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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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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顾……”她想唤她“顾远”,可她分明不是“顾远”。

    高嬛笑了一声,走到顾淼身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不由低叹道:“我从前肯定是瞎了眼,怎么会没瞧出来你是女郎。”

    顾淼的头发披散了下来,她的身形少了束缚,便是玲珑有致,一张面孔,虽有英气,可是面目被窃蓝襦裙一映,温婉柔和,眉清目秀。

    高嬛不由地看了她好一阵。

    顾淼被她看得不自在,便要转身:“好了,看也看了,我便要更衣了。”

    “等等。”高嬛止住了她的动作,好奇地低声问道,“你真觉得是做男儿更好么?不想做回女郎么?”

    顾淼无可无不可地摇了摇头。

    她都无所谓了。金蝉脱壳后,是男是女,她皆不在意。

    高嬛好奇地睁大了眼,脸上微红道:“难道你没想过要嫁人么?寻一个良人做你的夫君?”

    顾淼一笑,反问道:“你难道想过?”

    高嬛脸上更红,老老实实地说:“当然想过,我想过要嫁给自己心悦的人,像戏里唱的一样,你一见到他,心里砰砰直跳,既高兴又畏惧。高兴的是,是怎么会有一个人如此令我高兴,畏惧的是,怎么会有如此一个人亦同时使我畏惧。并且他呢,也该如此,一见到我,便也心中砰砰直跳,喜不自禁而又恐惧不已。总而言之,我也想遇见我真正喜欢的人,做我的夫君。”

    她说着,自顾自笑了一声,问顾淼,“你呢?我想,你眼下如此想,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过真正喜欢的人?”

    “没有。”顾淼答道。

    *

    顾淼生辰当日,顾闯如从前一般,特意带她去附近山中猎兽,又去邺城中热闹的食铺,大吃了一顿,末了,还不忘给了她一袋碎银,祝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待到顾淼怀揣银钱袋子回到凉危城中之时,天色已经暗了。

    檐下的灯笼被人点亮,洁白的光晕洒在门前阶上。

    门前摆着一个竹篓,插了数支竹箭,箭头锋利。

    看来,这便是小路送她的贺礼了。

    顾淼笑着将竹篓提了起来,打算明日白日再去谢他。

    进了屋中,她先将竹箭取了出来,倒扣竹篓时,才见一块黑布裹着的物件掉落在桌上,发出“咚”一声轻响。

    顾淼捏起,于灯下细看,布中赫然裹着一柄黑玉笄。玉笄上镌刻云纹水月,纹细如发丝,云中一只飞鹳展翅。

    恰在此时,清风撞得门扉一响,吓了她一跳,玉笄险些落地。

    高檀的玉笄。

    不,是当日见过的玉笄。

    这定然不是小路给她的贺礼了。

    顾淼嘴角沉下,紧紧捏着玉笄,朝外疾步走去。

    她晓得高檀住在何处。

    戌时将至,天空卷过几层阴云,遮住了弦月。

    高檀点了灯烛,临窗写字,抬眼便见顾远进了院中,脸色难看至极。

    他眉心一跳,便见顾远推门而入,将一柄黑玉笄,搁置在了门边的桌上。

    “我不要。”

    高檀起身,却是笑道:“为何不要?”

    就是不要!

    顾淼心头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冷声道:“此玉笄实在太过贵重,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窗外卷来的轻风将烛火吹得摇摇曳曳,一只飞虫被火光吸引,绕着火烛打转。

    高檀看过一眼,又扭头细察着眼前顾远的神色。

    他猜到是自己赠了他玉笄,可是他仿佛真生了不快。

    并非唯恐礼重的推辞,而是恼怒。

    “你……从前见过这一对玉笄?”诸般猜测,唯有此方能说通。

    这一对玉笄讨嫌,若无前因,何来嫌弃。

    顾淼眼也不眨,答道:“没有,只是当日在城门下,那老者分明不愿将玉笄卖人,料想,既是孤品,定然价值不菲,你我萍水相逢,你实在不必特意来讨好我。”她抬眼,终于望他一眼,唇边却是一笑,“我虽姓顾,可于你,也无大用,此玉笄,你还是留着,以后送别人吧。”

    萍水相逢。

    高檀胸中陡然升起一团怒意,生死相救,难得知己,却是萍水相逢。

    他随之笑了一声:“远弟到底喜怒无常,先前还说你信我,不愿平白无故冤枉我,眼下却又成了萍水相逢。”

    顾淼垂下眼帘:“本就是萍水相逢,你若没来邺城,我们就是陌生人。便是你来了,又强留了下来,我们也实在道不同,不相为谋。”

    高檀忽而朝前跨了一步,人转瞬立在顾淼眼前。

    顾淼想退,身后却是半张长案,退无可退。

    他的目光深深,直直望进她的眼里,笑意未变道:“远弟,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厌恶我?”

