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洞窟时却开始踟躇、忐忑,林光逐真的会为他去找海鹦蛋吗?
他对此抱有期待。
可这份期待于他而言其实算得上一种微妙的向内暴力,在期待的同时,内心深处又极度恐惧希望落空,他无法再一次承受这种痛苦。
决明没有跟他一起进去,只是在他进去前一脸懂王指点了句:“你见到他什么话也别说。他对你来说就是春/药,别听、别信。你就看他做什么就行了,你就看他有没有海鹦蛋。”
“有的话,那他真心悔过,你俩结婚我申请坐主桌。”
“没有的话……跑,赶紧跑!”
方旬懒得理决明,鱼尾一荡游进了洞窟。
正值天光破晓时,洞窟里静悄悄的,周遭的昏暗。顶部岩石破损处射下几道朦胧的光,轻柔搭在海水上,一道清瘦的身影正蜷缩在洞窟深处,散下来的栗色发丝漫着光,美得惊心动魄。
睡着了?
方旬不由将动作放轻。
可人鱼游动时哗哗水声藏也藏不住,他的动作再轻也没用。人类支起身子顿了几秒,才转眸看来,弯唇问:“发情期结束了?”
“嗯。”方旬满眼都是林光逐漂亮又温柔的笑眼,满脑子的海鹦蛋,胡乱点了点头说:“你别想偷懒,咱们约好了至少三次。现在才两次,你还欠我一次。”
林光逐:“那先欠着。”
他们两人都没有提及长明灯计划,一边闲聊一边相互观察对方的表情,语气故作轻松,实则心里都不好受,拿不准对面的态度。
杂七杂八聊了会儿,再聊都要聊到晚上吃什么了。方旬终于先坐不住,问话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你没有东西要给我吗?”
林光逐沉默了。
方旬另一半截的心也跟着凉了下来,整条鱼从头到尾都痛到打哆嗦,那之前的表白算什么?
人类对他新一轮的哄骗?
按照决明的叮嘱,这个时候方旬理应不再对话,转身就走的。可他一动不能动,宁可在这儿自虐一样受尽委屈,却怎么也不肯走。
这时候,林光逐沉吟着问:“你是怎么发现我想杀了你的?”
终于开了这个口子。
心底的崩溃与酸涩像要决堤,方旬心态已经快要爆炸了,忍了又忍才忍住小珍珠。他面上云淡风轻,抱臂拽拽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登船后会被你枪/杀。”
林光逐笑了笑。
“开什么玩笑。”
林光逐的确不信,觉得这是方旬的托词。这些天他也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有露出任何破绽,那么很可能坠海当天暴风雨太大,将甲板上的锁链与网吹下,恰好被方旬看见了。
林光逐:“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一开始我的确抱着那样的想法,但后来改变了主意。我那天对你表白的话,都是真心话。”
方旬薄唇紧抿:“……”
见人鱼不说话也不表态,林光逐脸色发白:“但你一定觉得我在骗你,不然也不会难过到咳血。感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但我还是想为自己争* 取一下。”
“长明灯计划并没有真正进行,伤害也并没有真正造成,一切都还没发生,我也没有真正杀死你。在我们人类社会这叫杀人未遂,情节不严重法律会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我有这个补偿你的机会吗?”
方旬血气迅速上涌,感到阵阵耳鸣,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不是的!
