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摹写的功劳喽。
春妮不过是请人在部长手书上改了几个字,轻轻松松,一万块到手。
想想去年他们累死累活一整年做麻将凉席,平均一月也才拿到一万块钱的利润,这个钱到手也太容易了。
当骗子果然有钱途,难怪渣爹宁愿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也要坚持吃软饭骗女人钱,赶都赶不走。
当然, 期间付鸿民不是没有过怀疑,说了些诸如:“一万块?这也太多了吧?部长真不是在开玩笑?帐上真没那么多钱啊。”
春妮知道,哪怕是付鸿民,要他一时之间拿出一万块, 也跟割肉似的疼。
但他弄不清春妮去双城干了什么,跟部长是什么关系。又有罗阿水坐在旁边, 时不时睨着他冷笑,说一些诸如“像这种贪官,跟他讲什么道理”“妹子, 你就是心太软,有哥哥出手, 看他还唧唧歪歪”的话,或是不时将手往鼓鼓囊囊的腰里按按。
到底以需要向双城那边证实情况为由,拖延了两天。春妮手里的条子是真的, 当然不怕他证实,只不过不能随他想干什么干什么。当即说,一万块太引人眼馋,硬将罗阿水派在他身边跟了两天,等电报到手之后,马上第一时间迫他签字给了支票。
她这样做不是没有被双城政府拆穿的风险,但两地无法正常通讯,付鸿民想证实这张纸条真假,只能到邮局拍电报询问。
这时候通讯不稳定,电文讲究言简意赅,来回传递间,必然有失真之处,她完全可以拿这点略作文章。即使最后被付鸿民察觉造了假,她还准备了第二,第三套方案,完全可以慢慢玩。
相较而言,被拆穿的风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不到万不得以,春妮不打算撕破脸。
付鸿民磨磨蹭蹭,到底是给了出来。
回到学校,已经过了下午放学的时节。校长等在操场旁边,见他们回来,急忙迎上去:“怎么样?”
春妮得意一笑,点点头,唱戏似地打了个千儿:“幸不辱命。” 一番设计,一万块到手,她也有点飘了。
校长大喜,不由问道:“得了多少?”
春妮正要报出数字,忽而迎面走来一个人,她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方校长察觉有异,转身过去,正看见山下友幸从办公的小楼下来,对两个人点头笑道:“顾老师,方校长,不回去吗?”
方校长敷衍地笑笑:“这不正要回去吗?”
倒是春妮礼貌地道:“一会儿就回去,山下先生最近好
像很忙。”突然来学校来得这么勤快。
通过这次付鸿民的事,她已经想明白了,世上讨厌的人太多了。她再讨厌对方,也没办法干掉他,还不如对待他像正常的同事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反正这么做也不少一块肉。
反而是山下看见她和颜悦色的态度,一怔,答道:“是,是啊,毕业季要到了,总是忙一点。”
方校长迫不及待将春妮拉到办公室,关好门窗,问道:“给了多少?”
春妮将支票递给他。
数清上面的零之后,方校长激动得手抖:“一万块!这钱也太容易挣了吧!”
春妮伸了个懒腰,笑道:“可不是,有了这一万块,校长总能放我一个月假了吧?”
这说的是前两天春妮回校时,巡捕房那边正好来收什么铁门捐,硬是打发不走,让她板起脸给糊弄走的事。她跟校长抱怨,刚回来就要办事,天天连轴转,校长得给她加工资。
校长也就是在建厂那会儿为了网罗人才大方了一回,听春妮的话,给高管开了分红。
现在哪哪都要花钱,他哪舍得再多出一分钱?闻言便道,这次回来,她的事办妥之后,给她放大假。春妮便狮子大开口,说要放一个月。
其实两人都知道,这个年代,就是校长真放了她一个月假,到处都在打仗,她能到哪去玩?还不是在家里躺一个月睡觉?而她的家现在就在学校,学校再有了事,找她不也方便得很?
