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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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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墙头,好容易坐了上去,居高往底下这么一望,脚底又有些软,不敢往下跳。

    正踌躇不定,忽然不远处被繁茂花木遮蔽的另一处墙头,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冯元原以为是野猫,谁知下一刻枝丫间接二连三探出来了三个脑袋。

    还是十分眼熟的脑袋。

    月光照亮了彼此,四人隔着一截墙头遥相望,双方因过于震惊,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是今夜的辟雍书院。

    还是宁奕逃学经验丰富,率先反应过来,讪讪地摘下了翻墙时不慎挂在头上的树叶,还有心思低头对谢祁嘀咕了一句:“我翻过无数次墙,还是头一回被逮着,早知不邀你了,我都忘了你天生时运不济……”

    谢祁竟然也有心思小声反驳:“……知足吧,没掉下去摔断腿已算好运道了。”

    尚岸扶额:“你们别吵了,冯先生瞪过来了。”

    宁奕立刻堆满了笑容抬起头来,关心道:“先生,这长夜漫漫,您怎么也会在此?”

    冯元板着脸:“此话当由我问你们吧?”说完,他转向谢祁,颇有种心爱的学生竟被带坏的痛心,抖着手,气得胡子都翘了,“怎连谢祁都与你同流合污了?”

    谢祁惭愧地转开了眼,假装在欣赏今日尤其明朗的月色。

    “老实说来,你们三个究竟要去何处!”

    尚岸叹了口气,神色慢慢变得凄然。

    他是以写策论见长的,于是解释时也是出口成章,先从书院啄饮堂的弊端谈起,菜色寡淡不说,午后甚至只供应早食的剩饭剩菜:“观之则食欲顿消,食之更觉难以下咽。书院天黑便落锁,学子们外出觅食,也多有限制。尤其课业繁重,本就劳神,却还要忍受不得饱腹之苦。我与宁大、谢九三人实在迫于无奈,才冒险翻墙而出,只盼望能寻些果腹之物,以解饥馁。”说到此,他眼神悲哀,语气凄苦,听得冯元都忘了他们三人家世都不错,竟感到心酸了。

    之后尚岸又正色道:

    “我等自知此举不妥,然为求一饱,实出无奈之举也。望先生也能体察一二,辟雍书院乃官学,啄饮堂事关数百学子三餐饮食,怎能轻忽?学子们都是自备米粮,可交到啄饮堂烹煮之后,新米变作陈米,细面夹杂麦麸,此中难道没有中饱私囊吗?听闻因辟雍书院是官学,啄饮堂的庖厨不仅人数众多,且自书院初立迄今,未尝更替,庖厨们厨艺不精未有严厉惩处,做得好了也无厚赏,才有如今职司不明、推诿互责的境况。我等学子人微言轻,只盼望冯先生日后能为我等上书山长,查彻啄饮堂贪腐一事,解了这困窘,我们便也不必爬墙头,得以安心向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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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奕听得眼睛都瞪圆了,不愧是“铁笔杆”尚岸啊!他们这嘴馋翻墙逃学的行径,顿时便变得有理有据了起来!

    这下宁奕也不心虚了,高高挺起了胸膛,顺带用手肘撞了撞谢祁。

    谢祁便也连忙调整出一副同仇敌忾的神情,正色道:“的确如此,先生们日常都在广博苑用膳,因此不知啄饮堂膳食的猫腻,学子们来书院是为了专心苦读、出仕为官,且大多都是寒门出身,也不愿因此得罪了人,闹得不可开交,便一直无人出头。若非今日遇上先生,我等又哪里有诉苦之处呢?”

    寒门出身的不敢惹事,士族出身的更是夹着尾巴做人,大不了便日日使唤家中送餐食来,因此倒便宜了那些蛀虫,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

    谢祁心底默默想着,且那啄饮堂的总管事,好似还是某位斋长[注]的妻弟。

    冯元性子直,怒气冲冲地一拍墙头:“竟有如此之事?冯某明日便去与山长详谈,必要将此事弄个明白!”

    冯家虽无权,但积蓄下来的金银可不少,辟雍书院有大半学舍、学堂都由冯家捐资所建,为此官家还为冯元写了一副“急公好义”的字赏赐于他,希望他继续这般体察圣意、多多捐款。

    因此冯元才能在后山上有自己的竹林精舍。

    其他人惧怕那斋长的妻弟,冯元倒不怕——面对笑里藏刀的官家,谢家选择放弃长子“惹不起躲得起”,冯家失去儿子后,则选择了另一条路:拿钱买命。

    冯家先用钱砸开乐江侯府的大门,再通过乐江侯用钱砸开了太后的宫门,之后便经由太后的手,装满了官家内库的钱袋子。

    虽然升官无望,但至少面上过得去。

    不过,这也只是饮鸩止渴,金山银山总会花光,到了那时,冯家又该如何?冯元叹了口气,只能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谢祁三人对视了一眼,没成想逃学还有此等意外之喜。冯元为人还算磊落,不是徒托空言之人,他既然开口了,必然真会如此去做。

    不过坐在墙头叫凉风一吹,冯元那被忽悠瘸了的头脑又清醒过来,不对,不对劲,好哇,这几个小子皮痒了,还敢用他作筏子了!说什么吃不饱饭,当家里日日往来的仆从都是摆设?

