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时恪应完,轻声道了“晚安”,随即转身进了浴室,一待就是一小时。
脖颈上的伤口沾不得水,洗得有点艰难,再出来时已经毫无思考的力气,时恪吹干头发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一夜乱梦,醒来什么都记不清,嘴角的伤蛰得他皱眉,睁开眼,窗外日头已经向西。
竟然睡到了下午两点,身上泛着酸疼,是昨晚打架的后遗症。他摸过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给黎昀发了条消息,先报平安。
对方大概是在录节目,没办法及时回消息,他先放到一边,再等洗漱完,便接到了回访电话。
警官向他说明了处理情况,昨晚的事起因源自林轶的债主,本身警局就在调查一起涉嫌非法放贷的案件,算是碰巧,从那三人嘴里得到不少线索,直接并案调查。
不过,这这些都跟时恪没什么关系了,他可以安心,以后不会再有债主上门。
挂掉电话,时恪在通讯录里翻到了时艳的号码,摁下去前,他点了一支烟,等到完全燃尽了才拨过去。
没报着对方会接通的期望,只是单纯有点紧张,而当对面有声音响起的时候,他才真的有些无措。
听筒里沉默了两三秒,背景音里好像有个男人在说话,他听不清,但感觉是在家里,还有电视播报的声音。
时艳酝酿着开口:“……你回来了?”
“啊。”时恪不知道说什么,他都不记得上次和他妈讲电话是什么时候,第一秒甚至有些没认出来。
他打开窗户,透了点凉风进来,又尝试问道:“你,搬家了?”
“嗯。我下午正好要回去收拾东西,四点门口见吧。”时艳没给留气口,说完便挂了。
屏幕跳转回通讯录页面,时恪缓缓将手机放了下来,将窗户又开得大了些,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有点闷罢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远远瞧见路口站着个裹着大衣的女人,是时艳。
化了妆,理了发,从刚才的电话里其实也能发现,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跟在时艳后头上了三楼,打开门,里头已经是空空荡荡,客厅角落里堆着两个纸箱,剩下的都是些零碎杂物。
时恪站在玄关没动,时艳也不让他动。
她自己一个人收拾完,回头说:“这两箱东西都是你的,这房子租期还剩一个多月,本来打算寄给你再跟你说。”
“既然已经回来了,就自己拿去寄吧。”
时恪没看,里头大概也就是学校里的书、衣服和画集等等,他搬着箱子下了楼,快递点就在小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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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写信息的时候,时艳站在外面抽烟,快递点的阿姨倒是记得他。
“你是……304的小时吧?都长这么高了!”阿姨替他封箱,贴上快递单。
这个小区虽然破,却是母子两人躲林轶以来,住得最久的房子,时恪没想到还会有人记得自己。
阿姨笑笑,说:“你妈不是都搬走了吗,过来替她收拾东西的?”
“嗯。”时恪答。
确认好信息无误,阿姨道:“行,搬新家,过个好年!”
风铃响,玻璃门被推开,映出傍晚的霞光。
“两位喝什么直接扫码就行,”服务员指了指桌上的立牌,“这个是咱们店里的新品,感兴趣的话可以试试。”
时恪摘下围巾,扫了码,抬头瞧见时艳低头在刷手机,“妈”字没喊出口,给咽了下去,只问道:“要喝什么?”
“随便。”时艳说。
他点了店员推荐的新品,烤椰厚乳拿铁,大概会是时艳喜欢的吧。
咖啡上的很快,时艳握着杯子喝了一口,眉眼是舒展的。
“我再婚了,所以搬走了。”她说道。
时恪早看见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金的,缀着颗钻,他道:“怎么不告诉我。”
“这不是告诉你了吗。”时艳说,“而且林轶已经死了,我跟他没关系,跟你也不想再有关系。”
夕阳照在她的戒指上,钻石闪着光,衬得人气色也好。
时恪没有问那个男人是谁,也不需要问,母亲的状态好与不好,他一看就知道。
从前在家,时艳从来没有打扮过自己,没时间,也没钱,更没必要。
“你已经可以独立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时艳又喝了一口,继续道,“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把你带大,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每个月转我的那些生活费,我都没动,过两天去趟银行一起转给你。”
“不用。算是我欠你的,还你了。”时恪平淡道,“这些钱你自己留着,谁也不要给。”
“行吧。”时艳没和他继续拉扯,抬头瞧了一眼,这才注意到脖颈间的纱布,她道:“以后少打架。”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在外面,我也怨过,恨过。”
“生了你,搭进去半辈子,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时艳喝干净最后一点咖啡,放下杯子,“你想怪我也可以,但是以后就别联系了。”
说罢,她起身拢拢头发走了。
这场谈话比预想中结束的要平和,时恪仍坐在位置上没有挪动,脑子里也什么都没想。
或许是这种场景,早就在心里上演过千遍万遍,也或许,从小到大本身就一直处在被抛弃的边缘,早就习惯了。
窗外的夕阳一点点被夜色吞没,路灯亮起,投射在早就凉透了的咖啡上。
时恪重新戴上围巾,浅浅啜了两口拿铁,挺甜,但是也没那么好喝。
走出店门,没了光照气温骤减,他揣着兜,低头往前走。
有记忆以来时艳就是个强势的母亲,提早让他上学,盯着艺考成绩不放,时恪其实能理解她,自己是救命稻草,是发泄口,也是最大的累赘。
人性总是矛盾的,爱会催生责任,也会变得窒息,于时艳,于自己,都是如此。
时艳远离他,如同他考上大学后远离时艳一样。
有时候人们恐惧的并不是结局,而是知晓结局前,那段未知飘渺的过程。
如同知晓一个早有结果的答案,时恪没觉得有多难受,甚至松快不少。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抽出来点亮屏幕。
食光漫谈最后一期拍摄结束,舒启桐兑现承诺,给他发了好几个红包,又说,“可惜今晚的杀青宴你不在,等回明城,再补上这顿饭。”
时恪简单作回复,又收到黎昀的消息。
【Liyun:刚下节目,伤口还疼不疼?】
街灯昏黄温暖,他停住脚步,站在光里。
时艳说的对,她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他也是,可以不用再逃离,而是追寻想要的生活。
点开输入框,时恪摁下键盘。
【SHiKE:不疼。】
【SHiKE:就是有点想你。】
那边发了条语音消息,听背景音像是在车里,转向灯的“咔咔”声隐隐作响。
“等着,我去找你。”
不擅长撒娇的时恪愣了,只是求个安慰而已,怎么直接把人求来了。
他立刻回道:“不用。节目组今晚不是还有杀青宴吗。”
新语音蹦出来,黎昀道:“嗯,正蹭着节目组的车去宴会现场。”
“但是,我也想你。”
“机票好买,杀青宴不去也行,只有”
语音到这儿突然断了。
时恪愣了愣,拿开手机,重新点开听了一遍,依旧是断在那里。
误触了?