    顾淼听得太阳穴突突一跳,高檀竟说她厌恶他?

    是啊,厌恶杀父仇人,才是伦常。

    她早该一箭了结了他。

    高檀死了,他爹便不会凶多吉少。

    可是……

    可是,她已经一刀扎过害她阿爹的那个“高檀”,虽不晓得,那个“高檀”究竟死没死。

    但眼下的高檀,没有害过她,没有害过她阿爹。

    是个无辜之人。

    无辜不无辜,该杀不该杀,她下不去手。

    顾淼暗暗舒一口气,想要舒尽胸中郁气。

    只是为何,明明不是同一个人,偏偏要做同样的事情。

    不,也不尽然是同样的事情。

    玉笄还是那一对玉笄,可笑的是,高檀整整等了四年才送她的玉笄,眼前又来到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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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

    重来一次,她绝不能重蹈覆辙。

    她不能再和他纠缠不休。

    顾淼深吸一口气,搪塞般地拱了拱手道:“厌恶委实说不上,既是萍水相逢,我待公子,便如待旁人一般,交情尚浅,当日,你在山中救了我,我也侥幸救了你,都无亏欠,不必来讨好我,我已说过,我于你无用。”

    第36章 顾姑娘

    乌云密布,月色无光。临窗的灯烛骤然熄灭,高檀扭头望去,原是扑火的飞虫灭了灯,化作了灯下的一点青灰。

    屋中登时暗了大半,唯有门外檐下的灯笼尚还高高挂着。

    他见顾远朝他拱手,放下双拳,便转身欲走。

    纵论用与无用,于人于事,高檀从不强留。

    “顾三水。”

    他却伸手拉住了顾远的一只衣袖,令他自己也不由蹙眉。

    顾淼挣脱了一下,发现不能挣开,板着脸,侧头望去:“还有事?”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唤我顾远便是。”

    高檀胸中怒气缓缓沉下,脑中清明了几分,回想起来,他便已明白,顾远在湖阳对他说的一番话,大抵是在敷衍他,是为了打消关于肖旗的疑惑,也是为了要将高嬛顺利带回邺城。

    方才的怒意顿有复起之势。

    高檀强压下心绪,转而一笑道:“将才是某不是,唐突了远弟。”他瞥向方桌上的黑玉笄,“此玉笄亦非价值不菲,却是我以雪溅细铁换来的,倘若你不喜欢,不必收下便是,说来也是我考虑不周。”说着,他躬身朝她一拜。

    顾淼见他如此“能屈能伸”,不由更怒,冷言冷语道:“不必多此一举。”

    高檀抬眼,又笑:“远弟与我虽是萍水相逢,可是我见远弟,一见如故,你性子鲁直,既救了我,又救了赵若虚,甚而,还将高嬛领来了凉危,含仁怀义,侠骨柔肠。我仰慕远弟气节,愿与你亲近,仿佛一直不得其法,反而弄巧成拙,是我不是。”说着,高檀竟又朝她一拜。

    顾淼听得皱了皱眉,她向来吃软不吃硬,方才高檀咄咄逼人时,她尚游刃有余,可他此刻听来言辞恳切,她便不好再发作了,只能沉着一张脸,默然地把他望着。

    只见高檀将那黑玉笄收入了袖中,仿若自嘲一笑道:“城门之下,我见你流连许久,以为你是看中了这一对玉笄,原是我想错了。我从未送过人生辰贺礼,此番确是不妥。”他低声一笑,“远弟勿怪。”

    此时此刻,“低声下气”,“好言好语”的高檀同她记忆中的那个“高檀”忽而又远了些。

    她今晚的一通怒气,是为玉笄,却也不是为了玉笄。

    顾淼的双肩悄然落下,她疲惫地摆了摆手:“既还给你了,我便要回去了。告辞。”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乌云闷了半夜,雨滴一颗未落。

