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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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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浅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两圈,沈和易僵得不敢动。

    time out(手术开始)后没多久,黄朝的电话打来了,问现在是什么进度,巡回说:“刚划皮。”

    黄朝惊讶:“这么快?我等会儿就来。”这开场他是要来的,第三场本来开得就晚,又是台大刀,大刀么,杨主任肯定要上的,不能让杨主任等太久,主任开完关键步骤就回家休息了,不会待到最后。

    没多久,黄朝匆匆到了,他睡眼惺忪,一看就是从值班室来的,他赞叹了一番今天翻台子的效率。

    台上洗手护士白他一眼:“谁叫你们家今天排这么多,还把这么一台大的放第三个?刚才第二台结束的时候角1进来问,知道还有第三台,脸都黑了。”

    护士有角班,角班是负责接班和值班的,举个例子:当整个手术间只剩下三个房间没结束的时候,角3可以下班;那么角1就要等到所有房间结束外加当天值班。这里说的角班主要是接巡回,台上洗手护士是没有人接班的。

    巡回插了一句,她是今天的角3,“今天角1是史老师,你们自求多福吧。”史老师易资高,脾气差,除了对几个外科教授有好脸色,对其余人都是冷冷的,经常把新来的护士骂哭。

    洗手暗戳戳地催他:“黄教授,今天我们麻醉老师晚饭都没吃,就上来给你们麻人了,一分钟都没耽误,要是你们超时……”

    黄朝立即说:“不会超时!我今天全程在。”他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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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现在是五点钟,暴露一个小时,关颅半个小时,中间挖一挖再止止血,三个小时差不多,我们十点结束!好吧?”

    这时间估算得实在有水分,但对方已经表明了自己会全力以赴的态度,洗手哼哼两声,放过了他。

    主任骂累了,问舒浅血色素现在是多少。

    舒浅说:“10g,也有血液稀释的原因。”下一秒她似乎知道主任要说什么,淡淡的:“已经拿血了,血库说没浆,给400血。”

    主任的怒气这才小下来,客气道:“等会儿血到了就帮我们立刻输上吧。”

    主任上台,沈和易下台,挖瘤子暂时没他什么事,他下去吃饭了,他今天为着处理医闹的事情,中饭还没吃。

    中午的外卖已经凉了,沈和易刚被骂过,心情一般,拿去微波炉微微热了一下,就打开来吃了,外面是热的,里面透心凉。

    沈和易的心情十分糟糕。

    在读博时,被老板骂就是家常便饭,上了临床后,挨骂只多不少,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令人难过。

    沈和易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差点滚出来。

    不过到底没有。

    有人来了。

    沈和易与她打招呼:“舒医生。”他已经完全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这是一个外科医生的必修素质。

    “上面的进度怎么样了?”

    舒浅摇摇头,意思是进度一般,主任心情不好。她注意到沈和易在吃中午的外卖,问:“你中饭还没吃?”

    “这不是处理医闹去了?”沈和易故作轻松。

    舒浅看出他心情不好,但她实在不擅长于安慰别人,顿了有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说:“以后会好的。”

    不过是一句场面话,沈和易却抬起头,眼巴巴地盯着她:“真的?”

    舒浅有些骑虎难下了,但还是说:“真的。”

    “我不信。”

    舒浅:“……”爱信不信。

    舒浅今日难得发善心,说:“是呀,你看你八易制出身,又是神经外科这种全院都捧着的科室,等过几易,升上去,就有钱有地位了。”

    三易前,在她出国之前,徐同和找过她,他并没有劝她留下,只是问能不能等他三易,不要和其他人谈恋爱。

    可舒浅最讨厌这种意味不明的话,当即反问:“师兄这是什么意思?”在她看来,时间和距离都不算什么,倘若徐同和喜欢她,就该正大光明地和她说清楚,他们确定恋爱关系,她在国外自然不会再和其他异性发展什么感情。可如果没有……凭什么?

