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尽力照顾着家属情绪。
对面的青年面色苍白,精神状态也不大好,表情木着不悲不喜。
见他没说话,刘警官继续道:“广家屯偏远,很多监控设施都不到位,”将笔记本翻了一页,“查到你父亲之前有过刑事案底,根据现场行为轨迹调查,不像自/杀,我们推测可能是在被什么人追赶,但这个目前没有实证,所以想问下你是否知晓相关情况?”
塑料杯里添的白开水,时恪的指腹透过杯壁显出浅浅的乳白指纹,他开口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不过,一个月前他来找过我,要我给他二十万。”
刘警官接着问:“目的是?”
时恪摇了摇头,“他没说过,只说有人要杀他。”
“案底记录写到他经常赌博,欠过不少债,”刘警官沉思了一会儿,赌徒大都不知悔改,又问,“出狱后他的行踪你清楚吗?”
时恪:“不清楚。我跟我妈从他坐牢后就搬走了,再没联系,我妈和他关系很差。”
警察最是清楚市井社会的阴阴暗暗,不消点破,已能猜出个大概。
刘警官点点头,说:“的确。在这之前我们已经给时艳打过电话,不过她情绪有些激动,所以才又联系了你。”
时恪简单应了声“嗯。”
笔尖在纸页上摩挲出声,刘警官写了几句信息,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
这案子不算复杂,尽管缺少视听资料,从死者伤口以及现场勘查情况来看,最后的判定极大可能是“意外身亡”。
“哦对,还有件事,”刘警官又开口,“黎昀。你认识吗?关系怎么样?”
“什么?”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时恪突然抬起头。
刘警官:“认识?”
时恪蹙起眉,谨慎道:“是我的……邻居。在明城的邻居。之前林轶找我要钱,他帮我把人赶走了。”
没等警官发话,时恪又接着问:“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刘警官安抚道:“噢,是这样的你别慌。”他调出一张手机截图,“我们发现你父亲的账户在一个多月前多出了50万,随后隔半个月又多了10万,打款账户名是黎昀。”
“如果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我们怀疑你这位邻居很有可能被勒索了,你最好找他确认一下。”
时恪的瞳孔微微颤抖着,像是有什么在耳边轰然炸响,塑料杯越捏越紧,直到温度烫了手才放开。
“……好,我知道了。”时恪说。
案件发生在五天前,警局提早做了遗体认领申请,如果死者家属不予追究,那么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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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确认案件完结的情况下,明天审批就能下来。
出了警局,时恪就近找了家酒店入住,房间小,也还算干净,简简单单的一张单人床。
他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也没吃饭,只坐在床上抽烟,总想着趁这根烟的时间里捋清思路,结果一根接着一根,不过半天,烟盒就空了。
到头来什么也想不动。
疲倦弥漫全身,还带了些时差后遗症,他没理会手机上的消息,倒头睡了过去。
梦里昏昏暗暗,飘飘忽忽,一会儿是黎昀在对他说话,听不清内容,一会儿是林轶手持钉枪,从他的左耳穿了过去。
时恪在他狰狞的笑声中被惊醒,怔然许久,昨日的回忆渐渐浮出脑海。
他捏了捏眉间,看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天,将意识完全从梦中抽离,然后才下了床。
今天还有事要做。等洗漱完毕,刘警官的消息也来了。
