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三个时辰。”卢云虽然担心宋常悦,但心中也为袁天刚紧张,那么大年纪了,明明能坐着马车悠悠闲闲到长安,这下还要和师娘分开,骑马赶路而来。不过想想,人都快到了,她再说也没有意义。
“今日你就在国公府住着,随时看着常悦。”陆易安说完便又急匆匆进了房。
“是。”
宋常悦吃了卢云给的止痛药,剧痛稍微减轻了些,大热的天,却还一直流着冷汗。陆易安让人把房里的冰箱撤走了,让绿柳和红果小心伺候着。
他和卢云到书房翻阅那日买回来的医书。
卢云翻了几本之后,发现和之前查阅的医书说的差不多:“太子殿下,关于胞脉病症的记载太少了。”
“嗯,之前我也翻看了。不一定非要找胞脉的,其他有类似的病症,也可参考。”
“疑似之症也是类似的治法,还是像之前说的,聚正气以泄邪气。”
陆易安背手而立,默然垂首,他这几天翻阅了好多医书,提到相关病症的医书都不多,难得有治疗方子的的确是这么说的,他点了点头:“那还是等袁天师来了再商定。”
两人刚说完,绿柳就来请人:“卢娘子,小姐她又痛的厉害。”
宋常悦刚刚在止痛药的作用下,还能躺着看会书,偶尔闭眼养养神,现在又开始痛的根本直不了身子。
陆易安心疼地坐到了床边,让宋常悦窝在他怀里,揉着她虎口上的合谷穴,却只能稍微减轻一点疼痛,她蹙起的眉头和苍白的嘴唇表明,这没有什么大的改善。
他看向一旁的卢云:“你那个止痛药,能不能一直吃?”
卢云摇了摇头:“不能,至少也要间隔六个时辰。”
陆易安算了算,那还要靠她自己坚持三个时辰:“那给她喝点安神汤。”
宋常悦晚膳都没怎么吃,就躺到了床上休息。在下腹坠痛和安神汤安眠作用的两相夹击下,虽然很困,但睡得很不安稳。
陆易安和宋常悦喝了绝子汤那晚一样,把手放在宋常悦小腹上,她有时候动来动去,陆易安的手一时不在她肚子上,宋常悦还迷迷糊糊去寻。
陆易安看她睡着后,一双手紧紧抱着他的手腕,手掌还贴在他手背上,生怕他的手挪走了。陆易安心中爱意涌动,另一只手的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吻在了宋常悦的眼角。
直到可以吃止痛药的时辰到了,陆易安将药丸化在水里,小心翼翼的扶起宋常悦,喂给了她,没扰了她瞌睡。喝完没一会,宋常悦就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陆易安从后面拥着宋常悦,手还放在她肚子上,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打定了主意,以后不会再让她受一点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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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易安亲自照看了一晚上,也就没让卢云来看。第二日,陆易安没进宫,和卢云在国公府等着袁天刚。
一早便到了的袁天刚一进门就抱怨道:“太子殿下,什么事情这么急啊?我这把老骨头了,从益州坐了那么久马车已经受不了了,骑马就算了,还让我赶夜路,这是想让我少活几年啊。”
陆易安赶紧走过去扶起来人:“袁天师,勿要多礼。实在是有着急的事情,才让你加急赶来。”
袁天刚其人身材瘦长,一张脸平平无奇,但眼睛亮的吓人,看人的时候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说话也嘴上不饶人。不过由于他精于卜卦相面,被称作天师,有传言都说“得天师和玄真者得天下”,所以就算他说话有时极不客气,大家也不介意。
袁天刚捋着不算长的胡子,眼含笑意地问道:“什么事啊?”
一旁的卢云怕陆易安不好答,便抢着说道:“父亲,是宋二小姐胞络内生了邪气,难以排出。这次来了葵水,邪气更旺,便剧痛难忍。”
袁天刚有些意外地问道:“这宋二小姐是谁,怎么住在国公府啊?太子殿下也不住在东宫。”
陆易安也不管袁天刚是不是明知故问,只说道:“她是我心悦之人。”
说话间,几人到了宋常悦房门口,陆易安先进去,看宋常悦已经醒了,在卧榻看书,才让卢云带着袁天刚进来。
袁天刚进了房,默默地看了宋常悦一会,竟大笑了几声:“太子殿下,这可不仅是你心悦之人,这可是贵人啊。”
64 搜查
◎找到段嘉沐必须活捉◎
陆易安不解, 问向袁天刚:“袁天师,这是何意?”
