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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凡心成痴心,神灵亦痴惘 ……
司遥猛然回头,只见屋内黑漆漆的,像是凝结了一团深不见底的雾,她抬头瞧了瞧夜空中高悬的月亮。
像是两个世界。
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
她出来匆忙,千机铃与捆阴索皆未带上。
“哐当——”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催促。
司遥抬脚跨过门槛,房门随之重重关闭,四周阴凉凉的,只见屋中凝聚着一团硕大的黑色雾气,那黑雾之中还隐约参杂着诡异的红光。
雾气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这撕心裂肺的嚎叫中满是怨恨,不甘:像是无数厉鬼,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煎熬。
“你在害怕?”雾气之中恍然闪过一双幽绿的眼珠。
是那只黑猫。
“为何不敢过来?”
司遥将手中的煤油灯搁在地上,不疾不徐地将外衣穿好,这才一步步朝着那团浓重黑红色的雾气走去。
才碰到黑雾,四面八方像是出现数只无形的手,将她猛地扯入黑雾之中。
身体在往下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夹杂着群鬼的哭嚎。
司遥睁大眼睛,恍然瞧见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内幽幽泛着红光,洞中央有一口池水,池水红艳艳的,此刻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
在热水沸腾翻涌间,无数条沉在水底的长条肉随着水泡翻滚,上浮,下沉。
洞内弥漫着诡异的腥臭!
水池旁,一只青发,赤着上身,青面獠牙的小鬼抓着拔舌铁器,在他面前跪着位披头散发的妇人,她满脸恐惧:“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回家!”
“放开我!”
“回家?你已身死,何处为家?”青发小鬼将拔舌铁器伸进池水中搅和片刻,又提了出来,“这拔舌地狱便是你的家!”
“身死?我死了?我已经死了!”妇人仔细回忆生前发生的事。
对,她死了。
她在河边洗衣裳,突然从水底伸出来一只惨白纤细的手臂,一把将她拽去水底。
河底水草飘摇间,她看清了那张浮肿的白脸,是那小蹄子!
是她!
妇人扯着嗓子:“厉鬼杀人,我不该死!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你且受了这拔舌之刑,若有冤屈,姑且再论!”
“拔舌?为何要拔我的舌? ”妇人声音尖锐。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拔舌!”挣扎间,捆绑在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青发小鬼冷笑两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正因你长舌造谣,那羞愤投河自尽的姑娘这才告到判官大人那儿!”说着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别挣扎了,习惯了便不疼了。”
妇人呆愣地看着青发小鬼:“习惯?这是何意?”
“何意?进了拔舌地狱只走一遭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说完,转而看向妇人身后的两只小鬼,“按住她!”
妇人生出了逃跑的念头,还没等她有所行动便被身后的小鬼紧紧按住。
她死死咬住牙关,可那拔舌铁器像是田间滑溜的泥鳅,顺畅地撬开她的牙齿,铁器准确无误地揪住她的舌头。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只听“啪嗒”一声。
红艳肥厚的舌头便落在地上,沾满尘泥!
剧痛侵袭而来,妇人满嘴是血,她呜呜地哀嚎着,口水混着鲜血晕湿漉了胸口的衣裳。
按着她的两只小鬼松开了手,妇人倒在地上打滚。
青发小鬼冷哼一声,熟练地夹起长舌,瞧也没瞧,丢进旁边沸腾的池水中。
眼前的景象突然消散了,司遥的身体仍旧在往下坠落。
剪刀地狱,铁树地狱,孽镜地狱,蒸笼地狱……
整整十八层地狱,司遥皆看了个遍。
最后一层是刀锯地狱。
“剥了衣裳,架上去!”行刑的小鬼冷着脸,提着锯子。
“我不去,我不去,我有钱,我有很多钱!”
小鬼阴冷冷地看着拼命挣脱的犯人:“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凭着钱便可罔顾人命?作威作福?”
“我要见陆大人,我要见陆大人!”犯人不甘地大喊着
“赶紧把他架上去!”行刑的小鬼手痒得不行,满脸不耐,“陆大人也是你能见的?”
