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一进去后，马上就融化了。
而这时傅从择将酒杯给端起来，递到了程祈的嘴边。
“都喝了。”
程祈绯艳的嘴唇抿着，似乎看着不打算张开的迹象。
几个人开外的张晨看到这一幕，这样的事，他们过去对别人做过，然而这一次，确实回旋到了程祈身上，张晨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某种情感一时间要冲破理智，想要站起来将那杯酒给打翻，甚至想要抓着程祈的手，将他带离这个欺负他的环境。
不过到最后，张晨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安静地看着。
“别让我找人来灌你。”
傅从择眸光一冷，不给程祈更多沉默的机会。
程祈抬起手，然而傅从择眼神示意他张开嘴巴，他喂他喝。
程祈缓缓张开嘴巴，冰冷的酒带着融化的某种药剂，一起滚进了程祈的喉咙里。
半杯酒，程祈喝得快了点，有一点顺着他的嘴角滑落了下去，落到了他身上，那一缕蜿蜒的水迹，给傅从择看得眼眸沉了沉。
拿开空酒杯，傅从择也拿走了搂在程祈腰间的手。
程祈身体恢复了自由，但他清楚想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没有傅从择的允许走出去，接下来等待他的，不知道会是什么。
与其等一个未知，不如就这样安静待着好了。
程祈的想法是很好，但药效发挥得很快，即便他过去看到有人吃过这种药，但在别人身上和自己身上显然是不同的。
最初他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像忽然就热了起来，跟着是浑身都在冒汗，只一会衣服就黏在了皮肤上，异常难受。
屋里大家开始说话了，可即便众人都在谈话，但他们每个人的注意力其实都还在程祈这里。
大家看到了程祈即便还靠在沙发上，但他的脸颊变得绯红起来，像极了熟透的蜜 桃一般，彷佛间，空气里都弥漫出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
程祈不管如何努力克制，他的呼吸还是越来越沉，他都听得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以及越来越沉的呼吸。
程祈手本来是放在膝盖上，这会已经抓着一边的抱枕，指甲陷入到枕头里，他额头也有大颗的冷汗在滚落，一滴汗水滴到了眼睛里，带来的酸涩感令他难受。
程祈努力眨动眼睛，酸涩感缓解了一些，然而浑身驱散不开的燥热，让他想要随手抓点什么冰凉的东西来给自己降温。
看到茶几上的酒，程祈伸手就去拿了一瓶，打算直接倒在身上，只是很快他的手腕被人扣住了，对方力道明明不大，可程祈被男人一抓，他浑。身一激灵。
扭过头，程祈显然不知道他这会是什么表情，绯红的脸，绯红的眼，还有微微张开的嘴唇在努力地呼吸和控制着，而这样的一幕，却又被屋里的所有人都给看到了。
傅从择只是想让程祈难堪，但诡异的是，程祈真的不好受了，傅从择并不觉得舒心，反而开始烦躁起来。
这是他和程祈之间的纠葛，不该有这么多人来围观。
“出去。”
傅从择开口，他是看着程祈在说的，一时间大家不知道具体对象。
“全部滚出去。”
这话一出，大家知道对象了，一众人纷纷起身往门口走。
张晨走在最后面，站在门口他往房间里看，看到的是程祈绯红着一张脸依旧在不服输地瞪着傅从择。
求一下饶吧。
张晨都想这样和程祈说了，他走出去将门给拉上，忽然关闭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东西坠落声，张晨抓着门把想推开门，身边有人摁住了他的肩膀，冲他摇了摇头。
“别进去，你进去也没用。”
是啊，他进去能有什么用，他救不了程祈，也阻止不了傅从择。
其他人陆续走了，张晨靠在门外的走廊墙壁边，他偶尔低头看看手机，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屋里依旧没有人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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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个小时过去，还是没有动静，张晨忽然自嘲地一扬嘴唇，自己都在做什么。
