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的?”
那小太监摇摇头,心慌意乱。
苗公公笑了笑:“靠的是这里。”
他指了指眼睛,“要想在这深宫里活下去,活得久,活得高高在上,这双眼,便是倚仗。”
“会瞧,瞧得远,瞧得准,那,才叫本事!”
小太监虽不大明白,还是点头,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儿子什么都听干爹的。”
苗公公满意极了:“嗯,好孩子!今日杂家说的多了,能听进去,也算是你的造化!”
那颗心脏被取了出来,苗公公特意打开瞧了一番,纵使多年前已经见过,如今再见还是啧啧称奇。
“干爹,食了这东西,当真能得长生?”
苗公公“啪嗒”合上了盖子,笑了笑:“傻孩子,能不能得长生咱们说了可不算!”
小太监挠挠头,干爹说话怎么总是参禅似的。
苗公公回到大殿就见护国大将军提着出了鞘的刀,杀意凛然,他心中咯噔一下,贵妃被软禁之因他并非半点不知情。
这叶凛莫不是疯魔了?
他快步迎了上去,就见叶凛冰冷的目光投了过来。
“叶……叶将军。”
叶凛在看他。
不,他是在看他怀中的锦盒。
须臾,叶凛别开眼,快步下了台阶,带着人朝着玄武门的方向而去。
苗公公重重地松了口气,进入大殿,就见清崇帝黑着脸,闭着眼,一言不发。
苗公公朝着身后的小太监使了眼,小太监略带担忧地看向他,继而默默退了出去。
“陛下?”
清崇帝睁开眼:“来了?”
苗公公应了一声:“您瞧瞧?”
锦盒被打开,清崇帝垂着眼皮,看不清表情,沉默着直直地瞧着那颗猩红跳动的心脏。
苗公公拿不定主意,方才叶凛来过,两人肯定谈了什么。
“朕,这辈子最讨厌被人要挟,跟朕谈条件,总要付出些代价!”
苗公公还没想好怎么答复,就听见清崇帝继续道:“给贵妃服下罢。”
爱妃啊,你以为逃出权势的牢笼,外头便是天高海阔,殊不知,自由二字,乃黄肉枯骨堆砌而成。
但愿,你不后悔。
清崇帝没有再看聂文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长生殿。
已值黄昏,赤红的日暮笼罩在整座宫闱,残阳似血,远处刀光剑影,声嘶力竭,鲜血满布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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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步下了台阶。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任由日暮落在他的脸上,散在明黄的袍角下。
自由?
呵。
他自小困于这京都,这四方天空,一步一棋,步步为营,方才稳坐高位,他大权在握,他执掌生杀,他不近人情,他众叛亲离。
回首数十年,每一步,皆身不由己。
“朕会教你们知晓,与权势作对,尸骨无存!”
叶凛到底是征战沙场的老将,带着数百名密卫,分为两支,一支正面迎敌,一支出其不意,于当夜亥时将大皇子捉于马下。
“五殿下,此人便交予你了。”叶凛将金乌卫令牌抛给湛谦。
“有劳将军。”湛谦微微颌首,端的是无边风度。
待人离去,他的目光才看向已沦为落水狗的湛诚。
“都愣怔做什麽?还不赶紧给大哥松绑?”湛谦食指勾着令牌,含笑着瞧着湛诚。
身上的绳索被解开,湛诚厉声质问:“你算计于我?”
湛谦“啧”了一声,不赞同道:“成者王,败者寇,输便输了,大哥怎么胡乱攀咬人?”
湛诚气得几欲吐血,若不是被算计怂恿,他怎会败得一塌糊涂?
他冷笑:“贱民之子,爬得再高,仍旧满身臭油味儿!”
湛谦脸色沉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湛诚,语气波澜不惊:“看来大哥还是没瞧清楚眼前的形势啊。”
他生了杀意。
湛谦此生最厌恶的,便是旁人拿他的出身说话。
“大哥啊,你我兄弟一场,何必呢?”