时恪打字问他。
【SHiKE:只有什么?】
两分钟过去,屏幕上方没有“正在输入”的标识。
像是电影播到中途戛然而止,时恪挺好奇后面的内容,他拨了个电话过去,却无人接听。
倏地,一股莫名慌张的情绪涌上心头,接着便收到一条来自黎昀手机的短信。
【检测到车祸SOS:在iphone检测到车祸后,从此位置(图)呼叫了紧急服务,你被黎昀列为紧急联系人,因此会收到这条短信。】
在看清内容的瞬间,时恪瞳孔紧缩,全身血液刹那凝固。
他立刻回拨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大脑空白,思绪在“系统故障”和“突发意外”之间摇摆。
人在焦急的时候会失去判断,时恪心脏跳得太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得先联系上人,任何一个人都好。
在手机里上下翻找,与节目组有关的人都被他打了个遍,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关机。
指尖越来越僵麻,顾不得再思考,他即刻买了张回明城最快的机票,跑回酒店退房,包都来不及拿直接拦车去往机场。
窗外景色飞速掠过,时恪攥着机身,此刻好像才真切感受到了之前黎昀所说的恐惧。
下车,安检,登机。
他第N次查看手机,SOS系统的定位消息在不断更新,却有延迟误差,此时微博弹出热搜推送,正是有关车祸现场的报道。
明城前夜才下过一场雨夹雪,路面湿滑,下班高峰期导致庆元路出现五车连环撞。
评论区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时恪紧盯着内容,找到几条与节目有关的消息-
后两辆车好像是璨星的,太吓人了吧-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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璨星!我在路边被吓一跳!嘉宾好像都在上面-
节目组超话更新了照片,有人在医院看见黎昀了
起飞前,空乘逐个检查完机舱安全,时恪在屏幕上敲下几个字,关掉手机,僵在位置上坐立不安。
年末资讯关注度极高,五连撞的交通事故更是少见,车祸的消息很快就冲到前十。
然而,在时恪断网的两个半小时里,又一条消息被顶上热搜,排位十五:
#时恪:黎昀在哪#
第84章 哥,你摸人腿干什么
飞机落地, 时恪打开网络登上微博,屏幕卡成一片空白,加载失败好几次。他退出再重进, 页完全面刷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出机舱。
时恪在节目超话里发的那条微博,此刻私信、评论、@消息全是999+, 群众的力量果然强大,第一条热评就是医院地址。
他简单回复“谢谢”, 跑出机场, 打了辆车。
互联网早就炸开了锅, 除去官方媒体呼吁雨雪天气注意行车安全, 剩下的几乎全是节目观众。
双日凌空的粉丝焦心得到处窜, 一边在新闻底下为事故着急,一边在超话为那条全网寻人的微博嗑生嗑死-
时恪IP地址变了!三小时前还是在江城!-
我知道这种时候不合适,但是他把饭喂我嘴里了啊啊-
今晚本来是食光杀青宴, 何朵站姐说已经取消了-
就嘉宾那两辆车撞了, MC倒是都没事-
还有工作人员, 我有朋友在璨星,新鲜热乎的消息-
时宝俩月没更新微博, 上来就问黎昀(哭
手机电量告急,顾不上看这些议论,时恪握成拳的手背蔓延出青筋, 在车上简单捋了一遍思绪。
既然是节目组的集体活动,可能黎昀和舒启桐都在那辆车上, 否则不会毫无回应。
从五连撞事件相关报道来看,目前还没有伤亡情况透出,大概已经是最好的消息。
夜幕重重地压下来,下过雨的空气又湿又冷, 接近十一点,机场高速堵得挪不动车,直到下了高架桥才重新变通畅。
下了车,时恪一瞬不停地往里走,在医院大门口被人叫住。
一旁栅栏外站着几个女生凑成团,等时恪回头才确认没叫错人,她们今晚是受邀参加杀青宴的粉丝,结果意外取消了,便想着过来看看情况。
其中有个姑娘手里提着食光周边袋,她上前两步,好心道:“我刚在3楼看见节目组的人了,听见他们说黎昀好像在做手术。”
“好,谢谢。”时恪眉头微皱,肉眼可见的焦急,“你们早点回去吧,很晚了。”
医院夜晚急诊多,到处都是急忙忙的脚步声,时恪没有耐心等电梯,长腿一迈,直接从楼梯间跑上去。
做手术……什么样的伤口需要做手术?
多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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