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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的兜底措施。雪茸都要气笑了——无辜的人沉到水底淹死,“有罪”的人浮上水面会被处死,人体的密度和水相近,落水和上浮的概率各占一半,但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村长似笑非笑地望着雪茸,苍老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挑衅。雪茸握着手杖的指节都捏得有些泛白,末了又松开来——
“看来诸位还是不信任我。”雪茸转过身,耸耸肩,“无所谓吧,祝福你们。”
说罢便拨开人群,在众人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程的气压低得可怕,一半人还在为四个女人的死感到悲伤,一半人则是因为村长的态度而感到愤懑。
可被贴脸挑衅的雪茸倒是最快调整好,刚远离人群没多久,就又恢复到平常那般轻松自在了。
看着他这般事不关己的模样,沙维亚有些忧虑地问道:“哥,那你还会帮他们救人吗?”
雪茸笑了:“救人?你看这个村子里的人还有救吗?”
果然还是生气了。沙维亚不敢再说话了。梅尔幽幽开口道:“确实没有治的必要了,在我们这里治好了,第二天就会被丢进水里淹死,还不如病死了轻松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这个村子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控的,少掺和一些也免得沾染上人命,最后还落得自己心里不舒服。
但雪茸天生便不是那种会自责的性格,他并不会因为那个女人的死而介怀,更不会觉得是自己帮人孩子看病才导致的悲剧发生,他生气也单纯只是因为被那老头子挑衅了——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必然会非常不爽。
不过再怎么生气,他也没闲到会半夜偷摸到老头家抹了他的脖子。甚至刚一回到薇薇安家中,他就忘了这回事。
“诺恩,你说的‘时机’什么时候能来?”雪茸伸了个懒腰,躺到沙发上,“再不把山洞炸了逃出去,我就要忍不住屠村了。”
诺恩汗流浃背道:“现在真不是时候,相信我。”
雪茸闻言,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望向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诺恩:“……”
但雪茸偏偏在这个问题上十分较真,他坐起身,认真探讨起这个问题来:“正常物质燃烧的条件只有三点:燃料、助燃剂和一定的温度。”
雪茸打了个响指,OO又乖巧地从莱安箭头窜下来,把紫色石头摆在了桌上。雪茸指了指那块石头:“燃料,我们有了。”
然后又站起身,指了指窗外那棵散发着紫色光晕的倒吊树,“助燃剂,我们也有了。”
“至于所谓的温度,我们完全可以用手表里的幽火来作引火源,也就是说,我们随时随地都具备点火逃生的条件。”雪茸直直看着诺恩,“所以根本不是没到时候,你其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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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让我点燃吧?”
面对他平静却又带着强烈压迫感的逼问,诺恩屏住了呼吸,继而有些痛苦地把脸埋进手掌里。
许久,他才抬起头来,有些艰难地说:“亲爱的,这并不是个开玩笑的事情,这个村子到处是草木,消防设施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别说是那么大规模的爆炸,但凡哪家烧饭的烟火没能控制好,对于整个村子来说都是个巨大的灾难。”
他的回答完全在雪茸的意料之中,但同样的,也并没有触动他半分。
看着他把“村子的死活关我屁事”写在脸上,诺恩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个村子的人不可理喻,甚至……甚至有些面目可憎,但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见雪茸还是不为所动,一边的闻玉白幽幽开口道:“这些人是死是活无所谓,主要背那么多条人命在身上,自己掂量一下合不合算吧。”
听到这里,雪茸的眉头忽然解开了,他打了个响指,又躺回了沙发上。
