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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的,叶希木。”季辞说,“但是我也希望你以后有什么心事,都告诉我,不要再一个人扛,好不好?”
叶希木抱了她好久,说:“好。”
深不见底的水。黝黑的水,苔绿色的水,浅绿色的水,泛着黄的水。水有许多种颜色,就在这浩浩荡荡的长江里。
水中飘荡着因为长期浸泡而发黑发软的树枝,枯黄的毫无生命力的叶片。气泡,连串的像珍珠,伴随着浮沫,从上方打下来的或是阳光或是月色,或者是江城边璀璨的灯火。
他又看到了季辞,她在水中,美丽而轻盈,像一尊神像。
她看到了他,向他笑,向他游来。可是她的胳膊突然被一根生锈的铁丝刮了一下,伤口那么长,从肩膀一直蜿蜒到手背,她吃痛地回头去看,鲜血一瞬间从长长的伤口奔涌而出,在水中渲染蔓延,就像是她的一根手臂上,突然长出了一片巨大的血红翅膀。
她吃惊地看着自己这片血翅膀,向他说了什么,可他听不见。
视野突然变化。
这次是在一辆车里,车行驶在一条全新的公路上,公路的建设还不算十分完善,道路外面就是汹涌奔腾的江水,公路外侧还没有建起护栏和隔离带。
季辞一身白色的裙子,坐在副驾驶上,主驾驶上开车的是徐晓斌。
车开得很快,他们似乎在争执,但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忽然之间,季辞的手伸向方向盘。徐晓斌似乎吃了一惊,高速行驶的车就此失去了控制,冲向长江。
视野一瞬间又来到了水下。
他看到了缓慢但沉重地下坠的车,季辞从破碎的车窗钻了出来,一尾人鱼一样袅袅上浮,白色的裙摆像水中盛放的花朵。
可是她浮着浮着,忽然就停住不动了。她突然伸手,抓住了身前正在极力上泅的徐晓斌的脚腕。
徐晓斌距离水面只剩下一臂之遥,他奋力挣扎、蹬踢,气泡一串串从他口鼻处汩汩冒出。
可是水下不是他的主场。他使出浑身解数,也碰不到季辞分毫,更挣脱不掉那一只惨白的、纤长的、松松垮垮握着他的手。
鲜血又丝丝缕缕地从季辞抓着徐晓斌的那根手臂上冒出来,生长成一片更为巨大的血翅膀。
徐晓斌的面孔变得痛苦、扭曲,他的身体开始蜷缩、反张,这是濒死前的挣扎。他疯狂地张开嘴,不知是在辱骂还是在求救,他的嘴变成一个深渊,吞噬下无穷尽的江水。
季辞的脸庞始终保持着纯真、温情的微笑,但是叶希木看到她的身后出现了一条巨大虬曲的黑色影子。它是如此的庞大,叶希木惊恐地发现整条长江里都是它的黑影,幢幢然,隐隐然,浓重晦暗。
他大声呼喊季辞的名字,可是她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她距离他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江水里。
他拼命向前游去,在江水里,深不见底的水。黝黑的水,苔绿色的水,浅绿色的水,泛着黄的水……
不是,他怎么又回到了开头!
他又看到了季辞,她在水中,美丽而轻盈,像一尊神像。
她看到了他,向他笑,向他游来??
“季辞!不要这样!你不要??”
他声嘶力竭地呼喊,他试图去抓住那根铁丝,可是铁丝却从他掌心穿过。
那条巨大虬曲的黑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说道:
“故事不是从你开始的吗?”
季辞突然被一些声音惊醒。
她发现是叶希木正在做噩梦。他已经睡到了床的最边缘,几乎匍匐在枕头里。他急促地、大口地喘息,但因为脸埋在枕头里而呼吸艰难。
他发出一些微弱的呼喊,她仔细倾听,发现是在叫她的姓名。
季辞把床头灯按亮,把他整个人翻过来。他眉心紧锁,手指紧握,身体不安地颤动。
“季辞!不要这样!你不要??”他忽然叫道,晶莹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季辞还从来没见过叶希木的眼泪。
季辞很轻地抚摸他的脸颊,颈侧,很轻地呼唤他的名字:“叶希木,叶希木。”
极深的一个呼吸,仿佛溺水之人突然浮出水面,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季辞说:“叶希木,我在这儿。”
叶希木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拉过她的胳膊,看她手臂上那道伤疤。季辞穿着一件丝绸吊带睡裙,胳膊上的纹身在夜灯下清晰可见。
已经很多年过去,以前那张扬刺目的朱红蜕变了,变成了更浅更缱绻的银红。
叶希木的手指落上去,从手腕处的红线开始,慢慢一点一点摸到小臂、肘尖、上臂、肩胛。伤疤愈合得很好,做过祛疤处理,没有任何增生,指下光滑柔润。
叶希木倏然把季辞揽进怀里。
季辞问:“你梦见我了吗?”
叶希木道:“我梦见你……梦见你……”声音变得破碎。
季辞轻拍他的脊背:“好了,不用说了。我现在好好地就在这里。”
他抱了她一会儿,让她躺回床上,翻身压下来,低哑着声音问道:“你还在流血吗?”
季辞摇摇头,抬手摸着他的脸:“想做?”
他点头,伏在她耳边极低声:“想要你。”
季辞看了一眼床头电子钟的时间,凌晨四点五十。她抵着他的额头问:“zuo===爱会让你感觉好一些吗?”
他点头。
鼻息相缠,她曲起腿,膝盖磨蹭他的腰眼,细声道:
“那就多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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