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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有一种说法,人格分裂是患者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并非随意衍生，每一个人格，都对应一段悲惨过往,或主人格的一份希冀。
小莲对应裴书臣哪一段过往，或者哪一份希冀呢？
裴书臣轻描淡写地说：“他十八岁，比另两个人格都好对付，只要给他钱, 足够的钱, 可以让他做任何事。”
萧晚：“多少算足够的钱？”
裴书臣：“一万块吧, 或许比这少一点。”
一万块啊,这群城市里的小孩去商场消费一顿的餐费,或者一件衣服钱。但在那样闭塞的大山里，却是怎么也拿不出来的救命钱。
裴书臣有些不好意思：“事情过了, 我会一起还给你。”
萧晚想的却是另一件事：“老师, 你现在的银行卡不能动, 我要准备一些现金吗？”
裴书臣想了想：“可以先试试打欠条。”
给完钱，或者打完欠条呢？真的会发生什么吗？
裴书臣没有说。
萧晚也没有再问。
**
半个小时，游灿准时到了。她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女性Alph,高中辍学,打拳击挣过一阵钱,后来透过江入年的关系，跟着萧烬干活,才披上一身西装，学了不少新东西。
无论后天接受多少教育, 人从小养成的习惯很难改变。
西装穿在她身上很受罪。紧绷着肌肉,看着就不入流。
萧烬对她一贯轻蔑：“东西带了吗？”
游灿点点头：“带了。”
她带来一个黑黑方方的小盒子，里面放着专门用来维修检测监控系统问题的物理外挂,夹层有可以呈现指印掌纹的特殊药水。
她们先去萧烬书房恢复监控系统。
游灿捡起萧烬的电脑，成功开机，用上外挂。
萧烬期待地看着。
令二人惊讶的是一无所获。
甚至连被入qin的是哪个点都查不出来。
萧烬黑了脸。
游灿：“萧姐，这已经是国外最先进的仪器了，黑你的可能是全球那一百个顶尖黑客之一。”
“放屁！他们有空找我的麻烦？”
“他们无聊，之前也有过恶作剧的新闻。”
“别废话，真是他们，他们救裴书臣干什么？也是无聊？和我下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人的掌纹，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能拿到那个侵.入者的掌纹或指纹，锁定身份只是时间问题。游灿曾凭借这个技能帮萧烬把一个大对头送进监狱，从那开启了A市医疗器械市场她一家独大的局面。
地下室，游灿仔仔细细找了一圈：“萧姐，没有任何除了你和裴书臣的指纹或掌纹。”
萧烬一脚踹上她：“没用的废物！滚！给我滚！我养着你有什么用！”
游灿麻溜地滚出了地下室。
等在一楼大厅，等萧烬冷静。
萧烬并不精通计算机。
停摆的监控系统还需要游灿修。
游灿的目光下意识顺着旋转楼梯一直延伸，似乎要延伸到二楼主卧。愧疚，恐惧，后悔，矛盾的情感每时每刻煎熬着她。她每天都在祈祷，江入年可以醒过来，回到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或者马路上有一辆失控的汽车，向她疾冲过来，帮她完成当年没能完成的，只差最后一步的殉情计划。
“看什么！”
游灿：“没看什么。在等您。”
两人上楼。
萧烬：“我看你最近是越来越不靠谱了。监控系统也能出问题，还查不出问题。”
游灿：“抱歉萧姐。”
萧烬：“S市那个老中医打听了吗？确实治好过植物人吗？”
这一年，萧烬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各种治疗方案刺激江入年醒来。游灿的主要工作也变成了飞向全国各地排查一个又一个骗子，再带回来一个又一个无效的药方。
游灿：“我正要向您汇报，我的人发回来消息，那位赵先生真的有点本事。街坊四邻的评价都不错，传闻被他治好的S市六个植物人家里也都去走访了，除了一个搬家了一时实在找不到下落，其他五个都确认无误，确实是经过他的调理治好了的。”
萧烬闻言有点激动：“修好监控，你跑一趟，不论多少钱，把人带回来，让他给入年看诊。”
游灿：“我知道，萧姐您放心。”
游灿修好了监控系统，当夜飞往S市。萧烬前半夜都没睡着。一会想那个老中医，一会想江入年，一会想裴书臣到底怎么逃出去的，现在可能在哪儿。
游灿分身乏术，去找老中医，便没办法帮她寻找裴书臣。萧烬犹豫良久，还是悬赏了大价钱，找了侦探以A市为圆心，重点寻找裴书臣。最坏的结果不过让那群人精侦探猜到是他绑了裴书臣。那又如何？他们最多报警。疯人的话不能作为证据起诉。而警方得到疯了的人，会把人送还家属。裴家一定会再次把裴书臣卖给自己。
萧烬后半夜才睡着，一觉醒来九点多，发现监控系统居然又坏了。
她认同游灿的说法。有一个全球顶尖的黑客，盯上了她。
萧晚给她留了个信息，说她回学校了。萧烬都没有空关心了。
看的见敌人再可怕也没关系。
看不见的敌人才叫人难受。
萧烬花了大价钱，联系上一个全球第15位的黑客。
结果那黑客说破坏萧烬监控系统这人的水平远高于自己，建议萧烬换人。
萧烬没那个能耐了。实实在在担忧了几天，见后续没再发生了什么，才不再纠结这件事。
或许真的只是那顶尖黑客无聊路过吧。
**
B市。
萧晚是机甲系，平时专业课不多。
