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哥哥……”
“荧……”旅行者依旧紧紧盯着她，眼眶发热酸胀也不舍得眨，一时间甚至忘记了周围的处境，只缓缓向自己的妹妹走去，哽咽道，“……原来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来见我的……”
但不等兄妹喜相逢，荧的目光一转，忽然落到戴因身上，厉声道，“哥哥！你为什么会和戴因在一起？！你明知道他是我的敌人！”
“……什么？”旅行者的脚步顿住，有些茫然，随即难以置信的炸毛叫喊道，“妹妹！我们分别了那么久，你为什么要说一些无关的人、无关的事？！你难道不想念我吗？！”
荧，“……”
小派蒙小声的提醒，“旅行者，你妹妹好像认识戴因欸……”
戴因也神色复杂的打招呼，“荧，我们又见面了……”
其语气之复杂，仿佛蕴含了千言万语难以诉说。
而荧根本没理他，只看着自己的哥哥。
少女清冷绝伦若雪山神女的面容上飞快的掠过一抹心虚。
分别那么久什么的……其实分别的只有哥哥。她想哥哥了随时可以去找，而等哥哥找了嫂子之后，她更是日常窥屏磕糖……
对于哥哥的控诉，荧妹假装没听见，一本正经继续道，“哥哥，这个人是我的敌人，你不该与他同行。他是坎瑞亚末代宫廷卫队的队长［末光之剑］……”
空哥也是心有怨气，直接打断，恼道，“我若不与他同行、不摧毁神像，妹妹你会出来见我吗？！别再说这些话了！妹妹，跟我离开这里！我们离开提瓦特！”
第113章 旅行者的想法
“……没用的，哥哥。我们走不了的，五百年前就尝试过了不是吗？”荧道，“所以，不要再阻止我了，也不要再阻止深渊。有时候，你也可以试着听听嫂子的话。”
听到那番意味深长的话，旅行者的神情都凝固了，一瞬间，什么戴因，什么久别，什么你想不想我的纠结……通通都被暂时推后。
荧的短短一句话，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却多到爆炸。尤其是，她提到了‘嫂子’。
他盯着自己的妹妹，神色凝重，“……你的意思是……”
荧的脸上浮现一丝浅浅的微笑，温柔而又悲伤，温柔道，“哥哥，我很高兴你能遇到嫂子，她让很多难以述说的话，变得不再那么困难。
回去吧，哥哥，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的使命……在深渊淹没神座之前，我与天理还有一场尚未完成的战争。”
“……天理？那是谁？”旅行者沉默了一瞬，问，随即又摇了摇头，沉声道，“不，那不重要。告诉我，荧，我应该怎么帮你？”
“……去旅行吧，哥哥。”荧妹沉默了下，温柔的笑道，“听我说，哥哥，我已经有过一次旅行，所以，你也要像我一样抵达终点。①”
“我们终会重逢，哥哥，但不要着急，我有足够的时间来等你。②”
荧妹身后的空间拉开缝隙，露出其后的星空，旅行者瞬间明白了什么，立刻向妹妹冲去，大喊道，“等等！”
但已经迟了，荧妹带着深渊使徒退后一步，从他眼前消失，而深渊缝隙也随之闭合。
更可气的是，最后关头，戴因居然赶上了，跟着一起消失在缝隙中。
旅行者气的狠狠锤了一下地板，咬牙含恨，“可恶！多说两句能死啊？！
……好歹多讲两句闲话也好啊……呜。”
明明她的话也表明了自己知道了娜娜的那些话，甚至可能已经知道了［游戏世界］的说法、一切都可能是背后有人算计……还有什么事大家不能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
还是说，她真的受制于人？
那……是［天理］吗？
那个囚禁他们在这个世界，阻止他们离开，妹妹想要反抗的存在，是天理吗？如果是天理，那妹妹的反抗与“战争”就说的通了。因为不推翻天理，他们根本无法离开。
还有［命运的织机］……很奇怪的名字，可是结合娜娜的说法，他的命运其实就像是［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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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被编织好的［剧情］，假如他无法挣脱‘命运’改变未来，那么他和妹妹同样永远无法逃出去……
所谓［命运的织机］，是想重新改写命运吗？
改写谁的命运？
提瓦特的？深渊教团？还是……他和妹妹被［剧情］锚定的命运？
旅行者擦了擦眼泪，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他揪住小派蒙，轻声说，“走吧。”
小派蒙茫然，“去哪儿？”
