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却也喝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女人从旁经过，十分顺脚地踹向他膝弯，看人摔个狗啃泥，乐得咯咯直笑。
“软、蛋。”
笑完后女人高傲地骂了一句，踉踉跄跄摸出门去。
她一出门，正面撞上刚鼓起勇气往里走的卫何。
后者被撞了个趔趄，而女人则身体一歪，直接仰面倒在了地上，竟然就这么呼呼大睡起来。
卫何呆呆地看着女人袒露的丰满胸口，此时大门处又有了动静，这次出来的是个醉醺醺的男人。
卫何回神，嗖的一下拉好女人跑偏的背心，将敏感的部位遮挡起来。
酒吧捡尸事件屡见不鲜，卫何紧张地看着眯眼朝这边看的男人，急切地推不省人事的女人。
“快礼礼，不能在这里睡——”
人还没推动，酒馆大门的门帘又从里头撩起，这次出来的是一个看起来颇清礼的中年妇女，脸上挂着与她这个年龄不匹配的媚笑，伸出瘦弱的胳膊就要去摸前头比她小了该有一轮的男人的脐下三寸。
掐尖的嗓音像一把挠人的钩子。
“好哥哥，让我送送你吧~”
卫何再次呆住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生活在这里的，难道不是和她一样被第三害吃掉的受害者吗？
打饭的队伍越来越长，随之，卫何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这下云轻算是知道，卫何为什么要在一开始就混进学生堆里了，混在学生里，既没有被辅导员盯上的风险，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阴人，实在是妙啊。
饥饿的学生们见到食物，便立刻开始大快朵颐，将混在调料里，撒满了嗜睡剂的食物全部啃食殆尽。
就连汤都没剩下。
“你还真狠心，自己班的学生都不放过。”云轻又有些捉摸不透卫何的心思了。
“怕什么？”卫何抬眼，“这不是有三次警告机会呢么。”
“再说了……”
她吃下最后一口西红柿炒蛋。
“这才只是刚开始。”
第 35 章 齐步——走！（5）
……
“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教官看着卫何，以及台上的十一位辅导员，面色铁青。
哨声已经持续了三分钟，却仍然没有见到除了卫何以外的身影。
操场上，仅有卫何一个娇小的身影伫立在偌大的操场上，好不违和。
其他人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这成何体统？
卫何在大巴前站住。
此时车外正站着一位白衣服的男生，自我介绍是接应的人。卫何把行李箱递给他后收了黑色长柄伞，雨珠顺着伞体往下坠，很快就在脚边汇成一小滩水，
“先上车吧，”男生道，“位子是随便坐的，您看看想坐哪儿。”
“好的。”
上车后，卫何环视一圈，坐在了第二排的空位上。
这个大巴属于小型巴士，除去驾驶位，座位只有六排，每排是两人位，六七个人零零散散坐着，除了一对双胞胎姐妹在小声说话，其他都保持沉默。
很快，车门关闭，先前那位男生上了车，在卫何左手边坐下。
阴雨天，路面滑且看不清路，车子开得很慢。这时坐在第一排的女人站了起来：“我叫江语情，是这期节目的负责人兼主持人，现在所有参赛者都已到齐，我先收一下大家的协议书。”
这是一位三十余岁的女人，无论打扮还是声音都很干练。女人走到卫何身边，接过了她的协议书后，又转身接过了白衣男生的。
卫何轻微挑了下眉。
一直关注卫何的男生连忙小声解释：“您好，我叫程光，我的师父姓何。”
卫何了然点头，“代我向你师父问好，我会尽力通关这个节目的。”
程光咧开嘴笑了一下，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就看到卫何已经把视线投向窗外，全然没有要和他聊天的意思。
程光：“………”他坐立难安地动了动：“那个…”
卫何重新看向程光。
程光赶忙抱过身侧的一个背包：“这是师父让我给您准备的衣服和鞋，蚕村四面环山，有一段山路要走，您看您还穿着高跟鞋…”
“哦，好。”卫何干脆利落地接过背包。
卫何的动作实在太利索，让程光懵了下，他还以为卫何会十分执着于个人审美与穿着。
见男生又开始发呆，卫何礼貌询问：“还有其他事情吗？”
对于恩人的要求，如果不难做到她是会尽力满足的。
程光连忙点头。
“直说就行。”卫何道。
程光：“师父希望您尽量不要透露身份，您化形那晚的监控已经被师父抹掉了，虽然有师父至交猜出了是怎么回事，但和师父吵完架后又帮忙打掩护，所以问题不大。”
“总之现在只有几个人知道您的身份，然后就是”
“呃，”程光咬了咬牙，“为了隐藏您的来历，师父希望您暂且当一下我的师姐。”
“——您看这事儿行吗？”
问完这句话，程光心惊胆战。
刚才他可是眼睁睁看着卫何是如何笑意嫣然地踩过陌生人的花圈，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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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像没事儿人一样上了车的，妖果然都是没有同理心的怪物，连踩花圈这种大忌讳大不敬的事都能干出来。
所以卫何要是觉得“师姐”这个称呼冒犯到她，杀他玩玩完全就在情理之中…
“行。”
思绪回炉，程光猛地吐出一口气：“谢谢您！”