不想,袁天刚似乎是要报复陆易安让他艰辛奔波到长安之举, 竟狡黠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宋常悦刚被袁天刚爽朗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又听他两人神神秘秘地对话, 不懂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带着疑问看向陆易安, 却发现他躲开了她的目光,耳垂有些发红。
陆易安轻轻咳了两声:“常悦,这是神相袁天刚。”
宋常悦看着这个有些奇怪的老头, 一头白发挽了个道髻,眉毛发须都有些花白,不过皮肤又红润有光泽,目光有神, 宛如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 一看就是医术很好的样子, 跟着陆易安称呼道:“袁天师。”
这不由得让宋常悦有些害怕, 她究竟是有什么问题,让陆易安和卢云都搞不定, 还要请这种神医来给她看病。
陆易安也不再追问,请袁天刚过去给宋常悦把脉。
袁天刚将手搭在宋常悦腕上许久,才看着卢云赞扬道:“卢云,你的医术有很大的精进,的确是胞脉内的邪气。”不过转瞬,他脸上的赞许就不见了:“这种邪气都不会治吗,简单正邪之气相抵即可。早点按此疗法, 相信宋二小姐这次都不会遭这种罪。”
“父亲, 这……”卢云绞着手指,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宋常悦听得更加莫名其妙,便问道:“袁天师,什么邪气?什么正邪之气相抵?”
“宋二小姐,你体内胞脉有邪气,是你本身就有的弱症,这次来葵水让邪气更胜,堵着出不来,自然让你疼痛难忍。”
可她之前也没这种症状啊,宋常悦思索着,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解决问题:“那请问袁天师,要如何治疗呢?”
袁天刚看出了问题不在宋常悦身上:“很简单,找个夫君就能解决。”说着瞄了一眼陆易安,眼神里闪着狡黠的光:“不过找夫君太久,拖不起,找个阳气重的男子便能解决。”
宋常悦想到了之前卢云说的,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开了口:“是暖宫吗?”
袁天刚听完眼神微微波动,扫了一眼卢云和陆易安,两人都低着头,默了一默才继续说道:“嗯,不过暖宫的形式多样,你这邪气一定要是用纯阳的正气相冲。”
“我之前从未有这样的病症,会不会葵水一完就好了呢?”
“不会,邪气不散,只会越积越多,轻则这样引起疼痛,重则损伤内脏,甚至暴毙而亡。”
宋常悦听完,有些震惊地抬头,她以为只是简单的痛经,没想到竟这么严重,她低下头,咬了咬下唇,似在认真思索。
袁天刚见她情绪低落,便安抚道:“也不用太过忧心,这天下还没我不能治的病,忧郁过多,会让邪气更盛。堵在经脉中的邪气不能用药,请太子殿下每日从商阳穴,沿手阳明大肠经注入真气,能减轻疼痛,坚持个几日没有问题。不过还是要早做治疗,不然拖的越久,越有可能病变。”
陆易安点了点头:“多谢袁天师。”让红果先带袁天刚去偏院休息。
等人都走了,宋常悦问陆易安:“你早就知道吗?”
陆易安的拇指和食指捏着宋常悦食指顶端的商阳穴,真气缓缓注入她体内,低着头没看她:“嗯,前几日卢云给你做艾灸时发现的。”
宋常悦记起那天卢云的异样,陆易安当天下午在院子里也搭了她的手腕:“那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陆易安抬起头,看着她没有说话,眼眸清澈沉静。
宋常悦想起了她搬到西厢房的那天晚上,抿了抿嘴,眼神闪烁,转开了眼。
等确认宋常悦无事后,陆易安去了密室。
“查到了吗?”
陆风很久没见陆易安这样警觉,“回殿下,昨天晚上已让在长安的所有门众,在城内搜查了,没有找到踪迹。”
陆易安眉头紧锁,昨日去西市,他通过宋常悦的反应,感觉到了异常。他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声音却仍然凌厉:“接下来都严防死守,继续搜查。”
陆风躬身领命:“是,殿下,如果发现他下落怎么办?”
