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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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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箫仍然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迈着大气的军步,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汽车在马路上飞速穿梭,将雪压成扁扁的灰色车轮印,掀起阵阵冷风。两大片铺满枯叶的雪地间,伊萨尔河的流水静静地淌着。

    终于,他们走到了河畔的停靠站。几个运输员正围在卡车后备箱旁,忙碌地卸货。

    “我们来帮忙了。”维克伦上尉大声喊话。

    运输员们看到了来者,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立正敬礼。

    “长官们好。”

    维克伦向前探身,制止另一个运送生鲜品的黑袋子。

    “这是什么?”

    “阿拉斯加的深海鲽鱼。”

    “也是上级送来的?”

    “是。”

    维克伦上尉点点头,提起六个装满了肉的大袋子;卢箫也默默提起五个大袋子,大约有七十斤重。

    他们两人就把一百多斤的羊肉和鲽鱼提完了。

    “提得动吗?”维克伦担心这位年轻女子逞强。在他心中,卢箫跟小女儿差不多。

    卢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内心一股暖流。

    “长官,我也是军人。”

    “看着挺瘦,力气还挺大。”维克伦称赞道。

    另外几个运输员看看空空如也的后备箱,面面相觑。

    维克伦上尉冲他们说:“你们直接回去吧,大老远的。”

    “我们还是得帮您提点的。怎么好意思让您提这么重的东西?”运输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听到这话,维克伦上尉立刻绷紧了脸,不悦地说:“怎么,觉得我老了,提不动?”

    几个运输员立刻吓得闭上了嘴。

    维克伦上尉笑了起来,慈祥重新在脸上绽开。

    “我开玩笑的。没事,你们走吧。”

    几位警员立刻并排站好,再次敬了一礼。

    “那我们先走了。长官们再见!”

    从停靠站回警卫司还是有一段路程的。卢箫提着沉重的袋子,额角冒出了丝丝汗珠。当然,这点负重对于曾受过系统训练的她,是可以忍受的。

    走着走着,天空又下起了雪。

    远方的阿尔卑斯山脉重新隐于朦胧之中。

    雪花落到了卢箫的头顶,又落到了她的睫毛上。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亮亮的,映出了雪落下的样子;深灰色的发丝夹着片片雪花,此刻的她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人。

    “今天让内勤做烤羊肉和鲽鱼汤吧,再热些黑面包。”维克伦上尉笑眯眯地憧憬着今日的晚饭。

    唾液腺突然分泌了不少唾液。

    “太好了。”

    “那天唐中校请你吃的火锅怎么样?”维克伦不解地眨眨眼。

    卢箫停止了思考。她只记得那天的唐中校,根本想不起来火锅具体是什么味道。

    “挺好的。”随便搪塞过去。

    天越来越阴,雪越下越大,迷得人睁不开眼。这样的天气让她想起了在叶卡捷琳堡的日子。

    “长官好!”

    总局门口站岗的两个警员接过两位长官手中的袋子。其中一个没料到会这么沉,差点没站稳。恰巧图罗耶中士路过,帮他们拿了一部分。

    “给内勤,让他们晚上做了。”

    “这是上次说的,呼伦贝尔的羊肉吗?”一个警员掂了掂袋子。

    “还有阿拉斯加鲽鱼。中央照应我们,今天好好开荤。”

    “喔!”

    几个警员队爆发出轻声的欢呼,哈出的热气在空气绕成一团团白雾。

    看到大家都这么高兴,卢箫也愉悦了起来。她在踏垫上蹭了蹭鞋底,抖抖大衣上的雪。

    有这样一顿晚餐,明日旅途的劳累都不算什么了。

    **

    在这个天色昏暗的冬日,傍晚的街道上笼罩着厚重的浓雾。作为处理各个支局大案的中心地带,总局的忙碌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七点。

    最后检查了一遍个人物品后,卢箫拉好了行李箱。旁边,是埃布尔少校给的弹簧折叠床,供今晚的临时休息。

    当。当。

    一楼大厅的钟响了,穿透紧闭的大门,传入空荡荡的单人宿舍。

    “开饭啦——”

