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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小姐姐奇怪的歪了歪头，然后就见沈宿的黑色皮夹克上，有两只非常明显的小手印。
化妆师小姐姐：“……”
握草！
别看导演胡子邋遢的，但那是艺术家的独特气质，其实人有点洁癖。
顾霖倒不是故意把手上的污泥抹在沈宿身上，而是刚才沈宿携着他上车，他头朝地，没有安全感，害怕被摔了，处于本能的害怕，就不自主的抓住了沈宿的衣摆。
沈宿正在清点车上的孩子，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皮夹克上留下了两只小手印。
化妆师小姐姐还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提醒沈导，顾霖就发现了自己留下的小手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小手上去就给他擦了擦，把自己的“罪证”糊得看不见了。
化妆师小姐姐：“……”
沈宿回头，条件反射地看向自己的衣摆，看不出什么，然后就见顾霖一只小手抓着自己另一只小手，小脸无辜的与他对视。
沈宿：“？”
沈宿很快移开视线，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他手里有一份所有孩子的资料，上面记录着每个孩子的姓名年龄性别，还贴着照片。
在大巴车行驶之前，他点了下名，核对一下小朋友的信息。
“喊到哪个小朋友的名字，哪个小朋友就举手喊道，听明白了吗？覃律。”
“到。”
一个长相俊秀的小男孩举手喊了声道。
沈宿看了他一眼，比对了一下照片，然后点下一个小朋友的名字。
资料名单按照年龄排序，顾霖的排在最后一个，排在他之前的是四岁半的木沉柯。
沈宿点名的同时，顾霖有点渴了，让9527给自己买一瓶牛奶。
顾霖在吃方面最在行，拍拍小肚肚说：【崽崽喝热牛奶，凉牛奶拉肚肚！】
天气太冷，顾霖居然还会自己要热牛奶喝？
9527忍住笑，给顾霖买来了热牛奶。
顾霖自己就会用吸管打开，抱着就喝上了。
很快，沈宿翻到顾霖的资料，看到年龄一栏写的“1.8周岁”，微微陷入了沉默。
1.8周岁，不说跟车上的其他十二个小朋友比，就是跟整个《娃综101》的所有小朋友比，顾霖也是年龄断层的小上一截。
除了顾霖外，最小的一个孩子是四岁，但也比顾霖大了两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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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接下来的节目安排，这么小的孩子，估计走路都走不稳，真的能完成节目录制？
恐怕第一天都不一定能挺过去。
沈宿挑了挑眉，点到顾霖：“顾霖……”
他话一出口，视线顺带朝顾霖移过去，然后就是表情一僵，眼皮子一跳。
沈宿：“？？？”
顾霖坐在安全座椅上，小脚脚离地，正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怀里抱着一瓶牛奶在慢悠悠的喝，头上的小熊帽子还戴在脑袋上。
听到喊自己的名字，顾霖一只小手抱牛奶，费力的抬起一只裹在棉袄里的小胖胳膊，脆生生的：“到。”
沈宿：“……”
哪来的牛奶？刚才还没有，这是什么时候直接喝上了？！
【果然进副本忘不了吃，爱吃宝宝人设不倒哈哈哈】
【崽崽不管到哪个副本，都是该吃吃该喝喝，这心理素质还有谁！】
【救命，这个穿着小棉袄的小熊崽崽太可爱了，完全没脖子了，光是看着，姨姨都要被萌晕惹！[打赏积分x100]】
【一人血书，崽崽每天一套装扮吧，给娃打扮的乐趣谁懂？[打赏积分x100]】