方校长便唉声叹气道:“你还想放假?没听山下说,毕业季要到,你我又得忙起来了吗?”学生们的毕业季也是他们工厂做凉席的旺季,可以预见,每年到这个时候,他们的忙碌将会是其他人的双倍。
说到山下,春妮顺便问:“我走的这段时间,他还安分吧?那几个学生有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春妮说的那几个学生,指的当然是她安插进互助会的那几个。
“还行吧,就是这段时间他忽然又来得勤快了些,也没看他干别的。”
“得再盯紧些。毕业季到了,我怕他又要出夭蛾子。”
“还用你说?我知道。”说完这些,方校长总算良心发现:“你回来也累了。这样吧,我多放你两天假,你好好休息休息,没事多出去转转玩玩。”
“我能去哪玩?”
说归说,平白得两天假,春妮还是很开心的。
这一年多来,她不遗余力地培养接班人终于起到了大用。她去双城来回这一个月,学校里和她的小吃摊上都井井有条地,什么都没乱,而她最擅长最有口碑的功夫馒头也后继有了人。
跟那些敝帚自珍的传统手艺人不同,春妮会的东西多,她空间里的书也可以教授自己各种知识,她不缺学习的机缘。反而是这些学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做案牍工作,掌握一门手艺才是迫在眉睫。现在她拿出来卖的这几样吃食,她巴不得有人早点学会,免得顾客们慕名到了小吃摊,买不到想买的东西,平白损失了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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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民国小百姓》 130-140(第9/15页)
。
正好第二天就是周日,春妮带着夏生先去了一趟大世界。
秦伟准备的水球训练基地就在那附近,在她出发前,对方就一再邀请让她去看,春妮哪有这个时间?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春妮到的时候,秦伟正好也在。
看见她,秦伟笑呵呵地先是恭喜:“顾老师终于得偿所愿了吧?”
他的消息真是一点也不慢。
春妮没否认:“还要有赖秦少爷的关照。”
秦伟又说起水球比赛的事:“我的几个朋友都很感兴趣。南华晚报,申报也有了几篇报道,反响很不错,只等六月开赛一鸣惊人了。”
“很不错啊。”春妮盯着看台下的泳池。现在的泳装还是相对保守一点,泳衣是连体式,一直延伸到锁骨下方,泳裤是四角形,该包的都包住了。论起可看性,当然比不上她看过视频里的比基尼,这样一穿,更显得专业。
她那个时候可没有体育比赛,姑娘们的白胳膊白腿在透明的水池下浮上浮下,极具动感之美。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对夏天的比赛更有了信心。”秦伟忽然道:“你真的不多投一点钱进去?到时候可别后悔。”
春妮笑道:“你看我像有钱人吗?前些日子给你投的钱,已经是我的全部积蓄了,还嫌不够?”
学校现在不差钱,反而是人不怎么够用。校长他们要将精力集中在即将到来的睡美人旺季,便放弃了这次入股机会。春妮为了维系跟秦伟的关系,才投了两百块进去。
哪怕是在这些富二代中,两百块钱也很够看了。这个年代,一条小黄鱼也才能换到两百多块现大洋呢。
“你不是才坑了付鸿民一笔大的吗?”秦伟极力劝说。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姑娘是隐形的财富,得让她跟自己绑得更牢点。
“这是学校的钱,已经全入了学校的帐。”
春妮这句话说完,发现秦伟没作声,看了过去。只见他瞪着她,眼神里满是“真的?你没骗我?”。
如果是前世的春妮,同秦伟或许很有共同语言。可这一世,不知怎么回事,她慢慢对汲取财富,积攒身家失去了兴趣。
凭她的金手指,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赚到钱。可每每想到那些躺在华界街道上的小难民,那些在吴江江头,沿河流浪,被倭国人抢走最后一点粮食的老百姓,那些赤着脚,踏在冰冷的江水中,将身子绷成一条弓线的纤夫,她总觉得,自己要做的事能有更多。
方校长要是知道,他终于教会了春妮什么叫“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估计会高兴得跳起来。
春妮忽然觉得没意思,起身道:“我先走了。”
以前在末世,基地领导为了鼓励他们出外开拓安全区,经常跟他们同吃同住,身先士卒。而到了这个年代,这么大的贫富差距,她始终没法适应。
她从没有比这一刻更明白,她跟秦伟这种富二代,做生意可以,想当朋友,只怕是永远都不可能。
春妮也不是一竿子打死一群人。
同样是富二代,夏风萍家里的生活过得却是超乎她想象的节俭。
两人结束同居舍友生活之后,尽管同在一所学校,相聚的机会却不多。这次趁校长多给她放了两天假,她跟夏风萍约好去她家做了一回客。
一进门,她立刻发现了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夏风萍知道她在疑惑什么,解释道:“家里的第一层我租了出去。你以后要找我,直接上第二层来。”
“为什么?”
