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二同他说,有人招工搬菜,目的地就是悦泉楼。
他昨天打听到,是六月三十这天楼里的护卫大半会被调出城去,才导致七月初一没有足够的伙计卸货,这才找上帮工。
将护卫遣送出城一部分,是因为计划今日找替罪羊,知道案发后这日大理寺会来搜查。以防到时会发生变故,稳妥起见,将自己人藏起一些,免得被人一锅端。
既然找好了替罪羊,柳助教就必定不会出现在悦泉楼里,谢昭凌就偏偏让他出现,所幸防卫撤走大半,楼中防卫不严,并不难做到。
魏二与他约定的时辰在日落之前,他只要在那个时候把柳助教藏进去就好。
见他有自己的打算,乔姝月实在难放心。
她严肃道:“你答应过我,做了什么都要告诉我。”
怎么又和前世一个德行,爱自己偷偷摸摸地搞小动作,问他也不说。
谢昭凌无言以对。
他说过的明明是“尽量”。
“罢了,谁让你是阿凌哥哥,就算不听话,也还是最喜欢你。”
她音量压得很低,没想着让人听到,尤其是最后半句,几乎是淹没在唇间。
可谢昭凌这一路逃亡,早已如猛兽一般,练出极佳的目力与耳力。
他的魂儿轻而易举被她的一句话抽走,整个人如一根木桩,被死死锤进地里,浑身僵硬,站得笔直。他怔怔望着她轻轻颤动的睫羽,失了言语的能力。
乔姝月从袖子里摸出那封伪造信,叹道:“你既有法子潜进去,那我就信你一回,只要将信送进去就好,你人一定要安全地出来。”
“我会拖住二哥,不让他出门。若是你那边进展不顺,也莫要与人硬碰硬,瞧着不对就跑,千万别让自己出事。”
“哪怕真凶依旧逍遥法外,哪怕这场算计成一场空,你也千万不能有事。”
乔姝月依依不舍地拉了他的袖子,带着撒娇的意味恳求道:“别叫我担心。”
二哥在身后叫她,她没再多言,将信塞进少年手中,转身走了。等那对兄妹回了房中,谢昭凌才回过神来。
他将信收进怀中,手掌按了按狂乱的心跳。
第33章
【33】
“二哥!你答应了我今日不出门,陪着我把这鸭子绣完的!”
乔姝月不明白,为何自己回院子睡了个午觉的功夫,二哥竟要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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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行!门一出,命就没了,天也塌了!!
乔姝月一把抱住二哥的腰,又哭又闹:“我不管!你不许走!你得陪着我!”
乔姝月重生以后一直在适应这具小小的身体,奈何她死于二十三岁,距离十岁的自己实在相隔甚远,平日里装一装天真懵懂还行,实在做不来小孩子那些稚气十足的举动,更不可能大哭大闹。
可到了眼下这个节骨眼,到了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大抵是刻在这具小身体里的本能骤然爆发,她只觉得由心底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悲意,眼泪瞬间飚出。
她太自信了,不该觉得仅凭自己一个人就能拌住二哥的脚,她还只是个小孩子,是童言无忌的年纪,凭什么觉得旁人一定会听她的话?
若她多想几条后路,此刻也不会这般被动。
哪怕她让阿娘给二哥找点事干呢?二哥很孝顺阿娘,若有阿娘发话,他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说走就走。
乔姝月后悔极了,带着哭腔:“二哥说好的不出门,怎可言而无信,欺骗月儿?”
近来这段日子里,乔姝月在家人眼中愈发乖巧懂事,因而乔良见到妹妹撒泼打滚的模样,一时间竟感觉陌生。
不过转念一想,十岁的妹妹哭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乔良没将她的哭闹放在心上,手拍拍她的背,哄小孩似得道:“二哥就出去一会,晚上陪你再绣可好?你回去再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二哥了。”
“我不——!!”