“回家。”
他们没一会儿回到蒙德的家中，裴娜娜忙了一下午，正窝在书房里画画，旅行者独自进入书房，顺手关上门。
看到他，裴娜娜再次懵了，“你，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又又又回来了？？不是中午才离开吗？？”
旅行者微微一笑，笑的她不知为何有种坐立难安毛骨悚然的感觉，“怎、怎么了？”
少年来到她身边，捏住她下巴，轻轻抬起她的脸，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温柔缱绻的低声耳语，“亲爱的，介意再和我讲一讲……［勇者］的游戏吗？我想听。”
裴娜娜僵住，像被冰凉的蛇信舔舐，一层层的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她愣愣的注视着少年，少年也笑吟吟的与她对视，琥珀金的眼瞳温柔又深情，可裴娜娜分明在那烨烨生辉的眼底，看见了歇斯底里的愤怒与疯狂。
“好哦。”她像一只温顺乖巧的白猫，又乖又软的应着，小心翼翼抬手，一点一点试探着搂住少年的腰，温顺的趴在他的怀里，轻抚着他的脊背，软软道，“虽然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可以告诉空先生哦。”
旅行者冷冷淡淡问，“毫无保留？”
“毫无保留。”裴娜娜道。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没有听到空先生的回音，于是将自己记得的所有东西缓缓道来。
裴娜娜十分清楚，自己知道的那些东西在这个世界有多重要，也很清楚那是自己的立身之本，因此，闲暇之时，她不止一次努力回想过那些东西——不仅是小表妹告诉她的那些，作为大热IP，虽然她不是这个游戏的玩家，但日常生活中其实也能听到对方的名字。比如无意间看到的视频，无意间刷到的广告，偶尔听人闲谈……零碎的信息并不少，只是她不关注，不在意，也就没有记住。
一再努力回想，就像从退潮后的沙滩上寻找被掩藏的贝壳，从各种角落里，拼拼凑凑出不少零碎的信息。
唯一的问题是，不保真。
裴娜娜把这些信息毫无保留的全都告诉了旅行者，包括关于某些概念事物约定俗成的刻板印象。
裴娜娜道，“我没有办法向你保证，假如这真是那个游戏世界，某些名词或者概念有没有经过二创，我只能把正统或者常见的刻板印象告诉你，你可以留下做个联想的参考。
而且，我也无法向你保证所有信息都是真的，因为游戏官方据说是有名的谜语人……也就是说，除非尘埃落定，不然谁也不敢打包票。”
“我明白。”旅行者道。他能看出娜娜确实毫无保留，甚至是绞尽脑汁的在尽可能补充更多的信息，抚了抚她的发丝，他忽然问，“娜娜，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裴娜娜愣住，缓缓放开了他，迟疑，“……办不到的吧？虽然我来历非比寻常，但就事实来说，我也只是个凡人而已。而据我观察，你应该是个战士，并没有办法赋予他人永生。
其实，如果能携手百年就已经很好了。”
坦白说，空先生除了能使用元素力，寿命悠久……挺平凡的。感觉没那么‘神秘侧’。
旅行者愣了下，随即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或者解释，转而牵住她的手，捂在胸口，又问，“那你愿意，和我成为真正的伴侣吗？”
“我，我当然愿意！”裴娜娜立刻道，脸上浮现浅浅的红晕，紧张又期待地盯着他，语气都打了一个磕巴，小心翼翼的问，“你，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旅行者没有回答，俯身低头吻住她。
‘空先生’是个很温柔的人，哪怕是亲吻，大多数时候也很轻柔，有种亲吻花瓣的呵护感。但这次不同于之前，异乎寻常的强势与霸道，让裴娜娜想躲都躲不开，只能被动的迎接他，被侵占掌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女孩儿，对被亲的因为缺氧晕晕乎乎的女朋友道，“明年我们就结婚吧。”
裴娜娜迷迷瞪瞪的，下意识问，“为、为什么是明年？”
旅行者笑了下，道，“……因为我答应了钟离先生，给你一年的思考时间。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被试婚。”
他柔声哄道，“你介意我搬到楼上去住吗？”
“？！”裴娜娜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可爱娃娃脸，腾的一下涨红了脸，羞窘的连忙移开脸。
