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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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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箱里应该有菜。”左贺点头:“我去看看。”

    他起身了,陈鹤年也动了,他观摩着别墅里的空间,爬上楼梯,“先去挑自己的房间吧,先到先得。”

    家务事不难,在屋子里刮一股阴风,就彻底干净了 。

    于林想喝酒,但在饭桌上却一口未动,他坐在席中,低着头,像在沉思,没人催他喝酒,他注视着玻璃窗外,见盘里的菜快吃尽了,就站起身。

    别墅外有一处亭子,于林默默走了去。

    月末时,天上的亮牙儿也变圆了,周羡之往外边瞥了一眼,对陈鹤年说:“去吧。”

    陈鹤年起身,朝于林走了去。

    他的心愿不在酒,而在人。

    姜皖提着酒壶和碗走过来,一并放在亭子边缘的长条椅上。

    于林没有倒酒,先问陈鹤年:“你想饮酒么?”他这时的神情仿佛轻松了:“你一直都不喜饮酒,除非是有大好的喜事。”

    “倒吧。”陈鹤年说:“如今重聚不正是大喜事?”

    他开口了,于林才拿起酒壶。

    陈鹤年在旁看着,酒刚倒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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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伸出手抬起于林压下的手背:“够了。”

    “我知晓。”于林说。

    他说得笃定,料想到陈鹤年会阻止一般。

    两人对上眼,陈鹤年回过神来,他离了于林的手,握住酒碗,举到脸前。

    于林当然知道陈鹤年的习惯,但他更想等着陈鹤年伸手开口,只是些不经意间的小动作,有心者便会满足。

    姜皖拿起酒碗,递过来:“给我满上。”

    酒碗撞上,于林与姜皖一碗酒水饮尽,前者面无表情,后者畅快淋漓。

    陈鹤年先小尝一口,这酒水尝起来并不辛辣,接着再将半碗饮尽,酒意是过些时间才涌出不来,黄昏最后一片彩霞落在了他的脸上,微微泛红,却无醉意。

    “你能尝到酒味儿么?”陈鹤年问他。

    “不比从前。”于林回答,他人鬼合一,对人间百味儿都无感受,至多,能闻见人味儿,鲜血才是美酒,能让他沉醉。

    白酒一杯,尝不出什么,品的,只是过往时光罢了。

    姜皖笑着问他:“那你心中遗憾可解?”

    “错过便是错过,再喝酒我也尝不到从前滋味。”于林说:“现在很好,足够好。”

    说得坦荡,却并非释然,陈鹤年目光移到他脸上:“是么?你已经满足了?”

    于林说:“今夜,我很高兴。”

    陈鹤年却笑吟吟地说:“没准你能更高兴。”

    三人再回到客厅里,桌子上的餐盘已经收拾掉,只剩酒壶和酒碗。

    “来来来,再比一次!”周羡之一瞧见姜皖,两眼冒光,姜皖拉开椅子坐下,面前的酒碗就满上了 ,左贺正从厨房中走出来,“还要喝?”

    周羡之已经喝过一壶。

    姜皖笑道:“最多三碗,我可没从前厉害了。”

    “那就三碗!”周羡之应了,二人碰碗。

    陈鹤年对桌子边似醉非醉的人说:“我要去睡了。”

    “去吧。”左贺也坐下了,“我会看着他们的。”

    陈鹤年无需多言,上了二楼,他在二楼东边的尽头挑选了一个房间,于林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最后立在门口,衣袍没有跨过门槛,再未往房间里去。

    于林没有进屋的意思,陈鹤年默默打开房门,只将灯一开,正要转身关上门的时候,一道黑影却倏地一闪而过,在他耳畔刮了一道冷风。

    “你怎么又要进来了?”陈鹤年刚松开门把手,一转身,就见于林一身戾气站在眼前,他锋利的眉宇没有起伏,嘴巴却绷成了石头。

    房间的温度降至冰点,床上的人顿时抖了抖身体。

    “恩公。”传来一句胆颤的声音,那正是于林恼怒的源头。

    陈鹤年的床上正躺着一个人,留着长发,皮肤白得发亮,模样算精致,美的,是个俏男人,双腿叠着像条细嫩的蛇,正是白蛇幻化而成的人形,它用自己水灵的眼睛看向陈鹤年。

    只没看两眼,就从床上掀飞到了地上,它头都抬不起来,头发埋没了它的脸,猛地咳嗽两声,想往陈鹤年身边爬,却动不了身体,仿佛正被人踩在脚底下。

    那是鬼在施压,可怕的力量,白蛇惊得一身冷汗,甚至生理上地想要呕吐。

    “你这是做什么?”陈鹤年看向始作俑者:“一条小蛇,又没有做冒犯你的事情,你何必对付它?”