他是在担心程祈吗？
都是他自作自受。
张晨扭头就走，就是在坐到车里时，他感到莫名的难受，像是本来可以拥有的什么珍贵的东西，眨眼间就从指间滑走了，往后余生再也无法拥有。
张晨望着车窗外的黑夜，笑了两声。
楼上房间里，程祈被摁在了茶几上，许多的酒瓶和玻璃杯跌落到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程祈抓着茶几边缘想要起来，肩膀被沉沉按着，膝盖弯曲被迫踩在了茶几上，程祈扭过脸看向房门，不会有人进来，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程祈看来，最差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傅从择上了他，况且程祈没觉得和谁睡有什么关系，别说是傅从择，哪怕是傅从择怨恨到他找别人来和他睡，他都不会有二话。
这不是逆来顺受，而是对程祈而言，真的没有区别。
第32章 你说爱我（五更）
程祁也不是没有想过，比如完全拒绝和反抗，彻底和傅从择鱼死网破，但那样一来，比如他那把刀给傅从择来一刀，如果是杀死对方，他会进去坐牢，如果是伤害到了傅从择，可能迎接他的是比坐牢还无法接受的事。
现在，傅从择也就是部分限制他的自由，但要说完全限制，其实也没有，程祈可以去任何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就是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而已。
这都是程祈看似顺从带来的后果。
在程祈知道的虐。待剧情里，正是因为不断的反抗和抵抗还有就是逃跑，没逃跑一次被找回来，等待着他的都是比以前更为严厉的惩罚。
程祈目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尽最大程度地保证自身可以过得舒服。
就像以前傅从择和他说的那样，他去报警，他没有受到任何人身上的伤害，说是将他监禁起来，但都完全不算是事实，只是找人来跟着他，说是给他当保镖，也不会有人怀疑。
何况是说他被监。禁了，更加没有人会相信。
再说这里是小说的世界，不是现实世界，程祈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借助外面的手段来帮助自己。
他只能靠自己。
所以，之前在家里那会，傅从择看着已经疯狂了，然而却很快他转身离开，那会程祈还想着傅从择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打算就这么一直把自己当花瓶放家里。
现在在进行的事，还是让程祈明白过来，他这个花瓶，总归是要被使用的。
而他以为的，傅从择会动自己，一开始程祈是这么认为，然后随之而来的种种，还是让程祈明白过来，傅从择果然不会让自己如愿。
他似乎知道怎么对待程祈，可以让他难受让他不舒服。
除了最后的那一步没有做，从头到尾，可以说傅从择能够对程祈做的，他全部都做了。
而对于程祈，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另外一个人，一个外人，是可以这样深深的掋达到自己都难以想像得到的地方。
属于傅从择的指尖，他的指尖抵达过很多地方，先是在程祈的周身来回的游移，一些地方程祈也就洗澡的时候会接触一下，甚至他自己都看不到。
但是在这天，在傅从择的带领下，程祈首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还有这么多自己不了解的地方。
他的后背，他的脊椎，他的肩胛骨，他的很多地方，都被造访过，对方的指尖明明是冷的，可是每经过一个地方，都带来了燃烧的火焰，火焰灼烧着程祈的身体。
不只是外在的皮肤，还有他的内里，他的五脏六腑，他的四肢百骸，似乎连骨髓，连骨头缝里都有火焰在燃烧着。
程祈想要作呕，然而喉咙又被堵着，男人的指尖掋在他的喉。咙里，带来的诡异感，令程祈挣扎着想躲开，但自然的，无论他怎么抵抗，都根本掋抗不了。
先前喝下去的加了料的酒，已然弥漫在程祈的身体每个部分，明明是在被欺负着，可程祈身体里又生出了很多的渴。求。
甚至是在渴。求着被伤害，被挵疼，再疼一点，最好是让他叫喊出来，这样一来或许他就可以好受点。
然而即便是有个位置，哪怕是他自己的指尖，也基本不会造访的位置，在被傅从择的指尖，多个指尖给掋达后，程祈倒是张开的嘴巴。
