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而自己之前的自作多情又有多荒谬。
‘原来他爱一个人的时候,从不会让人误会,也不会只留一个人乱猜。’
‘也许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家,所以才那么配合我吧。’
她脸上带着温柔端庄的微笑,耐心的等待着他们,心里却真真切切的彻底死心了。
直到旅行者牵着女孩的手,看向她。珊瑚宫心海温柔含笑道,“跟我来吧。”
从今往后,只是普通朋友。
……
望泷村很大,却有一种破败萧条之感,还有一些伤残落寞的士兵。偶尔看到一个居民,脸上也多有愁苦之色。
不过,当他们看到珊瑚宫心海,却会立刻眼睛一亮,像骤然被打了鸡血一般,热情激动的过来打招呼。
走到半途,可能是人神巫女来村子里的消息传开了,肉眼可见,来找珊瑚宫星海的村民越来越多。公事,私事,从农时安排,到学业就职——似乎事无大小,所有人都想来问问她。有了她的点头,人们才算安心,办事前不问问她的意见,就心慌慌的落不到实处。
走到村子中部的时候,珊瑚宫心海已经被热情赶来的村民们包围了。
裴娜娜原本很欣赏的,人民对待领导者热情崇拜,说明她威望很高,对人民友善。
可看着看着,她却不由自主开始皱眉了。
把柔弱的老婆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旅行者其实有一小半注意力都在裴娜娜身上。她一皱眉,他立刻发现了,低声询问,“怎么了?不舒服吗?是太吵了?还是太累了?要不我们走远点?”
裴娜娜微微点头,三人和那喧闹的人群稍微走远一点,裴娜娜揉了揉嗡嗡嗡的耳朵,吞吞吐吐,“……农时大事询问最高领导也就算了,怎么工作学业也要跟大领导打招呼啊?他们是真不知道作为最高领导,要操心多少事吗?这让我想到了琴……感觉不太好。
不过,琴小姐虽然同样轻重不分,但人家蒙德和平啊,一半蒙德城的居民都是咸鱼,没什么生存危机,自由散漫很正常……可海祇岛现在刚刚才打仗吧?还是魔神遗民和真神撕破脸的紧要关头……说的难听点,都快要生死存亡之际了,他们是怎么敢用一点日常小事打扰最高领导的?真不怕占据她的精力,让她出纰漏啊?”
想到五郎一个任务珊瑚宫心海写了大五本的‘锦囊妙计’,旅行者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
怎么说呢,猛一听真厉害啊,好像算无遗策,但仔细一琢磨,又让人觉得槽多无口。
哪哪都不对。
珊瑚宫心海这是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只会阿巴阿巴的傻子了吗?操心到了恨不得张口吃饭都要亲手喂到他们嘴里的程度?
坦白说,海祇岛人会习惯事无巨细的询问人神巫女,真的不奇怪——因为人神巫女的训练,已经把他们变成了只会按图索骥的傻子。
考虑?大局?他们大概从未想过类似的事吧?
至于为什么……‘这种事不是有珊瑚宫大人考虑吗?’‘珊瑚宫大人一定有办法!’‘只要交给珊瑚宫大人就绝对没问题的!’
自主思考决断能力令人沉默。
想到海祇岛的人们对珊瑚宫心海如狂信徒一般的盲目信任,旅行者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他们对心海太依赖了……已经丢失了自己的思考能力。你知道锦囊妙计吗?”
裴娜娜,“?”
接下来,旅行者让小派蒙给裴娜娜讲了讲海祇岛的一大奇观——人神巫女的锦囊妙计。
裴娜娜听的简直是目瞪口呆,那仿佛在看什么奇行种一样匪夷所思的眼神,简直让人不安。
小派蒙从她的神色中本能的觉出哪里不对,可她想了想,又觉得似乎没什么问题。苦恼的挠挠头,迷惑,“娜娜是觉得不赞同吗?”
裴娜娜想了想,深沉道,“宝贝,我给你讲‘纸上谈兵’和‘遵旨布阵’的故事吧。”
第134章 双标的明明白白[捉虫]
裴娜娜给他们讲了讲老家人们耳熟能详的纸上谈兵和宋朝时,千里之外的皇帝赐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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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往前线、要求前线战士按照阵图进行排兵布阵的离谱故事,最后道,“你听着,有什么感觉?”
