没什么异议，再说别人给吃给住就不错了，还想有异议。
老骨道：“我们仨住一屋就行，大老爷们，能睡就成。”
桑柒瞟他们一眼，老严和云天那样子，可不像糙汉。是三个人住一起有问题方便互相照料吧。
“那这样吧，老二你带他们仨住刘老瓷家，他家都是大炕。这小姑娘和这个男娃就去彩芬儿家。”
他们没什么异议，在村长家坐了一阵，王二来和刘老瓷，还有村里几个男人女人陆续过来了。村长家算大的，仍挤了整整一屋人，凳子都不够得站着。
刘老瓷是做瓷器的，村里碗碟都是他家做的，就得村里人取了这么个名字。
“彩芬儿姐和他老公一起染布做衣服，我们村儿的衣服都是他家做的。”陈林森边带桑柒和小胖去，边跟他们讲。
走了一截到了地方。彩芬家比别人家更大，院里搭的木架子上挂着一片片未染的白布，还有已经染过在风干的布。
“彩芬儿姐！——”
陈林森喊了一声，很快里屋出来个圆脸女人，盘着丸子头，长相和善开朗。
“森儿，刚刚他们跟我说过了，你们就是小七和小胖吧，姑娘长得真俊，就住姐这儿，我家房子大！”
女人热情的挽桑柒往里走，“这东西两边都空着，你们看住哪？”
桑柒都可以，忽然她察觉到小胖冷不丁抖了一下，幅度太大，陈林森和彩芬都发现了。
小胖尴尬挠了下头，“呃，我打嗝。”
桑柒刚刚看到了，他不是打嗝，就是被吓了一跳的反应。小胖此刻视线在瞟西边的屋。
太阳西斜，西屋背光，门前打下一片阴影。
有东西？
她没阴阳眼，只能感受，现在大白天，站的远，她感受不到。倒是买了符，有病的是这符非得给脑门上贴，现在不方便用。
“我都可以，小胖你呢？”
小胖眼里露出挣扎，最后指了指西边的屋。
桑柒若有所思观察他，小胖的反应，他显然不想住西边，并且在害怕，但好像有什么逼着他一定要住那儿。
村里没电，并且天黑不是万不得已不出门，过会儿就要再去吃晚席，天黑前回来。桑柒他们没出去转，就在彩芬家院里黄杨树下的木桌坐着聊天。
小胖反应异常，时不时瞟一眼西房，好像在看什么。
桑柒支着下巴想，是彩芬家的老人吗？
直到晚餐，陈林森又去帮忙端菜了，大家终于有时间交流。
座位还按午席时候坐的，钱虹就在桑柒旁边，她胳膊肘推了下桑柒，托着下巴懒懒看着别的方向，耳朵对着桑柒，眼睛在她反方向看，“喂，你那家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消息？”
她这个态度，桑柒也不气，回答道：“彩芬儿是个裁缝。”
钱虹：“嗯。”
钱虹等着接下来，然而等了一阵没声音，她不高兴的动了动嘴角，扭头问：“还有呢？”
这一扭回头，她发现，桑柒两只手托着下巴，侧到老骨那边，正在和他一起看一张纸。只剩个耳朵对着她。
和她刚刚一个姿势。
钱虹：“……”
“她还有个老公。”
钱虹：“……”
钱彩瞧见了所有，一个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来。
钱虹恼羞成怒，胳膊肘捅桑柒支在桌上的手肘，“喂，你在看什么啊！”
“看图。”
钱虹：呼——
“我知道看图！看什么图！”
桑柒：“地图。”
钱虹：“看什么地图？嗯？地图？哪来的地图？”
钱虹靠过去也要看，桑柒胳膊肘往开捅她，“你压到我了。”
钱虹捂着胸口生气骂：“你他、爸的捅到老娘的胸了！”钱虹怕他妈的算骂人，及时换成了爸。
桑柒扭回头撇了一眼那鼓囊囊的胸脯，“反正不是隆的，又捅不破。”
“可是疼啊！”
“我又没用多大力气。”
钱彩在一旁扶着额头不忍直视，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桌上剩下的六个男人，小胖害臊红着脸，剩下几个欲言又止，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
老严手抵着唇轻咳了两声打断：“吃完饭就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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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间不多，我们赶紧讨论一下吧。”
