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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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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善因的哭腔,就跟道公唱丧似的,哀怨啼转。

    “别人有逃回来的,虽然断了手脚,可阿妈不嫌,只要我的儿能活着,我愿意养着一辈子,但是……但是……”

    茆七静静地任班善因抱着,心底深处起了一丝波澜。

    中午过后,班善因拉着茆七出门,要去参加早上茆明明说的婚嫁礼。

    婚礼现场应该在高处,路上陆续加入人一起行走,他们都没有提庆贺礼物,脸上也不见欢喜。

    如若不是各人穿着各色,茆七还以为这群人是去行丧的,而不是庆贺喜事。

    这些人之中还有不少怀着孕的女人,她们并不年轻了,步态沉重,鬓角生白发,更像做奶奶的年龄。

    “茆七。”

    有人喊,茆七思绪一断,转头看见茆明明,一名妇女牵着她的手。

    班善因主动打招呼:“韦侠你也来了。”

    “是呀,也到点了。”韦侠应道,松开了茆明明的手。

    茆明明得了自由,撒欢地跑去跟茆七并行,跟她说哥哥早上带了什么好吃的。

    茆明明叽叽喳喳的言行惹起旁人注意,没人因她的生动而给予和善一笑,那些人仍旧面庞疏散。

    很快视野里出现一座亭塔结构的木房子,确实位处高处,四面可见通透,房子下处砌了半米高的石阶,石阶外早已列好桌椅。

    茆七粗略算了下,桌椅十六套,长桌可坐六人,这村子里有大约百人。再从来时一家一家相伴的人数来看,多为三人或四人,村里可能就二三十户人家。

    木房子沉色清冷,人到齐后才有一丝活气。也不见什么主家欢迎的,大家都是各自找位置坐。

    从头依序入座,茆明明她们在前一桌,茆七跟随班善因到最后一张桌坐下。

    后面没再来人,最后这桌只有她们母女坐。

    不知道从哪敲出个木梆子声,现场登时肃静,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向木房子。

    茆七猜想木房子是举行仪式的地方。

    果然片刻后,一男一女胸戴红花走出来,面向众人。他们穿着也是普通衣服,能与客人区别的只是胸口褪色质差的红花。

    他们身后跟着的男人,倒是穿着正式,是一套立领中山装,脸上言笑晏晏。新人站定,中山装男人走到前方台阶上,捧着红纸开始念词。

    旁边茆明明听不懂,问韦侠村长念的是什么词,韦侠低声向她解释:“念的是通书下聘成礼的词,意思是婚嫁礼正在举行,念完了礼就成了。”

    茆明明:“哦~”

    茆七听到了,这男的是村里的话事人。

    念完词,祝福新人,座下响起片片掌声。

    “好!说的真好!”

    “今天大喜,来,都喝酒。”

    ……

    这时,才起了该有的热闹。

    茆七愣愣的,班善因合住她的手,一起庆贺鼓掌。

    在掌声中,新郎新娘下来敬酒,客人相迎,才有婚礼的闹腾气氛。

    一轮下来,客人起座迎酒又坐下,菜也陆续上桌。

    酒菜也是简单的八个菜,以素菜为主,其余是一道豆腐,一道猪肉,一道鸡肉。

    酒敬到最后,距离近了,茆七看到新娘的面容十分稚嫩,还有婴儿肥,再看身形也是娇小。这不就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吗?

    那新郎比新娘高兴多了,笑出一脸褶子,和一口黄黄的烟牙。

    茆七严重心理不适,所以新郎来敬酒时,她躲去了班善因背后。班善因没说什么,喝了酒说几句恭喜话就过去了。

    木房子里单开了一桌酒菜,新郎新娘敬完酒就去坐下,相对而食。而那位村长,一直端然站立在台阶上,视线扫下,在扫到茆明明和茆七时,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那笑,志在必得,那目光尽是审视,仿佛审视他视角下的这些东西的价值。

    茆七难受,回避了这道目光,蓦然听到台阶之上又发声:

    “茆汇在这恭喜宗三哥新婚,早生贵子,最好一年抱俩,给我们茆村壮大人口,好早点将我们的土地拿回来!届时就有水田耕,有路通达,有吃不完的肉和看不尽的新鲜玩意,往后都是好日子!”

