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闭上眼。
瞬间,酒精扩散,男人白色衬衣领口,染出一朵红花。
多余的酒沿着他锋利的下颌,滴答滴答落到地板上,冰冷无情。
承潮只是抿了抿嘴唇,掀起眼皮,“闫小姐请人喝酒的方式,还真是别致。”
英隽的脸被染湿后,不但没有狼狈,反而像是带上一层淡淡的滤镜。
搭配他轻飘飘的打趣,闫诺看得更气了,她提起一口气,举起高脚杯。
承潮又闭上眼,屏住呼吸,站在她跟前,一动不动。
他神色轻松,像是做好了准备接她的愤怒那样。
闫诺想狠狠甩在他脸上,砸烂他那张扯不下的面具,看看面具下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会这么狠。
但一刹那,她脑子里闪过七年前的画面,他在她跟前,眼泪和鲜血在脸颊糊做一团的画面。
好像身份换了,这次歇斯底里的,是她。
所以他当初也是这么失望的吗?对她彻底失望,恨不得她永远消失。
啪-
闫诺将酒杯砸在男人脚底。
她还是没办法伤他。
她蹲下去,捂住脸颊,眼泪再次决堤。
“满意了吗?报仇了吗?看得开心吗?”
“我就不该抱有希望的,承潮,前两天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回来了,你是关心我的,我以为你听到苗苗说我……”
闫诺哽咽着,手背胡乱抹过脸颊的泪水,又将头发往后捋。
她吸了吸鼻子,眼神没有聚焦,扯着嘴角。
“许惜提醒过我,你不简单的,我一开始也觉得你不简单,你现在是大经纪,是笑面虎,能杀出这条血路,你一定是不择手段的。”
雨打窗户的声音稀稀疏疏,飘进客厅,像是给失魂落魄控诉的话语伴奏,听得人心底沉沉。
闫诺咽了咽口水,喉咙如同玻璃划过,疼痛难忍。
“许惜说,你不是以前的承潮了,我们现在是对家,你怎么可能会对我心软呢?”
“但我就是管不住我自己啊,我活该是吗?我信了你一次次的甜言蜜语,信你每天给我发自己的动向,说是什么所谓的报备,信你给我煮饭,劝我吃晚餐,信你是在照顾我。”
“我想啊,至少你对我还有感情吧,不然光是报仇,怎么能这么面面俱到的呢?怎么能如此关心,如此体贴呢?”
她扯了扯嘴角,眸光暗下去,“但承潮,人怎么可以不念旧到这种地步,你扔了就扔了,恨我就恨我,你让它消失也好,为什么要侮辱它呢?”
雨打窗户的声音在回荡,抽泣的声音在回荡,无奈的叹息在回荡,一并灌进男人耳朵内。
他像是带上了面具,像没有情绪的躯壳,嘴角的弧度,脸上的笑意,一层不变。
多年的磨砺,让他学会把情绪落在手上。
口袋里,那硬朗的手血脉喷张,用力握拳到发抖,用力到指节缺血,从白色变成紫色、深紫色,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深到一股血腥味冲出口袋。
好在她刚刚泼了他一杯酒,盖住了气味。
他喉结翻涌,声音暗哑,挤了半晌,才尽可能平静问:“所以,闫小姐希望我怎么做?”
