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时,雪茸全身颤抖了一下,接着“嘶”了一声,猛地甩手。
“当啷”一声,虫子掉到了地上,保安闻讯凑了过来:“怎么了?”
“它……它怎么咬人?!”雪茸惊魂未定地举起手,只见他的右手手指尖微微有些泛红,而他本就写满了惊慌的双眸,更是因为这一口而瞬间憋得通红。
眼看雪茸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保安也慌忙低头看了眼那虫子——被人从高空中用力摔下,它早已经被砸了个稀烂,但这也是活该,毕竟岗前培训再三强调不允许咬客人,但总有那么几只不听话的时不时惹乱子。
“……抱歉。”保安再低头看了一眼那惊慌失措、委屈巴巴的青年,满脸的歉意,“是我们的失职。”
雪茸气急败坏般稍稍偏过身去,用带着微微哭腔的声音道:“快点继续搜吧,早搜早结束。”
搜是肯定要搜的,但出了刚才的事,必然不可能搜得那么无孔不入了。保安一手捏着虫子,悬在雪茸的身上快速扫了一遍,还特意避开了他被咬红的手指,那糟心的搜身检查便也终于结束了。
搜身结束,还要继续等评估结果。雪茸坐在角落,像是一朵被糟蹋了的小花,一脸蔫巴。
保安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要来玩了。”
雪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别的,只弯起眼睛笑了笑:“嗯,谢谢你。”
只是这一句话,便让保安的眉头疏解了开来,还没等多说两句,方才的荷官便进来敲门了:“怀特先生,游戏道具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请来开始游戏吧!”
雪茸再次被带回了来时的小房间,隔着门帘,他能看见闻玉白的影子。那家伙一直在门口等着他,雪茸松了口气,那一丝丝的紧张便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荷官领着雪茸来到了小桌前,很快,身后的房间内又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这便是跟他对赌的庄家。
“请您确认,您的抵押物为‘手表’壹只,对吗?”荷官将托盘中的卡片展示给雪茸看。
“对。”雪茸说。
实际上,他跟闻玉白商量过,要不要在正式开始之前,把手表换成别的东西先探探路子,比如莱安的大陆交通黑卡,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们一致认为不妥——这种地方,不管输赢只能来这么一次,多了容易留下把柄,所以,要赌就赌真的。
“您选择的玩法是,摇骰-比大小,对吗?”荷官看向雪茸。
“对。”雪茸点头。
于是荷官便弯腰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六个骰子、两个骰盅摆到桌子正中央。
“游戏规则,庄家和玩家各三只骰子、一只骰盅,荷官摇铃后同时开始摇骰,双方可在一分钟内停止摇骰,等待荷官再次摇铃后,双方各自同时开盅,点数大者胜一局,出于新客优惠制度,平局默认玩家胜,本游戏采取三局两胜制。”荷官介绍道,“是否清楚规则?”
雪茸:“清楚。”
荷官将双方的骰子摆好,六个一点朝上一排后分别盖上骰盅。在荷官的示意下,双方将手同时放在骰盅之上。
雪茸抬头看着对方的手——男人的手指十分修长,手心和指腹都布满了茧子,显然是经过了日复一日的练习。
但自己也不赖。雪茸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自己也是彻夜练习了,还差点儿被梅尔闷死,又怎么不算是付出了努力呢?
“叮——”一声铃响,雪茸握住了手中的骰盅,开始摇晃起来,而对面的男人也开始沙沙摇了起来。
一旁,荷官手里倒计时一分钟的沙漏开始迅速地流淌,雪茸屏住呼吸,迅速凝神听着自己的骰子声。
真正的赌场环境要比模拟的复杂太多——赌桌上的桌布比闻玉白房间的桌面粗糙不少,严重影响了雪茸的听力和手感,再加上外加的环境无比嘈杂,整个难度瞬间飙升到了他从未挑战过的高度。
半分钟过去,他的后背已经开始隐约渗出汗水来——早知道就抵押莱安的黑卡了。一旦这次把手表熟悉了这里,主动权就彻底不在自己手上了。
稍稍恍神的功夫,对面已经信心满满地停手了,雪茸赶紧缓下动作、竖耳去听对方的声音——五、四、六。该死,真的很高。
雪茸呼吸一滞,专心去听自己手里的声音,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摇出三个五,或者六□□之类的平局或者险胜局,但这桌布实在影响他的手感,他停了几下,最大的点数也不过是四、五、五。
就在他纠结的当口,眼前的沙子已经快要落完。雪茸深吸一口气,脑子里不安分的想法又开始挑战极限了——反正四、五、五也是输,不如看看运气,随机开一个呢!