    言语描绘出的画面在发达的现代人眼中,所谓的好日子是苦日子,但在被群山封闭数十年的茆村来说,那是极大的愿望。

    “对!夺回我们的土地和房屋!”

    “夺回属于我们的好日子,而不是畏畏缩缩地躲在这里,晚上连灯也不敢点。”

    “我们今年又有五个孩子降生,我们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口,离好日子不远了!”

    “对!”

    一席话点燃气氛。

    吊胡萝卜般的希冀,最能打动人心。

    茆汇满意地点头,之后让两名男孩上去,长辈一般摸摸他们的头,也为他们送祝福。

    茆七望向这一群人,经过言语洗涤后,他们脸上的疏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贪婪的光芒。

    男人抱住怀孕的妻子,眼神期盼,展望。仿佛那鼓囊肚皮下脆弱的血肉,会替他们杀掉怪物,驱赶敌人,闯出一条好日子的康庄大道。

    而女人笑着的脸皮底下,是油尽灯枯的麻木,反覆孕育,用精血铺就他人的希冀之路。

    这瞬间,茆七似乎明白了婚嫁礼,送出行的真正含义。

    全村聚集,将熟的女孩就剩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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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西北有高楼》 60-70(第9/28页)

    茆明明,唯二的青少年即将出行,去夺回属于他们的土地房屋。留守的男人只剩老弱,所以小女孩只能跟老男人成婚,为的是繁衍,壮大人口,好继续婚嫁,继续出行,生生不息,终有一日能实现愿望。

    疯了,这些人都是疯子!

    茆七为此时的想法胆悚,她下意识将身体缩向班善因。

    班善因立即抱住她,口中不屑地嗫嚅:“喊了二十年了,有什么用?”

    相比另一边的高昂,唯独班善因和韦侠的表情,犹如咽下了沉铁,胸涨难言。

    茆七发着抖,被班善因发现了,摸摸她额头,没有发烧。然后低头看着她问:“阿七,怎么了?不舒服吗?”

    茆七抬眼看向她的妈妈,怪不得班善因恨,喝了几年的补身体中药,对茆七来说其实是一道催命符。

    “我怕……”那种被裹挟着逼迫着行进的无助又来了,茆七害怕。

    班善因不解,以为是茆七是被什么吓到了,左思右思,想起她躲闪新郎的行为,猜测到是因什么,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班善因用手臂将茆七圈进怀里,像抱小婴儿一般,她的嘴唇贴在茆七耳边安抚:“没事,我们现在还安全。”

    茆七在班善因怀里抬头,“真的吗?”

    班善因肯定地点头,压低声音说:“阿七,最安全的地方在我们的身体下面,只要不来月经,我们的子宫最安全,我们的身体就还是自由的。”

    64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救救我的阿七……

    酒席还在继续, 班善因不好先走,再安抚安抚茆七,就让她坐好吃饭。

    韦侠见状问道:“茆七怎么了?”

    班善因说:“没什么, 小孩耍小性。”

    再看那少年已经从台上下来, 坐到茆明明身旁, 兄妹两个有说有笑的。班善因问韦侠,“茆俞还好吗?”

    “还好, 心态定。”说着,韦侠叹气,可她为人父母并不能安定。

    班善因懂那种悬而未决的担忧, 安抚的话说了也没用,只好冲韦侠笑笑。

    韦侠也懂,抬手搓搓疲惫的脸,顺带将泪水揩掉。

    席散, 各自归家。

    班善因和韦侠两家挨着, 又在村尾,就携伴回去。

    班善因和韦侠走在前面话家常,茆明明拉着茆七走在后面,说对婚礼的看法,说芳芳姐的丈夫不好看, 说时的语气完全是置身事外。

    茆俞则垫后, 听着茆明明天真的话语,偶尔看向寡言的茆七。

    到家了,班善因回头捞住茆七的手, 跟韦侠道别。

    韦侠也抱住茆明明肩膀,说:“我们也回家。”

    夕阳西下,山影树影屋影拉得老长, 韦侠见茆俞落在后面,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喊他,“茆俞,在想什么?”