    至今日升时,旭日方才照破了阴云。

    不知不觉,玉走金飞,半月渐过。

    顾闯整饬大军完毕,在南下关隘另作部署,又将邺城与凉危布防一一验过,一行大军便启程往顺安而去。

    顾淼原本打算将高嬛留在凉危,可她哭着喊着,要随她去顺安。

    “你若不在,万一我像高橫一般,悄悄被人杀了,怎么办?在给我娘报仇以前,我可不能死了。”

    顾淼劝她说:“你又不跑,怎么会悄悄死了,你呆在凉危,谁也不会杀你。”

    “可是我也要学功夫,也要报仇啊。顺安就不错,离湖阳不远也不近,等我想到法子,我便能将居棠杀了。”

    顾淼以为当时高嬛口中说的“报仇”,是伤心过度,可她这段时日,真跟着她学了一些功夫,将“报仇”时时挂在嘴边,看样子,是真动了杀居棠的心思。

    顾淼正欲开口,又听高嬛低声道:“他们不晓得将我阿娘葬在了何处,去了顺安,我……我也能想办法去瞧瞧她。”

    最终,顾闯也同意将高嬛带去顺安。

    倒不是心生恻隐,他心中想的是,高恭是个小人,便是不在乎旁人,他的一儿一女都在他手中,倘若真为质,不见得真的束他手脚,拖他个一时半刻也值得。便是南人攻来,留高嬛,高檀在侧,亦有可用。

    而另一个自请随行前往顺安的人,却是赵若虚。

    出发前三日,他找到顾淼,说,愿为她分忧。

    赵若虚,河东人士,本就是南人。

    他从前辅佐化狄,本就有野心,跟随顾氏南下顺安,自比蜗居凉危要好上许多。

    赵若虚过去与她不对盘,但不妨碍他确实是个能人。

    顾淼想,顺安自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从凉危到顺安,他们过了花州,便直往南下,到达关河口时,春意愈浓。

    顺安城楼上远远可见一个殷红身影。他负手而立,见到车队行至城楼前,扬手示意士兵拉开城门。

    他朝马上的顾闯拱了拱手,道:“顾将军,别来无恙。”

    顾闯一双鹰眼,牢牢盯着城楼上的人影。

    正是高宴。

    没想到,高恭竟舍得将他送来顺安。

    高恭许他顺安,定然要交接一番,他原以为会是个行军打仗的副将过来,来的却是高宴。

    他转念又想,难不成高宴还惦念着婚约,真要见一见他那个尚在烛山泊的女儿。

    顾闯朗声一笑:“贤侄,别来无恙。”

    顾淼抬眼看去,见高宴的目光也朝她望来,面上含笑,微微颔首。

    她旋即想到高嬛,心中登时一跳。

    高嬛是自谷稻园被人劫走的,高宴兴许能猜到是何人所为,可眼下兄妹二人要是在顺安相见,更何况,还有个“救人”的高檀。

    哎。不要误了她的大事才好。

    她随之点了点头,转开了目光。

    顺安城中,如今亦有三三两两跑船的走卒,关河口离城门不远,高氏屯兵在此,已有多年,大军驻在城外。

    顾闯的大军也留在城外,他引了一千人入城。

    马蹄溅起滚滚灰土,穿过城楼,直入街巷,络绎不绝的马蹄声,如雨如雷,城中百姓纷纷驻足,引颈而望。

    顺安不算是个太平地方。

    关河直通南地,最近邓鹏所处的廉州,往南有几处关卡,可是廉州人善水行舟,也时时北上来犯。

    如今冬日即将过去,春夏之时,恐怕又会来犯。

    不过此刻的顺安是个鸡肋,虽临关河,但高氏重兵在此,就算一时抢下,也受不住。

    河岸两畔虽有沃野,可关河流经廉州,绵州,南地气候温润,何处不是沃野。

    邓鹏打顺安,如今只是做做样子,小打小闹,试试高恭手段,灭灭他的心气。

    但是,顺安有了铁石与银矿后,便不同了。

    买兵贩马,制甲铸剑,哪一样不用钱,不用铁,顺安成了必争之地。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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