犯人赤着身被倒着固定在木架上,摆放呈一个“大”字型,两只小鬼一前一后抓着一把锯子。
万事俱备。
随着远处钟声响起,行刑开始。
锯子从木架最顶端一点点往下锯。
“嘎吱嘎吱……”木屑漫天飞舞,
惨叫声穿破天际,锯子从犯人的胯部切了下来。
腹腔内的内脏稀稀拉拉地挂了满地。
“去,给他重塑肉身,再来!”行刑的小鬼抖抖锯子上的碎肉,头也没抬地吩咐道。
刀锯地狱的景象再次被弥漫的雾气笼罩,逐渐消散。
眼前出现一片一望无际的湖面,湖面黑沉沉的,四面八方皆被雾气笼罩,四处空灵寂静。
雾气缭绕在湖面,一派死气阴沉。
此处像是梦中瞧见胖鱼的地方,司遥拿不准那黑猫把她弄到这儿来到底有何目的。
“如何?”
突然,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司遥转身,只见雾气之中缓缓走出来位身穿绯色衣裙的窈窕女子,行走间,脚下湖面的水波晃动,泛起圈圈涟漪,宛如步步生莲。
是宋娘子。
司遥道:“我自问行事光明,不知你此举又是何意?”
宋娘子笑了两声:“行事光明?可不见得!”
司遥皱了皱眉头,这是何意?
“你不参因果,因果却因你而起,你又如何跳出这因果?”宋娘子笑意盈盈,脚下的湖水折射出的波光倒映在她的脸上,更显得美人如玉姿容。
司遥瞧了半晌,才道:“你与宋娘子之因,关山之果,与我无关,倒是你,身为菩萨坐下兽灵却将活人拉下地狱,不怕有损修为?”
宋娘子敛了笑意,黑色的眼中闪过一抹幽绿的光:“我只问你,你究竟在山哥哥跟前说了什么?”
司遥道:“我说了,你与宋娘子之因,关山之果,与我无关!”
“若你并未多话,为何他竟要舍下我,去江北边境?”
这兽灵虽已脱了畜生之身,却依旧痴妄。
司遥正欲说话,只见宋娘子额间冲出来一只黑色的灵猫残影,咻地一下撞进了她的额头。
脑海中闪过一声梵钟,强烈震感使平静的水面波纹荡漾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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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遥头疼欲裂,与关山在酒楼的记忆被摄取。
只须臾间,记忆被拉扯的感觉便消失了。
宋娘子皱着好看的眉毛,像是不解:“竟是真的?”
“难不成是他发现了?”
司遥喘着气:“你将那十八层地狱的景象予我瞧,无非是威胁我不许于关山跟前胡言乱语。”
“可你依仗神力肆意窃取凡人记忆,就不怕死后也下地狱?”
宋娘子此刻满心满眼都在想她的山哥哥究竟是怎么发现的,哪里听得见司遥说的话?
她不耐地挥挥袖子,四周的景象在消散,身后出现一道巨大的力将司遥扯入水中,湖水冰凉,丝丝入骨的阴气,在水花迸溅间,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只片刻,被湖水浸泡的冷感消失,司遥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她已经回到了屋内。
方才阴气入脑,头还有些疼痛,她用手支撑着桌面,手指轻按着太阳穴。
“怎么起来了?”
司遥皱着眉头回首,只见山尘站在门口,月亮挂在他身后的夜空上。
他依旧是那身白衣,隐隐泛着光,纤尘不染。
司遥定定心神:“上哪儿了?”
山尘走到她身边,瞧着她的脸不说话,忽然伸出手,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脸色这么差?”
“又做噩梦了?”
见司遥没说话,他只当被自己说中了:“去睡罢!”
“我陪着你。”
回到屋子,山尘挑掉灯芯,只留了一根细细的油线,火光十分微弱,他坐在床边,替司遥捻好被角:“逝者已矣!”