湛诚深吸一口气:“你最好此刻便了结了我,不然到了父皇跟前,我定要让你为我陪葬!”
湛谦笑了,云淡风轻的模样却让湛诚脊背发凉。
“若不是留着你根舌头有用,五弟一定亲自拔下来,剁成肉泥,一口,一口喂给大哥吃!”
湛诚心尖颤了颤,他看着眼前人,看着这张脸,在迷离的火光中显得格外温和,扬起的嘴角,眯着的眼,那幽深的眼珠却满是布疯狂。
“疯子!”
湛谦仍旧在笑,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大哥放心,你若是听话,我定不叫你受苦。”
次日,太阳仍从东面升起,金黄色的光洒满皇城的金瓦红墙,玄武门前早已一片洁净,昨夜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旧梦。
江南的江山仍旧是那片天。
“干爹,昨夜儿子盯着人已把满宫城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您瞧瞧?”
苗公公很满意,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自己认的便宜儿子:“机灵些,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小太监笑得殷勤:“儿子日后再有出息,头上还有干爹呢!”
昨日参加宫宴被围困的文武百官,在叶凛平息宫乱之后便各自回去梳洗,又于寅时再次进宫,谁都知道,此次朝中怕是要大变天了。
朝堂之上,安静得落针可闻,大皇子湛诚脖子,手腕,脚腕皆带着铁索镣铐,“叮叮当当”地被人压上朝堂。
清崇帝冷眼瞧着自己这个儿子,只觉得恼怒,痛恨,又悲切。
“湛诚,你可有话要说?”
湛诚跪了下来:“回父皇,儿子无话可说。”
“儿子愚笨,受人蒙蔽,行差踏错,今被收监诏狱,愧对父皇,无有不服。”
清崇帝摆摆手:“既如此……”
“但儿子有话想问问司首辅。”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司空玄。
“司大人高谋,竟能独善其身?”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第104章 君恩似雷霆,皆为盘上棋 ……
诏狱的天是黑的,是湿的,是痛不欲生的,牢笼弥漫血色泥腥,司灵隐已记不清他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待了多久。
日月交替更迭,黑白不能分明。
大皇子湛诚空口白牙,颠倒是非,留下那句不明不白的污指之言便口吐鲜血,暴毙而亡。
“司卿,朕愿听你一言。”清崇帝面无表情,食指不断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龙纹扳指。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故而,臣,无话可说!”司空玄垂着眼皮,双手插在袖口,高声道。
江广之事,他早料到有此一劫,只是没想到会来得那样快。
“很好!”清崇帝气极反笑,从龙椅上起身,“倒是朕平白冤了你。”
“也罢!”清崇帝阴冷的目光扫过群臣,“平日里,尔等结党营私,私相授受倒也罢了,如今,竟纵得尔等怂恿皇子,意图谋反,简直可恨!”
“传朕旨意,内阁首辅司空玄,意图谋反,弑君未遂,罪大恶极,即刻收押诏狱,司氏一族,同罪而论,若有求情者,一并处置!”
*
“嘎吱—”
陈旧的牢门被拉开,刺眼的光束射了进来,司灵隐伸出手背挡住眼睛,身侧出现一股陌生的气息。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好久不见,灵隐。”
是五皇子,湛谦。
司灵隐放下手,喉间的淤血堵在心口,鼻尖充斥着干燥的铁锈味。
他艰难地咽咽口水,声音沙哑:“五殿下如今大权在握,如何肯来这脏污之地?”
湛谦垂着眼,看着司灵隐躺在陈旧发霉的稻草上,裸露出来的一截手腕鞭痕溃烂,皮肉分离,身上的白衣已瞧不出最初的颜色,深黑色的血迹濡湿了陈旧的稻草。
湛谦不忍再瞧,别开目光,轻声问:“恨我么?”
司灵隐嗤笑一声,“成王败寇,殿下何出此言?”
