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次回来还没有见到梨吧?我刚才还看见了呢,他和圣子在露台用下午茶。”
许凌西至今不知晓梨觉已经被送给了教廷,听见他和圣子又“黏”在一块儿,一排蚂蚁爬过他的胃。
他捏紧拳又松开,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小少爷朝着露台的方向走去。
管家和女仆并排站在后面目送。
“我们不用去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
“看热闹啊!”
“?”
“哼,谁让这个小鬼让我们宝宝崽伤心了。”
“等他想起来,最伤心的一定是他自己。”
“既然如此,那更要去看啦!”
“……”
许凌西并不知晓自己已经被两个热心吃瓜群众尾随,脑海里乱糟糟的,一边是昏迷不醒的父亲,一边是需要自己放下身段去请求的小小男仆。
万一,他是说万一,那个孩子不肯答应怎么办?
……说起来,为什么他不能直接请求圣子殿下或者大祭司阁下?
总觉得被诓了。
胡思乱想着,男孩推开了门。
露台上人不多,两三个随行教徒,和更远处的几个卡斯特家佣人。
圣子和大祭司坐在洋伞下,面前铺着朱红色刺绣桌布的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小点心,几张小巧的银质碗碟里放着不同的果酱和奶油,雕花瓷壶里盛有卡斯特家族在西边庄园栽种的特产红茶,香气扑鼻
许凌西在注意到这些之前,先看见那个踮着脚、还没有桌子高、双手努力扒着桌沿的小幼崽。
神庙对圣子的饮食有着严格的限制,很少有吃甜点的机会,也没有给他准备专门的配套餐具,只能用贵族家里的。
圣子戴着和梨觉很像的白色蕾丝手套,在后者期待的目光中掰开一块坚果曲奇。
小幼崽张开嘴:“啊——”
然后被塞了满嘴香甜。
崽崽的脸颊塞得圆圆鼓鼓,像只藏食的小松鼠。
嚼两口,坚果和可可的香气交缠着溢出,小孩子心满意足,眼睛笑弯弯。
圣子望着他天真的笑脸,目光柔和。
接着挑挑拣拣,每次都自己一半,崽崽一半。
投喂和被投喂的同样愉快。
看得出来,少年喜欢吃甜食。
也看得出来小幼崽什么都喜欢吃。
圣子虽然比崽崽大了十来岁,但他心性单纯,未被世俗染污,两个人相处起来和同龄人差不多。
许凌西看着他们的互动,胃里排队的蚂蚁还没爬完,又倒了好几瓶醋。
他走向他们,故意把脚步声放得重重的。
仆从们纷纷向小主人行礼,而原本还在开开心心被投喂的小梨觉看到许凌西先是一怔,随即兔子似的窜起来躲到圣子身后。
他努力咽下那块差点儿噎住的蜂蜜糕,几秒钟后从白袍后面探出小脑袋,只露出一边眼睛。
戴着手套的小手抓着圣子的衣角,偷偷看不速之客。
许凌西的脸黑了下来。
这算什么意思?
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还是说就这么不想看到自己?
之前追着喊着想要靠近的,不是对方吗?
圣子无需对任何人行礼,大祭司还是需要的。
“小公子要加入吗?”他又多问这么一句。
许凌西没有回答,视线一直盯着圣子后面。
大祭司的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从少年身后抓猫仔似的拎起小孩,提溜到前面:“梨,要有礼貌。”
这很奇妙,男人想,他在神庙和整个菲亚兰位高权重,又无婚配,接任教廷以来没饲养过圣子以外的小孩。
圣子被拣选时需要年满八岁,他亲手带大的这个又从小性格沉静,还是豪门后裔,从来无需他操心礼节礼仪。
相比之下,小小男仆正处在最天真烂漫的三四岁幼年期,还是个格外活泼黏人的崽,又很不懂卑躬屈膝这一套,随时要提点一番,养起来的感觉很不一样。
……倒不如说,这才是真正的养孩子。
至于小圣子,事实上……
大祭司收起渺远的心思,半是敦促半是鼓励地摁了摁梨觉的小肩膀。
幼崽从长睫毛下悄悄望一眼男孩儿,又飞快低下头去,奶音怯怯:“小少爷。”
许凌西还在气头上,尽管不知道自己在气谁,喉咙深处“嗯”了一声当作不情不愿的回应。
佣人为小主人拿来椅子和餐具,就在梨觉身边。
眼看着小崽儿又想跑,大祭司眼疾手快抓住他,拎到另一张空椅上。
为了奉行尊贵的圣子殿下脚不沾地的原则,露台上的这些椅子都是加高过的,好让圣子坐在上面双腿自然垂下也不会够着地。
对十五岁的少年来说都高,更别提三四岁的小小孩。
崽崽往下一看简直恐高,赶紧规规矩矩坐好。
幼崽坐在少年和男孩中间,很不自在。
许凌西也注意到了这点,明明椅子摆在正中央,小男仆却总是倾向于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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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圣子禁止随意触碰,恨不得躲人家怀里。
身体语言是不会骗人的,梨亲近圣子,提防自己,这很明显。
意识到这一点,男孩的心情更不好了。
大祭司为烤得酥脆的面包抹上树莓芝士果酱,切成小块后放进圣子的盘子,若无其事地问:“小公子,伯爵大人的情况如何?”