    门外响起了内勤部同事的喊声,响亮得像敲锣一般。走廊瞬间热闹了起来,充斥着脚步声与兴奋的交谈声。

    卢箫披上一件黑色夹克。

    衣架上,那件夹克的旁边就是自己的暗红色军服。拿下夹克时,她注意到军服的袖口磨破了。不光是袖口,领口和衣摆也都开始褪色。

    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件军服已这么破旧了,她心底不禁一阵感慨。这件衣服穿了才不过一年,就磨成这样,可见都经历了写什么。

    等到了开罗海关,让内勤部登记换新的吧。

    卢箫关了灯,匆匆走出宿舍。

    食堂里,总局的军警们十来个人围成一桌,开始享用他们这顿特别的大餐。炊事部的同事们端来一桶桶鲽鱼汤,放到铺满烤羊肉的铁盘旁。

    “好香啊!”一个新来的警司抬头张望。

    图罗耶下士嗅了嗅,一脸好奇:“这香味好特别啊,像外国的!”

    内勤处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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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疯蛇的陷阱》 20-30(第9/22页)

    警员蓝雅自豪地用大钢勺搅了搅鱼汤,香喷喷的白雾弥漫了整个食堂。她闻了闻香味,一脸满意。

    “卢上尉从家带来的十三香!”

    图罗耶恍然大悟:“噢,我就说呢。”

    “一股子中餐味。”约瑟夫中尉撅嘴点评了一句。

    卢箫眉毛不悦地竖起,冲他喊:“中餐招你惹你了?不爱吃就走。”

    约瑟夫哼了一声,没说话。

    长条桌中间,一盘盘烤羊肉密密麻麻地摆在桌上,旁边的篮子里插着黑面包,几个警员将一碗碗鱼汤摆上来。

    卢箫尝了一口羊肉,肥而不腻,香而不膻。烧烤料腌入了味,一咬,焦脆的部分伴着恰到好处的咸直流油。再来一口鲜美的鱼汤,幸福极了。

    几个警司边吃边聊。

    “鱼头都在锅里,不够就把鱼头吃了!”

    “吃鱼头,补脑子。”一人嘿嘿地笑了起来。

    “那你最该多吃点了。”另一人拿起筷子指他。

    其他的军警们哄堂大笑,食堂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大家边吃边聊,好不热闹。

    看着如此热闹的场面,卢箫又熟悉又心酸。一个个亲切的面孔,比最暖的太阳还要温热。

    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呦,这不鱼籽吗?里面全是雌激素。”约瑟夫突然看向图罗耶。

    “噢,是吗?”图罗耶愣头愣脑的。

    约瑟夫嘲讽地一笑,锋利的剑眉猛然一竖:“生物没学好吧!就是雌激素。我看,都给亲爱的卢上尉算了。”

    坐在另一个桌子旁的卢箫嘴角不悦地抽动了一下。这家伙真是一天到晚找茬。

    但她并没停下筷子,只是冷冷地反击道:“你才生物没学好吧?第一,男性体内又不是没有雌激素;第二,鱼籽又不是只有雌激素,还有很多营养物质。男人吃鱼籽能补钙,还能健脑益智。”

    还着重强调了一下最后四个字。

    一旁看热闹的警员们又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约瑟夫脸红一阵白一阵。

    这时,局里的“八卦王”石川少尉故意提高了嗓门。

    “我说约瑟夫,你怎么就揪着卢上尉说事儿啊?咱这儿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生。怎么就不见你说蓝雅和约兰达啊!你干脆随她去中央吧!”

