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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海登来到一楼, 昏暗的小酒馆里人声鼎沸,浑浊的空气中,啤酒、烟草、钢铁和汗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让他的胃反常地翻腾起来。
他想把自己的耳朵封闭起来, 可是赏金猎人们的议论声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大脑,逃无可逃。
“是真的, 听说谁也没发现,女王就那样静悄悄地在睡梦中去世了。”
“真可惜,当初女王广场宣政时我远远见过一回,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竟然这么早就……”
“她最近不是收留了一个佩瓦来的小男孩吗?要我说, 这其实是佩瓦人的阴谋,想要暗中控制夏博。”
“别说傻话, 菲利普, 佩瓦现在连凯恩都摆不平,哪里有控制夏博的能力?而且你没发现路易王子其实是个比埃莉诺女王更不好对付的人吗?佩瓦肯定巴不得女王长命百岁。”
“听说路易王子很爱他的母亲, 可怜的孩子,他一定伤心坏了。”
路易现在伤心坏了吗?应该是,毕竟女王那么爱他,几乎视他为独生的儿子。路易会怨恨他这个时候没有在身边陪他吗?
海登失神地来到柜台前,女招待凯蒂问了他一句:“要什么?”就继续去听夏博王室最近的惊天巨闻了。
海登发现这个时候转动大脑是件很难的事情,一个身材健美的女孩坐在了他旁边,他呆滞地转过了头。
“你醒了?”女孩是枯叶蝶, “运气不错,我们打算今晚就走。你前几天一从捷径里出来就晕了,我发现了你,然后让维珀帮忙把你带过来了。”
她一扬下巴, 指向身边的褐发少年,少年的眼睛亮晶晶地,朝海登伸出手:“你好,星尘,久仰大名。”
海登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没有理他。
维珀的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枯叶蝶按下他的手,让他出去买点火柴。
“可我还有盒火柴。”维珀疑惑地说。
“不够的,我们要去的地方伸手不见天日。”枯叶蝶说得煞有介事,“去多买几盒。”
维珀挠了挠头,最终还是离开了酒馆。
枯叶蝶四下看着激烈讨论的人群,问道:“你已经知道了吧?”
海登低下头,将脸埋在手里,点了点。
“这件事太突然了,听说王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路易王子已经赶回格林戴尔处理——”她停顿下来,叹了口气,“葬礼和加冕的事情,那群夏博贵族从捷径路过黄昏小镇那天搞得整个镇子鸡犬不宁的。说起来,你不应该去参加女王的葬礼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扮演什么失落的游侠王子吗?”
“不是,她已经和我告别过了。”海登的声音很低沉。
难懂的魔法家族,枯叶蝶摇摇头,突然她眉头一皱,发现了他的异常之处。
“你脖子上多出来了一个东西,”她凑近了一点,仔细观察,“像是三条衔尾蛇?”
枯叶蝶说着倒吸一口冷气:“传言是真的,你身上真的有诅咒!”
海登有点烦躁:“我也从来没说过我没有吧?”
枯叶蝶立马树立起防御,一条腿从高脚凳移到地面上,仿佛做好了随时拔腿就跑的准备,她警惕地问:“女王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当然没有。”海登苦笑了一下,他看上去就那么像是会弑亲的人吗?
他用意识探查过,没有觉察到异常,埃莉诺似乎真的只是正常在梦中去世。可海登心里一直有种感觉,她的死是因为受到了他的牵连。
所以在路易和诺拉被他伤害前,他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好。
枯叶蝶或许相信了,又或许没有。但总而言之,同为赏金猎人,他们或许有点交情,但绝对谈不上是什么生死之交,她下定了决心不去探寻他背后的任何秘密,避免惹祸上身。枯叶蝶完全站了起来,看样子准备离开。
“你昏睡了两天,因为你是星尘,所以凯蒂同意了你赊账,你离开的时候记得跟她把钱结了。还有,你之前的衣服和鞋子都湿透了,而且被什么刮得破破烂烂的,所以我给你买了新的,这个你不用还,就当是回报你上次救了我。”她轻松地露齿一笑,在啤酒杯旁边放下一枚银币,朝凯蒂示意了一下,又转回头对海登说,“我还有任务,先走了。”
“等等。”海登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枯叶蝶不情不愿地转过身。
海登极专注地盯着她看了一会,让她有些发毛。
“你下个任务是什么?”海登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枯叶蝶更加警觉了,这是个赏金很高,积分系数更高的任务,他难不成又想抢她的?
