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个人来。
牛心言身子缓缓回转过来,颓然靠在了椅背上。
他那只沾了血的手指,也放弃了继续在审判书上写自己的名字。
“是么……”牛心言目视前方,自言自语道,“这个副本,原来真的还没有结束。”
轰隆隆隆——隆隆隆——
白光在车厢内剧烈频闪的瞬间,车厢内彻底乱套了。
尖叫声,低喊声,闷哼声,扭打声,甚至猛然,一声真正属于野兽的吼叫——是地面上那只一直很安静的母老虎,吹气一样疯涨的影子匍匐在过道里,下一秒飞跃向后排——牛心言毫不犹豫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那张他一直想要对准的少年的脸——他的好学生的拳头迎面朝他挥来,牛心言身子后仰,偏过头去,手中枪口霎时间喷出火光。
他没有看自己的枪打中了没有,这么近的距离,他必然会打中。
此时牛心言眼缝里映照着的,是极致混乱的车厢,以及最为“宁静”的大巴的末尾,那里有一个高高的存在,深深地弯着腰,双手按着椅背,细长弯折的手肘,戳刺向天花板,节肢动物一般蛰伏着。
那怪物翕动着炙红的双肺,让牛心言耳边仿佛听到了“嘶嘶”肺叶燃烧的声音,那是——
游荡者!
“呜!呜!啊————!!!”地板上的李乔尼,在被母虎饥饿地撕扯身体的剧痛中,挣掉了塞在嘴里的破布,凄厉地惨叫起来。
很快,惨叫声消失了,李乔尼所有生命体征,也跟着完全消失的时候,车厢里所有人的视线,在母虎孤独而疯狂的吞咽声中急遽黑暗了下来。
突然,牛心言身下一空,大巴的座位消失了,他一屁.股坐倒在地,只觉得肠子都要被摔出来,顿时也惨叫一声。
很快,他咬牙闭了嘴,是因为他意识到,周遭已经不是完全黑暗的,是有光线的。
有一根蜡烛,静悄悄照亮了不远处的墙角。
四周人影绰绰,是站立着的蒋提白、陈雨依、林况、金梓语、贺肖,以及被幸运神眷顾了的新人A。
……
……
四周狭小的不可思议,也肮脏的不可思议,熏人的恶臭,似乎就来自蜡烛光线照不到的角落。
还有这个空间的中央,放着一张床垫,一个纤瘦的影子,闭目蜷缩在上面。
一下子有这么多人出现在这里,床垫上的人,也同时感觉到了,撑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露出一张目光呆滞的面容。
她长发乱如枯草,身体瘦削无力,环视自己居住的空间里,出现冒出来的这些陌生人,她连吐气都不敢大声,但人人都能看出她极度的激动。
……
……
刚才车上出现的,他们每个人的灵神,在他们到达这个真正的小黑屋、地下室、地窖的时候,统统消失不见了。
但陈雨依心跳仍然极度剧烈,心有余悸的腿脚发软,赶忙扶住了潮湿的墙面。
偏偏在这时,陈雨依听到了意想不到的声音,正来自房间中央的女人。
“陈雨依……你还好吗?”那个女人轻声呼唤道。
陈雨依骤然看向女人,接下来,却发现自己不是特例,那个女人甚至依次看向其他人。
“林况……金梓语……你是……蒋提白,牛老师……还有你……”女人粼粼的目光已经看到了柳晨锐。
柳晨锐心中一凛,立刻打断她:“你是谁,这是哪?”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因为现在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是被囚禁在这的。
那个女人却显然是神志不清了,不仅没有回答他,还开始喃喃自语,仿佛这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女人呆呆地道,“是真的,灵神是真的……今天是……是……”她慌忙爬起来,抚摸墙上的刻痕,“一……二……三……四……是……九天……是第九天……”
“你们……你们是我的游戏玩家,是我的灵神……”女人浑身发颤,神情愕然又惊喜,“我,我完成了,我‘成灵神’了!”