战场这种东西,局势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所以,对前线决策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随机应变的能力。她列出的可能性再多,能把所有的意外列完吗?列的越多越复杂,反倒越麻烦。因为大部分都成了干扰项。
“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位五郎先生——五本书,他能一晚上全背下来吗?如果不能,就算事情真的被料中,他找资料找到对应情况要多久?等他找到符合现场的条例,人家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计谋这种东西,真的是推测的意外情况越多、推演的可能性越多越好吗?真要这么说的话,意外情况是不可能算完,意外的意外又会继续引发连锁反应……我觉得真正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是被动的接受多种可能,而是你想办法给对手选择的机会,让对手不得不顺着你的规划前进,于是,他所有的选择都在你的预料之中。比如说……”
她左右看了看,看到一只小鸟,指着小鸟对小派蒙说,“比如说,我不希望这只鸟飞出村子。设想它可能什么时候逃跑、从哪里飞走,万一跑了该怎么阻拦什么的……实在是太麻烦了,意外也很多。
但是,我可以把它关进笼子里,也可以减掉它的翅膀——于是,它看似还有挣扎努力的机会,实际结果只有一个。因势利导,让事物呈现出自己想要的结果,才算的料敌先机算无遗策。”
比如说,她爱上空先生。
提瓦特很大,演绎着千般人生,她来到这个世界,似乎酝酿着万种可能。但回头看看就知道了,从她来到提瓦特、遇到空先生的那一刻,爱上空先生简直是命中注定,渴望成为空先生的伴侣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因为……她就像那只被剪掉翅膀的鸟。环境,安全,心态,信任……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利弊,她就一定会尽力得到最好的结果——留在空先生身边。
假如这是命运的刻意安排,那才是真正的算无遗策,因为是她也在‘主动’追求这个结果。
至于珊瑚宫心海的那些‘锦囊妙计’,裴娜娜觉得确实也挺厉害,但它更像一种开拓视野、触类旁通的兵书。
你可以日常研读将它融会贯通,变成自己的知识,战场上按部就班的生搬硬套,真的有点无语。
总之,裴娜娜对此很不认同,对于之前小派蒙对珊瑚宫心海‘智慧’的赞美,她也渐渐开始觉得有些名不副实。
到现在为止,她从小派蒙那里听来的形象和自己亲眼所见,除了‘公正严明’这一点,已经大有不同。那……‘红颜知己’呢?
裴娜娜看向旅行者。
少年喜欢完成各种委托,也能轻易洞察委托背后的事物,但他对事物的追寻倾向于‘好奇’,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就算结束了,并不会随便主动插手。
他是‘旅行者’,‘观察者’,‘铭记者’。一个好的观察员,不会轻易干涉被观察对象。
此时也是一样。
空先生游历过那么多世界,见多识广,平时还有收集书籍的爱好,她不信他看不出这事的荒谬之处,此时提起,脸上也有明显的遗憾。
但是,听小派蒙之前对‘锦囊妙计’的推崇就能知道,他大概没和小派蒙表达过他对这事的真实想法。
尊重,祝福,不插手。
此时,见女朋友看他,他疑惑的轻轻挑眉,看了回来,“怎么了?”
嗯,红颜知己也是假的。
男朋友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几乎没怎么看过那位珊瑚宫大人。
裴娜娜情不自禁的扬起笑脸,扯了扯他的围巾,让他靠近一点。
每当她扯他围巾的时候,要么是生气发脾气,要么是想亲他。此时那种温柔似水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想要对他发脾气的样子。
旅行者心中一动,微微扬起唇角,主动凑过来。
娇柔可爱的女朋友果然送上一枚软软的香吻,像一团香甜柔软的棉花糖,温温软软,在他唇上轻轻一碰,一触即离。
可这世上哪有你想亲就亲,想走就走的?
旅行者立刻追上去,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一个又红又肿的牙印,才若无其事的重新站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身上那种洋洋得意的气氛,怎么都压不住。
裴娜娜,“?!!”