    “卑劣邪物,岂能玷污君塌?”于林冷声说,他的眼睛里有盛怒之火,活脱脱装进了个太阳。

    “能让我高兴,怎么能说是玷污?”陈鹤年淡淡说,“这是我的主意我床上正需要一个暖床之人,我想让它试试,有什么不行的?”

    “自然不成!”于林说。

    “理由。”陈鹤年自己弯下腰,将发着抖的小白扶了起来,小白变回了蛇形,飞快地从于林的眼皮子底下爬走了。

    “它是条蛇,还是个男人。”

    “蛇又如何,男人又如何,我不嫌弃。”陈鹤年说。

    于林的脸上似有震惊,但随即是浓重的厉色。

    “那我会杀了它!”

    “我不准。”

    “你还要杀它?”陈鹤年说,“我床上要放什么,你也要管?”

    于林眉宇沉了下去,“任何东西都不能爬上你的床。”

    “那我岂不是要寂寞死?”陈鹤年说,“我如今的年岁,也该有个床伴了。”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于林喊道,喊出来,他愣了会儿,“既然你容许那些肮脏邪物上床,那不如是我。”

    “你说过,逾越之举,不可为。”

    于林笃定答:“能。”

    陈鹤年歪着头盯着他:“那你之前说的,便是谎话,欺骗我,又是什么罪?”

    于林说:“我该罚。”

    “我当然要罚你。”陈鹤年瞪了他一眼:“现在我就罚你和我睡一张床。”

    “上床睡吧,别傻站着了。”他脱去厚厚的外衣,裹进被子里,“还有,收一收你的戾气,你是想冻死我么?”

    于林连忙低下头去,不一会儿房间里的温度又正常了,于林并不需要脱去衣服,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被子里鼓起了一条长包,他就躺在陈鹤年身边。

    陈鹤年侧躺着,并没有在意于林盯着他的眼睛,他的呼吸声变得又轻又低,头发也没扎着,落在锁骨前。

    一张宽阔的大床,两人却贴着,造出了狭窄的空间,于林听着陈鹤年平缓的呼吸声,看着他的后背,没有忍住,又轻轻凑上去亲了亲陈鹤年的后颈,现在他那一处,有了一颗小红痣,近距离触碰他的身体,于林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可他没料到会在这时候听见陈鹤年的声音。

    “你就只敢这样偷亲我吗?”

    “你到底偷亲了我多少次?”

    陈鹤年问,他不仅睁开眼,还转过头来,用一双清醒的眼睛盯着他,“你为什么不敢在我醒着的时候亲我?”

    于林愣住了,也呆住了,他嘴巴张开一点缝隙,但是一时间什么也吐不出来。

    陈鹤年接着问:“你还想亲我吗?”

    于林脑袋一片空白,他没说话,但用行动做了,他贴过去,吻上了陈鹤年的嘴唇,轻触轻离。

    陈鹤年感觉像是雪花掉在了他的嘴唇上,他笑了:“你可以吻得再久一点。”

    于林立即又亲上来,搅着他又冷又湿的舌头,舔过了陈鹤年的嘴唇,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让他死去的心脏跳动起来,接着撬开那两瓣唇肉,粘稠温热的水渍都叠在一起,他亲得又急又快,吮吸着陈鹤年的皮肤,他的血肉。

    于林扣住了陈鹤年的后颈,让他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

    陈鹤年的嘴唇很热很热,他的滤液中应当还有余酒的清香,很甜,于林尝到了胜过美酒的滋味,恍惚中,像是坠入了美梦中。

    于林没有呼吸,但陈鹤年的呼吸乱了,陈鹤年喘了一口气,被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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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的舌头磨平了交心后的慌乱,他捧住了于林冷冰冰的脸,脸颊有一半是红的,笑成了缺角的月牙儿,“你真傻。”

    他说:“你知道么?那一夜,我也是醒着的,”