乔良看着蛮不讲理的妹妹,忽然生出几分恍惚。
不对比还不觉得,这一嗓子嚎出来,才发觉从前的妹妹有多温柔可人。
“月儿乖,二哥出门给你买吃的,很快就回来,你听话啊。”
乔良嘴上说着好听的话,眼里发狠的情绪却暴露了他。
在小妹休息的那一个时辰里,有朋友找上门。朋友来与他通风报信,说柳步亭晚上要在悦泉楼设宴。
乔良当即就恼了:“那小子不是在禁足?!”
一月禁足期未过,他怎敢抗旨不尊?!
朋友轻蔑地道:“他柳家人违抗皇命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妹妹被人推下水,命险些没救回来,乔良发誓要给妹妹报仇,无奈柳步亭禁足在家,他没机会下手。
今日可好,撞到他的手里。
乔良一刻都等不起,同朋友嘱咐了一句晚上定会同去,便一头扎进武器房,挑选了一件趁手的兵刃。
才揣好武器,打算出门蹲人,妹妹就跑了过来。
她每日都要睡上好一会,怎么今儿醒的这样快。
乔良头疼不已,但他今日这一趟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拦不得。大不了被父亲再罚跪几日祠堂,他也跪得,总之这口气今日一定要出。
任由乔姝月如何哭闹,如何恳求,他都无动于衷。
他虽然对乔姝月有求必应,也最受不得乔姝月掉眼泪,但真正有人触及他底线时,哪怕是乔姝月亲自来制止都不管用。
他们乔家人都固执,尤其在护犊这点上,都倔得很。
乔良抬手招来几个婢女,不容置喙:“送月姑娘回房。”
他把腿从小姑娘手里拽出来,如一阵风般,快步走了。
乔姝月拎着裙子追出去好远,可她的腿没有哥哥长,人在病中,气息也短,才刚拐过一个弯,便再也不见二哥的身影。
乔姝月抬手抹了抹眼泪,又跑去找四哥。
到了四哥的院子,得知四哥也出了门。她抬头望了望天色,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路了。
**
“你说去哪?”正在核对账目的陆氏蓦地抬头,“悦泉楼?”
乔姝月委屈巴巴,抽泣着:“正是,二哥说陪我,结果又跑出去玩乐了。”
事关生死,她不会逞能。但关于命案的事也不能透露,预知梦这类说辞,也就只有谢昭凌会信。
所以只能先告二哥一道黑状,让有能力出门的人去拦他。
比起牢狱之灾和一条性命,父亲的怒火尚能承担。
因为丈夫在大理寺任职,陆氏隐约知道那地方最近很不太平。
她放下账本,眉心微蹙,“父亲最不喜他吃喝玩乐那一套,眼下这情况,他竟还敢往那儿去。”
“是啊是啊,我瞧他出门那架势,要寻仇似得,只怕他酒喝多了要同人起冲突,嫂嫂,你快让人把他带回来吧,别让他在外丢人。”
陆氏叫了心腹婢女的名字,正要吩咐。
乔姝月又忙道:“二哥只怕不会好好听话,不如嫂嫂找几个生面孔,直接套了麻袋把他扛回来吧!”
陆氏:“……”
她犹疑地看过去,至于做到这般?
见小姑娘愤愤的,眼珠乱转,显然是存了私心,想借她的手发泄不满。
陆氏无奈揉额,“那就叫几个粗使的小厮去吧,务必把人带回来。”
婢女领命离去,小姑娘追到门口,扬声:“记得带上麻袋啊!”
