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势不两立的江家家主为了给女儿续命,将恶妖无生收为养子。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离江家,在那之前,他必须要断开和江羡年的生死结。
他精心策划一场谋杀,将江羡年骗到人迹罕至的深山,将刀捅进她的心口,一刀毙命。迎着阳光,他手握沾满血迹的匕首,冷漠地看着倒在阴影里的江羡年,心想,结束了。
他扔掉匕首,畅快地笑出了声。他已经能想象到江善林发现女儿尸身的时候该有多么悲痛欲绝,江羡年的死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可惜见不到了。
他大笑着望向烈日。阳光刺眼,晃得眼角渗出了泪花。笑着笑着,他突然感觉心脏像是被谁捅了一刀,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心口处的布料被血染红,摸了下,满手黏腻。
不是只要亲手杀死生端之人就能解开生死结吗?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看到本该断气的江羡年的胸口又有了起伏。
他失败了,但好在他醒在了江羡年之前,有充足的时间将谋杀伪造成了失足。
江羡年对他的说辞深信不疑,江善林却将信将疑,对他起了疑心,想把他锁在地牢里,永绝后患。他身上被下了生死结,身为无生,死又死不掉,关在那里跟放在外面没什么区别。
从那以后,江寒栖如履薄冰。若他真被关进永不见天日的地牢,那他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江家了。
为了自由,他打起江羡年的主意,设了场局。在那只被他引来的大妖落下爪子时,他挡在江羡年身前,替她接下致命一击。听到江羡年慌张地喊他名字时,他心想,她果然很好骗。
自此,江羡年多了个哥哥。他戴上温柔兄长的假面,一点点取得了她的信任。
他做得滴水不漏,没有人看穿他假面之下的野心与仇恨。包括江善林。他只当是自己的雷霆手段起了作用,用鞭打与疼痛驯服了一只恶妖。
作为“被驯服”的一方,江寒栖深谙调教之道,他可以抛弃道德一类虚无缥缈的东西,不顾名誉和伦理,做到比江善林更残忍的地步。他完全可以像江善林对他一样对待洛雪烟,把她当成没有自主意识的工具,以高高在上的支配者的姿态控制她的行为,让她为自己所用。
可如果真的做到那种地步的话……
江寒栖看向自己的手,弯了弯手指。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手心的疤痕,贴着掌面下移,抵在生命线的末端。没有洛雪烟的手,他的体温始终低得像坚冰一样,即使合拢的时间再长,也不可能自发生出暖意。
无生冷血,却向往温暖。
太阳炙热,晒得时间长了会刺痛双眼;沸水滚烫,贴在杯子上会被烫伤;火焰灼人,靠得太近会烧伤皮肤,但她身上的暖意恰到好处,柔柔的,像是春日的暖风拂过。十指相交时,他的手会染上暖意,滞塞的血液好像被唤醒的冻水一般重新流淌。
“江寒栖,你怎么总是冷冰冰的。冬天天气变冷可怎么办啊?”洛雪烟嫌弃他,两只手却不自觉地拢得更紧了些,将他的手夹在中间。
“你多捂捂。”
“江寒栖,鲛人的命也是命。”她白了他一眼,絮絮叨叨地盘算起冬天要买汤婆子暖手的事,顺便把他的那份也一起算了进去。
“不要汤婆子。”
“话说在前面,我冬天是不会给你暖手的。”
他没作声,盯着她,用另一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眼里的威慑不言而喻。
“如果你非要暖手的话,也不是不行……”
江寒栖转念想起她哭着抗拒他触碰的情景。
如果真的做到那种地步的话,他会失去一条会跟他嬉笑怒骂的鲛人,塑造出第二个不堪的自己。她不可能再对他笑,说些奇奇怪怪的玩笑话,牵着他的手穿梭在大街小巷探索某地的糕点。那双看起来好像会说话的眼睛将会永远蒙尘,暗淡无光。
莲花针无法可解,他不可能放她自由,他不想余生和另一个自己为伴。
江寒栖张开手,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做了个决定。
清晨,洛雪烟在围栏后眺望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石桥。不管什么时候望去,那座石桥都静默地矗立在奔流不息的河流之上,看起来宛如一位年岁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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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老人,无言地凝望着蕴灵镇的方向。
晚上有江羡年陪着,她已经连着两天没做那个噩梦了,可梦的影响犹在,她现在还是没办法克服对江寒栖的恐惧。只要看到他,梦里的情景就会在眼前上演,血色铺展,幻痛蔓延,铺天盖地的红线缠住四肢,勒得她喘不上气。
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吗?还是说……
洛雪烟不禁想起刚碰到江寒栖那会连着三天梦到他死在漫天大雪里。
江寒栖死于冬至,她梦到的是无法更改的既定结局。以此类推,这次的梦也是将来会发生的事吗?她会被江寒栖杀死在月朋桥前?可他为什么要杀她?