广家屯在石城和江城的交界处,而广家屯的管辖权归属石城,时恪坐着警车一路到了殡仪馆。
刘警官正了正帽子,说:“你进去认领下,没问题的话我们正式签署遗体交接手续。”
“好。”时恪说。
工作人员领着他进了遗体存放室,随后便退了出去。
时恪身前是一张盖着白布的搭灵床,遗体刚刚从冷冻室里转移出来,还冒着凉气。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十五分钟,掀起布的指尖好像也在抖,大概是冷的吧,大概。
遗体美容师已经给林轶画好了妆,他那张和时恪相似的脸此刻正平和的、安然的一动不动。
甚至时恪都觉得有些陌生,林轶从没如此安静过,像块石塑。
不是该开心吗?明明是件如此值得“高兴”的事。
时恪试着让嘴角微微上弯,企图捕捉本应该出现的情绪,他瞪着,盯着,瞳仁开始兴奋地颤栗。
一身疤痕与呼吸共鸣,发出灼热的叫嚣,每一处,每一寸,每一分被林轶打上烙印的肌肤都在畅快的笑,他被它们调动,越笑越大,越笑越深。
屋内灯光将时恪照的极白,仿佛他才是死去的幽魂。
倏然,白布落上一滴水渍,从点状慢慢扩散,洇化成圆。
时恪愕然摸上自己的脸……
门被敲响,工作人员进来微微鞠了一躬,说:“先生,时间到了。”
时恪背对着门,闭眼沉下呼吸,转瞬间,眼底情绪被他隐藏,再见不到半点踪影。
刘警官拿着资料在外头等他,迅速签完字,临走时对他讲:“这个……节哀。”
“嗯,”时恪说,“麻烦您了。”
天色愈发阴沉,浓浓的云团成球,里头像是涨满了水,就快冲破桎梏。
有风猎猎,卷起黄土尘沙,衣角被吹的翻了个面,时恪拆开一包新买的烟,缓缓点燃,任由飞扬的沙土剐蹭着脸。
“先生,”身后有人叫他,是殡仪馆的,“您父亲的遗体火化后要怎么处理?”
烟雾被狂风撕裂,树浪高鸣。
时恪回过身,淡淡道:“不要了。”
巨雷骤然拍打天幕,一滴雨砸在尘土中,荡开周围细沙,云层像是终于兜不住似的,顷刻间,天地不分,暴雨倾泻而下。
从石城到江城的车票好买,时恪一直等雨停了才出发,他想回去看看时艳。
到站已接近五点,时恪先去超市里买了些东西,他拖着行李箱,又拎着大包小包上了一辆出租车。
江城他许久没有回来,好多道路规划都变了,唯独家里小区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树更茂密了些。
一路上,出来遛弯的街坊邻居向他投去探究的目光,他低头走着,避开视线,等进了楼栋,爬上楼梯,站在破旧的防盗铁门前才微微抬起眸子。
“咚咚”两声响起,隔了一会儿里头才有动静,时恪却突然慌了,怔忪着敲门的手,甚至想着把东西放下转身走了算了。
不过没来得及,铁门被打开,时艳嘴上还说着“谁啊”,下一秒,抬头就对上了时恪的眼睛。
时恪微张着嘴,喉间干涩,“……妈。”
无言的沉默笼住两人,时艳一推门,撞到时恪的胳膊,她没说话,兀自转身回了厨房。
菜刀和砧板碰撞,规律的像计时器,时恪垂下眼眸,在铮铮切菜声中进了门。
他将大包小包放在门边,轻轻靠着墙,时艳从厨房出来,在冰箱里拿了一瓶蚝油,又回去继续切菜,而时恪像空气似的被晾在玄关。
“他死了。”时恪说。
切菜声停了一瞬,时艳垂着头依旧盯着砧板上的菜,不过两秒,又重新响起。
时恪试着往里走了两步,说:“我……就是来看看你。缺钱吗?或者家里还缺什么,我给你买。”
除了切菜声,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外头门还没关,隐隐约约能听见楼下有人经过,小孩细声笑着,像尖叫,有些刺耳,但多少让两人之间的沉默没那么单调。
时恪再次唤道:“妈。”
“别叫我!”
时艳将菜刀往砧板一拍,金属和木头发出“当啷”一声,灶台边的番茄被震得滚了下来,摔烂一角,软趴趴地黏在地上。
时恪抿着嘴,而时艳终于转身看向他,吼道:“把你带的这些东西,这堆破烂!都给我拿走,扔出去!”
说着,她撸起袖子来到墙边,刚拎起袋子底下就破了口,东西撒了一地。
时艳将手里的空塑料袋一甩,瞪着时恪,愤恨道:“我前面养着你,已经尽到义务了!就是因为你,因为那个畜生!我被折磨成这样!”