卫何看了程光几眼，忽然道：“你会道术吗？”
程光现在有点把握住小命的兴奋，忙不迭点头：“当然！”
卫何嘴角露出一丝笑。道袍人既然如此厉害，那他的徒弟应该也不差。
卫何想得很清楚，既然是为了报恩参加节目，她就不可能做出消极比赛的事情，但她能力就摆在这，连人和鬼都很难分清，谈什么捉鬼呢。
实属有心无力。
在如此情况下，苟住和找帮手才是长久之道。
“很多种？”她又问。
“嗯！”
卫何点头：“既然是同门，就麻烦你多关照我一下了。”
程光：“嗯嗯！！”
得到想要的答复，卫何又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这场不合时宜的雨。
程光：“………”
“………？？！”
程光思索了一路卫何是想怎么整他。
*
蚕村位置十分偏僻，接近凌晨，大巴车才停靠在一处山头。
由于山里气温低，车内的暖气早就打开了，卫何垂着头坐在位子上，窗上弥了一层雾气，往外看白茫茫一片。
实在是有些无聊了，卫何支起身子对着窗哈了口气，而后用手擦了擦。
然后白色并没有消失。
此时窗外也起满了白雾，模糊的树影围绕在四周，像是神农架昼伏夜出的巨人，在黑夜里窥视着众人。
卫何缓慢地收回视线，又垂下了头。
这时，江语情，也就是节目负责人站了起来，她往窗外看了看：“这雾也太大了…”
“大家一会儿下车后认真看路，在这里摔一跤，明天估计只能在山下找到一具冻僵的尸体。”
江语情的表情异常严肃。
不是她夸张，如今这个地势再加上厚重的白雾，稍不注意，就很可能消失在众人视野。
车上燃油剩余已经不多，江语情和司机还要在天亮前返回江城，所以不能再耽误，她站起身，再一次重申在车上说了数次的话。
“本于怜悯之心与人道主义精神，节目录制期间，希望所有通灵师仔细分辨鬼怪善恶，优先对其进行感动净化。当然，如果他们已经严重威胁到您的生命，一切以您的安全为主。”
说完，她就拿出六个微型摄像头分发给通灵师，“这些镜头用了目前最先进的技术，不会发出任何光亮和声响，有非常强悍的稳持功能，大家现在可以戴上了。”
“开启和关闭键是上方的小红点，红枕不强制全程直播，特殊情况下大家可以自行关闭摄像头。”
为了方便隐藏，摄像头被设计得十分小巧玲珑，造型就像一朵桃花，如果事先不明说，根本不会有人把它往摄像头上想。
摄像头顶部有个小孔，卫何想了想，把它勾在了耳环上。
六人准备妥当后，江语情拉开了车门。
山间的晚风瞬间涌入车厢，车内温度极速下降，不消片刻，除了司机外的所有人都来到了车外。
目光所及处皆是浓雾，毫无山村的影子。
江语情划了划手机，苦笑道：“雾气这么大，虽然开不开直播也没什么区别，但还有很多粉丝在熬夜等着呢，大家一会儿把直播都打开吧。”
“都这么晚了，还有人在等我们吗？”一个清脆的女声问道。
卫何垂眸看向出声的女生。
这个女孩她上车时就注意到了，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原因，只是因为新奇。
这还是卫何第一次见到通体雪白的人类，整个人就像雪花，除了嘴唇与粉棕色的瞳孔，全身都是白的，似乎一碰就会化成雪水。
卫何手指动了动，有些想试试会不会一触即化，但还没等她付诸行动，那个女孩就跑到另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身边。
“当然了，”江语情肯定了女孩的说法，“大家都很关心你们的进度和安全。”
“不用担心，我们很厉害的！”
颜薄利嘻嘻哈哈地挽住了姐姐的胳膊，朱另有些无奈地看了眼妹妹，纠正道，“是除了咱们都很厉害好吧？你再飘我就把你扔出去。”
姐妹两人是双胞胎，目前在超管局排名一千名开外，成绩并不靠前。
两人是在三年前接触的通灵，被师父发现天赋后，她们开始学习缚鬼伏邪之术。之后在师父要求下，她们在超自然管理局注册成功，同日登入红枕网站学习其他通灵师如何捉鬼。
一年前两人创建了属于自己的直播间，此后便时不时在网站内直播，虽然经常失败，但由于姐妹俩还是十六岁的高中生，年纪小，成长空间大，所以大家都对姐妹俩的未来抱有很高的期待。
颜薄利小鸡啄米式点头。
江语情笑着摇了摇头，她看向众人：“现在都打开摄像头吧，大家先跟直播间打个招呼，然后我介绍下这期情况。”
卫何把手摁在了耳环上。
随着极轻的“滴”的一声，她的摄像头正式接入《红枕》官方直播间。
…
此时，华国唯一通灵直播网站的首页空白处，出现了一个三角形的“播放”标志。
“红枕”作为内部直播网站，只有官方通灵师才有登录权限，网站内每天有上百场直播，小到算命，大到捉鬼，只要与通灵有关，便都可开播。
这种模式已经持续十几年，如今，“红枕”终于迎来了同名通灵综艺。
成百上千只手同时摁下播放键，他们都是熬夜等《红枕》播出的通灵师。其中有刚在超自然管理局注册，登上“红枕”的无名新手，也有在“红枕”拥有专属直播间的资深通灵师。
随着众人的点击进入，鲜红的大字浮现在所有人面前。
【欢迎来到“红枕直播间”】
这是冠以网站名字的直播间，也是唯一可以冠以网站名字的直播间。直播间中央的屏幕如今被切成七份，六份来于参赛通灵师，一份来于主持人。
此时，七个画面是如出一辙的冷白。
弹幕顿时滚动起来：
【怎么是白的？】
【感觉是雾，这是在哪啊】
【山里吧，我隐约看到了树。】
【是有登山客走失案吗？】
…
【第一期就是外景？】
【这就有些难了啊。】
江语情扫了眼评论区，关闭了手机。
她没有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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