他低音炮的嗓子比较有威信，大家都停下小动作听他说。
“这是云天刚刚画的我们来时的地图，你们看看还记得哪，我们补全点，之后好推断‘门’在哪出现。”
桑柒提笔补全她记得的。
地图传了一圈，情侣四人组居然就一个记得从刘老瓷家来时的路，正是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小白。
他存在感实在低的可怜，除了和钱彩说话，桑柒好像就没听他说过几句！透明的都快被忽视了，只围着钱彩转，好像全世界只有她，她就是一切。
地图很快补的差不多了，老严将其收了起来，大家都没异议。
金子飞自手腕上数字变成1后，对副本肉眼可见的积极：“后天就要举办那什么祭神大典，我问过了，是晚上举办的。祭神，以前很多地方人祭，这儿这么封建，也有可能。”
人祭，活人祭祀。
在场人显然都听过这个词，没人发出疑问。
钱彩接着道：“晚上祭祀，村里所有人必须全部到场，当天一直从天黑进行到第二天天亮。副本门一般午夜12点开启，7点天黑，中间5个小时，我觉得可能是追逐战，我们要躲过这5小时。”
老严代表三人组凝重发言：“我们也是这么猜测的。”
钱彩正要继续说，钱虹胳膊肘撞桑柒一下，“喂，你呢，你怎么想的？”
桑柒：？
大家：？
钱彩已经无语了，用着这幅招人厌的态度，干嘛还老是招惹人家！
众人都看过来了，桑柒摇头：“你们继续说，不用管我。”
钱虹：“你拥有人权，可以发表感言。”
桑柒：“……”大姐，我说出来让你们照抄我嘛！不！
“我没感言，继续继续，马上快上完菜了，等会儿不能讨论了。”桑柒转头认真看着一脸无辜的钱虹：“拜托让关键人士发言好吗？咱能不能别打搅了？”
钱彩一贯克制的人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虹虹你闭嘴吧，别说话了。”
钱虹鼓鼓脸颊，没吱声了。
钱彩拧眉想了想，说到哪了？哦，对。
“王我们套话了，他娶妻两任，有过一个夭折小儿。像道长说的，都、”钱彩警惕着犯忌讳，没说，但意思很明显了，“他一直单身，上任副村长没了后，他当了。”
“这里有一点，村里干部是捞不到什么好处的，他们不用金钱，最多就是村里人给送点米面，几乎就是无偿奉献，想当的人很少。村长他爸就是村长，前几年去世，他接了。当时老王是有意想当村长的，但村长也想。”
老严继续代表发言：“刘不用考虑，路人。倒是他们说的阿婆，84高寿，咱们看的册子，祭典等活动主持，都是她来，村长配合。她收养了个女娃，今年12，接她的班。她现在卧病在床，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
他说完云天看了在场人一圈：“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
桌上兀然安静了几秒，钱彩打破寂静，“你的意思是，这是她……之后生成的副本？”
钱虹懂了，点头：“die后还想维护这些民俗，看来就她了！”
桑柒撇了眼旁边，钱虹这么信誓旦旦，她顿时觉得不是这样。
说不出原因，就感觉钱虹就是那个考题总能完美选择错误答案的学生。
老骨忽然变得很少说话，桑柒觉得他状态不太对，低声问：“骨叔，你怎么了？”
老骨侧头看她，“没事儿。”
云天就在老骨另一边坐着，听到了，“他不敢乱说话，怕犯忌讳。刚刚已经犯了一个。”
金子飞耳尖的听到了，“犯的什么？”
“进很久没人住的空房，要敲三下门。”
大家沉默了几秒。
老骨笑了一下，打破寂静：“在弥都待久了，竟然连这也给忘了。”
桑柒扭头看着他，竟然？以前对这些很熟悉吗？
“骨叔，你以前是干嘛的？这个可以问吗？”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老骨瘦到深深凹陷的双眼看了圈众人，笑道：“以前是捞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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