对于林光逐来说一切都没发生,但对于他来说,射向他眉心的那颗子弹让他投鼠忌器,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林光逐举起枪时看过来的那个居高临下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不含任何爱意与情绪,冷淡到让方旬几乎疯掉,被求而不得的瘙痒感折磨到痛不欲生。
只是想起来都觉得喉咙里再次顶上血腥味,更何况再一次面对?所以方旬那天明知道会死,答应跟上邮轮时,他只是请求林光逐不要对他亲自动手,他不敢想再一次被人类用那种看死物的眼神漠视,自己该有多绝望疯狂。
没有海鹦蛋,没关系。
方旬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不就是还想做长明灯嘛,不就是还想要他的命嘛。
再启唇时声音没有任何异常:“谁稀罕你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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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也只是想想,又没真动手,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顿了顿,方旬眼眶变得更红,语气隐晦又极尽暗示:“其实我这个人很好讲话的!你根本不用跟我耍心眼,第一次见面时你跟我说想做长明灯,那我二话不说就当场把命和鳞片都给你,你需要做的就只有坦白。”
他在心里祈祷催促着,
坦白吧。
只要你现在坦白,我就和你一起去邮轮,我愿意在麻醉的半梦半醒状态下死在你怀里。
我有点贪心,
我希望你把我抱得很紧,在我死之前再给我一个吻,一个轻柔的、动容的吻。
他等了半天,等来林光逐那边传来一声淡淡的,“感恩大小姐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计较就好。我有点晕想再睡一会儿,等睡醒我们再继续说这件事吧。”
方旬:???
方旬简直要被林光逐给气死!话都没说完呢,躺回去睡觉是谁惯的臭毛病?
他不想矮人一头在这段关系上显得很心急火燎,便冷着脸靠上岩石,心想退一步海阔天空,等人类睡醒再说呗。
嗯,退一步海阔天空。
方旬深呼吸,额角青筋突然重跳了下。
退一步越想越气!
都不指望人类动一下找海鹦蛋的心思了,现在连坦白都做不到还在哄骗他,就这,还睡觉。
睡什么睡,反正自己没几天好活了,方旬在海水里“腾”一下子坐起,游到岩石边怒气冲冲抓住林光逐的手臂,强行扯起准备质问。
身下人类一声“啊!”的短促痛呼,打断了方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刚才洞窟里太暗,他们又离得太远,相互看只能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形。现在离得近了,方旬才震惊发觉林光逐身上遍体鳞伤,颧骨下方有擦伤,肩膀处的衣服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冷白细腻的皮肤上布满红色划痕,触目惊心。最让人侧目的还是人类的手臂,正被四根直木棍夹着用碎布条牢牢固定住吊在脖子上,方旬扯的正是这只骨折的手臂。
他一下子松开了手。
又想起刚刚触摸到的过烫温度,犹疑着抬手去摸人类的额头,果然在发高烧。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只是七天不见,漂漂亮亮还特别香的老婆转眼变成了个灰头土脸的破布娃娃。
方旬的燎原心火一下子熄了,盯着人类痛到说不出话的模样,顿时心疼不已,这儿也不敢碰那儿也不敢扶,生怕对人类造成二次伤害。
他看见林光逐这双形状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抬起,盯着他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说,最后颇为郁闷用完好的那只手向后摸了摸,摸出来几根海鹦的羽毛,更加郁闷道:
“你觉得呢。”
方旬愣愣看着羽毛,心脏狂跳,脑海中冒出一个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猜测:
“你……你去找海鹦蛋了?”
第二十五章 “我是林光逐的男朋友”……
“偷。”林光逐面色淡淡更正:“偷鸟蛋。”
方旬嘴唇动了动, 他是真的没想到。
林光逐居然真的去了。
期待没有落空的这一刻,浑身都好像暖洋洋的被巨大的惊喜包围。
“那我刚刚问你有没有东西要给我的时候, 你为什么不……?”
林光逐:“因为偷来的鸟蛋碎了。”
林光逐托着骨折的手臂,身体往旁边侧了侧,露出身后空地上空空如也的蛋壳。
他是真的很郁闷。
偷个鸟蛋摔成骨折,好像还有点脑震荡,发着高烧看方旬时甚至能看见两道重影。
“我爬树的时候海鹦还没回来,但我没想到鸟巢里有孵出来的稚鸟。刚一拿起鸟蛋就看见旁边几只稚鸟张着嘴对我大叫, 一不留神就从树上摔了下去。你先别碰我的手,这只手以后还要拿雕刻刀。”
方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心翼翼捧起林光逐的手观察,对啊,这是要拿雕刻刀的手。
现在却为了他伤成了这个鬼样子。
他都不忍心想林光逐一个人是怎么回洞窟的。
这时林光逐说:“蛋液漏了就不能用。你先别着急,我烧退了就再去偷。等你的鳞片失去长明不灭的能力,到时候你能放心跟我上岸吗?”