    第83章 不只能亲吻 好烫。陈鹤年的手掌为之一……

    陈鹤年的声音很轻, 轻得像叶子落在水面上,小小的涟漪和年轮一样,一下就勾起了旧时的记忆, 他的眼皮没有再眨一次,盯着于林。

    起初,于林嘴巴仍是闭着的,鬼可不迟钝,猛的,他的眼睛被震了下,瞳孔中的惊讶与彷徨锋利得像把刀子,从陈鹤年脸边刮了过去,他只有眼睛流露感情, 而身体只是一具僵尸。

    “你知道……”于林声音变了调,他的身体像是烂掉了,所以嗓子眼化了,说出来的话挤得艰难,很平,还是僵硬的。

    “我知道。”陈鹤年点头:“我当然知道,我又没昏头,我做的那些是为了谁呢?”

    “可我不知道。”于林说,他沉重又沉默, 看着陈鹤年,他从陈鹤年的眼睛里看见了一道影子, 此刻,那黑色的光亮里是自己困窘的脸,可正是他的多年期盼的,那双眼睛里装的全是他自己。

    于林说:“你早就看出来了?”

    “是。”

    “所以那一夜, 你才主动要与我同榻而眠?”

    “是。”

    于林听得清清楚楚,他脸上困顿,刹那间被揭穿的恐惧,然后是心悸,不解。

    他的脸变成一张冷冰冰的扑克牌,换着花色,最后,变成了愤怒的一声:“你看出了我的心意,却不留给我袒露的机会!给了我承诺又离开了我,你太心狠了。”

    于林说着,一转眼,出现在了陈鹤年的上空,他将陈鹤年翻正过来,双手扣住了他的手腕,陷进了软塌塌的床垫里。

    于林弓着背,阴影整个压在了陈鹤年的身上,他急促地转着眼睛,怔怔地凝视陈鹤年。

    被压制双手的是陈鹤年,从容平静的也是陈鹤年,那头长发垫在他的后背下,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发丝打搅这张俊气的容颜。

    陈鹤年同样凝视着于林:“现在你有了,你是常胜将军,威武帝王是你自己争来的,你赢得的。”

    “你是想留在过去,还是把握当下呢?”

    他的声音宁静又沉稳,却勾人引魂地让于林移不开心思,无法再沉浸在过去里。

    良久,于林叹息一声:“不重要了,过去的,都不重要了。”

    他说完,低着头缓缓凑近。

    距离很近,陈鹤年瞧着,他们鼻梁贴住了鼻梁,直到嘴唇触及冰凉的柔软,原来是要亲他。

    于林很快抵住了他的唇,有些急切地撬开了牙关,没有饮血吃肉,只是想要吸走陈鹤年身上的气味儿,让那丝丝缕缕的热气,灌进身体里,好似这样,就可以让他的死掉的心开始疯狂跳动。

    他卷起了陈鹤年滑软的舌头,能闻到了陈鹤年的气味儿。

    于林压着陈鹤年,好似一方面在索取,但悄然间,陈鹤年的舌尖滑过他的舌苔,勾出的银丝湿润了他的嘴唇。

    于林停下了,他眼睛热切直白得像是往陈鹤年脸上吹着嬴荡的气。

    他开口说:“来到军营里的人多半是为了建功立业,以后要靠功名求取自己心爱的娘子,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让娘子风风光光的,不委屈了她。”

    “我是个俗人,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歆慕之人不是娘子,而是一个男子。”

    “我夜间做了春梦,床上的人脱了金袍,我看见了他的身子,我那时可被吓坏了,不是因为我对一个男人动了情,而是我清楚,那人是天上的月盘我摘不下来,且因身份卑微,无德无才,无法与之相配,因为同为男人,他又是金枝玉叶,应当传宗接代。”

    “我胆怯了。”

    “等到我有了功名,磨练了心智,可他却不在了,我就算当了皇帝,天下听我号令 ,我都未能得偿所愿。”

    “起居官见我日日描绘你的画像,吓得不敢动笔,史官为了我的名声,更是不敢多提及你,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如今与你抵足亲热,一定会折断手中史笔,当着我的面脱去乌纱帽以表劝谏。”

    “当皇帝太苦了,我不过爱我所爱,他们也会指着我的鼻梁骂,说那堂堂姜武文王其实是个罔顾人伦的断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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