“嗯,说得对~确实不合算。”雪茸道,“问题不大,我自有办法。”
让他共情受害者的境遇几乎比登天还难,劝他的唯一办法,就是从他自己的利益角度出发。
闻玉白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诺恩——他现在有自信,自己比这所谓的同窗情更了解这兔子的性格。
但很快他又回过神来——他在得意什么?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明确自己有逃出去的底牌之后,雪茸的心情又好了几分,甚至拉起同伴们打起了扑克。
雪茸打牌本身就有两下子,偏偏这回牌运又好到离谱,一度被梅尔怀疑是不是悄悄出了老千。没过一会儿,这家伙就赢了个盆满钵满,唯一可惜的是,闻玉白并不参与他们的围炉赌博活动,除了从诺恩手里赢点钱之外,其他的资金都是团队内部流动的。
“真不玩儿?”雪茸盯着闻玉白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无比眼馋。
“不会玩。”闻玉白摆摆手,“对赌博不感兴趣。”
雪茸立刻阴阳怪气起来:“嗯嗯,知道啦,道~德~标~兵~”
闻玉白的拳头瞬间紧了起来。
和屋内快活的气氛不同,今夜对于屋外的其他村民来说,又是个充满悲痛的不眠夜。
没有规范科学的治疗,瘟疫自然得不到缓解,村里病死的人越多,大家寻找女巫的心情就越发迫切。
次日清晨,检举揭发女巫的行动又到达了一个新的高潮,有因为过于富有被邻居举报的,有过于貌美被人打成女巫的,有在餐桌上扭头讲了句悄悄话就被拎上审判台的,还有很多人,前一天愤怒地高喊着杀死女巫,第二天就被这浪潮活生生推到了绞刑架下。
这是一场恐怖的运动,人们自发地集结成了无意识的巨浪,不明就里地翻涌着呼啸前进,总有人在不断拍击礁石的过程中粉身碎骨,但却没有人敢停下声讨与高呼,生怕一个停滞和犹豫,就被审判的浪潮生生淹没在海底……
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猜忌与恐惧。在提防自己说错话的同时,也在紧紧盯着别人的错误,在害怕自己被冤枉的同时,又坚信着女巫一定存在……
这段时间,薇薇安也不敢随意外出了。自那天差点被当众处刑后,她再也不敢随便照顾其他病人。她也不敢和占了自己家的奇怪客人们多说闲话,便只能成天闷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有吃饭的时候会见到个人影儿。
越是和薇薇安相处,雪茸就越是觉得这姑娘身上有着小小的别扭和奇怪。譬如已经是相当有些燥热的春末夏初,村里再谨慎的女人都已经换上了清凉的短袖短裙,她明明也已经热得满头细汗,却依旧穿着厚厚的长袖,像是在刻意遮掩些什么。
这天晚上,照理等所有客人都洗漱完,薇薇安才抱着衣服,借着月光来到屋后的淋浴房洗澡。
这群客人虽然奇怪,但真的很客气,不仅每天会给她烧好吃的饭菜,每天晚上洗漱完后还会清理好淋浴间、再给自己烧一桶热水。
当初自己邀请他们来自己家,单纯只是自己实在是太孤单了,因为自己的出身,除了贝姬没有人愿意亲近自己,她真的很想找人聊聊天,就这么简单而已。
而这段时间,仗着自己和他们同住,来找自己麻烦的人也少了起来,薇薇安难得松了口气,却又怎么都没法彻底心安……
她关上浴室的门,脱下长袖衫没多久,就听到门外传来小孩子的窃笑声,还扑通扑通扒着门缝往里看。
薇薇安叹了口气——她已经习惯了。所以她才会挑夜深人静时洗澡,好在她在淋浴间从来都不开灯,外面什么都看不到,而只要自己的水声一停下来,门外那群孩子自己便就散了。
薇薇安垂下眸子,任由门外传来怪模怪样恶心人的口哨声,就这样摸着黑,一声不吭地清洗着身体。
正当她准备擦干身体穿上衣服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小孩的惊呼:“卧槽?这是什么??从里面飘出来的!!”
薇薇安也惊得一愣,慌忙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屏住呼吸听着他们的动静。
很快,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羽毛???”
薇薇安顿时心脏一紧,低头接着月光看着脚下的水流,此时,另一根漆黑的羽毛也顺着屋角的小沟,缓缓流了出去。
她想伸手拦截住,但已经迟了,下一秒,门外果然又传来一声惊叫:“又来了一根??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惊恐在霎时间充斥着屋内屋外,薇薇安刚裹上衣服想去追,门外的小孩就已经作鸟兽状散去。
这个架势定是要跟家长们告状的。薇薇安只觉得一瞬间,刚被热水冲刷的身体就一阵透凉。
什么时候趁自己不注意,又长出来了?
