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常悦点点头,突然想起书房没燃炭盆,也不想就为了陆易安看会书,又让绿柳她们大冷天的天还忙进忙出。
她对陆易安说道:“书房没燃炭, 你就在这房里看吧。”
陆易安面色平静道:“好。”
等宋常悦睡着, 陆易安坐到了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他算算时间,应该就这两天就要来消息了。这次他一定会时时护着她,不让她出一丝差错。
等宋常悦醒了,发现陆易安坐在书桌旁他定制的那个椅子上,仰头靠着椅背睡着了。昨天晚上还在外面奔波,又守岁到很晚,平时不午后小憩的陆易安也困了。
宋常悦看他今日还好,没有厚脸皮的爬上床。虽然屋子里燃着几个炭盆,很暖和,但是陆易安在屋内只穿着长袍和夹袄。
宋常悦怕他受了风寒,从卧榻上拿了条毯子,轻轻搭在他身上。没想到刚搭上,正准备转身离开,就被陆易安抓住了手,一拉就把宋常悦带到了他腿上。
他缓缓睁开眼睛,眉眼一弯,满是爱意地睨着宋常悦:“我睡好了,多谢阿鸢关心。”
宋常悦没好气地拉开毯子:“早知道就让你去书房冻着睡去,让你生病。”
陆易安笑着靠在宋常悦肩膀上,偏头看着她:“你舍得吗?”
宋常悦推开他,起身说道:“对你有什么舍不得的。”
陆易安捕捉到她眼中一瞬间的慌乱,抿嘴笑了一下,跟着起身。他拿过宋常悦的棉衣和披风给她披上,又给她带上耳套和手套,她回头问道:“去哪?”
“雪停了,出去走走。”他自己披上大氅,牵着宋常悦出了房门。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上午也还飘飘洒洒着雪花,现在雪停了,院子里堆了厚厚一层松软的积雪。
宋常悦将秋千板上的雪揽到一起,捏了一只小猫,又捏了一只小鸟,她正蹲着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从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放了一个小雪人在小花旁边。
这个小雪人扎着两个发髻,带着一个耳套,还有披风,不就是她吗?宋常悦回头看陆易安,他正在做第二个雪人。
宋常悦心中感慨:他的手怎么那么灵活,做手工厉害,连捏个雪人都像艺术品。不一会儿,另一个雪人也做好了,不用说都知道,是捏的陆易安自己。
两人都不言语,一前一后蹲在秋千前面,看着随着微风晃动的秋千,还有上面的“一家四口”。
看了会,宋常悦站起身,秋千背后是一颗红梅,树上也堆满了厚厚的积雪,有些树枝都快被压断了。宋常悦惊喜地发现,在积雪下面,已经有梅花冒出花苞了。
她指着那梅花对陆易安说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没想到这么大的雪,也没压住这梅花。”
陆易安看都没看那梅花,只直直看着一脸喜色的宋常悦:“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宋常悦眼神闪动,转回了身子:“有些冷,进屋吧。”
回了房,宋常悦抱起小花坐在卧榻上沉默不语,陆易安则走到书桌旁,铺纸、研墨,不一会儿就开始挥笔作画。
宋常悦看了一会,忍不住好奇走了过去。陆易安画的是她刚刚站在梅花树前的景象,她头上的红色丝带,身上的红色披风,和白雪下点点绽放的红梅交相辉映。
陆易安画完,又落下落款,这才用镇纸压住这幅画,抬眼看着宋常悦。
小花也跟着抬头,瞅瞅陆易安,又瞅瞅宋常悦,它不懂两人之间的暧昧,又埋下头,趴在宋常悦膝头。
*
初二这一日,宋常悦又去看了吴虞,她又长大了好多,已经会翻身了。虽然有奶娘,还有清平乐其他当了娘的乐师一起照看,但没想到,卢云竟然这么会看顾孩子。
“卢云,没想到你带孩子这么有耐心。”
卢云谢过宋常悦的夸奖,说道:“当初我养母收养我的时候,她还没有成婚,那个时候清平乐才刚刚起步,身边也没人帮忙,她要忙乐坊的事儿,还很细致地照顾我,她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吴虞会影响你成婚吗?有影响的话,就让我带回宅子吧。”
“不用,太子殿下也关照了许多。而且,我没想过成婚的事情,吴虞在我这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卢云的一切热爱都给了乐器和药理,真没想过成婚。
“嗯,你也不用预设,遇到动心的就成婚,没有遇见合适的,不如独身一人,挺好的。”
她毫不掩饰眼中对卢云的赞赏,能踏实做事的人,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好。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明白对方的心意。
宋常悦再逗了会吴虞,就离开了清平乐。春节期间,就算是长安城,也没有商铺营业,只偶尔有些摊贩。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宋常悦被这声吆喝吸引了注意力,不自觉地追着那声音偏了头。
今天跟着她出来的是红果,她知道宋常悦不能抛头露面,她现在也跟着绿柳称呼宋常悦为小姐:“小姐,你想要糖葫芦吗?”