洛雪烟苦思数日,找不到江寒栖杀她的理由。莲花针一日不除,她对江寒栖就有利用价值,然而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将那场梦彻底抛之脑后。
那场梦太真了,真实到不像一场梦。
洛雪烟感觉自己快疯了。
一边是现实里从某种程度上勉强算得上友善的江寒栖,一边是梦里更接近小说前期无情漠视生命的江寒栖,她要相信哪个?是信江寒栖目前对她没有杀心?还是信那个梦是预知梦?
信任错付的代价是丢掉性命,她不敢赌。
万一是真的……洛雪烟盯着那座石桥,眉头紧锁。
明天杀画皮,后天花萼会,大后天修整一日,再过四天,他们就会坐船前往怀梦山开启下一个副本。她不在蕴灵镇,那梦里的在月朋桥前发生的一切也就不可能再现。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先躲四天再说。
突然间,洛雪烟感到一道目光,转过头,看到江寒栖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她。植根于内心的恐惧让身体下意识做出防备的姿态。她后退一步,警惕地跟他对视。
江寒栖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半晌,他才打破了沉默:“接着。”
只见江寒栖抛出两个圆滚滚的物件,洛雪烟伸手去接,发现是两个小袋子,其中一个是她苦求不得的钱袋。再抬头时,江寒栖已经转身离开了,她感觉他的背影细了一些,衣服松垮垮的,没原来那么合身。
洛雪烟先打开了另一个塞得鼓鼓囊囊小袋子,里面装着一堆血符;她又打开了久别重逢的钱袋,看到里面的碎银,我攒了这么多钱吗?
她掂了掂。钱袋沉甸甸的,好像比收走那会儿重了不少。
点翠答谢贵客的消息放出多日,几人一直在等画皮的回应。当然,它不可能主动现身,暴露行踪需要一个人的辅助。
雍容华贵的女子坐在桌前,挥了挥手,藤蔓勾着茶壶斟满了三个茶杯。各色各样的鲜花在她身后一一绽放,层层叠叠,开了又谢,花香混杂在一起,调成奇异的香气。
“请用茶。”
女子动了动食指,一朵硕大的芍药将三个茶杯推到对面。
今安在歪头细细打量热气腾腾的茶,伸出手,将手指插进了茶水里,搅了搅,茶杯化为泡影,升腾出细碎的闪光粉尘。他如法炮制,对旁边的茶杯动手,粉尘又一次腾空,只剩真实的茶杯。
“公子真是好眼力,每次都瞒不过你。”
华掩嘴笑了笑,看向今安在清澈的双眼。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心思澄澈到能一眼看穿幻术的人。
“老师你就别戏弄他们了。”点翠无奈地看着华。她的幻术老师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用幻术诈人,看他们上当受骗以后的窘态。
“哪里戏弄了?不是每次都被小道长识破了吗?”华理直气壮,指挥大芍药拂了下点翠的头,把她盘好的头发弄乱。
“老师。”点翠护着头,连连后退。大芍药不依不饶,插进她的发间,化成一根芍药簪子。
“也就你不经逗。”华嗔怪道。
点翠对华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委屈叫了声老师。
江羡年看着华,脑子里冒出了“驻颜有术”四个字。
华虽为老师,但外表看起来和点翠差不多大,举手投足也含着少女的娇俏任性,两人走在一起不像师徒,倒像姐妹。
据点翠所说,她是在集市上遇到华的。
华那时在街头摆摊表演幻术,点翠突发奇想,想试着把幻术融入平时的表演中,脑子一热,便问华可否教她幻术。
华答应得很痛快,条件是点翠得养她一辈子。于是两人就这么结成了师徒关系。
江羡年私下向点翠问过华的真实年龄,点翠回她,华说知道她真实年纪的人都已不在人世。
“有动作了,”华说完,身后的花聚成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画皮现在长这样,你们可以准备收网了。”
第36章 35.收网 华灯映水荡,画舫凌波……
华灯映水荡,画舫凌波行。断断续续的笙歌洒在河上。
月拢高塔,人影憧憧,不少人纷纷向绕着九曲水湾轻缓移动的精致画舫投去惊羡的目光,低声感叹画舫华美。
初来蕴灵镇的公子哥好奇问道:“那是哪家的画舫?”
