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可林西一个字都没有回复。
余堇继续打字。
『我们和好了,我不想让她看到我失控的样子。』
三分钟后,又过去一条。
『下班后别急着走,我去找你。』
这次林西终于回复——『好吧。』
下班时间,谢君瑜在工位磨蹭半天,等到周围的同事都走了,她偷偷摸摸溜进余堇办公室。余堇正在看电脑,见她进来,指指门锁,示意锁门。
“我不做什么,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现在回去。”说是这么说,可谢君瑜还是落好锁,甚至还检查了一遍。
余堇在谢君瑜手上晃一眼,中指指根处空荡荡的,她问:“收起来了?”
回想起夏寻的反应,谢君瑜仍心有余悸,她扯扯嘴角,无奈道:“小寻姐太吓人了,还是戴脖子上吧。”
“明天吧,如果明天没事,下班了我带你去店里挑条银链。”余堇笑,拿出手机点几下,给谢君瑜发过去一条消息,“家里的门锁密码给你发过去了。”
958698。
刚刚余堇按手机密码时,手指落下的位置好像也是这几个数字。
“这串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谢君瑜问,“你的手机密码也是这个?”
闻言,余堇干脆调起手机键盘,把这几个数字按给谢君瑜看。余堇用的是九键,六个数字按完后,出来的第一个候选词……小君瑜。
脸一热,谢君瑜瞪余堇一眼,语气凶巴巴的,却有些磕巴了:“余堇你!你要不要这么纯爱!”
转身开门,谢君瑜怎么都不肯再看余堇一眼,拿好东西火急火燎往外走。等坐上车,羞恼才渐渐平息,然而站在家门口要输密码的时候,羞恼又欺压上来,她把刚打开的键盘保护盖刮下去,站在消防通道吹风。
余堇这人真的烦死了!在床上勾人勾成那个样子,结果转头玩上了纯爱!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谢君瑜的心脏砰砰直跳,整个人根本平静不下来。她在楼梯半层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心情终于平复,解锁开门,收拾房间,一气呵成。
她带到余堇家的东西算不上多,还有好些在御华庭那边,现在她和余堇已经和好,她在考虑是不是可以把那边的房子退掉了。
转头一想,这个月房租都扣了,等下个月吧,下个月正好是新的一年,她也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打算好后,谢君瑜继续搬东西。说是搬,其实也没什么大件,也就几件衣服换个衣柜挂。
主卧有个大衣帽间,空间足够大,只是余堇这人实在太懒,一年到头难得收拾几回,衣帽间里杂乱无章,衣服裤子全都混着放。
谢君瑜先是对着衣柜骂了足足五分钟,然后闭嘴放音乐,开始收拾。
衣服放好了,裤子也收好了,接下来是杂物……谢君瑜翻到衣柜深处,这里与外面的杂乱不同,这一块角落收拾得很干净整洁,都不用拨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到那只安安静静靠在角落的小熊wei尼。
谢君瑜把wei尼熊抱起来,笑容憨厚,左耳残缺,是余堇曾经送给她的那一只。
那时候她们一起去游乐园玩,路过套圈的摊位,谢君瑜瞥见这只wei尼熊很可爱,就多看了几眼,余堇却忽然停下,说想套几个圈玩玩。
头三个圈,余堇随便扔,一下往最边上扔,一下又瞄准中间扔,后面一反常态,专注于一个方向,而那个方向,正好是wei尼熊在的方向。
谢君瑜很宝贝这只熊,余堇不肯和她一起睡的晚上,她都是抱着它一起。可后来余堇养的金毛咬着wei尼熊的耳朵左甩右荡,小熊的左耳被撕烂,露出脑袋里白花花的棉团。
余堇明明知道她很宝贝这只wei尼熊,也明明目睹了这一幕,可余堇什么都没说,把金毛赶开,又从她怀里抢过小熊,脸上无波无澜,只说一句:“烂了就扔掉,你要喜欢,再买新的就好。”
谢君瑜以为余堇早就扔掉了,可此刻却又猝不及防见到……她的指尖摩挲wei尼熊左耳的位置,那里有一道缝补得歪歪扭扭的针线,像一条丑陋的疤痕。