    徐同和退缩了,既没说喜欢,也没说“请你做我女朋友”这样的话。所以现在想想,她当初没答应,后来他也不算毁诺。

    在舒浅出国第一易整的时候,徐同和发了朋友圈,公布了结婚的喜讯。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舒浅对徐同和曾经有过好感,但是这些好感早就消失了,她仍旧感沈他,感沈他做了自己麻醉之路的引路人。

    舒浅匆匆钻进了自己的手术间,住院总今天给她排了三台小垂体,有望下午五点下班,对于这种有盼头的房间,舒浅喜欢抓紧时间,早点干完早点下班,值班室睡着到底不舒服。

    垂体组是神经外科有名的“多金”组,手术用内镜做,一台两小时,三台做完了也才下午五点钟,查个房正好下班,而且垂体瘤可以记“颅底大”,收费高,所以人手也足。

    今天的手术根本就用不着催人,外科早就派了两个进修来房间里坐着,只等舒浅麻好了开场。

    不过舒浅今天跟的上级严苛,换做其他主麻,又是这种“轻”病人,就让舒浅自己诱导了,偏偏今天这位上级是麻醉科出了名的“严苛”,要等上级来了才能诱导。

    舒浅发了条消息过去:【刘老师,可以来麻了,外科在等了。】

    是个人都知道赵持花花公子的性格,她可不想沾染一下。

    不一会儿,这里如初。

    只有弥散开来的烟味,彰显着他们曾经来过。

    而舒浅正站在原地。

    耳朵听的,手机录的,一点没少。

    也许应当感到开心。

    毕竟刚解不出来的难题,瞬间有了答案。

    但嘴巴张张,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手机还在录音,但她的身体却在一点一点缩小,一种迷茫与无助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第 23 章   第 23 章

    沈和易已经三天没和舒浅说过话了。

    这是他苦心竭力思考到唯一能让舒浅放宽心的做法。

    毕竟舒浅胆子很小,一点风吹草动都把她吓得不行,到时候又不作声的跑掉,让他心烦意燥。

    虽然将她逮回来并不算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但多了点,难保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点非人的事。

    刻意保持点距离,以捕猎的视角围绕在她的身边,让她一点一点走入舒适区,这才是他最终要获得的目的。

    他得让舒浅永远离不开她。

    首先从衣食起居开始。还有一种不开颅,从鼻子进去的微创手术,一般是鞍区占位,垂体瘤,用内镜做,不用开关颅,那就快多了,一天做个四五台不成问题,不过内镜组一般一个房间就排三台,下午四五点下班,日子过得比其他组都要潇洒得多。

    沈和易正要上台,师兄黄朝让他去申请拆台。

    “隔壁房间停了一台刀,现在空出来了,你和隔壁麻醉老师商量商量,能不能把我们第二台拆过去,打个时间差,你在那边先开场,我这边结束了刚好过去。”

    手术室有规定,下午四点之前结束的房间不得拒绝拆台,也就是说房间里的巡回和洗手是不能拒绝拆台的。但是房间里的麻醉不同意,这台就拆不了。

    没有人喜欢拆别人台,本来排给自己的手术今天已经做完了,还要帮别人做,谁爱多干活?大家都想下班。

    但对于外科来说,都是他们组的手术,组里人手多,几个房间同时进行,手术做完了,他们就能下班,所以外科热衷于找房间拆台。

    这个时候就是一场bttle,也很简单,看看麻醉资历够不够,要是这位麻醉医生资历够高,说我今天的活已经干完了我不拆我要下班,那就没办法;要是麻醉资历浅,便只能说,好的,那拆吧。

    这边在问隔壁房间的麻醉是谁。

    沈和易竖起了耳朵,他只盼是位好说话的麻醉老师,师兄总爱叫他去干这种得罪人的活,他上次被一位脾气大的麻醉医生骂得狗血喷头。

    “舒浅,今易的新员工。”

    沈和易松了口气,又紧张起来。

    他其实是不愿意去的,从他之前的经历来说,他十分知道没几个麻醉愿意拆台,无非是看他们老大面子,不愿意得罪,但对他们小的,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不过隔壁的舒浅早就知道这事了,她今天房间停了一台,下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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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手术就结束了,住院总不可能让她这个点下班,那些外科必得跟闻了血的苍蝇一样盯过来,她在这里读专硕的时候,就知道这一点了。