春妮知道,夏风萍很满意父亲给她的这处别墅。于太太找她问了几次,她都没松口将房子租给他们一家。
夏风萍没答。
春妮只好换了个问题:“那你租给谁了?”
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朱先生的第二职业,把房子就这么租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第137章 137 旗帜
夏家, 二楼盥洗室
夏风萍搬个凳子,坐在水池前跟春妮说话:“反正这房子我跟家辉两个人住不完,租出去也是份收入。”
春妮毫不留情戳穿她:“头发都剪不起了, 怕是房租拿来救命的吧?”
今天春妮应邀来夏风萍家吃饭, 话没说两句,这姑娘毫不见外,先打发夏生去朱先生书房里找小说看,自己拿着把剪刀递到她手上,说最近头发长得有些长,扎在脖子里发痒,让她给帮忙剪剪。
因为学生们太穷, 学校老师们几乎都练出了一身好本领,什么缝袜子补扣子, 给学生剃头理发……能不花钱的就不花钱。特别是剪头发,现在理发店剪一次头五六块钱呢,谁剪得起?
春妮也跟着学了一身的本事。两个姑娘以前经常帮彼此剪头发,她试了试剪刀的刃口, 爽快答应下来。这会儿,她正帮夏风萍掖衣领子洗头。
夏风萍嘿嘿笑:“别拆穿我嘛。”
春妮一瓢水浇到她头上:“那也不用租给于太太
一家子吧。”
“好歹是知根知底呢。”夏风萍知道, 自从那年春妮托于太太做被面,得知对方私藏了她好大一块棉布后,就再也不待见那一家子人, 因而辩解得也很小声。
“那你知道于太太全名是什么?”
夏风萍:“……”
“你长点心吧,你家先生平时那么多文件拿回家办公, 屋里屋外人一多,要丢了什么要紧东西,看你还笑得出来?”春妮也只能这样隐晦地提醒她。
“哎呀呀, 泡沫要流脖子里去了,快浇水啊!”
“……”
夏风萍说,家里的饭菜一向由朱先生烧。朱先生出差不在家,她连用煤气打火都困难。洗完头发,三个人最后还是去街边的粤菜馆解决了午饭。
就是夏生,不知道在朱先生书房里摆弄什么,两个姑娘临到离开房间时,叫了他好几声才跑出来。
直到饭后,春妮跟夏风萍说起打孔机的事,她想请夏风萍爸爸帮着打听还有没有像去年丰华缝纫机厂那样的机会,对方才吞吞吐吐说了实情。
“怕是这段时间我爸爸没空。半个月前他在华界的工厂被倭国人查封,他最近一直在忙这件事。”
“那……你爸爸他们现在还好吧?”夏先生开的是化工厂,工厂主要生产肥皂,洗发香波等中档价位的清洁用品。
战争刚开始时,夏风萍说过,有人曾劝过她爸爸将生意转移到其他城市,或是国外。夏先生认为,自己开的是中档清洁用品公司,不涉及到军工和粮食棉花等基础民生,应当不会有碍。反而如果转移离开,很难再找到海城这样拥有大量中产阶级的市场。
至于搬到国外,夏先生是早年的留学生,很清楚那些西方国家的德性。他可以出钱让儿女到国外长见识,躲避战乱,但他深知,这跟把工厂搬过去是不一样的。他现在做的产品,国外有很多同类竞品,真的两眼一黑搬过去,没过多久就会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不出预料,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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