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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她！

    铁锈味顺着风灌进鼻腔时，时言煜听到了某个人的声音，这跟某人的声音重叠了，就像是发生过一样。

    “时言煜！”一道微弱的声音在时言煜的身后响起，时言煜转过头，就看到浑身是血的沈昃生。

    走廊尽头的阴影里，沈昃生靠着斑驳的墙滑坐在地，白大褂被血泡得发红，暗褐色的液体顺着指缝往地砖缝里渗。他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过颧骨上蜿蜒的血痕，留下更深的红印，露出底下毫无血色的皮肤。

    视线往下落时，时言煜的呼吸骤然停住。

    沈昃生敞开的作战服里，腹部有个狰狞的血洞，边缘的皮肉外翻着，暗红色的血还在缓慢往外涌。他每动一下，喉间就溢出细碎的气音，像是破风箱在拉动，可那双半眯的眼睛里，却燃着骇人的光。

    “时言煜。” 沈昃生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他扯了扯嘴角，试图扬起个笑，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即便如此，那抹笑意还是挂在唇角，混着脸上的血污，显得格外诡异。

    他抬起沾满血污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遥遥指向走廊另一头，指尖抖得厉害。“杀了她…… 听见没有？”

    说话间，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压抑痛楚，可眼底翻涌的情绪却越来越清晰 —— 那是混杂着濒死挣扎的亢奋，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激动，甚至还有一丝近乎疯狂的期待。

    “快……” 沈昃生的声音弱了下去，后背沿着墙壁缓缓下滑，肩头抵着墙角的碎砖，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他的视线开始涣散，却仍固执地锁着时言煜的方向，染血的手指还在徒劳地重复那个动作，“杀了她……”

    血珠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滴，砸在胸前的血洞里，溅起细碎的红雾。

    时言煜顺着沈昃生的目光看向那女孩，还有刚刚女孩动手的干净利落，伸出手面无表情的指向自己“我？”带着不可置信的质疑，还有满满的自我怀疑。

    这一幕就像是你让奔波霸干掉唐僧师徒，时言煜沉默一瞬，再次询问的看向沈昃生“我？”

    沈昃生看到时言煜这不值钱的一幕，对着他肯定的点了点头“她看不见我们，时间快到了。”

    时言煜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赴死的英勇，然后转向那边呆滞的女孩。

    楚以安那边坚持不了多少，快点。” 沈昃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你该知道，这个世界每一个人都死了，你最多就是一个侮辱尸体罪。”

    时言煜的指尖攥得发白，碎玻璃的棱角嵌进掌心，渗出血珠。他回头看了眼墙角气息奄奄的沈昃生，对方腹部的血洞还在缓慢扩张，像一张吞噬生命的嘴。

    “再不快点我就要死了。” 沈昃生又补了一句，皮鞋踩在血渍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时言煜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那个站在走廊中央的女孩。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病号服，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手术刀，刀刃上还沾着林砚的血。可此刻她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神呆滞地望着地面，仿佛没察觉到逼近的危险。

    碎玻璃被高高举起，寒光映在时言煜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就在他即将刺下去的瞬间，女孩忽然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刹那，时言煜的动作猛地顿住。

    女孩的脸上没有恐惧，反而缓缓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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