“还偷什么偷!你的手都骨折了——”方旬骂骂咧咧嘟囔了几声,喃喃说:“不重要了。”
林光逐看他一眼, 轻轻摇了摇头。
“重要。”
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干净,就会变成人鱼的心结, 只会埋藏祸根,有朝一日终会爆发。
林光逐希望能与方旬有未来,那么在登船前必须要解决这个疙瘩, 很多事情光靠嘴说无法让人信服, 承诺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
现在唯一的解决方案, 就是让人鱼鳞片彻底失去作用,在此之后他对人鱼所有的关照,从事实依据上来讲就明显不再掺杂任何利益。
要是稀里胡涂就上了船,那么他们的关系就永远是薛定谔实验中被关在箱子里的那只猫, 人鱼往后余生都要猜测他的真心到底有几分。
很可能他只是无意间多看了一眼鳞片,都将成为争吵的导火索,林光逐万万不想重现爷爷奶奶的婚姻悲剧。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发烧,可第二天,林光逐就陷入了昏迷,浑身烫到起红砂。
第三天变得更严重。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方旬在他耳边说:“你高烧不退,我现在就带你去船上找医生。”
林光逐疲倦睁开眼睛,止住方旬要抱起他的动作,晕乎乎摇了摇头。
“别去,睡一觉就好了。”
方旬将林光逐放下,像是惊慌失措的大狗狗在旁边绕来绕去,一会儿拿沾湿冷水的布为其擦汗,一会儿感觉到林光逐正在失温,急切贴上来抱紧。
方旬知道人类的身体素质比人鱼脆弱许多,但他没想到居然能脆弱成这样,恍惚之间他想起上辈子他们刚坠海的时候——
和现在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林光逐受伤昏迷,他急到上蹿下跳生怕耽误治疗,毫不犹豫抱着人类去往邮轮,紧接着就发生了那噩梦般的一幕。上天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又残忍给了他同样的一道选择题。
“……”
“……”
睡梦中,林光逐感觉自己的腿弯与后腰下钻进两条手臂,他想要阻止方旬,用尽浑身力气却也只能堪堪睁开眼睛。
他看见方旬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眼泪在眼眶里凝出,掉在他滚烫的面颊上,掉在他睫毛上,凑上来恶狠狠亲吻他的眼睛,嘟囔说:“再信你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说完语气突然软下,患得患失:“我是真的信你才送你回去,算我求你了林光逐,别让我的爱变得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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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明在洞窟外翘首以盼等待三天,就是想知道林光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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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去找海鹦蛋。
见方旬抱着人类出来,决明愣问:“你去哪?”
“送他回邮轮,他生病了。”
决明:“等等,他去找海鹦蛋了吗?”
方旬:“找了。”
决明视线上下扫视方旬蓝黝色的鱼尾,发现没有任何变化,迷惑问:“蛋呢?”
“……”
方旬:“碎了。”
丝毫不夸张的说,决明眼前一黑,耳畔处“噔”一声警钟响起,他拦住路大声道:“假的!他肯定在装病!”
说着一指昏迷不醒的人类,决明话语声一滞,人类面庞浮红,鼻尖与额角都不断渗出汗水,漂亮的眉眼浮着一层重重的暮气,白皙秀气的手掌无力耷拉下来,病痛时眉头紧皱。
妈的,长得真牛逼,病成这样还漂亮。
决明话锋一转:“就算不是装病,这肯定也是计谋啊!你想想看,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巧合的事儿,明明拿到了鸟蛋还给整碎了,这跟没拿到有什么区别?这个时候偏偏他还生病了,用鱼尾巴想都知道这肯定是苦肉计……不,美人计!”
方旬沉默绕过他,往海里游。
决明一愣,意识到好友心里门清,此时不过是心甘情愿去重蹈覆辙。
他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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