    “滚!”约瑟夫咬牙切齿。

    卢箫没说话,但翻了个白眼。

    其他人立刻开始用嘘声起哄。

    坐在远处的埃布尔少校和维克伦上尉开始用慈爱的眼光打量两个小年轻,仿佛他们已经原地结婚了。

    突然,食堂内一下子安静了,仿若有什么大事发生。

    轻却沉稳的脚步声缓缓踱入大厅,靠门的几个人悄悄瞥了一眼来者。

    是唐曼霖中校。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一章温暖的日常

    第24章

    警卫司的所有人都知道,总警司长从来不来食堂吃饭。她有特供的厨师,特供的菜,根本没必要和他们吃饭。

    但今天,唐警司长却主动来了食堂,而且还主动坐到了他们的中间。

    气氛一时间冲到最低谷,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默默喝汤吃肉。然而军人们吃饭是很快的,长桌上的羊肉和面包盘已经空得差不多了。

    内勤处的蓝雅慌忙站起,跑去盛了一碗鲽鱼汤,端到唐中校面前。

    唐曼霖浅浅喝了一口,说:“还不错。”

    “谢谢您的夸奖。”蓝雅脸上的慌张消去了些许。

    不过,唐曼霖一共只喝了三口,就开了一罐啤酒。她捏起瓶身,手抬到与额头平齐。

    “卢上尉明天就要去海关了,让我们敬她一杯。”

    警员们面面相觑后,目光齐刷刷投向刚吃完饭的卢箫。他们都知道卢上尉滴酒不沾,因此从未尝试给她敬过酒。

    “请允许我以水代酒。”卢箫举起玻璃杯,里面是刚倒的热水,清澈得如不存在一般。

    唐曼霖眉毛一挑,冷冷道:“以前不是喝过吗,怎么今天突然不喝了?”

    什么?

    大家瞬间震惊。

    明明食堂内热雾笼罩,此刻却压了一座巨大的冰山,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就连老父亲维克伦上尉都不知道,自家宝贝什么时候喝过酒。

    那一刻,卢箫的喉咙开始干涸。她想起了当年在小黑屋里被拴着灌酒的一幕,呛人的泡沫涌入口腔,苦涩与火辣辣的灼烧一同入胃。

    不,恐惧是无用的心魔。

    她握着玻璃杯的手仍停在空中,一动不动:“现在不喝了,我酒精不耐受,还望您谅解。”

    唐曼霖的右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既满足又不满足。她想到的是同一件事。

    “好吧。多喝热水,对胃好。”

    众人悄悄松了口气。

    尤其是维克伦上尉。

    唐曼霖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啤酒罐举到卢箫的方向:“开罗的条件艰苦,让我们向她牺牲奉献的精神致以最高的敬意。”

    卢箫正要说什么时,却被一个苍老又震惊的声音打断了。

    只见维克伦上尉不淡定了,浑浊的眼睛瞪得很圆。他只知道卢箫要去海关,并不知道她竟要去开罗海关。

    “中校,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去……”

    “卢上尉很优秀,不是一般的女孩儿,对吧?”唐曼霖鹰一样的目光越发骇人。

    “是。”维克伦闷闷地承认。

    “越去艰苦的地方历练,晋升的机会也就越多。”

    “中校说得很有道理啊,这是对她的肯定。”埃布尔少校赶忙圆场,虽然谁也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维克伦没再说话,他低下头,愣愣盯着面前的空碗。

    “明天一路顺风。”唐曼霖将啤酒一饮而尽。

    “谢谢您。”卢箫也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

    卢箫孤身一人坐在前往开罗的列车上,出神地望向窗外。

    她还记得踏上火车前的最后一秒,警卫司各位的表情。

    尤其是唐曼霖的表情。那神色不比往日威风,甚至还有些绝望,好像在说,你还可以最后考虑一次。

    鬼才会留在总局。

    卢箫恨得牙痒痒。

    在这个点调去开罗,单程就要十天以上,春节肯定回不去家了。没关系,到了海关后立刻给母亲写封信,告诉她一切安好。

    春节的时候,都有谁回不去家呢?

    底层的人。社会底层的人,职业地位底层的人。为三倍工资奔波,眼耳皆被捂上,负重前行,却看不见有人替他们岁月静好。

    即便到处宣扬人人平等,社会上依旧存在隐形的三六九等;即便打着民主的旗号,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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