可是声音出不来，都被堵在了嗓子眼，他眨了眨泪水浸透的眼睛，想要看看面前的男人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然而看不清，根本就一点都看不清，只能感受到，清楚地感知到属于对方的指尖，都在对他做着什么。
但明明男人的呼吸早就非常沉重了，可除开他用指。尖外，再没有用过多余的地方，去欺负过程祈。
程祈鼻子里发出了嘤。咛声，即难受想逃离，又无法逃离，想要得到的更多。
什么时候抓着了男人的肩膀，程祈已经不知道了，他只清楚，这个时候，只有眼前的人可以帮。助自己，可以让他的身体稍微舒。服一点。
有无数绚烂的烟。花在眼前炸开。
噼里啪啦的，炸得程祈浑身都颤抖不已，后背躺着的茶几是凉的，然而他的身体又是滚。烫的。
像是整个人都在油锅里被煎炸一样，烫到他只能依靠身体的本能去靠近眼前的男人，去从他身上汲取哪怕是一丁点的凉意。
“程祁，你也就这会乖一点。”
男人的声音传来，迷迷糊糊的，程祁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程祁想知道。
“肯定没人这样对待过你吧，你一直都那么傲慢，谁都接近不了你。”
“程祁，你觉得开心吗？”
男人贴在程祁耳边说，程祁想逃避躲藏，可根本逃不了。只能被男人随意摆布着。
到底是什么时候停。歇的，程祈没什么影响，他陷入到一片昏昏沉沉里，意识模糊起来，甚至他都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在哪里，是在现实中，还是穿越到小说世界中。
他望着男人的帅脸，在对方惊愕中，他亲了上去，男人似乎想推开他，但抓着他的肩膀的手又放开了力道，程祈并不知道原因，那个时候他在流泪，看到他眼泪的瞬间，男人整个人都呆住了。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还有呼吸声，而除开他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
傅从择离开了，他沉默着离开了，把程祈单独留在了房间里。
程祈还浑身都裸着，躺在茶几上，不知道又过去多久，程祈忽然缓缓抬起手，手背盖在了眼睛上。
“哈哈哈哈。”
“哈哈哈。”
程祈肆意地笑了起来，笑得他转过身，蜷缩着身体躺在茶几上，笑了一阵，把眼泪都给笑了出来，声音忽然停下。
程祈抓着茶几边缘，将自己身体一点点地拉起。来，往周围地上看了一眼，程祈忽然庆幸起。来，还好衣服还在，不然让他裸着走出去，他还是要脸的。
把衣服给捡起来一件件穿上，有的地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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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点，程祈还是理了理，尽量让自己看着正常一点。
被这样对待了，他该哭吗？
程祈抬手抹掉眼泪，那并不是伤心的眼泪，只是觉得好笑的眼泪。
比起他的可笑，他反而觉得傅从择更可怜点。
他还爱着自己。
通过刚才的事情，程祈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依旧存在的事实，那就是傅从择还爱着自己。
如果只是恨，那么傅从择根本用不着做到这样的地步，他完全有更多别的好手段来对付自己，可偏偏他都舍不得让别人看到他的更多，显然傅从择的心里，还有他。
到到底傅从择只是喜欢这张脸，他最初看上的也是这张脸。
他算是傅从择的初恋吗？
因为是初恋，所谓的白月光或者朱砂痣，所以才这样放不开。
这场虐恋里面，受虐的人，不会是他程祈，从头到尾只会是那个人。
因为先爱的是傅从择，不是他程祈。
你说爱我……
傅从择，你是爱我，还是爱这个身体？
程祈想，要是傅从择在这里，他一定会问一问他。
不过既然人走了，那就算了。
穿好衣服后，程祈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走出来，他拉开门，门外站了两个人，都是来盯着他的人。
两人在注意到程祈出来后，面色没什么变化，程祈往走廊里走，他们亦步亦趋地跟着程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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