汲着寒冰一样的冷冽声音传来:“活捉,一定不能让他再跑了。”
“是!”正要准备退下的陆风突然想起什么,这几日都留着他守着宋常悦:“那如果宋二小姐要出府,要拘着她吗?”
陆易安坐直了身子,手撑在桌案上,按着太阳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她想出府就让她出去,你贴身跟着她。再让第五卫和第六卫远远跟着。”
要想钓鱼,当然是得放出鱼饵。况且,陆易安本身就没想着要拘着宋常悦。
刚刚在一旁站着的陆雷听得一头雾水,但在陆易安面前不敢多嘴。出了门他才问道:“哥,你们在说谁啊?跟打哑谜一样。”
陆风看了陆雷一眼,他这个弟弟现在终于沉稳了一些,但是脑子还是不太够用啊:“还有谁能让殿下这么紧张?”
陆雷瞪大了眼睛:“段嘉沐吗?这人都死了,还用查什么啊?这种阵仗,就算段嘉沐现在是鬼,也被揪出来了。”
陆风戳了戳他脑袋:“幸好今天你在殿下面前知道闭好嘴。你这个脑子,以后不管在谁面前说话,都给我注意些。”
*
袁天刚既然已先到了长安,修整了一天,第二天便跟着陆易安进宫去见陆天立。
“草民袁天刚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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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圣上。”
自袁天刚在随朝隐退后,陶太宗多次派人去请他出山,他都不为所动,现在他到了长安,陆天立自是多加客气,亲自上前搀扶不让他跪下行礼:“袁天师!不必多礼。在益州时,你已说过不会在入仕为官,我也不强迫你。我们还是像在益州那样,以朋友身份相处,以后也不必行那些虚礼。”
“哈哈哈哈,好。”袁天刚爽朗大笑着入了座。
陆天立和他都性格粗犷,聊的火热,陆易安只在一旁静静听着,偶尔被问到了才简单回答几句。
过了大半个时辰,陆天立聊的差不多了,他见陆易安依旧少言寡语,便问道:“袁天师,大平朝刚开国不久,还需神相你多加以指点。这东宫空置,可有不好?”
陆易安听了不动声色,垂着眸子慢悠悠地喝着茶。
袁天刚将这父子二人神色都收入眼底,微笑说道:“这太子已订立,就不算东宫空置,并无影响。”见陆天立听完这句话后,眉头微蹙,他才又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况且,国公府后院的宋二小姐可不简单。”
陆易安还端着茶杯,动作还是跟刚刚那样闲散,被睫羽掩着的瞳孔却微微一颤。
陆天立目光微转,在陆易安身上停留了会:“袁天师,这宋二小姐如何不简单呢。”
袁天刚收起笑容,眼睛明亮了几分,正色说道:“这宋二小姐是天凤之命,皇后之相。”说完目不转睛地看向陆易安,陆天立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陆易安在两人的注视下,放下茶杯,目光坦荡:“可我……”
袁天刚不等他说完,便意味深长说道:“我知道太子殿下你无心皇位,但不管你如何,她都是天凤之命,皇后之相。”
陆易安眼神和心中俱是震动,紧紧抿着薄唇,倒是陆天立沉不住气:“袁天师,这是什么意思?”
袁天刚抬手捋了捋嘴上那撇不太长的胡子:“哈哈哈哈,昨日我就说过,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这日午后,陆易安还是来给宋常悦输真气调理,这样之后宋常悦果然没怎么痛过了,就算她不会武功,也能感受到体内有一股温热的真气在游走。宋常悦看出他今日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宋常悦早发现了,自从当了太子,陆易安单独和她在一起时,和别人面前不是一个样子。有别人在的时候,他总是清冷自持,表情少,话也很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像个没有情绪的漂亮人偶。没人在的时候,在她面前,才有了情绪,偶尔还能笑一笑。
她看着陆易安修长的手指,本来只用按着她食指的穴位即可,但今日他却非要和她十指交缠,掌心也紧紧扣在一起,宋常悦突然开口:“我明日想出去一趟。”
陆易安手中动作一顿,轻声说道:“那等我从宫中回来,再带你出去。”
宋常悦嘴巴一瘪:“下午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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