张了张口，却又闭上，又羞又恼，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快说，介意吗？我一个人住在楼下也挺孤单的，你要不要考虑帮帮我？”少年不依不饶，轻笑着逼进她，玩笑般的神情却又带了几分认真。
裴娜娜被逼得急了，狠狠的用力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开了，恼道，“你疯了吗？今天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
相识已久，且两情相悦，裴娜娜偶尔也会产生想要强行推倒‘空先生’占有他的虎狼之心……但事实上，他们俩非常‘纯爱’，从没越过红线。
顶多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主要是空先生略带稚气的少年人外表让人压力太大了。
稍微有点越界的想法就觉得自己像个禽兽。
考虑到空先生那漫长的成长期，自己自己短暂的寿命，裴娜娜已经做好了一辈子柏拉图无性婚姻的准备——甚至理所当然的觉得空先生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平时格外喜欢和空先生搂搂抱抱粘在他的身上。
因为她在用其他方式满足自己想要与爱人亲近的渴望。
可是……她从未想过，假如空先生也想和她做真正的夫妻该怎么办……或者说，她从未想过，空先生可能也会有那种庸俗的需求……
是想和她做那种事吧？……如果她没有解读错……
被推开了，旅行者也没有生气，索性到她对面坐下，双臂抱胸，突兀的扬起一抹冷笑，也不知在笑谁。那笑容一闪而逝，随即便被收敛，精致的娃娃脸只余一片冰冷的漠然，“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得到实质性的进展。”
“我好像拥有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虚浮的，像是梦一样。”旅行者淡淡道，“但我不想放手。我想抓住我能抓住的，被我抓住的，才算真实。我想抓住你。”
裴娜娜沉默下来。
傻子也能看出来，空先生的心理大概出现了一些问题。
她觉得有点荒谬，还有一丢丢被羞辱了的感觉，又有一点心动……
大约是沉默了太久，旅行者神色渐渐失望，“你不愿意吗？”
莫名其妙的，他身上的气息渐渐阴郁起来，就连看她的眼神，都莫名开始有点阴沉沉的，“……你也想离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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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娜娜：“……？你这说的什么话？谁想离开你？”
旅行者，“那你为什么不愿意？”
裴娜娜，“？？？”
裴娜娜的脸色阵红阵白，半晌，狠狠一咬牙一跺脚，扭头不看他，“反正这是你的家！你爱到哪儿住哪儿住！”
少年顿时眉开眼笑，凑过来拉住女孩的手，又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温声道，“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他步履轻快的走出房间，看到小派蒙还守在门口，飞来飞去急得团团转，一见他出来，她立刻迎上来，担心的问，“旅行者！你还好吗？”
看到她，旅行者的眼神不仅微沉一瞬。
裴娜娜方才的话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派蒙］是魔神的名字。’‘玩家登录的位置是天空岛。’‘派蒙的服装和天空岛建筑的造型很像。’
旅行者的眼神不由自主落在派蒙的衣袖上，外张的三瓣花托造型，确实和来自天空岛的寒天之钉很像。
……几乎可以实锤，派蒙确实来源于天空岛。
假如真的存在一个暗中控制影响他的命运的幕后黑手，作为向导的派蒙是最好的引导者。
他不想怀疑派蒙对他的忠诚和维护，但……［小派蒙］真的只是［小派蒙］吗？或者，她所有行为只受‘自我’意志影响吗？
“我没事。”旅行者走到派蒙面前，温柔的询问，“派蒙，我们是最好的伙伴，对吗？”
“当然！”派蒙理所当然回答，没有半点犹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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