她弯下腰,将洒落的东西一件件仍在时恪身上,牛奶飞溅,沾湿了他的衣服,脸上也挂了淅淅沥沥的痕渍。
时恪侧过脸,一动不动。
她嘶叫,“他已经死了!你还要来!我现在看见你这张脸就恶心!!”
第54章 我和他,像吗?
关门声太大, 嗡颤得耳朵发麻,好几户从窗户里探出头来。
小区里的灯大都破旧,冷冷的橙黄色, 照见一袭形单影只的身姿,微拘着背, 手边行李箱外侧被刮出不规则的白痕。
衣兜贴在时恪的侧腹,不知疲倦地震了一遍又一遍, 接起电话, 那头环境喧闹, 听得不大清晰。
“在哪?”
时恪忘了看来电人名称, 现在后悔好像有些太晚。
“在看展。”时恪说。
那头传来汽车鸣笛, 像是路边,还有滚轮在地面滑过的声响。
黎昀:“你骗我。”
又轻又软一句话,若解读成责怪语气未免太温柔了点。
“告诉我好不好?”黎昀几乎是哄着说出来的, 又可怜道, “我对江城不熟, 已经晕头转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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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城?
时恪停下脚步,地上有他颓然的影子。
承认吧, 明明你很期待。
一边是可笑的自卑,一边是难抑的渴望,时恪在软语中败下阵来, 报了个地址。
听筒那头忽然“嘭”地一声,像是车门关上的声响, 瞬间变得安静。
黎昀真切道:“好。等我。”
挂了电话,黎昀向司机嘱咐道:“麻烦您开快点,急事。”
司机瞅了一眼,这人既没行李也没包, 以为是刚在机场送完人赶着回家,说:“最近来旅游的人多嘞,现在又是晚高峰,绕个路不介意吧?过去大概二十五分钟。”
“好。”黎昀说。
飞车疾驰,下了机场高架再往后路况便通顺了。老小区里路窄,不好进车,司机停在外头,黎昀没说什么,长腿阔步地下了车,奔着大门就跑进去了。
黎昀住惯了公寓别墅,很少见到这种房子,格局又紧又密,连排过去一幢幢像厚实又笨重的山墙,出个太阳怕是连光都照不到,外墙的楼栋号的标识也早就被磨花,难以辨认。
他打开地图,顺着指示一路绕一路找,在盘桓曲折的巷内探寻,越走越深,速度却不曾慢下来。
身后有住户遛狗,他叫住问路,那人一指,只见橙黄的灯罩住一隅。黎昀朝着目标绕过弯,转身,在灯下见到了他。
时恪倚着行李箱,发丝遮住了上半张脸,挺翘的鼻梁映着光亮,他垂着头,像是在数地上的蚂蚁。
周遭一切都是灰的,乌的,光秃秃的水泥色。只有时恪被勾勒出一身柔暖的光晕,占满了眼底的位置,不留一丝缝隙,钻不进一星灰尘。
脚步声由远及近,时恪抬起了头,在还没调整好情绪的时候就已经落入一场突如其来的拥抱。
黎昀仓皇的呼吸,急促的、不成节奏的落在他的后颈。
时恪眼前陷入昏暗,很快又泛上一点酸意,手堪堪抵住他坚实的胸,一个轻轻向外使力的条件反射。
黎昀: “别推开我。”
方才电话里的声音像是伪装,此刻的轻颤才是它主人最真实的样子,他重复道:“别推开我……”
黎昀的底色并不温和,只是习惯包装得柔软,在走投无路时也会露出侵略的影子。他环着时恪的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用力,像是一棵在扎根的树,像是要把胸腔填满。
“你怎么来了。”时恪揭过话茬,掩饰住在沉郁中恰然生出的一丝怦然。
“不放心。”这是黎昀的第一反应,与之旗鼓相当的,是缠恼了他许久的情绪。
黎昀的手掌托着时恪的软发,轻柔道:“还有……我想你。”
土松动了。
最上层像是被人撬开的。空气带着阳光的味道灌了进来,时恪触到了一点点春天的甜风。
“事情解决好了?”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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