    可谁叫他摊上这么三个学生呢?书院里的讲学博士手下大多都有十来个学生,但冯元性情高傲,嫌弃旁的学子愚钝,只肯教谢祁、尚岸与宁奕三人,山长自然也没法子,谁叫冯家是书院的大财主呢!

    此时讲究事师如事父,师生之间情同父子。他便也只能宽容这三个不省心的学生了!冯元拿眼斜了斜他们,语气凉凉地问道:“行了,下不为例,我便也不追究你们逃学之责了,那你们倒是说说,这是想要去哪儿果腹?”

    “先生不知,那沈记汤饼铺出了新菜,听闻极为美味,我等便是想略尝尝鲜。”宁奕早已蠢蠢欲动,“先生好风雅,今日可是坐在墙头观月?若是闲暇无事,不如与我等同去?”

    冯元轻咳一声,颊上泛起一丝红晕,捋了捋胡子,顺驴子下坡地答应了。

    于是翻墙觅食的便成了师生四人及一猫,谢祁与两位损友挤在冯元的马车里。他怕麒麟被挤着,便将熟睡的小奶猫揣在衣襟里,只露出个小小的猫头,便这样往沈记汤饼铺疾驰而去。

    等他们入了内城,到了杨柳东巷,才知晓沈记今夜生意有多么红火。

    师生四人下了马车,未及门前,便闻喧哗之声,热闹非凡。

    沈记汤饼铺店内店外都坐满了,铺子边上还罢了一溜的小板凳,不少人手持竹签坐着等候,有两个穿得滑稽喜庆的壮汉子,显然是临时雇来的,他们身上贴着围炉烤鱼的画,一人吹喇叭一人高声吆喝:“小桌十三号!谁是小桌十三号!轮着你啦!沈记喊你来吃鱼啦!快来!过了号可叫下一桌咯!”

    四人好不容易才挤进人堆里,才发现不仅门口多摆了桌椅,连沈记的后院、巷子里都临时加了四五张桌子,不少人已经坐下了,满眼新鲜地等着上菜。

    隔壁的顾婶娘端着陶炉穿梭在人群中,帮沈娘子端菜;年婶娘也来了,帮着收碗加炭;湘姐儿围着小围裙,仗着人小灵活,飞快在铺子里外穿梭,她记下每一桌点的菜,又噔噔噔地跑到柜台处大声告诉里头忙碌的阿姊:“阿姊,再加豆豉烤鱼一份!脆皮烤鱼两份!葱蒜都吃,少些辣!”

    灶房里,沈渺还算从容,她同时起了三个锅煎鱼,有余则坐在小板凳上,努力而专心,刷碗的丝瓜囊都快刷出火星子了。陈汌坐在轮椅上也没闲着,膝上放着个藤筐,推着轮椅从柴房里一趟趟运炭火过来。

    此时,正好顾婶娘端着一份热气腾腾的烤鱼经过谢祁四人身边,要送到门口坐着的食客桌上。

    宁奕探头一看,口水便险些滴下来了。

    鱼烤得色泽金黄,炭火炙烤的焦痕油光熠熠,鱼身上铺满了花椒蒜末与青葱,鱼身下满满当当都是菜蔬,辛辣之味直扑鼻腔,再嗅一下,鱼的鲜美与诸般香料交融,真是直勾人腹中馋虫。

    身边还有已经吃上了的,宁奕又伸长脖子,羡慕地看着那食客夹一块鱼肉,鱼肉嫩得微微颤动,送入口中,那人立刻惊喜道:“果真美味!等了那么久,没白等。”

    他擦了擦嘴,等不及了,拉着尚岸赶忙去外头取竹签子去了。

    唯独谢祁站在那儿,目光远远地越过无数人,在热腾腾的烟火气息中,模糊又匆忙地抬眼一望。柜台上的窗口,为了上菜便利,帘子都挽了起来,沈娘子忙碌的身影在腾腾的白雾中若隐若现。

    “哎呀,叔叔,你还没会账呢!”

    湘姐儿忽然着急地大喊,她追着一个脚下匆匆想趁机溜出铺子的中年男子,却没追上,还险些摔了一跤,幸好被旁边的年婶娘捞了一把,急得跺脚。

    谢祁等人便站在铺子口,他回过神来,几乎没有犹豫,抬手便将那想溜走的人一把拽了回来。

    那男子回头见是个生得年轻斯文的书生,竟恶向胆边生,呵斥道:“放手!知晓你爷爷是谁……哎呦哎呦疼!错了错了,我错了!”