所有人听了都有些发愣,很快心中隐隐冒出寒意。
除了游戏玩家那一句,还因为‘成灵神’,正是灵修班上课第九天的最后一天,要完成的内容。
……难道,真正经历时间流逝的人,竟然不是他们,而是眼前的女人?
实际上,九天已经过去了?
可这个女人,丝毫不像是被关起来九天啊?
周围脏乱的环境,那蜡烛下一层层融过的蜡油,说九年都有人相信。
……
等等……如果真的是九天,这次副本,难道在他们丝毫没有觉察的时候,就要结束了?!
……
哪怕心里这样判断,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身处的“房间”、听到女人关于灵神的说法时,还是感到头脑一片混乱。
会有荒谬的想法不停冒出来——
女人不仅认识他们每个人,还认为他们是她的灵神?
那他们在此时此刻,到底是不是?
……
……
“女士,”蒋提白捂着手腕——那里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是刚才在混乱中被“贺肖”割伤的。
他颇为耐心、缓慢地靠近了这个女人,问:“是谁把你关在这里,他们叫什么?”
女人见他靠近,到底害怕了,缩瑟向后,却见蒋提白只是弯腰从床垫上捡起了她的布老虎——那是种婴儿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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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无限]》 130-140(第9/19页)
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缝成的,已经极为破旧了。
布老虎是她“婆婆”扔下来的,只为图个好兆头,期待她多为李家传宗接代。
她起初是极为厌恶的,把它撕开过,但后来因此挨了打,它就成了她在这唯一的朋友。
“是……”女人迟缓地说,“是我老公,还有我婆婆。”
“你老公叫什么?”
“你不知道吗?”女人反而比他惊讶,“你不是我的灵神吗?”
“……”
蒋提白沉默片刻,顺着她的话道:“把你关在这的,是李乔尼吗?你婆婆,是昌阿婆?昌阿婆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只叫她婆婆。”
女人说完,逐渐对他们升起了更大的兴趣,目光落在贺群青身上时,她盯着贺群青看了半晌,随即露出了一个有些不正常的笑容。
女人终于要对贺群青说些什么时,一只手不疾不徐地落在她肩头,那手停顿了一下,之后道:“你一个人在这,很无聊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是蒋提白,忽然主动扮演起了“幻想朋友”。
接着,他徐徐讲述了孟蓓蕾给他讲过的故事。
女人听的非常入迷,但听到一半的时候,她就无奈的打断了蒋提白,“我知道这个故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故事,我已经听了太多太多次,是他给我讲的……”女人说着,反过来替蒋提白叙述,比他要熟练得多,讲的更仔细,“他妈妈是西吉人,他爸爸是本村人……”
……
……
贺群青听着女人的故事,脑海中一点点的形成了一个骇人的“真相”——
女人,是这个副本里的“神”!
……
……
她的“丈夫”是李乔尼,以混血儿长相,几年前将她骗到巴秀村,从那时起,她就没有再见到过阳光。
李乔尼心情好的时候,会跟她聊天,给她讲一些事。
讲过山神的故事,讲过命运悲惨的阿婆,讲过命运悲惨的姑姑,讲过信仰灵神,最终因为过于爱管闲事,而死在巴秀村里的母亲。
……
……
过去几天所有事,在这一刻,于贺群青脑海中倒退着串联起来。
刚才的大巴上,母虎充满恨意地活活咬死了李乔尼——皮包骨的母虎被关在恶臭的地窖中——他们得知粗野的李乔尼,是昌阿婆的孙子,他们住在一起——这一切,和他们第一次见到的“巴秀村”,是完全相反的。
在第一个巴秀村里——圣人一样的导师李乔尼。
他是所有玩家,包括母虎的保护者。
而昌阿婆的灵神,那只巨大的公虎,则是惩罚了村长、惩罚了所有村民的“复仇使者”。
甚至,那里的“昌阿婆”,使用了以牙还牙的手段,让村长死的凄惨,更名声受辱,死的非常不光彩。
而在这个充满了复仇快意的“巴秀村”,那只母老虎,却依恋地追逐公虎,被李乔尼保护着。
……
贺群青再度打量眼前的女人时,哪怕再不擅长,他心中也顷刻间充满了怜悯的情绪。
他想,在这个女人的内心深处,是否真的希望李乔尼不是骗了她的那个人?