    茆俞抬眼看去,摇头说:“没有。”

    他脚步加快,然后超过韦侠和茆明明,先进了家。

    “唉~”韦侠又叹气。

    她经常想跟茆俞谈谈心,但十五岁的少年过于沉稳,总是平平常常的,从不高兴也不悲伤,也不依赖别人,好像所有事他都能自己消化。也不给她靠近的机会。

    “阿妈,你怎么了?”茆明明听到了那声叹气。

    韦侠对她笑笑,说:“没什么,回家,妈妈晚上给你做仙草冻吃。”

    “好呀!”茆明明雀跃地拍手。

    回到家后,班善因又去忙了。

    小溪边有块小菜地,现在清明雨水多,菜不好种,会烂根。菜要衔接上,就得烂了立即拔,然后再种。

    为了一口吃食,重复劳动,茆七说去帮忙,班善因不让,给她一把炒豆子,让她在家待着就行。

    茆七就在篱笆边上看班善因劳作,咬一颗豆子,腥气又硬,原始的味道并不美味。

    天都快黑了,茆七还在这,跟以往不同,是现实的自己还没醒吗?

    班善因忙完,抱着一把青菜回来,将院门合上,喊还在发呆的茆七,“阿七,太阳落山里,露水凉,回屋吧。”

    茆七没回,突然低眼看了看自己腿间。

    “阿妈。”从昨夜进入到茆村,她第一次喊妈妈。

    班善因走向厨房,边说:“怎么了?”

    “这个。”茆七指向自己的脚踝。

    班善因随意瞥一眼,茆七细白的脚踝上,一痕血正蜿蜒而下。

    青菜掉落,班善因整个人惊愕得不得了。少倾,她四周张望,见没人便快跑过来一把抱起茆七,带进屋。

    给茆七脱衣,用热水擦拭,换上干净衣服,然后泡一杯热糖水给她喝,班善因就出了门。

    将散落在院子的青菜一一捡起,眼泪也一一掉落,班善因不懂,不懂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捉弄她。

    菜捡回厨房,看到静静躺在砧板上的菜刀,班善因愤然抓起,跑出厨房到院子,一刀刀砍向那棵像征着女儿出嫁的香樟树。

    催落黄花,纷纷扬扬,刀刀钝响。

    茆七在卧室的窗前,望见班善因发狂的行为,她也意识到,来了月经就代表生育能力的成熟。

    班善因砍了一刀又一刀,隐忍痛苦,不敢声张,无声地流着眼泪。

    旁观着班善因痛心疾首的样子,茆七很想跟她说,这是假的。

    念头一起,茆七才明白她为什么在得知回到亲人时代,会这么地平静。她在抗拒,抗拒跟这里共情,因为结局必然虚假,所以干脆就别去付诸情感。

    当然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只要醒来她就会离开,剥离这个环境,最终都是她一个人。参与进别人感情的过程,对她而言,只是一场必然到来的凌迟。

    但是,此时她也因别人的痛苦,而难受着,即使清楚那是假的。

    夜晚,在茆七假装睡着后,班善因独自出了门。

    片刻后,茆七也跟了出去。

    深山,夜深,黑灯瞎火,恐惧如同虚空的嘶鸣一般萦绕在耳边,只有月光可以照明,视力也是有限。

    茆七只敢看近前,不敢眺望山林,怕会在重峦叠嶂里幻想出恐惧的物来。

    兀自沉定间,一声攀升的狼啸猛吓了茆七一跳!她手脚哆嗦,都不敢走了,往身后周边瞥一眼,生怕野兽会窜出来。

    好在虚惊,步速落下,茆七紧跟几步。她寻思,班善因说的怪物是不是这些野兽?

    估摸着现在是九点多钟的时间,家家门户紧闭,窗户也无一丝光亮透出,但茆七在跟进途中,有听到喁喁人声。在酒席上村民说夜里灯也不敢点,可能是还没睡觉的人在说话。

    有野兽出没,夜里谁还敢出来走动啊,不过也正因如此,藉着清亮的月光,茆七跟得十分顺利,随班善因来到村子高处。

    不是白天举行仪式的木房子,但离那不远,是在同一直径的右半边,那座占地四间正屋的房子,外围有石头砌的高高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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