“怎么做?从我家里滚出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带着《创夏》一起,有多远滚多远。”
闫诺呵了一声,拿起酒瓶。
承潮弯腰,扼住她手腕。
“闫小姐,红酒虽然好喝,但贪杯不好。”他不合时宜地劝着。
闫诺甩开他,仰头喝下一大半,喝得太猛,呛到了,她趴在桌子上咳嗽,咳得满脸通红。
承潮抽出握拳那只手,落在她后背,想替她拍一拍,但掌心早已血迹斑斑,怕是会染了她白皙细腻的后背。
他蜷了蜷手指,收回去,换了一只手,轻抚在她脑袋上。
空酒瓶哐当一声,在桌上滚动,闫诺醉意上来,靠在桌上,闭上眼,缓一缓。
趁她没看见,男人眸光暗下去,眼尾泛红,脸上席卷着心疼。
许惜说的没错,没有背景,想从娱乐圈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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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爬出来,确实需要心机,他也以为自己练得足够强大了。
他确实想让她尝尝被抛弃的滋味,尝尝他之前经历的痛苦。
可这一幕真的来临时,他好像比分手那天还有难受,宁可被她甩个百八十回,也不想见她变成现在副模样。
“闫小姐生气么?”他看着她,冷漠的语气和爱意的眼神割裂。
闫诺忍不住冷笑,“承大经纪觉得呢?”
“恨我为什么动手,我就在这里,难道说闫小姐下不去手?”
闫诺攥紧拳头,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被他挑起来了。
承潮还在继续,“之前总说想给我一巴掌,怎么临了了下不去手,我也没想到,闫小姐对我的爱如此之深。”
闫诺咬紧牙关,握拳到身子发抖。
承潮用手掌盖在她手背上,“不打也没关系,闫小姐这么瘦,之前打起来就跟调情一样,要是现在打,不合时宜调情……”
啪-
一巴掌落下来。
英隽的脸颊留下清晰的红印,男人被打得偏头,肩膀却松了下来。
让她发泄出来,比忍着的要好。
他勾起嘴角,“过瘾了吗?闫小姐可以……”
啪-
第二巴掌。
承潮往另一边偏头,心底的石头落地,他彻底松了一口气。
闫诺醉醺醺拽着他衣领,眼底噙着泪,“分手之前我就该知道的,你消失的那一星期,到底去做了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去找原媛的对吧?”
“承潮,别在我面前装了,就因为是我先提的分手,所以我内疚了七年,那你呢?难道不是你逼着我提的吗?我不提的话你要做什么?一边享受原媛送给你的资源,一边跟我上床?”
她呼吸变重,嘴角颤抖着。
“我看见了,承潮,我亲眼看见的!看见原媛扶着你从酒吧出来,看见你们一起上车离开了,那晚你们去做什么了?你敢说吗?!”
眼前人哭得梨花带雨,承潮心脏疼得快要爆炸。
他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
当时崇简和他说,有资源青睐闫诺,让他去试试。
他刚出院,但这个机会,对于连连碰壁的他们来说,太重要了,所以他还是去了,没想到原媛也在。
后来,酒喝多了,他的胃承受不住,当晚又进医院了,仅此而已。
不过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闫诺要恨他,这样才能长痛不如短痛。
承潮想说,既然这么恨他,以后就别轻易相信他。
还没开口,闫诺仿佛骨头被抽走,双手撑在他肩膀上,额头冒汗,身子一抽一抽,蜷缩成一团。
“闫小姐?”承潮拧眉。
闫诺捂住嘴巴,指着垃圾桶。
承潮迅速递过来,搂住她。
闫诺趴在垃圾桶上,干呕,但她没吃东西,根本吐不出来。
一边是干呕带来的疼痛,一边是胃部如同刀绞,还有醉酒的天旋地转,她五脏六腑快要裂开了,她彻底失去力气,往旁边倒。
“诺诺?”承潮接住她。
怎么回事?只是喝酒,应当不会这么难受。
“诺诺?”承潮搂住她,心脏抽起,满眼担忧,“诺诺!怎么回事诺诺?”
见她的手颤颤巍巍伸向抽屉,承潮快一步打开,拿出一罐白色的药,他脑子嗡了一声,瞳孔颤动。
他太熟悉这类药了,那次住院之后,他吃了很久。
苗苗不是说,闫诺不吃东西,是出道时候的事吗?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吃药?