于是他在沙子落尽的前一秒,胡乱地摇了一把,停下来的一瞬间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随着“叮”的一声铃响,他甚至听到对面憋不出轻轻嗤笑了一声——
“庄家:四、五、六,共十五点,玩家:一、一、一,共三点,庄家胜。”
雪茸的脸阴了下去——他的运气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定的东西。
但和雪茸的运气成反比的,就是他的学习速度和适应能力,刚刚那一轮下来,他已经熟悉了这块桌布的手感,他依旧有信心把时间控制在一分钟之内了。
“叮——”又一声铃响,第二轮游戏开始。
庄家还是率先停下了动作,雪茸听得清楚,是三、四、二。
或许是要保证玩家的积极性,庄家的点数意外的很低,雪茸也趁机多练了几回手——顺利摇出了六、六、六,五、五、五等号码之后,他又摇了摇,在沙子流尽的同时停下动作。
“庄家:二、三、四,共九点;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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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共十一点。本局玩家胜。”
为了假装是撞了大运,雪茸佯装惊喜地摇了摇拳头,又劫后余生般顺了顺心口。游戏来到最后一局。
这一局,只要自己拿到平局以上就是胜利,自己是个新客,对方会为了这只手表不择手段吗?对面的庄家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会拼到什么程度?
雪茸一边思索着,一边将手放在了骰盅之上,铃声一响,房间里再次回响起骰子碰撞的沙沙声。
这一回,对方摇骰子的时间明显变长,雪茸知道对方要动真格的了,便也不再收手,而是拼尽全力,迅速将点数固定到最大——三个六。
雪茸再次确认,不会错,他跟闻玉白着重练习了这个数字,肯定是三个六。
果不其然,对方也将点数摇到了三个六,这样的情况下,双方战成平局,雪茸就能以新手优惠的名义赢得这场赌局。
此时,双方都停下了摇骰的动作,同时抬起头,盯着那沙漏内游走的黄沙。
只要黄沙散尽、银铃敲响,这场赌局就正式落下了帷幕。
那一刻,气氛沉寂到快要窒息,雪茸甚至听到了最后一粒沙子落地的声响。
按理说,到这里,结局已成定数。
可下一秒,雪茸便听到了自己的骰盅内传来了一声微微的声响,那声音极其轻微,似乎是小心翼翼到了极点,生怕被任何人听到这鬼鬼祟祟的动静。
看到对面庄家微微上扬起的嘴角,雪茸握着骰盅的手指骤然收紧——
毋庸置疑,他对自己的骰子动了手脚。
雪茸沉下脸来,用他那受伤红肿的指尖反复摩挲着骰盅的边缘。
“叮——”随着一声铃响,双方在荷官的示意下同时揭开骰盅,庄家不再掩藏的笑意扬到了半空,又骤然僵在了原地。
“庄家:六、六、六,共计十八点,玩家:六、六、六,共计十八点,双方平局。”
雪茸倏地站起身,一边上扬起嘴角,一边向庄家伸出手。灯光之下,张扬的影子将庄家死死笼罩,不给对方半点儿喘息的余地:
“我赢了,‘裁判之手’在上,愿赌服输。”
第156章 千手摇铃156
游戏获胜的那一刻,雪茸几乎是克制不住地拍案而起。
他知道在这种场合不宜嚣张,他更应当表现出来的是运气爆棚的喜悦,而不是在技法上战胜对手的狂妄。
但一想到眼前这家伙暗中动的手脚,想到他方才那扬起的笑容,雪茸就恨不得站到桌上将代表礼貌的中指竖到他的面前。
在那“懵懂无知赌场新手”的人设破碎后的一秒,他又强行收束起了那几乎喷涌而出的张狂,他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庄家,莫大的兴奋叫他红肿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
按理说,都是帮赌场做事,哪怕有明确的绩效要求,这里的庄家也不应当对输赢太过在意。但很显然,眼前这家伙并没有那份风轻云淡。
眼看着他一副面如死灰、难以置信的模样,雪茸弯起眼,拉着椅子坐到他身边,一副好心询问的模样:“怎么了先生?难道输了要你掏钱?”