看到顾霖直接喝上了牛奶，其他小朋友都流露出羡慕渴切的目光，他们也想喝牛奶。
他们还以为是节目组给了顾霖牛奶，只有这个小弟弟有，他们都没有，这显然不公平。
那个叫覃律的小男孩，胆子最大，直接就嚷嚷上了：“为什么这个小弟弟有牛奶喝，我们其他人没有？这不公平！”
有人带头，其他小朋友立马叽叽喳喳的附和。
木沉柯坐在顾霖斜对面，他是属于比较闹腾的小孩子，立马道：“崽崽可以喝牛奶，柯柯也要喝！”
其他人：“……”
什么崽崽，什么柯柯？
夏瑶翻了个小白眼，说：“柯柯喝，瑶瑶也要喝。”
“瑶瑶喝，阳阳也喝！”
“他们都喝了，我也要喝！”
工作人员：“……”
顾霖以为他们要喝自己的牛奶，侧了侧小身子，把牛奶藏起来，口齿稚嫩：“崽崽自己买的热牛奶，你们又没买。”
顾霖平时不这么护食，但这么多小朋友，一人喝一口他的牛奶，肯定就给他喝光光了。
其他小朋友明显不信，福利院又没有商店，他们也没有钱，哪里有钱买牛奶？
他们认定了是节目组给这个小弟弟的！
听顾霖这么说，沈宿愣了愣。
倒不是别的，而是……
他直接上手摸了摸顾霖怀里的牛奶瓶，好家伙，真的是温热的！
大冷的天，这小家伙喝牛奶居然还知道喝热的？
沈宿仔细看了看顾霖。
这只小崽白白胖胖，一看就是被养得很好。
沈宿安抚其他小朋友：“节目组给每个小盆友都准备了小零食，等下还会给大家烫奶粉喝，现在还是让我们先出发吧。”
听沈宿这么说，所有小朋友都安静下来，乖乖坐好。
司机启动了车子，大巴车缓缓行驶，远离福利院。
柏油路面上是薄薄的一层积雪，留下两道平行的轮胎轨迹。
仔细看会发现，两道轨迹上隐隐透出深红的血迹，上面又印出一个个小孩子的小手印。
小血手印一路追随大巴车而去，密密麻麻，越来越密集，看得人头皮发麻，触目惊心。
福利院前，一男一女两个中年负责人，看着那些突兀浮现的小血手印，脸色都惨白起来，神色慌张，不自觉的发着抖。
“走走，快走！”女负责人说，“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男负责人捏着手里的支票，自欺欺人道：“对，他们是去参加娃综，能通关就好了，通不了关是他们福薄命薄，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跟我们没关系。”
两个负责人，战战兢兢的踩着雪，快步走回了福利院，紧紧关闭了福利院的大门。
*
大巴车里开了空调，外面冰天雪地，车子里却温暖如春。
全程摄影师都在端着机器，对准这些孩子拍摄。
顾霖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帽子，细软柔顺的头发乱糟糟，大眼睛水灵清澈，长长的眼睫毛，宛如两把小刷子。
扯掉帽子，他还想脱掉小棉袄。
其他小朋友旁边都各坐了一个叔叔或姨姨，在叔叔姨姨的帮助下，他们也都脱下了外套。
顾霖身上还系着安全带，自己脱不掉小棉袄，见其他小朋友都是叔叔姨姨帮忙，就转头求助沈宿：“叔叔，能不能帮帮崽崽呀。”
这只小崽还挺有礼貌。
沈宿给他脱掉小棉袄。
顾霖毛茸茸的小脑袋，乱七八糟的，沈宿又让化妆师小姐姐给他梳了梳头。
顾霖身上穿着小马甲，把小脑袋伸过去，乖乖让梳，十分配合。
化妆师小姐姐看着这颗堪比圆规画出来的小圆脑袋，脸上露出笑，梳头的动作都放柔了不少。
沈宿让工作人员给每个小朋友都分发了小零食和水果。
拿到零食和水果，每个孩子脸上都喜气洋洋，很是开心。
“到达目的地之前，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来玩点小游戏。”
沈宿站在第一排位置的过道处，可以将整个车里的情况一览无余：“游戏很简单，为了检测你们的认知水平，我们第一个游戏，先玩一个抢答小游戏。”
一听要玩游戏，小朋友都跃跃欲试。
只有顾霖，看似听得很认真，但其实完全状态外。
他只会玩剪刀石头布和躲猫猫。
在玩游戏之前，沈宿先跟小朋友们介绍了一下《娃综101》的节目赛制和流程。
