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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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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谢琼卿的声音里满是疲倦与暴躁,“如今谢瑶卿都陈兵秦岭下,你们还在这里吵吵闹闹,连个应对之策都想不出来!”

    低下的人便哭天喊地的认罪认罚,那么一大群饱读圣贤之书的儒学生,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满厅乱转,却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

    谢琼卿更生气了,将经不得折腾的华贵桌面拍得震天响,“你们在这里日哭到黑,夜哭到明,难道能哭死谢瑶卿吗?!赵芳瑞这颗脑袋都被她传首四方了,你们才知道她没死在西北!地底下的耗子都比你们消息灵通!”

    有个头发花白的大臣便小声嘀咕,“殿下你不是也信了吗?”

    若谢琼卿不信,她们怎么敢提前大兴土木,在锡州城内新建奢华的乾元殿,以致如今连军饷都发不出去了呢?

    谢琼卿将桌子拍得震天响,“你说什么?!”

    那个大臣便偷偷把花白的脑袋低了下去,大声喊道:“臣说殿下近日宵衣旰食,看着着实清减了不少,老臣看了十分愧疚,定要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谢琼卿只得忍着满肚子恼火,继续和风细雨的问她们,“而今之计,该当何为啊?”

    好在她手底下除了这一帮脑满肠肥的世家废物之外,到底还是有几个正经干活的年轻仕人的,其中一人恭敬的整理衣冠,拱手垂眸道:“殿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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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府防备本就薄弱,赵芳瑞亦难当大任,被谢瑶卿打得措手不及本就在意料之中,想那谢瑶卿从西北千里奔袭,便是铁打的军队也是人困马乏,我们只需休整军队,趁她们尚且疲惫,主动攻击,也打她们个措手不及便是了。”

    谢琼卿肯定的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十分有理,谢瑶卿固然在西北杀得神佛见了都要害怕,可这里是江南,是世家的天下,她那几万个骑兵来了,就要被淹没在世家的汪洋里了。

    赵芳瑞定然是个意外。

    谢琼卿转头看向年轻人,她站在人群的最外围,想来不怎么受别的世家待见,只是她恍若未闻一样,只是目光坚毅的看着她。

    谢琼卿温和的看着她,和煦的问,“爱卿说的十分有礼,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躬身道:“微臣田瑜,参见殿下。”

    田家吗似乎祖上也曾是个有头有脸的世家,只是这几代家主都固执死板得很,任由家族败落也不叫家中女子为她做事,这个田瑜倒是知道变通。

    而她也确实需要一个新的世家与这些刁钻狡猾的旧世家们抗衡,她记得田家曾经托人送来五万两银子作为一个书斋老板的买命钱,可见她们已经隐隐的投向了自己。

    只要自己施以恩宠,定然能让她们忠心不二。

    谢琼卿的目光扫过厅下众人,她看着那几张熟悉的面孔,心想是时候给你们增加一点危机感了。

    她看向身后的内侍,“传孤旨意,任田瑜为骠骑将军,统领孤的右禁军,军中大小事宜,一并交予田瑜主理。”

    田瑜似乎还有未尽之语,谢琼卿和善的看着她,“爱卿直言便是,孤定当虚心纳谏。”

    于是田瑜斟酌许久,方缓缓道:“臣听闻谢瑶卿为笼络民心,下旨说凡于社稷用功的百姓,她所在州郡免除一年的赋税与徭役,殿下,臣觉得咱们也得善待百姓,免除赋税与谢瑶卿抗衡才是。”

    那些在得知谢瑶卿陈兵秦岭的也未曾动摇的臣属们忽然爆发出剧烈的骚动声,谢琼卿意味深长的看着田瑜,情真意切的勉励道:“爱卿所言甚是,这件事便交给你做吧,”她又看向骚乱不止的群臣,强硬的喝止了她们喋喋不休的争吵,将话题又引回了田瑜身上,“田将军年轻有为,诸位将军得向她学习才是。”

    一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太监匆忙从后室走来,悄无声息的贴在谢琼卿耳侧说了几句话,谢琼卿紧蹙的双眉骤然伸展开,她笑着看向下首群臣,“孤刚刚得知喜讯,侍君黎氏为孤生下了一个女儿,这是孤第一个女儿,理应昭告天下,丞相,一会你去拟旨,并安排户部官员播出粮食,分给城中百姓,好叫她们与朕同乐。”