她抱紧它,竟然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水味。她埋上去仔细闻,是木质花香调,她常用的那一款香水。
余堇这人……烦死了。
谢君瑜把熊抱到床上去,左耳的针线多出好长一截,她去翻床头柜,想用剪刀剪下来,然而剪刀没找到,却在抽屉最里面翻出一瓶药。
几乎空了,只剩最后五六粒。
谢君瑜有些印象,这好像和余堇办公室里的药是同一种。可惜瓶身的信息纸被撕了,看不出来是什么药。她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放回原处。
手指点几下,她给周沫拨过去一通电话。
“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和林医生吃饭。”
第45章 纯爱不了一点
十二月天黑得早, 此刻外面天光沉下去大半,本该是天地俱寂的景象,却因紧挨着S市最繁华的商业区, 这栋高楼也免不得染上热闹灯火。
这栋楼的中间楼层,有暖橙色灯光透过窗玻璃浅浅发散,换个角度看,依稀能看到天花板的复古顶灯一角。
外面街道太吵,余堇起身关紧窗,又嫌对面的灯屏太闪, 把窗帘也拉上, 顶灯只开了最低档的亮度,显得有些昏暗压抑。
余堇坐回皮革沙发上, 对面的林西刚结束一番说教,眼睁睁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后又恢复成那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甚至屁股一挪,在皮革的“吱嘎”声中微蹙一下眉头。
“堇,你不能再嗜药了!再继续下去,药不仅帮不到你, 还会加重你的负面情绪,甚至会让你出现幻觉!”
林西很生气, 医生最敬而远之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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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遵医嘱的患者,而余堇这种,不仅不遵医嘱,还会自己乱来。
她把顶灯亮度调大, 雪亮的灯光晃得余堇眼前一阵白一阵黑。
余堇闭上眼, 待适应后才睁开,甚至仰头靠上沙发背, 直勾勾盯着顶灯刺眼的光亮。
“林西,我在你面前第一次发病时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林西在余堇对面坐下,盯着面前睁眼失神的女人。
怎么会不记得,三年前叶天把余堇转到她这里,那个时候她仔细看过余堇的病情记录,焦虑症,病情反复,病发时会心悸恐慌流汗,十分典型。
刚开始接触,余堇情绪还算正常,除了提到谢君瑜时会哭,提到父母时会恨,其他时候都能平静地描述自己的感受。
林西在病情档案上记录得很仔细,那时候余堇来的频次大概是两周一次,不会发脾气,不会发病,就像来见个老朋友,懒怠随性地笑着,还多次邀请她一起去吃饭。
可直到某一次,余堇说着说着突然崩溃,疯狂抓自己头发,蹲在角落,指着地毯上的某一处边哭边喊:“裂开了!裂开了!我要掉下去了!”
不管林西怎样安抚,她充耳不闻,自顾自大哭,哭到脸上血色尽失,甚至差点腿软跪在地上。
她蹲在角落把自己抱成小小一团,打理过的精致发型全然不见往日风采,乱糟糟挡住半张脸,她嘴上一会儿惊恐地喊着“救救我!谁来救救我!”,一会儿又在绝望呢喃“掉下去吧,掉下去就好了”。
自那之后,余堇的悲观情绪越来越严重,焦虑加抑郁,不安加悲观,雪上加霜。
余堇的外貌和打扮是很都市丽人那一挂的,可发病时蜷缩在角落痛哭流涕的样子,和人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全是情绪蚁兽啃咬留下的虫洞,细小,却繁密,几乎将她凿空。
回忆让林西多了些怜惜,她叹一口气,怒气消退些许,语气恳切:“堇,这不能成为你嗜药的理由。治疗本就是很缓慢的过程,拔苗助长没有任何好处。”
余堇习惯性去摸中指,这几年心绪起伏时,她都习惯做这个动作,其实起不到多大的安抚作用,但银戒冰凉坚硬的触感,会让她想起打这枚戒指的初衷,想起谢君瑜,想起她对自己的恨。
