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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刻钟的功夫,许一一破水而出,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滚落,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金芒。</P>
她单手扶住船舷,另一只手将沉甸甸的网兜甩进船里,海货砸在船板上发出“啪嗒”的声响。</P>
肥美的鲍鱼、面包蟹、一大篓仍在扭动的八爪鱼,腕足上的吸盘还在无意识地收缩着。</P>
各式各样的贝类又是一大篓,得亏三川给她做了一个滑轨,要不然真难扛上去。</P>
她撑身上船,水淅淅沥沥的从衣服上掉落下来,跟下雨似的。</P>
那只海龟在船边冒出头,黑眼睛望着她,许一一顺手丢了两条小鱼过去,海龟灵巧地接住,欢快的在小船周围游动着。</P>
远处,救生船上徐文礼紧紧盯着出现在海面上的许一一。</P>
“一刻钟!”</P>
高明在手中的西洋远镜差点滑落,他瞪大眼睛,“她在水下待了整整一刻钟!”</P>
徐文礼眯起眼,远镜中的许一一正将鱼篓里的货物给倒出来。</P>
远远看着是呼吸平稳,丝毫不见常人长时间闭气后的狼狈。</P>
“应该不止一刻钟……”</P>
徐文礼缓缓道,“在我们找到她之前,她可能已经在水下待了更久。”</P>
高明在听着更是震惊喉结滚动着。</P>
“这哪是寻常渔娘的本事?就算是专门采珠的珠女,也没几个能——”</P>
“嘘。”</P>
徐文礼突然抬手打断。</P>
远镜中,许一一利落的将空鱼篓绑回腰间。</P>
便再次踏上船沿,身形如弓弦般绷紧,一个纵身,“哗啦”一声没入水中,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如碎银般洒落。</P>
海面很快恢复平静,只余几圈涟漪荡漾开来。</P>
两人瞠目结舌。</P>
“她疯了不成?!”</P>
高明在手中的远镜差点脱手,声音都变了调,“这才上岸喘了几口气?连盏茶的功夫都不到!”</P>
徐文礼指节发白地攥着船舷,眼底暗流涌动。</P>
眼神划过一丝势在必得。</P>
远镜中,那艘小船上空空荡荡,唯有几滴未干的水珠从船沿缓缓滑落,坠入海中。</P>
“寻常人闭气一刻钟已是极限,”他嗓音沙哑,“她不仅做到了,还能立刻二次下潜......”</P>
许一一第二次入水时,眼角余光能清楚地瞥见远处那艘可疑的小船。</P>
西洋远镜的镜片在阳光下偶尔闪过刺眼的反光,就好似窥探的眼睛。</P>
她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跳入水里继续若无其事地在珊瑚礁间搜寻鱼获。</P>
正当她思索对策时,水流忽然一阵异动。</P>
远处,几道银灰色的影子如箭般破水而来——是海豚群!</P>
为首的雌海豚额上有道独特的月牙形疤痕,正是前段时间她曾救过的那只母海豚。</P>
海豚们显然认出了她,亲昵地围上来蹭她的手臂和肩膀,发出欢快的“唧唧”声。</P>
许一一眼睛一亮,忽然有了主意。</P>
她伸手摸了摸雄海豚的鼻子,然后指向远处那艘小船,做了个“冲撞”的手势。</P>
海豚群立刻领会,兴奋地摆尾转圈。</P>
许一一双腿一蹬,带着海龟领着这群聪明的海豚朝着目标游去。</P>
就在小船上的两人还在用远镜搜寻她的身影时,船底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P>
“怎么回事?!”</P>
高明在一个踉跄,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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