身旁的人回道:“摘星楼的画舫,今晚点翠在里面表演。”
公子哥来了兴致:“可是今年扮演十二花神的点翠?”
那人回道:“正是。”
公子哥眺望画舫,借着五光十色的华灯想象出美人怀抱琵琶图,心被勾了起来。他急切道:“现在还能进画舫里吗?”
那人遗憾地叹了口气:“这可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今晚的表演可是特地为答谢贵客而筹备的,你又不在贵客之列。还是等明日花萼会吧。”
晚风清凉,画舫渐行渐远,驶离了人头攒动的闹市区,朝着广阔的无垠江而去。
江寒栖抱着千咒临窗而立,雀室与一层隔绝,间或有宾客的劝酒声翻越木板传来,大多数时间都寂静无声。
江面辽阔,其上映着灯火,如同往江里撒了一圈金粉,合着平缓雅致的丝乐之声在水波中晃晃悠悠。微风渡江,卷起灯笼下的彩绸,长长的绸带悠然摆动。就在这时,下层嘈杂的人声突然全部消失,丝乐不响,绸带垂坠。
千咒上的咒文开始转动,江寒栖走下雀室,闻到混杂在一起的花香。
华先打了招呼:“江公子。”
“到时间了吗?”
“只待百花杀。”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寒栖看着华的眼睛,突然来了句:“华姑娘装人类真是炉火纯青。”
华微微一愣,转而笑起来,回道:“这话原封不动还给江公子。”
江寒栖猛地抓紧了千咒,眯了眯眼,语气不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到你的第一眼。”华不动声色地掐指,水仙花开在伸向她的缚魂索上,断开了暗藏杀机的红线。
江寒栖盯着华看。眼神晦暗不明。
一朵水仙开在华的指尖上,她一挑手指,花被抛到空中,散成一堆粉红的桃花花瓣,嘲笑道:“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也难怪那只鲛人怕你。”
江寒栖变了脸色:“你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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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一族与其他妖有所不同,他们不带妖气,除非化形,不然根本无法凭借外表和气息判断他们是妖。而且就算看到原形,现如今也鲜有人能断定那是鲛人。鲛人灭绝已久,相关记载也少之又少。当时若非洛雪烟主动告知,他完全想不到她就是传说中的鲛人,可华能看出洛雪烟是鲛人。
华从容应道:“非人,也非妖。”
她看了眼千咒上缓缓转动的咒文,接着说道:“我不是好事之徒,保密这事你大可放心。”
江寒栖看了她一会儿,召回了缚魂索。
剑拔弩张的气氛倏尔不见,华有闲心关心起其他的事:“你从哪找到那只鲛人的?”
“不是找到的。”
华脱口而出:“那就是抢来的?”
“不是。”江寒栖断然否认。他回得迅速,可说出口的瞬间他脑子突然浮现出洛雪烟哭着哀求他放过她的模样。
“不是?总不能是她自己送上来的吧?”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换作以前,江寒栖可能会风轻云淡地来一句“为什么不能”,可如今的他无法言之凿凿地给出这样的回答。
笑声突然戛然而止。缚魂索出现在华立足之地,缓慢地在空中扭动。
华的身形一点点在江寒栖背后浮现,没好气道:“好大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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