宋常悦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回了宅子,却看见房间里的圆桌上摆着一根冰糖葫芦。
*
三天休假结束,又开始上值。书肆的生意也跟宋常悦预估的一样,开始好了起来。开门营业的时候,红果在铺子里张罗,绿柳在后院监督拓印和装册,宋常悦下值后也会去后院看看。
初五这天,陆易安收到了沈阳卫送来的军报。下了朝,陆易安没有去帮陆天立理政,直接去了宅子,这时宋常悦还没回来。
等宋常悦回到房里一看,只见陆易安有些颓然地坐在书桌前,她已经猜到了一些。陆易安将宋常悦拉到椅子上坐好,才把一封信递给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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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
她拆开信,没想到手都有些颤抖。
“阿鸢,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宋常悦深呼了几口气才将信看完。
陆易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反应:“这是将士在段嘉沐的里衣兜里找到的,应该是他上战场之前就写好的。”
古代的战争中,如果得了胜仗,杀了对方主将,会割下主将的头颅作为战利品,宋常悦不想段嘉沐受到这样的羞辱,她问陆易安:“他的尸身是完整的吗?”
“是,这一场是我军胜利。段嘉沐是在战胜后,才被抹了毒的暗箭刺中手臂,回军营两天后才毒发身亡。”
宋常悦的脑袋好像停止了转动,呆呆地看着陆易安。
陆易安伸手晃了晃宋常悦:“阿鸢?”
她似乎是不信陆易安的话,这才回神:“你把军报给我看看。”
陆易安拿出军报递给宋常悦,她看完后,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段嘉沐作为战场上牺牲的主将,已验明了正身。会昭告天下,段嘉沐就是不良帅,还他清白,不仅不是叛军,实乃两朝忠烈。”陆易安看宋常悦坐在书桌边,低着头没有动作,他有些担心,蹲在她身边:“但路途遥远,牺牲将士们的遗体都不能运回长安,就在沈阳卫安葬了他们。”
他从怀里拿出带血的那个金色面具,还有走之前,宋常悦带在他手上的五色丝。
“嘉沐,你一定能长命百岁,平安归来。”再看到这根五色丝,宋常悦竟觉得讽刺。
“这是带回来的遗物,朝廷会给所有为国捐躯的将士建衣冠冢,段嘉沐作为主将会有单独的陵墓。”陆易安抬头看着宋常悦,她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抓住她的手:“阿鸢,想哭就哭,不要憋着,以后我都陪着你。”
宋常悦已经恢复了镇定,这样的噩耗,她收到过一次,就在段嘉沐出征之前也设想过这样的结局。只是,她在看到段嘉沐这封信时,突然对之前的一个猜想有了更多确定。
“好了,我没事了,你让我一个人呆会吧。”
陆易安牢牢用目光锁定着宋常悦,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没事,结果真的看不到她眼中有惊惧和担忧。
看她这样,陆易安却更加不放心:“我不走了,就在这里批阅奏折。”
宋常悦也不赶他,开始自顾自做事情,她看了几页张弼的游记,又练了几页字,和往常一样没有区别。
直到午膳时,陆易安看她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才明白她心里还是难受。但不管陆易安怎么问她,回答他的总是一句“没事”。
晚膳时,宋常悦稍微吃了一点,之后把陆易安赶回了宫,但在她睡着后,陆易安又来了她房间,看她安然睡着,又把了她的脉,确认她没有问题才再次回宫。
听到陆易安离开的关门声,宋常悦才睁开眼睛。
106 滴滴