她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肩胛骨,在触摸到那硬质地的羽根时,脑子只“嗡”地一声,一阵发白。
在她无人窥探的后背处,两只被强行砍断的畸形的翼根,正萧索地蜷缩着。
而那前不久才被自己拔得光秃秃的翅膀表面,不知什么时候,又长出了一层细细的黑色羽绒。
那是一双乌鸦的翅膀。
第74章 断舌女巫074
薇薇安的祖母和父亲都是乌鸦族的兽人,而她作为人类和乌鸦的混血,自出生以来就拥有一双强劲的羽翼。
和白鸽一样,他们能够飞往苍穹高空,可以比任何人都靠近天边那颗悬挂着的金属心脏,可他们又和高贵的白鸽截然相反,他们的羽毛是最低贱肮脏的黑,他们是和女巫一样象征着不详与诅咒的乌鸦。
实际上,从薇薇安祖母的祖母那一代开始,由于女巫审判大行其道,长着黑色羽翼的乌鸦们就已经学会隐藏自己的身份了,他们会用衣服藏住自己的翅膀,也会在换羽毛的时期倍加小心谨慎,到后来甚至是刚一出生的婴儿,就直接连根拔掉稚嫩的双翅,这样即便肩膀留下残疾,也能避免身份暴露带来的灭顶之灾。
薇薇安算是族人里去翼偏晚的了。薇薇安出生时,自己的母亲,一位生性叛逆的天真少女并不愿意拔除女儿的双翅,她说她不该剥夺女儿飞翔的权利,她说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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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色彩。
幼年时期的她羽翼尚小,穿着宽大的衣服也能遮得严严实实,那时候父母会半夜偷偷带她去山谷里飞,尽管爸爸已经没有翅膀,尽管妈妈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但他们的孩子却在一次次扑腾之中,越飞越高。
渐渐地,她能飞上每棵树的枝头,偶尔也可以飞到悬崖边去,有几次在麦田里低空掠过,惊得夜里看守麦田的农夫四处查看,可把地上的爸妈吓得够呛。
薇薇安也很喜欢飞行的感觉,她喜欢看着地面上的人越来越小,喜欢像鸟儿一样在枝头间盘绕,喜欢高空俯瞰众人的自由感,她觉得自己就像风儿一样。
那时候,妈妈一次又一次地跟她说,说她越飞越好,很快就可以飞跃出这座山谷,再也不用回来了,年幼的薇薇安却只是抱住妈妈的腿,黏糊糊地撒着娇,说爸爸妈妈和祖母在这里,自己哪儿也不想去。
后来她亲眼目睹祖母被人割掉舌头、残忍地吊死在橄榄树上,有人说她的背后发现了黑色的翅根,说她是报丧的乌鸦,死不足惜。自那天起,他们全家成了村子里重点监视的对象,爸爸妈妈再也不敢半夜带她出去飞了。
直到那天,她和贝姬在星夜里肆意奔跑,贝姬一边嬉笑着,一边扑腾着她还很稚嫩的白色双翼,那时候她还不会飞,只能踮踮脚,稍微往天上够一些,却也做出要飞的模样。薇薇安见状,一个忘乎所以,身后的黑翼“呼啦”一下撑开来,她带着贝姬在天空里飞了一小圈,才后知后觉,有些害怕起来。
看着她惊讶的神情,薇薇安以为贝姬会去告发自己,翅膀一软,两个人一同滚落到麦田里去。贝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洁白的翅膀都沾上了一圈黑泥,薇薇安慌忙将她从泥地里拉起,正心想自己这回彻底完蛋时,贝姬却拉住她的手,欣喜道:“原来你有翅膀呀?还飞得这么好!真的太厉害了!”
薇薇安站在原地,颇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贝姬是不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沉默着,惶恐地收起翅膀。
可贝姬却眼疾手快地伸手捏住了她的翅尖,见她被吓得一惊,这才咯咯笑道:“你是乌鸦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乌鸦的翅膀,我可以摸摸吗?”
薇薇安愣怔了半天,也只能点点头,任由她轻轻摸着自己的翅膀。
“你好厉害,你的翅膀好大,好有力量,不像我,我到现在还不会飞呢!”贝姬感叹道,“感觉你比我更适合做圣女!”
薇薇安的心脏微微一紧,她没有告诉贝姬,作为一只乌鸦,自己不但和圣女的身份南辕北辙,甚至还面临随时被处决的命运。但她也知道,虽然此时的贝姬还没有学会飞行,但她已经是自己心目中最纯洁、最神圣的女孩子了。
那天晚上,贝姬没有告发薇薇安的身份。她们还是一如既往地一起玩耍、嬉闹。薇薇安手把手教会了贝姬飞行的技巧,到了夜里,她们便能一起肩并着肩,在月光下、在星河里飞行。
那时候,母亲还在期盼着薇薇安从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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