“《娃综101》采取淘汰晋级制，每天都要通过完成不同任务，来获取分数。每天都会有很多个小任务。分数很重要，每天晚上六点都会进行一个排名，分数倒数前十的都会惨遭淘汰。”
“现在我们的小任务就是玩抢答游戏，其他车上的小朋友也会玩这个游戏。”
“答对一个题目，就可以计一分，答错或者不答不得分，分数计入每天的总分数。”
沈宿语速很慢，担心这群小孩子听不懂。
“第一道题，说出有哪些品种的狗狗，回答出一种加一分，计时两分钟，举手抢答。”
“现在——”
沈宿停顿了一下，“开始！”
这个问题对于大一些的小朋友来说，不是多难，但对于顾霖来说，就很难了。
在他看来，只有大狗狗小狗狗大小之分，黑狗黄狗白狗颜色之分，长相也是有分别的，但是他并不知道长相不同，是因为品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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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也不知道狗狗有哪些品种。
覃律第一个举手回答：“拉布拉多，藏獒，小泰迪。”
沈宿看他一眼：“加一分。”
覃律懵了下，说：“我明明回答了三个。”
沈宿：“举手一次只能回答一个，多回答不计分，想要再次抢答，必须再次举手。”
覃律气呼呼的，嘴巴撅得老高，却无法反驳。
木沉柯立马激灵的举起手，说：“藏獒！”
直接说了覃律刚才说的答案。
覃律瞪他一眼，木沉柯毫不在意，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覃律更生气了，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
顾霖也有样学样，立马举小手，说：“小泰迪。”
覃律举手举晚了，速度居然抢不过顾霖这只两岁小娃娃，气得脸都红了，又瞪了顾霖一眼。
沈宿赞许的看了看顾霖。
这只小崽碍于年龄太小，不知道狗狗的品种，但看得出来小脑袋瓜还挺灵光。
覃律说出的三个答案，却帮顾霖和木沉柯一人得一分。
但接下来，没有人再多说出答案，顾霖和木沉柯这两个投机取巧的小鬼，就没那么幸运了。
覃律：“小金毛。”
又得一分。
覃律这才重新露出笑脸。
顾霖也紧随其后举小手，回答的十分认真：“那我说小金毛的妈妈，大金毛。”
沈宿：“……”
这认真的语气让人猝不及防。
车上其他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宿难得有耐心的解释：“再大再小都是金毛，它妈妈是金毛，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是金毛，本质上都是一个品种，知道吗？”
顾霖知道是知道了，但是他不想玩这个游戏了，他不会。
这超出了这只小崽的认知范畴，不会他就不白费功夫了。
*
大巴车晃晃悠悠，车里暖烘烘的。
其他小朋友玩游戏，顾霖小脑袋一点一点，开始连连打起小哈欠。
沈宿一眼扫到这只小团子，其他小朋友都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争先恐后抢答，这只小奶娃却一个劲的打哈欠，看样子已经快要在暖烘烘的环境下睡着了。
沈宿：“……”
这只小奶娃是来干嘛的？！
人家玩游戏他睡觉，不是他发现的早，这小鬼头躺一路都有可能。
沈宿先暂停了一下游戏，伸手晃了晃顾霖的小身子：“喂，喂，小家伙，醒醒！”
顾霖咪咪糊糊睁开眼，睡眼朦胧，又打了个小哈欠。
沈宿满头黑线：“……现在还不能睡，得不到分数，第一天你就要被淘汰。”
顾霖还记得自己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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