“……”庄家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了。
“你别这样,搞得我好有压力啊。”雪茸撑着脑袋,语气中透出一股做作的愧疚,“我是不是不该赢,连累到你受惩罚了?”
庄家一听这话,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爆满了通红的血丝:“你知道就好,都怪你……”
话还没说完,雪茸就捏起一只骰子,隔着手指狠狠推到他的脑门上,力道不小,庄家整个人都向后仰了半截——
“怪我?自己技不如人,还给脸不要脸了?”雪茸的语气中是极致的嫌弃。
说完,他松开手,骰子掉落到桌面上,庄家的眉心正中印了一个三点,看起来滑稽又讽刺。
庄家一听这话,情绪更暴躁了,猛地站起身来,冲着雪茸怒吼道:“你一句技不如人,我就要丢掉一根手指!!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眼看着那气急败坏的家伙就要冲过来动手,雪茸依旧撑着脑袋,松松垮垮坐在原地。果不其然,下一秒,一旁的门帘之外就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庄家抓到了门口。
雪茸扬了扬眉,看向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闻玉白。那人高大的身形将庄家死死笼罩住,叫那家伙再不敢有半点叫嚣的胆量。
见此情景,一旁的保安终于凑了过来。平日里相当训练有素的队伍,此时站在闻玉白逼人的身影之前,居然没有敢有半点儿动作。
“……请你松手!”带头的猎犬鼓起勇气,开口依旧是满满的礼貌与分寸,“麻烦尊重一下我们的工作。”
闻玉白懒懒掀起眼帘,朝雪茸扬了扬下巴:“保护主人也是我的工作,理解尊重至少得是相互的。”
保安们面面相觑了一眼,看了看凶神恶煞的闻玉白,又看向了弯着眼睛心情大好的雪茸,向他投去请求的目光。
雪茸挑起眉,轻轻扫了一眼庄家,笑眯眯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跟我道个歉,说一句‘愿赌服输’就好。”
听到这句话,庄家的额头瞬间暴起了青筋,但很快又被闻玉白的杀气镇压住了。犹豫了片刻,他的后槽牙都快要碎了,直到忽然一阵窒息感攀上喉头,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疯狂地去伸手扒自己的脖子。
雪茸见状,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这个‘裁判之手’,看样子是真有点东西啊。”
这家伙终于坚持不住,高高地仰起脖子,极其不甘地挤出一句话来:“对……对不起,我愿赌服输……”
此时,雪茸面上的笑意达到了峰值,那强装出来的温文尔雅再一次破裂。
庄家被自家保安拖走时,情绪终于彻底崩溃了,直接挣扎着对着雪茸破口大骂:“都是你害的!你把我这辈子都毁了!!因为你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你安心吗???”
雪茸闻言,瞬间嗤笑出声:“毁了你的是你自己,可不是我。这局本来就该是我赢,不是吗?”
庄家像是领悟到了他的话外之音,瞬间怔在了原地。
“比起想方设法让我内疚,不如想想那些真正由你自己亲手毁掉的人,让一切来得心安理得。”眼看着就要被人带走,雪茸特意来到他的面前,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开点,你这不是倒霉,只是遭了该遭报应而已。”
终于,男人的声音淹没在赌场的哗然之中。在四周的嬉笑、尖叫、呐喊间,一根手指、一份工作、一个人的未来,就这么悄然地被粉碎、抹除了。
一旁,敬业的荷官小姐端着托盘来到他的面前,依旧是满脸的处变不惊:“先生,您的赌注交还给你,现在可以来后台跟我兑换奖品来。”
几乎没有半点犹豫,雪茸来到了后台,直接挑走了那只用犬骨打磨而成的翡翠戒指,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赌场。
有了这只戒指,闻玉白想找到红衣主教本人就完全轻轻松松了。
“欢迎您下次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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