司遥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感觉山尘起身离开,她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山尘的手腕。
山尘轻笑一声:“不心疼我?让干坐一宿?”
司遥翻了个身往床里滚了一圈,空出个位置来。
山尘静默了片刻,才缓缓合衣躺下,他侧过脸,看着司遥的后脑勺,目光沉沉。
不知看了多久,油灯的火光越来越微弱,只有劈里啪啦灯油炸开的微响。
他两指轻轻捻起司遥一缕发丝,似轻叹:“阿絮……”
次日,清晨的日光从窗外透了进来,司遥用手背遮挡住眼睛,顺手摸了摸身侧,已经凉了。
起这么早,属鸟的么?
她坐起身来,在床上呆坐片刻,这才下床穿鞋,打开门便被刺眼的日光晃了眼。
待适应过来,就见山尘于树下打坐,小元宝蹲在他身边玩泥巴。
听见开门声,小元宝猛然抬头,随即露出一个笑容:“司遥姐姐,你起来了?”
司遥摸了摸他的头顶:“你起这么早?”
“不早了,太阳晒屁股了。”说完想了想,“司遥姐姐可以多睡一会儿。”
“为什么?”司遥弯下腰掐了一把小元宝肉嘟嘟的脸颊。
“美人应该被宽恕!”
司遥笑出了声。
“姐姐,我给你打了洗脸水。”小元宝拉着司遥的手将她引到脸盆前,将自个胖乎乎的小手洗干净之后,替司遥绞了帕子,仰着面,瓮声瓮气,“姐姐,洗脸!”
司遥接过,擦了擦脸。
小元宝殷勤得不得了,小小的身影在院子里晃来晃去。
“真可爱。”司遥支着下巴瞧着小元宝的背影!
“怎的从未见过小元宝的父亲?”山尘从蒲团上起身,坐在司遥对面。
说起这个,司遥叹了口气:“清崇年间伐北之战,朝廷不堪重负,百姓亦然。小元宝的父亲在与云娘成亲后,便被征兵了。”
“之后再也没回来,好在留了这院子给云娘,靠着收租度日,不然这孤儿寡母还不知怎样呢!”
“日子再苦,母子俩相依为命,也算有个念想了。”
小元宝又蹲在树下玩泥巴了,弄的满身满脸都是。
“待会儿我去一趟衙门,你呢?”
“一起罢,多个人,也能多些主意,早日抓到凶手,也能还春山镇一个太平!”
巳时,两人走在大街上,只见街道巷子的角落突然出现许多衣衫褴褛的人,脸上脏兮兮,瘦骨嶙峋的。
“这?”
“是难民!”山尘道,“去年我便听闻北边干旱,今年似乎也并未好转,过几日城中难民只怕只多不少。”
第72章 承其生前志,延其真义举 ……
从东巷一路走来,难民扎着堆,歪在阴凉处,病恹恹地。
司遥刚到县衙,便见张均平行色匆匆地从衙门出来,他穿着捕快服,脚下踩着黑靴,腰间别着一把弯刀,大步下了台阶。
“怎么急匆匆的?”
“城外聚集了大批难民闹事,我去瞧瞧!”张钧平说完顿了顿,“一起么?”
司遥点头。
众人一道去了城外,鲤州一共四个城门,眼下为防止难民涌入城中引起祸乱,县太爷下令留下东城门,剩下的三个城门限时开启,逾时便关。
百姓虽有怨言,但这些年对县太爷还是颇为信服的,只嘀咕了几日,反声便消了下去。
司遥等人来到东城门,出了城只见遍地搭建了简易的窝棚,那窝棚四面透风,只顶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稻草,既不防风,也不防雨。
这些窝棚或大或小,竟一眼望不到头。
“你方才说的日后只多不少,可是真的?”
山尘微微皱着眉头:“嗯,不过难民的数量倒是比我预料得多!”
“头儿,县太爷说难民闹事,我瞧着甚是祥和!”腰间别着把扇子的捕快已巡查了一圈回来。
他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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