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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回到家后, 小春日和立刻开始处理做草莓大福的红豆。
她这一回可谓“诚意满满”：就连用在草莓大福上的豆沙馅，她都打算自己亲手做。
她煮红豆时，太宰盯着她看；她给红豆沥水时,太宰盯着她看；她翻拌红豆时，太宰还是盯着她看。
总之，直到小春日和调好红豆馅为止,太宰的视线都一直落在她身上。就好像她偷吃了猫咪喜欢的蟹肉罐头，导致她被执着的猫猫盯上了一样。
只是和真实的猫咪不同，太宰的眼神直白坦荡,充斥着赤裸裸的“想听后续”的味道。
小春日和终究还是被他逗笑了。实在是他的眼神富含“盯——”的意味, 可爱得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笑够之后, 小春日和打起一小勺豆沙馅送到他嘴边, “你现在这个眼神, 特别像库洛。”
“……干嘛提它。”太宰咬住她递来的小勺，含糊不清地抱怨，“凶我的坏猫。”
听到乌拉拉喊着“我也要我也要”，以及小狐狸“嗷呜嗷呜”的声音，小春日和笑得眉眼弯弯。
见太宰仍然叼着小勺子不放,她也没恼,而是好脾气地拿起另一只勺子,给两小只分别打了一小勺豆沙馅,放进小碟子里。
“嗯, 库洛坏，你好。”
听见她这句偏心的答案，太宰抬起下巴哼哼两声。他嘴里还叼着那只银色小勺，勺柄向上，好似翘起的尾巴。
他可比那只笨猫好多了, 和她认识的时间又长，还有连他自己都遗忘了的相遇。
不过他还没得意几秒，就听见小春日和似笑非笑的问话，“想知道？”
太宰当然清楚，她这句话是在问什么。
霎时间，他心头涌现出不祥的预感。
“喵一声？”
下一秒，小春日和掺杂笑意的嗓音悠悠然响起。
“……”
不知道第几次听见这个条件，太宰感觉自己都快习惯了——她不就这点小爱好吗？
虽然不是不可以，但他比较贪心，想要以此换取更多。
太宰还未来得及说话，小春日和便又笑吟吟道：“库洛是坏猫，你是好猫。”
太宰一梗，挪开视线，强行转移话题，“可不可以换成别的？”
小春日和一边撕下保鲜膜收拾豆沙馅，一边弯着眼睛反问他，“你想换成什么？”
太宰抬眸，快速瞄她一眼，见她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豆沙馅上，胆子便大了些，语气也镇定不少。
“……亲一下。”
小春日和捏着保鲜膜的手指一顿，她眨眨眼睛，撩眸看他，眼神中满含“原来你是这样的太宰”的意味。
太宰被她这个眼神看得有些恼，音量却不高，“干嘛！”
哎呀……
看见他这副更趋近于十八岁时的炸毛模样，小春日和唇边的笑容加深，眉眼间的笑意极为柔和。
她伸手揉揉他脑袋，笑眯眯地应下，“好哦，亲一下。”
话音落下后，她便拉近距离，在太宰唇上吻了一下，再立刻离开。
温软触感转瞬即逝。
“……”
太宰没有说话。他唇上还残存着她的气息，比她刚刚喂他的那勺豆沙馅还要甜。
尽管这个吻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但这样似乎也不错，他自认为自己很好哄。
被骗完这样一个吻，小春日和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对，我好像被你带跑了？”
明明一开始她是说让他喵一下的，结果怎么变成她亲他了？
虽然……是她主动亲的。
“诶嘿。”
白得一个吻，太宰笑得像只偷到蟹肉罐头的猫，脸上的笑容很是乖巧无辜。
瞅着他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小春日和耸耸肩，故意逗他，“好啊，你敢算计我——”
贼喊捉贼，不外如是。
太宰眨巴眨巴眼睛，说出口的话分外诚恳，“日和愿意的。”
“嗯，我愿意的。”
语毕，小春日和没忍住笑出来。
她将处理好的豆沙馅放入冰箱，打算晚饭后再做草莓大福——刨去豆沙馅，草莓大福倒是好做，不会花太多时间。