“无意诅咒你,但你会在这次任务中死去。”海登的话让她的脖子上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我看到森林里的古堡,喷泉,中间半人马的雕像,你的尸体就挂在雕像的长矛上。”
他漂亮得让人惊叹的眼睛猫一样微微眯起,仿佛在观察什么她看不到的东西:“这个任务在月蚀深林,是吗?”
枯叶蝶压制住内心的讶异:“你变成占卜师了吗?“她低声嘟囔,“好吧,是的,你说我会死,为什么?”
“你要面对的那个敌人实力远超你的想象。”他想起透过枯叶蝶临死前的眼睛看到的身影,眼帘半垂。
枯叶蝶咬了咬唇:“一定会死吗?”
“不一定。”他的表情让枯叶蝶十分怀疑他在酝酿什么阴谋,“有破解的办法。”
“什么?”
“任务交给我,或者让我和你一起去。”
他当然会这么说啦,枯叶蝶心里这么想着,几乎想朝他翻个白眼。
“或许你不在乎会不会死在这次任务里,可是如果你死了,任务还是完不成呢?”海登一句话拿捏住了她的软肋。
枯叶蝶没有表现出心中的急躁,她扫了海登脖子上那块突兀的黑色衔尾蛇凸起,问:“那个东西会有什么影响吗?”
海登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它:“暂时不会。”
“你要多少分成?”
“那个男孩子也去吗?维珀?”
枯叶蝶简短地一点头。
“那么不多也不少,三分之一。”
这倒是公平,枯叶蝶朝他伸出手:“成交。”
——
阳光明媚,湛蓝的海水澄澈得像果冻,鹦鹉行宫里却笼罩着肃穆的气氛。
人们身着黑衣,走来走去,窃窃私语。
几天前那个雷电交加的雨夜中无端发生了许多变故。
首先是埃莉诺女王的侍女第二天清晨如同往常一般叫她起床,却发现女王已经陷入永恒的沉眠。
接着诺拉被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唤醒,发现海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的那只婚戒被留在枕头上,似乎是不想让她通过任何可能的渠道找到他。
还有一件其他人都不怎么关注的事情:艾米在同一天晚上不见了,留下一副没有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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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海边风景画。
路易第二天中午便动身返回格林戴尔,女王的遗体经过简单的处理,紧随其后。变故十分突然,就连塞维森家族也没能事前预测到,反常得有些诡异了。每个家族魔力最高深的巫师们仔细检查过女王的卧室、饮食、衣服,以及行宫里每个阴暗的角落——一无所获,除了女王突然停止呼吸,其余一切正常。
贵族们陆陆续续开始离开行宫,诺拉怀着海登可能在某天回来的心态磨磨蹭蹭地收拾了几天东西,经常没事闲逛。在她掌握的信息中,目前流传最多的有两种猜想:其一是海登在密谋篡位,暗杀了埃莉诺女王,打算找时机把路易也谋杀了;另一种是女王的离世是个可怕的意外,而刚好海登爱上了美丽又有才华的艾米小姐,于是和她一起私奔了。
几乎所有人不是对这种说法深信不疑,就对另一种说法深信不疑,以至于看着诺拉的眼神都带上了一抹同情。
在第一种说法中,她是不幸被抛弃的政治弃子,路易可能拿她作为要挟海登的筹码;而在第二种说法中,她是被背叛的妻子,是不被爱着的王妃。
诺拉有些受不了人们好奇或是同情的眼神,打算还是尽快挑个时间带霍莉离开。
在离开的那天,诺拉经过一处回廊,看到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站在一棵紫藤花架下,眺望着远处的海面发呆。
骑士身形高大,像一只直立的棕熊,那是女王的守护骑士,加洛恩。
失去了自己的守护对象,他看起来有些落寞,一动不动地看着大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诺拉走过去,骑士转过了身。
“王妃殿下。”他微微鞠躬,诺拉看到他眼眶发红,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看样子几天来都没睡好。
“爵士。”诺拉点头还礼,“请节哀。”
“您有海登王子的下落吗?”