……
“你要干什么?”忽然,蒋提白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
众人纷纷清醒,再仔细看女人,这才发现,对方背在身后的手中,发出卡哒哒哒的声响,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手里出现了一把粉色的美工刀。
蒋提白原本不认识这把刀,但经过刚才在大巴上的一切,他对这把美工刀,实在是记忆犹新,而且奇怪的是,他觉得这把粉色的美工刀,以前好像见过!
……
“太不可思议了……”女人笑得十分单纯,“我,我实在太开心了!你们看,我想要什么,都能直接拿到——我早就应该按他说的,在这里安静的修习灵神——你们看看,我简直无所不能了——”女人说着,用力的闭上了眼。
贺群青忍不住朝她走了一步,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臂,自他的身后——最深的阴影里——伸了出来,狠狠勒住了他的双肩,将他向后拖去!
“小肖……想我了吗?”贺群青耳边响起了“蒋提白”的声音。
“啊!!”另一边的金梓语同时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你,你别过来!”
仅仅一眨眼的时间,这个地下的房间,出现了和刚才大巴上,一样的情景!
贺群青的耳中,从四面八方、从离自己极近的距离,都传来了尖锐的哨声!
震得他头晕目眩!
……
女人惊觉异常,快速睁开眼,结果看到周围情景,顿时吓得浑身颤抖,她试图控制这一切,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彻底疯了。“我……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
贺群青下巴一痛,被人狠狠捏住了!
他眸光愈沉了下来,感受到肺部的呼吸,正一点点烧灼起来!
烟丝一般的气息,从他自己的身体深处,涌上了他的鼻端。
下一秒,已经准备好忍耐来自身后的死亡剧痛的贺群青,却感到脖颈一侧,传来了柔软事物,徐徐按压下来的温热!
“我说……想我了吗?”
那唇瓣在他颈上辗转不肯离去,徐徐说着。
第135章 第135章 闭眼成神⑦ 做人,不能做……
感受到颈侧哈气的潮热, 以及对方刻意表达出的基于玩弄的亲昵,让贺群青原本怒火翻腾的脑海突然陷入一片空白,不理解得睁大了眼!
而这时他目光正好看到不远处的蒋提白本人!
蒋提白恐怕也同一时间看清楚了这一幕, 因为他突然凝固了全部动作,整个人僵在当场!
不过也仅是两息之间,之后蒋提白已经迅速地反应过来,两眼不眨地站起了身。
偏偏在这一刻,“咯吱”细响后, 林况的“屠夫”灵神猛一挥杀猪刀, 生生堵在了蒋提白面前。
狭小的空间内,蒋提白全部视线登时被虫腹上的银蓝条纹占满,那些条纹宛如反光带一样显眼。
虫子用力弯折着肥硕的尾部,挤压的力道让人有种那虫腹底端随时会喷射出来东西的错觉。
即便面前这个诡异的倒栽葱虫子没有眼睛, 但那尖锐的蜂尾针还是摇晃着对准了蒋提白的眉心。
要是平时, 他一定会对眼前的东西道一声“久仰了”, 可眼下,他已经彻彻底底得没了心情。
对一只连畜牲都算不上的寄生虫, 他连滚都懒得说, 更何况,现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全被另外一副画面疯狂地占据了!
甚至眼前他自己的生死、所有人的生死危机,都没有他现在脑海里翻腾的画面,让他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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