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把他的心都剖出来给你,在你心里都还比不上那些虚伪的功名利禄吗?”
闻风清一听这话,压了许久的怒火又一次攀了上来,他条件反射要转身去掐闻玉白的脖子,但下一秒就被人反制住了手。
“别给我找麻烦。我只答应了长生会保你一条命,可没说过不会亲自对你动手。”闻玉白望着他,眼神冷到似乎能将人直接撕碎,“我希望你能记好了,长生身上背着的罪孽,都是你带给他的。”
闻风清的手微微一僵,继而又触电般地收了回去。
人鱼遗后前来复仇,最大的目标无异于当年叱咤风云、缴获人鱼无数的闻长生,但作为他的主人,闻风清又何尝不清楚,闻长生在战场上从不会掺杂半点个人的情绪,他只是无条件地服从自己下达的命令而已。
一直等闻玉白松开了他的手,闻风清的脑子里还在嗡嗡地响着他迎面而来的质问——
长生对他来说,真的不如名利地位重要么?
此时,不远处的海崖之上。
塔兰抬手的瞬间,面前的人就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消失无踪了。他拧起眉,警觉地转过身,下一秒,一双大手便擒住了他的肩膀——
“轰”的一声闷响,少年的身体被狠狠砸向地面,一时间尘土四处飞扬,石块崩裂的声音直冲云霄。
这番巨大的动作叫地面都产生了明显的晃动,还未来得及逃走的猎犬们纷纷回头,光是瞥了一眼那身下砸出来的大坑,都能感觉到全身上下崩裂般的幻痛。
这个力道之下,大抵不会有什么人还能活着。有人已经已经耐不住赌性,开始竞猜千手被砸烂成了几块,可下一秒就有人发现,闻长生的表情并没有轻松下来。
在碰到那人肩膀的一瞬间,闻长生就已经有了预感,直到眼前的尘烟散去,他才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
眼下,这本应该和地面融为一体的家伙,正悬浮在距离地面十公分左右的位置,他的身下是一捧流动的海水,因为水流的缓冲,他的身体毫发无伤,而他身下的地面,却生生被同样流动的水砸出个洞来。
闻长生的脑海里短暂闪现出了闻风清说过的话,他说,水是最好欺负却又最难缠的东西,不争不抢却又坚不可摧、至柔至刚亦有翻天覆地之力。
简单来说,温良柔软,却十分不好惹。
但闻长生也同样不是等闲之辈。塔兰挥手的前一秒,他便已经迅速作出反应,一个后退便迅速拉开了距离。
下一秒,塔兰身下那滩水流便迅速凝成一把利剑,直刺向闻长生撤离的方向。
“哗”的一声,闻长生侧身的功夫,那透明的长剑便在他的砍击之下四散开来,变回了一滩平平无奇的海水,滴滴答答落回了地面上。
“魔法吗?第一次见到用在战斗上的,挺有意思。”闻长生挑了挑眉,嘴角又上扬起来,“但凡你的族人跟你一样学会了这招式,下场应当也不至于这么惨。”
这轻佻的语气和毫不在乎的态度,又一次一击点燃了塔兰的怒火,他的眸子在顷刻间便爆满了血丝,下一秒,他便又捏紧了拳头,冲到了闻长生的面前。
闻风清说过,水最麻烦之处莫过于那份千变万化。闻长生也觉得难缠,毕竟在对方出手之前还要揣测他会如何变幻,本身就是件相当分散精力的事情。
他紧紧盯着塔兰的手,一边观察他的手形,一边根据猜测提前采取防御措施——
这回是什么?刀、弓箭、还是棍棒重锤?