诺拉摇摇头:“不清楚,他走了,没留下任何讯息。”
加洛恩硕大的身子居然开始微微发抖:“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女王。”
“请别这么说,没人能预料到这种事情。”
“不是这样的。”加洛恩从齿缝里溢出一声悲鸣,“女王跟我都被利用了,埃莉诺有她的使命,可我怎么什么都意识不到呢?”
诺拉皱眉:“什么意思。”
“北方的邪教一直有人在传,德莱文特的血是召唤黑暗女神的必要祭品,而那天我居然就眼睁睁地看着海登王子流了那么多血,事后还把那个地方交给了奥林公爵去清理。”
加洛恩这么一说,诺拉想起此前路易两次遇袭,都是因为有黑暗女神的狂热信徒想要他的血献给女神。
“这只是传言,不是吗?是黑暗女神的信徒编造出来的。”诺拉说着,自己却开始不确信了。
“如果那不是传言呢?”加洛恩反问。
诺拉无言。
“女王不是自然死去的,别问为什么,我就是知道!那个晚上他们一定是成功召唤了黑暗女神!”加洛恩带着愤怒低吼道。
“他们是谁?”诺拉问。
“奥林公爵,那天晚上女王下令诛杀海登,他也在场。最近他还带了几个可疑的随从回到鹦鹉行宫,女王信任他,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下贱、卑劣、愚昧的叛徒!”加洛恩用尽他所知道的最恶毒的词汇辱骂着宰相,然后他摇着头笑了,“他肯定马上要来对付我了,他知道我能猜透他的诡计。”
“你打算怎么做,爵士?”
“我没能遵守我的誓言,好好保护我的女王,受到什么惩罚都是应得的。”加洛恩垂下头,丧气地说。
“不,爵士,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现在路易王子便处于危险中,仅仅杀死女王绝非宰相的最终目的。”
加洛恩抬起头:“有艾薇爵士守着他,而且王子天赋异禀,没那么容易被害的。”
“你确定吗?”
加洛恩沉默了,他不敢下此断言。
“去格林戴尔吧,路易王子是女王最爱的人,夏博未来的有为之君,保护好他,不要让女王失望。”
加洛恩点点头,正准备走,突然想到什么,看着诺拉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开口了:“抱歉。”
“为了什么?”
“我伤害过海登王子,那是女王的命令。”
诺拉转过身,看向蓝色的大海:“我会即刻动身寻找我的夫君,等他回来了,你可以自己跟他道歉。”
第72章
一直到膝盖与脚凳相触的那块骨头开始渗出隐隐的痛意,路易都没有起身。
这只是个流程,不用太过认真,前一天晚上, 艾薇爵士这样对他说。
在加冕仪式前,未来的国王只穿着白色衬衫和同色的裤子,作为双神的子民和侍奉者,跪在一张脚凳上,忏悔过去的罪行,祈求国家的平安。时间过去了多久?一分钟?一刻钟,还是半小时?实际上路易没有哪怕一秒在忏悔或是祈祷。
膝盖下的脚凳有三百年历史,他是跪在上面最年轻的一任国王吗?路易盘算了一下, 大约是的,母亲埃莉诺加冕时二十五岁, “残酷的”马库斯加冕时二十三岁, 谁能想到他二十一岁就要承担起这样的重任呢?
路易成长到现在,一直没有受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挫折。母亲身体还算强健,他本应再当个几十年的王储,再来接过治理国家的重任。
无垢之所中十分安静,从圣峰雪山的神庙远道而来的艾什大祭司和露娜大祭司安静地在一旁等候, 只等他做完祈祷便上前为他涂抹圣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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