听到怀中人痛苦的低吟,承潮顾不上多想,将药摆在桌子上,起身。
“别急,我先去拿水。”他抹掉她的冷汗,叮嘱。
刚起身走出一步,又停下来了。
承潮回头。
看见她一口酒混着药咽下去,男人嘭地一声跪在她跟前,双手抓着她肩膀,嘴巴张了又闭,愣是说不出话。
他记得她最讨厌吃药,得混着糖水,还得哄着才能喝下去。
“诺诺……”
他搂着她,轻拍她脑袋,眼泪落在她发梢,声音颤抖-
65、雾中情人65
◎“我爱你。”◎
将闫诺抱回房间,承潮打来热水,帮她擦脸,擦脚,盖好被子,再拿来干净的毛巾替她敷眼睛。
他想,可能她明天要出门呢?去散散心,去找朋友骂一骂他,至少别让她顶着肿眼泡出去。
等忙完这些,闫诺熟睡,承潮去往客厅,收拾玻璃碎片,拖地,扔垃圾。
结束后,他回到闫诺卧室,坐在沙发上,编辑微博,发出去。
然后静静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一动不动看着她,眼底五味杂陈,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沙发扶手上,就像她的小动作那样。
偶尔她踢被子,他过去帮她盖好,她做噩梦会拧眉,他坐到床边,将指尖捂热,然后轻轻揉在她眉心,细声哄她说没事了。
或许是梦境太真实,她眼尾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承潮看得心脏一阵抽搐,蜷了蜷手指,帮她擦掉,小声又沙哑说了一句:“对不起。”
雨下了一整夜,冬季的天亮得很晚,尽管如此,外面全部亮起的时候,床上的人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直到正午,承潮手机微信里,孙思发了一条新的朋友圈,是京北机场的照片,有崇简的背影。
崇简到京北了。
承潮收起手机,起身走到床边,将闫诺手机关机,又放回床头柜上。
一个悄无声息的吻落在她额头上,他停留了三秒才挪开嘴唇,当做最后的告别,眸光旖旎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原来,我还爱你啊。”他无奈轻笑,声音颤抖,“才发现,看见你难受,比我出事那段时间,还要痛苦……”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眶红了,鼻音很重说出第二句:“但我已经没办法……跟现在的你站在一起了,闫大明星,我只要看着你红遍大江南北,就够了。”
他沉了一口气,一颗眼泪落下,成了一小摊水,挂在闫诺卷翘的睫毛上。
承潮眨了眨眼,没有擦掉那滴泪,起身离开。
路过卧室门口的挂衣架,看见上面的外套和浴袍,他顺手拿下来,去往客厅,挂到阳台上。
在厨房熬好一锅青菜粥,他给闫诺微信发了一条信息后,像是以后都看不到了那样,他最后看一眼卧室门,转身走往自己公寓内。
他洗漱一番,换下隔夜的衣服,换上规整的西装,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神锐利盯着门口,等待客人的到来-
这边,商务车上,崇简拨打闫诺电话,语音提示已关机。
猜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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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她喝多了,估计还没醒,崇简明知故问:“昨晚你们去吃了什么?有没有好好招待承大经纪。”
孙思坐在他身旁,刷着美食APP,笑回:“昨晚诺姐突然说不舒服,要回去,我们也就没去吃。”
“对了崇哥,你不是说要请客吗?我们去吃什么啊?”
“闫诺身体不舒服,我去看看她,等她心情好了,我再请大家一起吃。”
崇简说着,拿出手机,点开原媛的微信。
【干得不错。】
原媛:【这是最后一次,之后我们不需要再合作了。】
【话是这么说,难道你不希望承潮真的属于你?】
原媛:【崇大经纪先把闫诺追到手,再来管我的事情吧。】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有能力把承潮支走吧?毕竟他住在闫诺对面,很碍眼。】
原媛:【?】
【你的音综不是要开始录制了吗?在杭城吧?身为经纪人,应该一同前往才是,既然闫诺恨他,那就不应该让他们见面了。】
原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我知道,对于承潮,原小姐永远都说最后一次。】
崇简不留面子拆穿她,笑着把手机关上。
商务车开了接近两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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