正当他提刀又一次准备迎面击破时,一根海水汇成的锁链突然锁住了他的手腕。
居然是锁链。闻长生挣脱无果,眉头微微一皱,表情冷了下去。
看着他逐渐不悦的神情,塔兰一边收紧手中的链子,一边冷笑道:“怎么了,我以为你们属狗的都很喜欢这一套。”
下一秒,闻长生也嗤笑起来,没有躲闪,反倒是猛地一个施力,将锁链那头的塔兰扯到面前——“不好意思,只有我的主人有资格这么对我。”
贴上对方耳边低语的一瞬间,闻长生迅速抬腿扫向对方下肢,塔兰有所预感,第一时间收回了水形锁链,并试图支起水盾来挡住对方的扫击。
可闻长生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转眼间的功夫,水盾还没来得及完全成型,那一踢近一半的力便结结实实挨在了小腿侧面,即使是在这般喧闹嘈杂之下,也清清楚楚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响。
塔兰忍着剧痛勉强稳住了站姿,接着第一时间弯腰轻抚受伤的腿侧,那被踹得快要见血的部位表面立刻附上一层浅浅的水膜——不能起到治疗的作用,但是能够短暂地支撑他的骨骼。
此时,对面的闻长生也在皱着眉头检查自己的手腕,那无形的海水化成的链条居然无比坚硬锋利,他的手腕已经被直接勒出血来。
再深一点就相当危险了,但好在及时停住了。闻长生瞥了一眼,娴熟地挤出伤口表面的污血,接着随手撕开一根布条止住那源源不断的血液。
两人几乎同时处理好伤势,抬起头,闻长生望见那人脚踝上一层薄薄的水,属于犬类的好奇心又一次冒了头:“说起来,你这不算是什么正经魔法吧?”
大陆的魔法并不少见,但由于能量低微、作用范围少,最多只能用在辅助生产生活、娱乐表演之上,放在当今强大的蒸汽机械面前更是显得百无一用。
但眼前这家伙的能力显然不止于此。
闻长生又好奇地凑上前去,一边躲避对方的攻击,一边伸手去抓对方的肩膀:“是什么禁术吗?”
塔兰的反应速度也很快,但在能力堪称恐怖的闻长生面前,还是略微有些捉襟见肘。
闻长生单手一握便抓住了他的肩膀,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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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雪茸闻玉白》 170-180(第9/16页)
瞬间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他半个人都捏碎开来,好在他根本没有打算躲闪,指尖轻轻一捻,一片海水便从闻长生的手掌之下钻过。
手心和肩膀被水强行隔离开来,下一秒,闻长生的手便抓了个空。
一抬眼,看着已经被水包裹着退出几米远的塔兰,闻长生又一次露出笑意来:“你好像一只小泥鳅,一滑就滑走了。”
看着这家伙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塔兰一阵怒火攻心,但还是咬紧牙关,忍住没有爆发。
直到闻长生再一次狠狠一拳砸过来,生生破了塔兰面前坚硬的水盾,偏偏一开口,还是那般漫不经心:“跟我说说呗,这法术怎么练的,看在我诚心想跟你交个朋友的份上……”
水盾碎裂开来的一瞬间,塔兰紧紧攥住了双拳,骨节咯咯作响,声音中是控制不住地颤动:“你说跟谁交朋友???”
此时此刻,他的怒火宛如翻滚的熔岩般喷薄而出,转而化为惊人的力量,顺着血脉奔腾涌动起来。
下一秒,所有人便看着这个瘦小苍白的少年人,硬生生一拳破风,直朝着面前高大的兽人袭去。
闻长生也没想到,对方这一招没有再用魔法,而是直接勇猛地上了手,预判失误的前提下便也来不及躲闪,只能抬起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
“轰”的一声,闻长生硬生生被击退了几步,小臂的骨骼也发出了碎裂的声响,缠在手腕上的布条也瞬间被崩裂的鲜血染红。
撤步稳住身子,闻长生握了握拳,感受着小臂粉碎性骨折的痛楚,抬头依然是带着那叫人看不透的笑容:“嘶……好痛啊,百来岁的老骨头就是硬……看样子我们之间的代沟很大,确实是交不成朋友了。”
“朋友”一词依旧狠狠践踏着塔兰的神经。他再一次发了狠地冲出去,嗓子里似乎都渗出了一股股的血腥:“是仇人……”
“我可没把你当仇人。”闻长生又笑起来,“工作就只是工作,大可不必那么真情实感。”
脑袋“嗡”的一声,愤怒到了极致也不过这般。塔兰又一次抡起拳头猛砸了过去。
这一回,闻长生已经有了准备,完全不顾手臂的疼痛,依旧行云流水地擒住了对方的肩膀,猛地将这因愤怒而露出破绽的家伙砸向地面。
又一声闷响,地面再次开裂,虽然那家伙及时唤出水流自保,但还是慢了些许。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要将塔兰的五脏六腑都要震碎开来。
看着眼前这家伙皱着眉头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闻长生也忍着疼痛满身冷汗地后撤了半步。
两个人都暂时没有继续动弹的能力,只在这苍白的月下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你的实力不止如此吧?”闻长生一边喘息一边问,“为什么不拿出全力?”