◎宋常悦终于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等陆易安离开, 又过了一刻钟,宋常悦才起身点上灯,她细细观察着段嘉沐的那封信, 的确是他的字迹。
白天的时候, 宋常悦思路不算清晰, 晚上适合思考, 她决定从头仔细捋一遍。她拿来一张纸,从段嘉沐去江夏开始,将每一个关键点都写了下来, 画起了思维导图。
不一会儿就画好了,她盯着这张图推导了几种可能,她还是最相信她下午的那个判断。分析完后,她将纸揉成一团, 不过又觉得不太保险, 拿到油灯上点燃, 扔到了炭盆里。
“阿鸢!”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 陆易安一脸担忧的闯进来,和淡定的宋常悦四目相对。
原来, 陆易安一直放心不下,准备这几天都宿在宅子里守着宋常悦。让红果在宋常悦旁边的屋子铺了床,看到宋常悦房间点了灯,本想出门去看看,但还是忍住了。只是看着她被灯印照在窗棂上的身影。
过了不一会儿,陆易安看到她房里竟有火光,立即就冲了过来。陆风陆雷听见动静, 也赶了过来, 守在门口。
看到宋常悦还在炭盆边, 里面还有没有烧完的纸张,陆易安问道:“怎么回事?”
宋常悦瞄了一眼,写字的内容已经快烧完了,用下巴点了点盆里的纸:“写了点东西烧了。”
她看向陆易安和门外的两人:“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在?”
陆易安让陆风和陆雷先离开,走到她身边:“我担心你,这几天都在这边。你去睡吧,我看着你睡着。”
“那你不回东宫,圣上和皇后问起怎么办?”
“有影卫替我。”
宋常悦点点头,她都快忘了,陆易安还有影卫,不近看的话,和他完全分不出来。
她也实在困顿,也不扭捏,上床躺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陆易安摸了摸枕头,没有濡湿的痕迹,他用手指抚平她微微皱着的眉头,等她真的睡熟了也回了旁边那屋。
第二日,陆易安在宋常悦门口等着她梳洗好。
宋常悦一出门就遇着陆易安,还有些不习惯:“怎么,你还要和我一起去上值吗?”
陆易安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先把你送到礼部,再去东宫换金车辇上朝。没人会发现我们是一起的。”
宋常悦一看时间也快来不及了,随着他上了马车,两人坐着宅子的马车入宫。直到宋常悦下车,陆易安都观察着她的神色,她好像真的没事,不是刻意回避悲伤或者封闭自己。
陆易安心中更是不踏实,她宁愿她伤心落泪,或者一蹶不振,也比这样像什么都没发生正常。
一个上午,陆易安不能去礼部,找得到由头又怕惹宋常悦不高兴。只能差陆风去礼部看看,陆风去了礼部,发现宋常悦还能好好地工作,相比之下,陆易安心不在焉多了。
陆风走到太极殿门口,等陆易安回头,陆风对着陆易安点了点头,陆易安才安心了几分。
段嘉沐是不良帅,还主动去边关上阵杀敌现在已战死的消息已经公开。殿内的文武百官正在商讨怎么褒奖段嘉沐,以及为他办身后事。
但也有人提出质疑,特别是户部侍郎邱大人:“我大周朝开国之前,还在陶朝时,段嘉沐和段旭就出发江夏剿匪。圣上登基那天,才将罗刹门招安,封罗刹门门主为不良帅,那时段嘉沐还在江夏。怎么突然就成了不良帅呢?”
马上有人回道,是一直欣赏段家的言官张大人:“圣上登基那天,只是昭告天下,不良帅也没进宫,你也没看到人,怎么就知道不是段嘉沐呢?”
邱大人分析得头头是道:“虽然获封时,不良帅不在宫内,但当天下午他就接了旨,说明真正的不良帅当时是在长安,不可能是段嘉沐。”
众人吵的不可开交,直到陆易安开口:“安静!”殿内立即安静的下来,听他继续说道:
“段旭虽有谋反之意,但段嘉沐作为前朝将军之后,对百姓一片赤诚,胸怀大志,并以罗刹门门主的身份带着门众归顺我大周朝廷,实乃为国效忠。当时他在江夏,应当是早做了安排,有替身留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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