    谢祁稍稍一用力,便将他的手臂直接往后折了回来,宁奕也抬脚帮着踹了一脚,挑着眉道:“你爷爷让你付了钱再走。吃白食你还有理了!”

    那人没想到这么一个瞧着文弱的书生竟有这么大手劲,周围人又纷纷侧目看热闹,他只得灰溜溜地掏出了钱来,忙用袖子掩面而逃。

    谢祁怀里揣着猫,手里捏着钱,穿过人群,将银钱递给了湘姐儿,轻轻揉着她的脑袋,笑道:“拿去,快装好,近来愈发能干了。”

    湘姐儿见到是熟人,立刻也笑起来:“谢家阿兄,你怎来了?砚书最近还好吗?”

    “好着呢,前阵子秋毫回家取衣裳,还说他陪十一娘和太婆去乡下庄子上钓虾捉鱼去了,还去逛了庙会,过得比我还舒坦。下回休沐归家,我家正好办宴席,你与你阿姊一块儿来谢家,便能寻他玩了。”谢祁说着,没忍住,还捏了捏她头上圆圆的小发髻。

    “谢阿兄,前头人多,我领你去后头坐吧?你今儿也来吃烤鱼么?”湘姐儿点点头,伸手去牵谢祁,小小声地说着,要带他走后门。

    谢祁却没动,摇摇头:“不必了,如今人多,外头还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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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人等候,我们后来者居先只怕会惹得旁人不满,多谢你好意了,我们也已取签等候,便安心等一等,免得给你阿姊惹些争端。”

    湘姐儿想了想便也作罢,又对谢祁小声道:“那我去忙咯,谢阿兄你坐着稍等等,门口阿姊叫人买了十斤瓜子,还烧了一大桶茶水给等候的人食用,等得无趣可以吃一些。”

    谢祁笑道:“多谢,你去吧,不必招呼我。”

    湘姐儿这才蹦跳着又去帮人点菜了。

    那头,宁奕已经取了竹签,问过了门口招呼人的汉子,说是约莫还要等四五桌,只怕要等小半个时辰,但周围烤鱼的香气满溢,宁奕实在不想走,冯元端着师长的架子,但他吸了吸鼻子也没动,尚岸便也笑着在门边的小凳上坐下了。

    谢祁思忖着走了出来,却没有坐下,而是将怀里的猫塞给宁奕,又熟练地从尚岸的衣兜里寻摸出一套随身的袖珍纸笔与墨条,挽起袖子道:“白等着也无趣,湘姐儿年幼,怕她叫人蒙骗,我去帮沈娘子收银钱。”

    尚岸有随身记录灵感的习惯,身边总有纸笔,这下被谢祁摸走,实在心疼不已:“那是薛涛笺啊!”

    但谢祁已经转身进了铺子里,只留下一句:“回头让秋毫去买上两尺赔你!”

    沈渺全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专心做鱼。

    因白日里寻了人走街串巷大做广告,她其实便已料到会有如此繁忙的场景,送完济哥儿,她便发动了自己的所有人脉,将能请来帮忙的都请了来,年婶娘与顾婶娘她都是硬塞了一百文给她们作为酬劳,否则她们还不肯收下。

    门口招呼人的便是白日里帮着出门宣传的那两个闲汉,沈渺见他们做事还算踏实,便继续聘用,一人五十文,让他们晚间也留下来帮忙。

    之后又连忙跟邻里多借了凳子桌子,买了瓜子烧了茶水,还在桌子上拿浆糊贴了桌号,沈渺以后世开店的经验尽力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果然她预料得不错,天刚刚暗下来,便有许多食客陆陆续续上门了。

    于是从昏时开始,她便忙到了现在,没有停过。甚至只一个时辰左右,白日里备好的鱼便已经用完了,她发现时只剩十来条了,又让湘姐儿去跑腿,叫鱼铺加紧再杀了一批鱼来,连忙腌上,这才没断了炊。

    没一会儿,她又做好了一份烤鱼,将热油泼上,便抬到了窗口前的柜台上,正想叫顾婶娘来端,却发现柜台上多了好几张桃花色洒金的纸片。

    拾起来一看,上面是她熟悉的、那舒展飘逸的字写着:“柒号桌,花椒脆皮烤鱼,多辣,不食胡荽,柏叶酒两壶。”、“拾号桌,豆豉烤鱼,双份汤饼,麦酒一壶。”、“拾肆桌,花椒脆皮烤鱼,一份汤饼,多加酱姜,麦酒三壶。”

    沈渺怔了一瞬,抬起眼来,很快便在人群中寻到了那个高高的身影。他还穿着书院里的宽袖大衫,却手里捏着纸笔成了她这铺子里的跑堂小二,跟在湘姐儿身后,一边记下来客点的菜,一边笑眯眯地伸出手来:“烤鱼九十八文,汤饼两文,麦酒十八文,正好一百一十八文,烦请先会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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