从回到家开始，她折腾豆沙馅好久，也该歇会儿了。正好休息的时候她可以跟太宰聊聊他不记得的那段往事。
于是小春日和从冰箱里取出一盒苹果汁，挨个给她、太宰，以及两只小家伙倒上，又一同回到被炉前坐下。
她才坐下，太宰就自然而然地拱到她身边，跟她挤在一个靠枕上，甚至想直接跟靠枕抢饭碗。
拗不过他，小春日和睨他一眼，干脆往他怀里一钻，懒洋洋地靠好。
见状，太宰伸出双手揽住她，抱着她安静下来。
“你应该不记得了。”小春日和以此起了个头，“虽然再碰见你的时候，我也不记得了。”
明明是很普通的叙述，可不知为何，太宰就是被她这副“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还挺公平”的平淡语气逗乐。
听见他笑，小春日和抬手，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小狐狸的尾巴，我们遇见的时候是三条。”
“但是它说，它第二条尾巴是你六岁生日那天长的，第三条是你十二岁生日那天，再然后是你十三岁生日。
“之后你每一年生日，它都会长一条尾巴，直到长够九条。”
太宰下巴搁在小春日和发顶，说话时微微抬起，“嗯，我记得哦。”他从脑海中翻出当时的记忆，“当时还因为这个讨论了一会儿。”
最后他们谁也没研究出小狐狸长尾巴的规律，便只好顺其自然。
所以，他曾经见过她的事，跟小狐狸有关系？
像是知道太宰心中的猜测，小春日和从头开始讲述这件事。
“你出生的时候，我正好在横滨。”她从庞大的记忆中翻出过去，“因为灵体过于罕见，我担心你和小狐狸会被邪魔盯上，所以暂时把它封印在你身体里。”
见到十二岁的太宰时，小春日和还遗憾了一下，小朋友已经过了十二岁，所以她没办法替他遮掩。
然而事实是，她已经给他兜了十二年的底。
想到这里，小春日和指指自己的大脑，“那个封印跟神子的记忆一样，持续了六年。”
“你六岁生日那天，封印失效，小狐狸重新出现。”
太宰完美跟上她的节奏，“所以它才会在我六岁时长出第二条尾巴？”
“对。”小春日和点点头，话音一转，“你六岁那年我不在横滨，再加上六年一次的记忆压缩，本来我该忘了，让你自生自灭的。”
听到这个词，太宰没忍住笑出声来——仿佛险些被放“自生自灭”的人不是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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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小春日和却稳住了，因为……
“但或许是因为当时的小狐狸不够稳定，你来了常世。”
她即刻抛下了一枚炸弹般的讯息。
“？！”
“啊？！”
除去懵懂的小狐狸以外，太宰和乌拉拉皆是愣在原地。
——乌拉拉跟小春日和一样，每六年都要压缩一次记忆，以免它在搭档面前“说漏嘴”。尽管记忆的重点有些不同，可这段经历在它记忆中占的篇幅过小，它的确不记得。
看见想要的反应，小春日和慢悠悠地补上后半句，“以小狐狸的形态。”
“呜？”
听见她老喊自己，小狐狸歪歪脑袋，迷糊应声。
见它一脸疑惑地抬着脑袋，小春日和在它耳朵尖上揉了一下，放软声音哄它，“没事哦。”
“呜！”
于是小狐狸心安理得地往她怀里一钻，直接窝下了。
小春日和偏头看太宰一眼，见他已经回神，便继续适才的话题，“在院子里发现你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在院子里看见小狐狸形态的太宰时，她恰巧穿着她那套丢失的紫藤和服——在常世，除去听课时以外，神子们可以自由幻化自己想穿的衣服，她选择的便是生前最常穿的和服。
太宰虽然不记得他们那段相遇，可他潜意识里或许还残存着对紫藤和服的印象，所以……他才会送她一套紫藤和服作为生日礼物。
也是这个时候，太宰骤然回想起，他误入常世回来后曾经做过的那个梦。
