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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嬅背对窗户，冷云空则面朝窗户，冷云空任由李嬅搂着他哭泣，任由李嬅搂着他撒娇，他望着天上的云与月。
月的欢喜，云默默见证，月的心事、忧伤，云愿意倾听、学着抚平。
她为何会问先帝与先皇后是不是不喜欢她这个女儿？自她一出生，她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直至长到十几岁，这件事，竟成了她的心结。
她想重新夺权，最要紧的原因，正是她不服李嵩谋害她的爹娘。听闻先帝在世时，最疼爱她这个女儿，她为何还是纠结被爹娘抛弃的事？
“殿下，不怕，你永远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不管谁欺负你，都能化险为夷。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在乎你、关心你，这些人，也不会冷眼旁观你被人欺负。”
冷云空轻轻拍李嬅的后背，如哄睡稚童一般，李嬅的哭泣声越来越微弱。
她自己用手背擦眼泪，挪了挪身子，继续躺在冷云空身上，像猫儿似的蹭冷云空的手，“祖母，你好久没唱歌给嬅儿听了。”
冷云空微愣，温声问：“你想听什么歌？”
“唱《野有蔓草》吧。”李嬅呢喃道。
“好。”
冷云空颔首，为李嬅清唱。虽无奏乐，温雅悠扬。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我唱得好听吗？”唱完一曲，冷云空问李嬅，李嬅没有回答。
冷云空低头看怀里的姑娘，姑娘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声音慵懒，“唱得真好听，再唱一遍。”
“你想听，我就唱。”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先生，殿下这是？”
定华长公主府内从来没有歌声，甘棠听见书房有人唱歌，她感到有些奇怪，她听着歌声落下，才小心推开房门走进去。
歌声动听，甘棠享受其中，她一度以为是风瑾唱的。当她看见自家殿下躺在冷云空腿上，二人美好得如神仙眷侣一般，愕然。
“殿下醉了。”甘棠说话的声音很细微，冷云空亦是悄声回答。
“先生，婢子带殿下回芳芷阁。”甘棠轻步上前，冷云空点头。
“皇祖母，皇祖母”甘棠身上没有草药的味道，她伸手扶过李嬅，李嬅闭着眼睛，委屈地哼哼，马上又要哭了。
“先生，殿下怎么叫皇祖母？”甘棠觉得莫名其妙，求助地看向冷云空。
“大醉一场，可算不记得自己是长公主了。”
冷云空无奈而笑，打横抱起李嬅，“请姑娘带路，我送殿下回芳芷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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