    臣属们又笑呵呵的歌功颂德了一番,谢琼卿顺着她们的意思,又流水一样赏赐了许多东西下来,然后在太监的劝说下,结束了今天并不圆满的朝会,回到自己的后宫,与诸位美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去了。

    臣属们三三俩俩的乘轿归家,田瑜孤零零的缀在人群末尾,周围的臣属三三俩俩的说这话,偏偏漏下了她。

    在朝会上装了半天哑巴的裴瑛忽然叫住了她,“田将军,我有一事相劝。”

    田瑜回过头来,疑惑但礼貌的看着她,裴瑛从容道:“那减免赋税一事,田将军还是暂缓实施吧。”

    田瑜面上显出几分恼怒,毫不客气的与她争辩:“锡州城内百姓如此困苦,谢瑶卿又那样笼络人心,咱们再不减税,岂不是将锡州民心拱手相让吗?”

    裴瑛苦笑起来,“我自然知道你心系百姓,可是听我一句劝,赋税掌握在世家大户手中,你要动赋税,就是要动她们的命根子,小心引火烧身。”

    田瑜回过头去,不再理会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们若真有本事,就尽管来烧死我,若没有本事,那也拦不住我。”

    不远处面目扭曲可憎的锡州太守张平笙正捋着花白的长发,眼神阴骘的盯着田瑜坚定冰冷的背影。

    她忠心耿耿的下属忧心忡忡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当真厉害,上任的第一把火就要往咱们这些老骨头身上烧。”

    张平笙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没了赋税她拿什么养军队,拿什么盖乾元殿。”

    她想说的其实是,没了赋税,她拿什么盖一栋奢华过一栋的别院,养一个漂亮过一个的没人呢?这个田瑜,这个田家,真是不知好歹!

    她的下属眼珠骨碌碌的一转,便想出了一个绝佳的办法,凑到她的耳边嘀嘀咕咕。

    “大人,您瞧殿下喜得贵女后的样子,多么高兴呢,殿下既那么喜欢小孩,咱们便为她进献几个能生孩子的美人便是了。”

    张平笙眯起眼睛看着她,神色玩味,“你有人选?”

    下属小声道:“田瑜在城中有个远亲,叫田文静,家里是开书斋的,一年少说有几万两银子的进项,前些日子田文静走了田家的路子送进来五万两银子保住了性命,如今田瑜既然不让咱们征税,亏空的钱让田文静补上就是了。”

    张平笙垂眸轻笑,“一个卖书的,恐怕补不上那许多亏空。”

    下属笑得愈发得意阴险,“她不是还有个掌上明珠一般的儿子吗,今年虚岁十四,听说生的花容月貌,正是殿下喜欢的那种。”

    她为张平笙列出了详细的计划,“到时大人您把田文静扣在大牢,我带兵去田府拿人,有田文静在咱们手上,她们不敢不给人,有田文静儿子在咱们手上,她对咱们不敢不言听计从,到时候将她狠打一顿,逼她供出田家私通外敌的证据来,等田家满门抄斩,咱们再给她儿子找个好去处,也不算亏待了她。”

    至于殿下原本是不是想拉拢田家?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银子你用了,美人你也享用了,难不成还要翻脸不认人不成?

    张平笙故作高深的笑着,不轻不重的夸了她一句,“你倒机灵,就这么办吧。”

    下属又问了一句,“那一会拨给百姓的粮食?”

    张平笙自然而然道:“老样子,丞相拿走一半,剩下的我六你三,其余的发给百姓就是了。”

    许是夏天就要来了的缘故,这几日锡州城内总是闷热难耐,阴沉沉的天空中时不时便传来隐隐的雷声。

    这日到了半晚,原本澄碧的天空更是黑云滚滚。

    黑云压城城欲摧。

    自从谢瑶卿陈兵秦岭下,锡州城内便愈发风声鹤唳起来,尤其是谢瑶卿宽和的政令传入锡州成后,日日都有人被告发与谢瑶卿串联,狼狈的被押上刑场一刀两断。

    期限时裴瑛还能护街坊邻里周全,后来杀得眼红官兵竟不管三七二十一,闯进街坊中来拿人了。

    毕竟裴瑛只是个大夫,比不得那些世家权高位重。

    从那以后,向晚便搬进了田府与田如意作伴,倾尽毕生所学教导他礼仪音乐。

    向晴说她和田文静走了城中世家的路子,谢琼卿不会对田府动手,让向晚安心在田府生活。田文静似乎被告知了内情,对向晚恭敬又体贴,为她请了最好的产科大夫调养身体,还拨来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子为他打理生活起居。

    住进田府的这几天可以说是向晚怀孕以来过得最舒服的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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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心中对田文静便存了几分感激,况且田如意这孩子虽然顽皮却十分可爱,有时会趴在他腿上,小心翼翼的碰他的肚子,可怜兮兮的问向晚,“老师,你要生小宝宝了吗?这一定是个小妹妹吧?”然后又小声嘟囔,“我也想生小宝宝,可是向晴又不理我。”

    田如意的心思,向晚是知道的,可向晴的心思,他却不知道。

    他想,等天下安定后问问向晴的意思再说吧。

    应该很快了吧?