裴娜娜疼得红了眼圈,气的瞪他,可周围都是人,她也不敢大吵大闹,只能用手捂着嘴巴,私底下死命去掐他的腰。
可那家伙长得鲜嫩无比,实际皮糙肉厚,身上肌肉一绷,腹肌若隐若现,强韧有力的肌肉群就绷紧了皮肉,让她掐都掐不动。反倒因为太用力,把自己的手指都掐红了。
裴娜娜气的眼泪汪汪,低声骂道:“混蛋!”
旅行者却给她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凑过来小声问,“真的很疼吗?”
裴娜娜脸红,“废话!”
……其实也没那么疼,就疼了那一下。
毕竟皮都没破。
少年眼睛一转,笑嘻嘻的提议,“那我给你治疗一下。”
裴娜娜迟疑,刚想说没必要,动静太大了,就看到他拿出了一颗……樱桃?
裴娜娜,“?”
相对事不关己、转眼又在偷偷甜蜜的小两口,第一次打开这个思路的小派蒙,就有点着急上火,忧心忡忡了。
“怎么办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心海?”
“可是这样的话,心海会不会有点难堪啊?”
“而且海祇岛的民众们都非常信服推崇锦囊妙计,如果我忽然跳出来说不好,大家会不会生气呀?”
她忧虑的看着还在被人群包围的珊瑚宫心海,像是一位不知该如何劝谏皇帝的忧国忧民的辅政大臣,稚嫩的包子脸上满是愁苦。
可她絮絮叨叨的嘀咕了好一会儿,却一直没人理她,小派蒙疑惑的回头,却见裴娜娜不知何时又是一副气呼呼不想理人的样子,旅行者笑吟吟的站在她的身边,一只手里撑着一把花伞,将她罩在花伞的阴影之下,另一只手里拿着一颗红艳艳的大樱桃,捏着纤细修长的樱桃梗,用圆润光亮的果实一下一下去点裴娜娜的嘴唇。
娜娜瞪着他,板着一张小脸,圆润的杏仁眼瞪得大大的,像一只冷漠严肃还隐隐炸毛的小猫咪。只是红樱桃轻轻一点,就在她柔软的嘴唇上留下一个软软的小坑。仔细一看,那唇瓣红润润的,看着还有一点点肿。
樱桃轻轻一压,软嘟嘟红润润的,看上去都很诱人。
小派蒙,“???”
不是,我这在忧心山河社稷呢!你俩在干什么?!
小派蒙气的跺脚,“喂!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们在干什么!”
“哦,冰敷。”
仿佛自成一番天地的两个人一起转过头,旅行者若无其事拿回樱桃,随手塞进嘴里,不以为然,“抱歉啊,大概是小派蒙的身体小小声音也小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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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吧。要不你再说说?”
“可——恶!哼!不跟你这可恶的家伙一般见识!我是说刚才的那些话,我们要提醒心海吗?要怎么告诉她?直接说吗?会不会伤害到她的尊严?他可是以智慧闻名的,如果有人告诉她她做了傻事,会不会很难堪呀?”
旅行者淡淡道,“你觉得珊瑚宫小姐自己不知道?”
“欸?什么?心海知道??”
旅行者道,“随便一桩小事她都能分析出百八十种可能的发展方向,会看不出海民们的过度依赖会导致什么后果?不过是操心太多,不舍得放手而已。大概就是她太过聪明,才会看庸人愚昧。无法相信他们自己的智慧,又不想他们犯错受苦,才想事事安排。
就像一位过渡溺爱幼子的母亲,每一步都想扶持着他走过。她如此聪慧,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慢慢溺杀自己的孩子吗?可是不舍得啊。
‘我若放了手,他磕到了碰到了怎么办?’”
于是有一天,母亲不在身边,那个孩子真的不会自己走了。
小派蒙的表情更加愁眉苦脸了,“那,那怎么办……”
裴娜娜可舍不得看她一直愁眉苦脸,还是为了不相干的人,虽然还是不太喜欢那位心海小姐,也在一边帮忙出主意,“咱们这些说走就走的外人,也不好对人家的习惯风俗多说什么,不过,你也可以像星海小姐讲讲我说过的那两个故事,她既然那么聪明,说不定能自己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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