塔兰皱起眉,身下的水流缓缓将他搀扶着托起,他又咳了口血,紧接着伸手擦了擦嘴角,抬起头,继续戒备着、准备随时应战。
看着他越发苍白的面色,长生强行握住手中的武器,了然地笑道:“是会反噬吧?每一次使用能量都是拿你的性命在做交换。”
“可真是有决心啊。”
与此同时,小岛的另一侧。雪茸放下了望远镜。
他抬头看了看那逐渐升空的圆月,潮鸣声愈发清晰可辨。
他又看向了手里那本从斯凯立顿孤儿院里带来的、被塔兰反复借阅过的密语书。
几个月前,阿丽塔写信告诉他,这本书上的奇怪文字,是古老的人鱼族的语言。
而这本书的书名翻译过来则是——
“召唤亡灵的献祭之术”。
第177章 百足长虫177
毕竟闻长生的格斗能力在整个大陆都能排上顶尖,暂时因为不明原因未使出全力的塔兰自然落入了下风。
几个回合下来,塔兰又狠狠摔在岩石上,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将他双臂透明的鳞片都染成了鲜红的刀片。
但他还是果断而迅速地做出了躲闪,并没有让闻长生找到一击杀敌的间隙。
“嘭”地一声,闻长生一拳挥空,砸到了他身后的岩壁上,尖锐的石块将他的拳头砸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塔兰的耳侧滴落到了他的肩头。
两人几乎在同一刻滞住了。
尽管闻长生的表情依旧无懈可击,但塔兰能够明显感觉到,这家伙的动作相较刚才明显迟钝了许多。
再厉害的猎犬也是会累的,但他体力下滑的速度还是要比自己想象的快上不少。
身后不远处,一直在观战的闻风清拧起眉:“长生有些疲劳了,但对方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旁的闻玉白瞥了他一眼,平静道:“他们都还没动真格。”
塔兰的家底子还没亮出来,闻长生更是还没有用兽态示人。两个人一直打得十分艰辛,却又极其保守。
闻风清有些烦躁地皱起眉:“这是长生的习惯,在对方摊开底牌之前,他一定会保留实力。”
看得出闻风清相当着急了。这家伙平日里对闻长生是百分之一千的放心,甚至大部分比赛都不会亲自到场观战,就这么云淡风轻地等着他带来一场又一场获胜的消息,再等着他归来后趴在自己身边,絮絮叨叨地复盘着战场上的点点滴滴。
细想起来,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亲眼看过闻长生战斗的样子了。
看着他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闻玉白还不忘给他泼冷水:“我再提醒你一次,长生这次的胜算,很低很低。”
听到这话,已经强制自己绷了许久的闻长生彻底炸裂开来,转身就一把揪住了闻玉白的衣领,恨不得把牙齿咬碎吞进腹中:“你再说一遍……!!”
“不用我说,你都应该有数的。”闻玉白平静地拍开他的手,“我也不想看他送死,但没办法,你留下的烂摊子,只有他愿意给你收拾。”
闻风清的面色渐渐苍白下去,眼看着他就要转身冲上战场,闻玉白又道:“不想给他添乱就乖乖在这里待好。”
似是在报复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闻玉白的每一句话都能让闻风清濒临崩溃,可就在他的情绪彻底坍塌的前一刻,闻玉白又轻轻开口:“别想太多,你能专程来陪他,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此时此刻,彼方的战场之上。
闻长生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拳头,愣了半晌,接着便在衣服上擦干了血渍,迅速抬起头,努力避开血腥味闻嗅起来。
确定闻风清的气息就在不远处,而闻玉白也就在他身边守着,闻长生这才安下心来,重又扬起了真诚的笑容:“我还要感谢你,小美人鱼。我的主人今天来看我比赛了,我很开心。”
然而人与狗的悲欢并不相通,这句话再次碾压到了塔兰的雷区——
“这不是比赛,混帐!!”塔兰狠狠冲上前去,对准他骨裂的胳膊就是一击。
还有,别再假惺惺地说着什么感谢的话了,恶心得人都快要吐了。
闻长生再次勉强地躲闪过去,这回他出手稍稍慢了些,没能抓住对方的胳膊,又让那家伙像只小泥鳅一般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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