和裴书臣讨论出来的日常相处方案是在别墅里安监控。
有课的时候，把裴书臣锁在二楼客卧，作为第二重保险。
没课的时候，裴书臣可以在别墅自由活动。如果他想出去，需要告诉萧晚，让她陪同。
她给裴书臣买了很多书看作为娱乐。但没有给他买手机。怕其他人格联系外界，暴露他的位置。
这么过了几天，两人相处得还算融洽。
或许是环境安宁的原因，裴书臣的情绪精神稳定，人格没有再切换。
萧晚没有想到偷出来他，再养着他这么顺利简单。忍不住有些掉以轻心，没有时时刻刻盯着监控。这日回到别墅，一推客卧的门，人没了，吓了一跳。立刻回放手机上的监控。
是哪个人格逃出去的？
主人格不可能。
江入年，小臣，小莲都有可能。
萧晚正一帧帧查看，只听浴室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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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
裴书臣披着浴袍走了出来。
擦着头发：“站在那儿干什么？”
萧晚觉出一些不对。
他的表情，不属于裴书臣。
她没有贸然靠近。
果然，裴书臣嗤笑一声，躺在了床上。
大咧咧舒展身.体。
浴袍带子一扯就开。
萧晚“砰”地关上了门。
她知道那表情属于谁了。
小莲。
小莲歪了歪头，不解地看着这扇门。
他打开门。
萧晚用力关上。
木门隔音效果没那么强。
“这位客人，”小莲从混沌的记忆里翻啊翻，翻不出小Alph的姓名。
是个生客了。
不对，他是第一次，谁都是生客。
小莲被自己逗笑了，学着Omeg爸爸教自己的，捏着嗓子柔声说：“客人，你干什么呀，让小莲伺候你。”
萧晚哪敢让小莲伺候她。
“你先自己睡吧！钱我会照旧给你，一次一万，对吗？”
小莲瞪大了眼。
一次一万吗？ ！
他这么值钱？ ！
爸爸说他一次只能挣一百块啊！
这位年轻的客人是被骗了吧！
虽然他缺钱治外婆的病，也不敢这么要吧！
可小莲确实缺这一万块，他纠结地说：“不是一次一万啦，是一年一万！”
萧晚头大如斗，内心祈求裴书臣赶紧回来：“好吧一年一万。”
小莲试图开门。
萧晚把门按得严丝合缝，大声说：“我答应你了，一年一万，你快把衣服穿好，去睡觉吧！”
小莲噘了噘嘴。
他是很聪明的。从小就是大山里最聪明的学生。每一个老师都说，他如果不是Omeg，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Omeg在山里是没法上大学的。除非用可以上最好大学的成绩，念免费的师范生。小莲也做到了。
可惜，外婆在他大一生了重病。他立刻就发现了。为了外婆的治病钱，回了家，答应了爸爸从前就提出的请求——
“书臣啊，你都这么大了，该养家了。”
他就给自己取了个艺名小莲。在拉皮条的李婶那儿挂了牌子。
小莲刚刚看到小Alph第一眼，忍不住想，李婶看着尖酸刻薄，他都不敢和她打交道。没想到真正打交道，人倒不错。给他第一次找个这么好的。
原来他没看错李婶。她还是黑心。
给他第一次找了个有隐疾的Alph 。
没有隐疾，谁会召ji不用呢。
那里不行罢了。
小莲入行前提前了解过，这样的人才难伺候呢！
外表望着再光鲜亮丽，内心也着实变态！
变态的程度也不同。和隐疾的程度有关。
小莲决定试探一下。要是太变态了，她还是反口一次一万吧！
对变态和正常人的标准肯定不同。
坑变态要什么愧疚感！正好有了这一万块，他救了外婆，就金盆洗手！这么想着，小莲倒宁愿门外那个美丽的Alph真的很变态了。
萧晚不知道小莲的脑补和心理活动。
一手按着门，仔细听里面的动静，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松了口气。
“铃——”
萧烬的电话。
萧晚犹豫了一下，把小莲的门锁了，告诉他不许出来，自己回屋接电话：“妈，什么事？”
小莲会听她的？
萧烬在电话里激动地说：“萧晚！你爸有希望了！”
“什么？”
“你游姨请来了一个S市的老中医，说你爸这情况，她可以治！”
萧晚知道按照原轨迹，江入年的确可以醒过来。可剧情大纲没有提这个老中医！
是因为是简单纲要省略了吗？
萧晚：“那太好了！”
萧烬说：“只是恐怕得你配合回来A市一下，这个老中医开的方子，有一味药，是你的血。”
这个年代了。
还有用血入药的中医药方？
听起来很像招摇撞骗的神棍啊！
不管怎么说，萧晚都得回去看一看。一旦真是这人治好的呢？
萧晚：“妈，我明天回去！”
萧烬接连说好。
另一边小莲拧了拧门把手。没开开。一般这种情况从里面绝对打不开了。架不住小莲聪明。他的邻居是个锁匠。他小时候跟着看，也记住了不少开锁知识。小莲在客卧转了一圈，找了梳妆台里面的小卡子。
“咔哒。”
门开了。
小莲得意地扬了扬眉梢。
他又进了浴室，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争取到欲露不露，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程度，才自信地走出浴室。
萧晚的屋门开了。
萧晚瞪大了眼睛。立刻挂断了电话。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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