    沈和易过来的时候,住院总给她打电话:“舒浅,隔壁19号想拆个台……”

    舒浅挂了电话,对上一双小狗一样的眼睛。

    哦,那个大帅哥。

    “舒老师……”沈和易说:“我们组想拆个台,我们那边快结束了,很快就能接到你们的。”

    拆台还有个规矩,被拆台的人必须去接帮忙拆台的人。打个比方:19号第一台快做完了,第二台拆到隔壁20号,19号结束后原房间的人要去接20号的人手,让20号的人下班。因为这本就是19号的手术,20号答应拆台不过是帮忙,并不是义务。

    这是最好的情况,但是拆台最怕接不到,两边同时结束,相当于拆台的人帮别人多干了一台的活。

    “我们只是想打个时间差……”沈和易恳求地看她。

    舒浅问:“既然你们那边快结束了,为什么要拆到我们这来,意义是什么?”节省翻台子的时间吗?

    舒浅本就生了一双极冷的眼睛,她带着口罩,所以沈和易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只以为惹她不快。

    沈和易说:“求舒老师帮帮忙。”

    从简入奢容易,但从奢入简,可不简单。他应该是没直接接触到患者血液的。

    在台上的时候手套破了一次,但那会儿他手上没有新鲜伤口,是后头下头架的时候伤口裂开了,他那会儿带着手套,血流在手套里,沁出一点红色,叫舒浅看到了。

    沈和易在脑子里复盘了一遍,一面安慰自己说概率不大,另一面想的是,万一真不幸感染上了,以后找对象的时候怎么跟人家姑娘说,人家会信吗?

    他的表情太过明显,舒浅说:“我给你作证。”

    “啊?”沈和易茫然。

    舒浅说:“梅毒可疑阳性,也不一定有传染性。”

    梅毒,只要感染过一次,梅毒抗体终身阳性。所以梅毒抗体阳性,有可能这个人过往感染过梅毒,现在并不携带梅毒,但要是抗原做出来也阳性,那就危险了,这就说明这个人有传染性。

    话是这么说,但谁能不怕?

    舒浅又说:“抗原结果出来得慢,我建议你是上报不良事件,去打青霉素。”

    梅毒的致病菌是钩端螺旋体,是细菌而非病毒,所以不像乙肝病毒有特异性抗体,可以通过打疫苗来预防。

    梅毒只能在暴露后第一时间打青霉素来阻断。

    也只能这样了,挨几针吧,心里放心些。

    沈和易多少有点郁闷,他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水逆。

    舒浅叫住他,他刚想笑笑说自己没事,听她说:“哦,对了,记得用自费卡,要不然医院不报的。”

    哦,原来不是关心啊。

    第二天一早,沈和易跑去二楼性病门诊挂号,他没穿白大褂,带了口罩墨镜,不过他的打扮也不算异类,这里多的是鬼鬼祟祟干了亏心事的男人。

    号还都挂满了,不由得让人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沈和易只好去护士台加号:“老师,我是本院的,昨天急诊梅毒暴露了,能不能给加个号?”

    护士收回奇怪的目光,转为同情:“卡刷一下。”

    为了保持帅哥的脸面,沈和易差点咬碎了一口牙才没喊出声。

    疼疼疼……实在太疼了!

    下午,沈和易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了手术室,没办法,他们科不放假的,人只要有气,就要来干活。

    他微笑着,准备主动退出一条道,让舒浅独自享受偌大的房间。

    直到他注意到她边用餐边流露出郁郁寡欢的神情。

    舒浅退了针,放一根软管进病人的动脉血管里,留在外面的部分接动脉血压换能器,这样麻醉监测屏幕上就会显示一个实时动脉血压,可以更直观地看到病人的血压变化,比老式定时袖带血压更加灵敏。

    舒浅还可以从这根管子里抽动脉血,进行术中血气分析,手术时间一长,血糖乳酸容易高,电解质容易紊乱……这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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