湛谦心头五味杂陈,半晌,才轻声说:“灵隐,我自记事起,从未得到过任何温暖,深宫的夜,很冷;人心,更冷,我早已尝够了这份冷意,你于我有恩,我……”
司灵隐仍旧闭着眼,那张俊秀的脸在这诏狱被折磨地脸颊消瘦,唇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右眼皮上那颗小红痣也黯然失色。
见他无动于衷,湛谦收了话茬,只问:“你想出去么?”
“你敢放我么?”司灵隐睁开眼,微微侧脸看向湛谦。
那双眼早已没了最初了悲悯的豁达,有的,只是与这诏狱如出一辙的死气沉沉。
湛谦没有回答他的话:“司氏一族,三日前,已于午门斩首示众。”
“灵隐,别辜负我的苦心啊。”
司灵隐呆滞着,头脑变得迟钝,像是没听懂湛谦说的话,呼吸变得沉重,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湛谦的手腕,艰难地支起身子,死死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司首辅意图谋反弑君,证据确凿,三日前满门斩首,司首辅的头,至今仍高悬城门,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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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灵隐心口激荡,猛地呕出一口心头血。
身子重重地跌回稻草上,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悔恨的泪沾湿鬓发。
是他!持才傲物,自以为能肆意搅弄朝堂风云,才将灵草给了湛谦,让他爬了上来。
是他!掉以轻心,明知湛谦善于蛰伏,心思深重,仍不当回事,任其不断壮大,到如今,却沦为其往上爬的垫脚石。
是他,又当又立,愧于江广一事,将保命符另赠他人,才害得父亲曝尸城楼,万人唾弃,不得超生。
什么“乱世卧龙”,什么“人间正道”!
都是狗屁!
“哈哈哈哈哈……”司灵隐笑了起来,胸腔剧烈起伏着,心口针尖似的,疼痛不止。
他连,亲人都护不住。
“灵隐!”
司灵隐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眼皮格外沉重,呼吸也变得清晰可闻,他是罪人,他害死了司家满门,他害死了父亲!
司灵隐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黑暗,屋内烛火葳蕤,幽扬的龙涎香蜿蜿蜒蜒,袅袅升向空中。
“你醒了?”
司灵隐僵硬地侧过脸,看向烛火下的人,一身玄衣,周身气势迫人,那张脸上虽挂着和煦的笑,却怎么看都觉得虚假。
此人额间金光乍放,大势已成,看来,这江南的天,要易主了。
“太医说你在诏狱身子受了损,日后须得更仔细些才是。”湛谦上前来,将一个黑木锦盒搁在一旁,替司灵隐捻了被角。
司灵隐的目光落在黑木盒子上。
湛谦将木盒取了来,放在他的手边:“令尊的尸骨皆在里头了,其他的……”
“我尽力了。”
司灵隐面露悲切,颤抖着伸出手,细细抚上黑木盒子,将它紧紧抱拢在怀中,喑哑道:“多谢殿下。”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司灵隐知道湛谦做这些事,所求为何。
“灵隐庸才,只知山野草木,闲时探花,殿下救我,到底白费!”
聪明人之间说话向来点到即止。
室内安静地只有烛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湛谦捏着腰间的玉佩细细摩挲,摇曳的烛火,窗外的风声,还有一个顽固不化的人。
半晌,他叹了口气:“也罢,就当全了灵草之恩,待你伤势好些,我便助你出京。”
湛谦站起身来,背对着司灵隐:“你既不肯为我所用,那便去得远远的,再不许踏入京都半步,否则……”杀气犹如外头冷冽的秋风,将烛火吹得忽明忽灭。
司灵隐太聪明了,这样的人,不能拉拢,本该毁灭,可他动了恻隐之心,不应该的。
清崇三十八年,司灵隐常驻江北,已有六年之久,他时常瞧着窗外的大雪,想起临行前清晖道人浑身是血,怀中抱着一颗腐烂的人头,断断续续地说:“灵隐啊,世人皆愚,而你,虽生了七窍玲珑心,瞧着聪明,却比旁人更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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