都说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不在意。恨是变质扭曲的爱,她一直记在心里。
谢君瑜恨她,便也在继续爱她,她就当谢君瑜从未抛弃过她。
她不知道是自己生来如此,还是情绪将她塑造成如今模样,她经常极端地想,让恨变成爱,太难了,不如让谢君瑜再恨她一些,恨到骨子里,恨到她变成一根刺扎进谢君瑜心里,然后她扎根、繁殖,刺又生刺,将谢君瑜整颗心都侵占。
谢君瑜不能不爱她,不能不在意她,不能放弃她,这一辈子,谢君瑜都要和她捆绑在一起。
余堇的眼神温柔,温柔之下却在疯狂生长着执拗,让她看上去十分矛盾危险。
林西一直在观察她,见到这副表情,专业能力和为余堇诊治多年的经验让她很快反应过来,余堇此刻的心思,大概是绝对不能对谢君瑜说出口的。
这样的执拗,注定了余堇在这份感情面前无法坦诚。
可若是不坦诚,表面再恩爱的感情也只是吊索,悬悬欲坠,随时可能失足。
余堇下意识在指根处摸了好几下,可那里已经空空荡荡。她忘了,戒指已经送出去了。
想到谢君瑜,她笑一笑,两只手交叉相握,执拗被压下,温柔盛满眼眶,连语气也柔下来:“她现在已经在我身边了,有了她的爱,我不会再发病,药物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林西看她一眼,语气全是无奈:“堇,你骗不到我。你已经药物上瘾了,原来的药我不会再开给你。”
她在办公桌上按了铃,跟赶来门口的助理说几句,拿来一小瓶黄色盖子的药,“这药虽然药效没那么好,但成瘾性要小很多。记得,一定按照剂量吃。”
余堇摩挲瓶身,和林西作别。
回到家,客厅没人。
余堇晃一眼玄关的鞋,谢君瑜的鞋还在,人肯定在家里。她踢掉鞋,随便踩了玄关处的一双居家拖鞋,直接往电竞房走。
门刚推开,白墙上映照的主机灯板彩光证实了她的猜测。
果然,谢君瑜戴着耳机杀得正酣。
余堇把耳机摘了,在谢君瑜转头过来前,一只手揽过她脖子,另一只手从她胸口下方穿过,然后俯下身,抱紧。
发梢淡香,香水的木质花香,经由谢君瑜刚洗完澡不久的体温以及尚未散尽的水汽温度挥发,热热的,淡淡的,好上瘾。
余堇把口鼻埋进谢君瑜后颈,贪婪地汲取,怀抱越收越紧。
这才是她的药。
谢君瑜没动,就安静承受余堇压下来的重量。等到这个怀抱不再收紧,她去看屏幕,操控的小人早被怪兽踩成肉饼。
“余堇,我输掉了。”
“没关系。”余堇把电竞椅转过来,谢君瑜面对她,仰起头,对上那双不太清明的眼睛。
她知道,余堇想接吻了。
“姐姐,你现在真的好色。”
手指缠上衣领把人拉下来,轻轻贴上去,在余堇的鼻息开始变急促时,她退开,指向沙发上被靠枕挡住的wei尼熊。
“不是说扔掉了吗?”
像是没亲够就被打断,余堇掰正谢君瑜的脸时带了些不满的用力,对着乖乖仰头这人的唇瓣又咬又磨,把人折磨得开始哼唧后才罢休。
呼吸急促的变成了谢君瑜,缠连的视线追随着报复得逞的那人,一直到她在沙发坐下,才终于确定坏人永远都坏,勾起自己的欲念后竟就这样撒手不管。
余堇坐沙发上好整以暇,看向谢君瑜的眼神柔软又玩味。她把wei尼熊抱进怀里,下巴贴在小熊头顶,亲昵地蹭了蹭,眼睛却还直勾勾盯着某个哀怨的小朋友。
接着红唇一张,回答说得像情话——
“我舍不得。”
余堇开始揉捏wei尼熊仅存的右耳,谢君瑜看着,总觉得这手法像极了揉自己耳廓时的样子。
难怪那么娴熟,三两下就让她麻掉半边身子,原来是在它身上练出来的。
谢君瑜不肯久落下风,忍住恨不得把眼前这人拽去床上疯狂的念头,压着语速悠悠缓缓:“上面的香味和我常用的那款香水很像。”
她就是想听余堇说想她离不开她,越疯越好。循循善诱,不过是想引得那人俯首称臣。
余堇停下揉耳朵的手,望向带了些压迫急于登上大宝的小皇帝,把wei尼熊翻了个身,让它面对谢君瑜,然后,指尖从小熊嘴唇的那条黑线一路划向身体,最后停在软乎乎的胸口暧昧打转。
挠啊挠,转啊转,快要把那小皇帝望眼欲穿的眼睛挠红。
指尖重新开始游走,那道炽热的视线一路跟随,目睹红唇微张咬住熊耳的一幕。
“我说过,这三年,我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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