许凌西双手捧着一盏玲珑的小茶杯,盯着里面橙红的液体,低声道:“还是没有醒。”
“实在是太不幸了。”大祭司做出祷告的手势,“愿神明保佑。”
许凌西有一瞬间很想直接向大祭司提出请求,又想起谈宁和喵铃极力劝自己、从小男仆那儿迂回一下成功率会高。
大祭司对圣子的身体健康非常看重,尤其是圣子在触碰常人时自己会受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连女王也不敢随意请圣子出山驱魔。
万一父亲并未被附魔,而是普通的生病……
惹怒了教廷,就算是卡斯特家族,也要承受神明的怒火。
许凌西转向梨觉:“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什么是“借一步”?
崽崽听不明白。
见他懵懵懂懂,许凌西干脆以行动代替语言,跳下椅子,对他张开双臂:“我们去另一个地方好吗?我有话跟你说。”
希希经常这样等着抱他。
可是,崽崽也困惑了,这究竟是不是希希呢?
见小孩没动,许凌西也固执地伸着手:“我抱你下来。”
梨觉眨巴一下眼睛,非但没有给他抱,反而求助地看向对面看戏似的大祭司,怏怏道:“阁下……”
大祭司欲盖弥彰地以拳抵唇,像在憋笑,走过来拎起小崽崽放到地上。
梨觉还犹豫,仰脸看他。
威严的大人语气里有罕见的宽慰:“去吧。”
梨觉又回头看圣子,少年也点点头,像是鼓励。
好叭。崽崽给自己打气。就算不是希希,也要面对!
他可是勇敢的宝宝崽呐。
孩子们一前一后,走到楼梯间。
许凌西关上门,将那些探究的目光关在门外。
走廊里没有灯,留了一道的门缝有光流淌到他们脚边。
梨觉看着他,有好多次,在好多地方,都只有希希和他两个人。他们像两只湿漉漉的、贴在一块儿互相取暖的幼兽,彼此是活下来的唯一依靠。
可是面前的这个希希,他不能贴贴,不能要抱抱,连直接喊名字都是不被允许的,只有疏远地叫一声小少爷。
凌西。绫希。许凌西。
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不是吗?
那在面对不同希希时的自己,又是不是同一个?
小幼崽想不明白。
许凌西双手背在身后靠着墙壁,盯着自己的鞋尖,好像沾了点儿灰。
他犹豫片刻,决定同小朋友之间还是不要弯弯绕:“那个,可以请你帮我问问看圣子殿下,他能不能救救我父亲?”
梨觉没想到他找自己是为了这件事。伯爵大人的昏迷他也听说了,可这不是一只小崽崽能够帮上忙的,他也只有在心里祈祷。
可是希希怎么……
他小心翼翼:“为什么是我?”
男孩的神情有一瞬的扭曲,深吸一口气:“你和殿下的关系很好,他很喜欢你。你的请求,他应该不会拒绝”
天知道要他亲口承认这件事有多难。
他说完这句话睫毛颤抖得厉害,几乎不敢看向对方,尤其怕看到梨因为这样的肯定而露出的笑颜——为别人而出现的笑容。
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小小男仆并没有笑,也盯着地上,嗓音紧绷而谨慎:“那我,我问问弟弟。”
许凌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弟弟’?”
梨觉眨眨眼。
许凌西难以置信:“你……你该不会是喊圣子殿下‘弟弟’吧?”
梨觉点头。
许凌西匪夷所思:“那他怎么喊你?难道喊……”
梨觉:“哥哥。”
许凌西:“……”
好怪。
许凌西想不通:“为什么不是你喊他哥哥?你比他小很多吧?”
“因为,崽崽有哥哥。”
小孩子的声音越说越小,羽毛一样轻柔掉下来,飘飘荡荡落在另一个的心尖。
“但他不记得我了。”
第74章
梨觉的声音太小, 许凌西只听到前半句。
有哥哥是什么意思,还有比圣子更亲密的存在吗?
男孩醋翻了天,却也只能自己消化。
希希还是不记得自己。
梨觉没有等到他的回应, 垂下眼睛转身要走。
一阵恐慌振过许凌西的神经,刹那间他什么也不想,甚至忘记把对方推走的人是自己;他只知道, 小幼崽从这扇门出去以后又会回到圣子身边, 吃被投喂的甜点, 亲昵地以哥哥弟弟相称, 甜甜地笑……
有什么先于理智搡着许凌西向前一步,一把抓住梨觉的手腕, 心底最深的想法脱口而出:“——你可不可以不要跟他玩?”
小幼崽睁大眼睛。
男孩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是他拜托梨去请求圣子, 为了生病的父亲, 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样幼稚任性的话怎么能……!
他的脸涨得通红, 结巴了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梨觉倒是不介意那些胡言乱语的狡辩,瞄了眼他没有松开的手, 再抬起头时奶油色的眼瞳漫出星星点点的喜悦:“希希?”
紧接着,小小声补充了一句:“我可以叫你希希吗?”
高贵的卡斯特家小少爷还不曾被人这样用昵称逾矩地称呼过, 可他看着小的那个期待的眼神, 什么拒绝的话也说不出:“随、随便你……”
不是, 怎么又结巴了啊啊!!
幼崽的小手软软地握住他的手指, 直到这时许凌西才发现他们的双手还牵在一块儿。
这对于不怎么同人肢体接触的小少爷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理智让他放开,这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可是身体却记得这熟悉的触感,好似手拉手对他们两个而言是最正常不过、每天都会做的事情。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弟弟,很好。”梨觉望着他, “但崽崽有更喜欢的人。”
许凌西下意识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变快了。
更喜欢的人……是谁?
为什么要跟自己说?是因为也认识吗?
“唔……”梨觉浮现出有点儿羞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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