    他美好的猜想在今天这个大雨夜戛然而止,田府内灯火通明,等待着去太守府应酬的家主归来。

    可直到月上中天,田文静的身影也没有出现在大门口,田府众人反而迎来密密麻麻的,身披甲胄的官兵。

    为首一人凶神恶煞,通红的火把将她的脸照的像刚吃完人的恶鬼,她展开一封政令大声读起来。

    “田文静私通敌匪,串通谢瑶卿,我等奉命搜查田家!”

    第 43 章

    田文静被锡州知府张平笙押进了大牢。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田府中,余下的三个大人一边安抚着紧张哭闹的田如意,将他赶到后面的小屋子里躲好,一边相互递着眼色, 心思各异的猜测着。

    陈氏率先上前, 言笑款款的同领头的官兵攀谈起来。

    “我们家一向是安分守法的良民, 不知这中间可有什么误会不曾?”

    官兵统领用一双挑剔的眼睛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他, 陈氏便从这种□□肆意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些信息。

    她听了陈氏轻声细语的疑问,看了陈氏眼中如水的温柔,仍旧不为所动, 甚至有些嫌弃这人半老的年纪。

    听闻田家那个小儿子年方十四, 正是花容月貌的好年纪,就连太守对对他念念不忘,不知道今日自己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和他亲近一番呢?

    田府的当家人已经被太守关进大牢严刑拷打了,她虽然没什么本事, 但如今也十分有恃无恐。

    她对满屋子的老弱病残呼来喝去, “误会?一点误会都没有!你们就是串通谢瑶卿,是陈王殿下的罪人!田府所有人都要抓起来严加审问!”她挥了挥手中的刀刃, 指挥官兵将向晚等人围了起来。

    向晚悄悄偏头,凑在向晴耳边向她递话。

    “是你们被发现了吗?”

    向晴缓缓的摇了摇头, “若真发现了我们是仪鸾卫,应当先从我抓起,而不是直接抓田佥事才是。”她说着,却缓缓的将一双长眉拧了起来, 犹豫道“只是如今田佥事遇困,不知其中缘由, 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若张平笙只是寻个由头把田文静关起来报私仇,仪鸾卫贸然去救反倒自曝其短,可若是不救万一田文静真的吐出些什么东西,那谢瑶卿在江南几年的心血,岂不是在旦夕之间就要化为乌有?

    向晴笃定道:“田佥事的人品决计是信得过的,无论怎样的酷刑加身,她都不会背叛陛下的,只是我怕若是张平笙狗急跳墙,陷田佥事于不利,整个锡州城的仪鸾卫恐怕就要群龙无首了。”

    向晚心中忽然一动,他解开自己的衣领,顺着一截红线将谢瑶卿留给他的那块令牌拿了出来。

    “你瞧这个。”

    向晴见到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如遭雷击,瞠目结舌的捧着黄金的令牌,一向沉着冷静的双手却在不停的颤抖着。

    “若你拿着这个,能不能号令锡州城内的仪鸾卫。”

    向晴急赤白脸的问:“先不说这个,哥哥,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向晚轻轻揉了揉额角,苦笑着看向她,“万事平安后再告诉你,你先拿着这个,暂时号令锡州的仪鸾卫,万万不能乱了阵脚。”

    官兵在与陈氏急赤白脸的争吵了几个来回之后也终于图穷匕见,她将手一挥,喝道:“这里面必然窝藏了贼人赃物!给我进去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陈氏横眉竖目,怒吼道:“你敢!”

    田文静书房后有一间密室,里面放着田文静与京中仪鸾司来往的信件密旨,虽然他不觉得这群酒囊饭袋能找到那处机要隐蔽的密室,可涉及田文静,他一点风险都不想冒。

    他努力压下怒气,做小服低的问:“我和妻主都是心向殿下的良民,前些天还给殿下捐了五万两银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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