梦里有穿着紫藤和服的她，还有大片大片的紫藤花。他记得，梦里的她似乎还在和怀中的什么东西低语。
想来……那或许就是他？
原来那个梦并非巧合。
太宰刚想明白这件事，就看见小春日和侧过身子看他。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
不怀好意的笑。
太宰心中涌现出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小春日和开口道：“六岁的你可闹腾了，活泼，爱撒娇。”她单手捧着脸颊，笑得异常慈爱，“看见紫藤花飘落就会扑着玩。”
“发现漂亮完整的紫藤花串，还会叼来送给我，是特别特别贴心可爱的狐狸宝宝。”
“……”
太宰心头飘过一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就像是他小时候出糗的照片，被小春日和翻出来了一样。
这种仿佛直面黑历史的不忍直视感……
捕捉到太宰脸上微妙的表情，小春日和嘿嘿一笑，没再继续说他的糗事，“总之，那几天你都是跟我生活在一起的。”
“弄明白你的身份之后，我把你送现世，又封印了小狐狸六年。”说着，小春日和叹了口气，“这个法子只对十二岁以下的孩子生效。”
这大概也是她明明忘记了，潜意识里却仍然选择来横滨“养老”的关系。
太宰显然也猜到了这一点。
他轻咳一声，略过适才的尴尬，“所以，日和是因为我才来横滨的？”
“是呀。”小春日和大大方方地承认，甚至还笑着反问他，“满意了？”
太宰径直抬手抱住她，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身前，“满意了。”他保持着这样一个别扭的姿势，扬起脸仰视她，“原来我对日和那么重要。”
太宰这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做派看得小春日和一阵好笑，可她到底纵着他，非但没有否认，还极为捧场地应声。
“是呀是呀，太宰对我来说超级重要的。”
语毕，小春日和才想起，她今天只问他要不要交往，却没正经和他告白过。不过……
她偏头看小狐狸一眼——太宰伸手抱她时，小家伙灵活地脱困，这会儿正乖乖蹲坐在矮桌上瞅他们。
察觉小春日和看小狐狸的视线，太宰眨眨眼睛，想也没想地收回小狐狸——这项“技能”他已经练熟了，现在就算小狐狸回到他体内，他也不会不受控制地冒出狐狸耳朵和尾巴。
“咦。”
小狐狸的消失即刻引起了乌拉拉的注意。
它想也没想地转身，顺手往自己身上丢了一个隔音结界——它可不想看他们俩腻腻歪歪的，齁得很！
回归“二人世界”，太宰抬抬下巴，冲小春日和邀功，“我是不是特别会察言观色？”
他脸上写满了“夸夸我嘛”的骄傲神色，简直就像是甩着尾巴求摸摸的猫咪。
被自己脑海中的联想逗乐，小春日和笑着用双手捏捏他脸颊，“嗯，是哦。”
下一瞬，她捏住太宰脸颊的手指伸直，温热的掌心轻轻贴住他脸。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的目光直白且坦荡。
“我喜欢你。”
“……！”
这句告白打得太宰措手不及——他本来以为，她只是想和他亲近，却没想到会从她嘴里听见告白。
捕捉到太宰的呆愣，小春日和忍笑揉揉他脸颊，“虽然已经交往了，但果然还是不能少这一句。”
他难得这样呆头呆脑的，看得她心软。
太宰抱她的手缓缓收紧。他低头，亲昵地蹭蹭她鼻尖。
“我也是。”说完这句，他仍嫌不够，像是不愿她会错意那般，将这话说得清清楚楚，“喜欢日和。”
多年相处之下，他被小春日和教得坦荡了许多，知道该表达的时候就表达，有些话一定要好好用语言传达。
只是他原本就有些别扭，所以不会变成那种彻底情绪外放的性格。
……好在她愿意纵容他，也愿意多花些时间“逗弄”他，让他慢慢养成表达的习惯。
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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