陆氏:“……”
看来即便兄妹感情再好,也不可在小妹这里爽约。
**
天色将暗。
谢昭凌扛着一麻袋野菜,踏进熟悉的后院。
“哎你们两个!把菜都堆在这就行,别到处乱走!”一个扎着头巾的家丁对着他们吆喝。
魏二放下一袋,点头哈腰,从怀中掏出两贯钱,塞到头巾男的手中,“多谢大哥,请您喝酒。”
头巾男掂量两下,满意地“嗯”了声,没再监工。
魏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到谢昭凌身边,见少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笑了声,“不打点打点,他得一直在这盯着咱们挑刺,回头该拿的工钱拿不到,那可亏死了。都是规矩,你学着点。”
谢昭凌知道这些所谓的“规矩”,他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人,见过的比魏二多。
他看魏二,只是在想一会要如何让魏二安全地离开。
柳助教已经被他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绝不会有人发现。
他还要去打探案发之地,有魏二在旁边不方便。
他淡淡道:“这些我来搬,你回去吧。”
魏二一听不乐意了,“怎么,过河拆桥??”
谢昭凌摇头,解释:“我替你做,工钱分你一半。”
魏二这才眉开眼笑,抬手拍拍少年肩膀,“谢兄真够意思,这不好吧?”
嘴上客套着,脚下跑得飞快,生怕谢昭凌反悔。
谢昭凌没费什么功夫将人支走,这才收起那副人善可欺的伪装,目光渐渐冰冷,染上几分戾气。
他回到了他原来的战场,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模样。
只不过从前那帮欺凌他的人,今日一个都没见到,不知是否都被遣送出城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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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尽是他厌恶的味道,如今他愈发讨厌这地方。
谢昭凌加快速度将菜放好,趁着四下无人,抬起角落一块暗板,跳进了地道里。
“……”
他手中无蜡烛,只能摸着墙壁,暗中探索。好在这条路他走过不止一回,何处有岔路,又通向哪个房间,他都一清二楚。
这地道应该只有东家或是管家才会走,嗅着暗道里的味道,应该有段时间没人走过了。
他不敢放松警惕,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听力上。
快要走到他藏柳助教的屋子时,隔壁不远处忽然传来异响。
“……放着行吗?他不会醒?”
“没事,咱守在门口,他敢叫敢跑就再给他来一下,反正这一层都清了,没人上来。”
谢昭凌合上双眼,屏息静气去听脚步声,是两个。
但呼吸声却有三道。
“脸朝里,冲着她躺,对对,手搭上。”
一阵搬弄声后——
“哎呦!这真是吓死人了。”有人气喘吁吁。
“小点声,东家说临死前服了药,会延缓腐烂的时辰,所以现在还不该“尸体”被发现,别咋咋呼呼的惹人怀疑。先放他躺着,等到亥时再声张。”
屋里人走了。
看样子都守在门口。
谢昭凌没再耽搁,他去取了柳助教的麻袋,解开口子,发现那人还昏着。
他犹豫着,将手指探到鼻间,察觉到鼻息,松了口气。
又紧了紧柳助教身上的绳子和封口条,不再浪费时间,他通过暗道,去到刚刚有人的那间房。
暗道可以通向任何一个房间,大抵是为了方便权贵随时逃走。
难怪此处会颇受人推崇。
谢昭凌轻蔑地勾了下唇。
他先将柳助教拖了出来,扔在地上,又赶忙去查看榻上之人。
一个女子,看样子已经咽气半个多时辰。而她腰间搭着的那条手臂的主人,正是今日寻找来的完美的替罪羊,乔家二公子乔良。
乔良在这,说明乔姝月没能留住人。
她此刻一定很着急,他得将人带出去。
谢昭凌从怀中掏出同样的绳索和封条,给乔良也来了一套。
而后把空出来的麻袋套在乔良身上,扎紧。
毕竟若是扛着他逃到一半,他忽然出声,还要拖后腿。
偷梁换柱这事,他干了不是一回两回,十分熟练趁手。只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他就悄无声息地将一切都复位。
临走时不忘留下那封伪造信。
而后带着乔良,原路返回。
谢昭凌曾犹豫过,既然自己决定行动,是否还有必要将小菩萨拉下水。
他本没想将那封信留下,可一想到小姑娘废寝忘食,担惊受怕,又不想她的努力付诸流水。
于是他还是留下了那封信。
只不过他在那封信上面,留下了柳助教的手印。
那是一封柳助教写给第二位死者,叶宰辅家孙女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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