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放手。
果然,人一靠近就骂:“干什么呢你,没断奶吗?”
巧善听出不对,忙提醒:“家禾,我们只是说说家常。”
“我是为她好,没见过谁家大夫一天到晚黏着人撒娇的。她这副样子,让患病的人看了就慌,哪敢把命交到她手里。”
小五忙说:“好,我知道了。”
巧善不愿意看到她再受委屈,忙朝他使眼色,转了口风:“小四他们打算在富庆县安顿,你最近有没有听到可靠的消息?”
赵家禾略作思索,便说:“那地方不好,又小又破,还排外。叫他们过来,这里缺大夫,总不会亏待他们。”
小五听到“排外”就皱了眉,咬牙拿定主意:“禾爷,我走不开,你帮个忙。小四强,但愿意听你的,你去最合适。”
赵家禾舍不得出门,只打算捎个信,见巧善巴巴地看着他,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含糊答:“行吧!”
早去好早回,隔日放晴,他大清早就出门,往富庆县去了,天擦黑,又一个人回来了。
巧善正要张罗饭菜,他急道:“事情有变,我送你去赵西辞那,你跟着她,悄悄地往康平去。在那藏一藏,等着我来找。”
“什么!”
他这神色,一看就知道不是故意唬人。她没有缠着他啰嗦问始末,当即吩咐青桃去告诉那两位嫂子,匆匆收拾要紧的东西。
阿代去了那边报信,赵家禾留在家搜罗一阵,把找出来的东西全塞在一个黑木匣子,交给她,简单明了地说了自己的怀疑:富庆肃静得过分,巡兵来来回回。他避着人找到小四,叫他们先不要动,又立刻赶去津润和临蔚县查看,那两地也不寻常。
三县将玉溆包成了布口袋,只剩西北的裕德县来不及赶过去。
他要是皇帝,会留下这个小口子:先叫人悄悄地弹劾,留中不发,做出敬重怜惜贤才、全力保褚的好天子架势。这头悄悄埋伏,武力威胁褚家,褚家一慌,举家带兵往裕德县逃,那就能坐实谋反的罪名。皇帝一片真心被辜负,再派大军镇压,就师出有名了。
他没把这些说出来,只说看着不好,为防万一,先避一避。
马车出了城,她才发现他没有要跟着走的意思,急道:“你去哪?”
他跳下马,背对着她说:“我留下看看,有什么事,好传信给你们。”
她懂了,立马跳下来,说:“我陪你。你放心,我不跟着去添乱,我在纸扎铺子里等你。”
青桃和小五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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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说:“我也是。”
“你们……”
巧善踮脚,覆在他耳边说:“西辞要去找那位,好提醒他,我跟那位大人不熟,就不去了。那家人口少,能拿来要挟大人的,有一个老太太,一个小少爷,还有个走路都摇摆的太太,你一个人照应不来。”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巧善点头,坚定地说:“我们一块来做!”
上阵杀敌,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往上升,一辈子煎熬混到头,别人横插一脚就能踩下去,既不容易,也不牢靠。但要是救母之恩,褚大人这辈子都不会忘。
这是别人瞧不起的捷径,可是对他们这些没身份没地位的人来说,从来没有一条公正的上进之路,那歪门邪道也是道,只要做的不是坏事,它就是合情合理的!
第124章 忠字难解
他想的是一路有人接应,连藏带杀闯出去,轰轰烈烈,经了风险,才好叫人家长久记住。但她说得对:一老一小一残,三个都是拖累,那样做有风险,万一路上折腾死了,恩人变仇人,彻底坏了事。
别人的部署早就开始了,她们得抓紧应对,先找破板车,再置办旧衣裳。
巧善进过褚家内宅两次,记得褚太太的身量,没见过老人和孩子,便估摸着预备。长了短了不要紧,穷人很少有穿得合身的,正好。
这些大件有了,接着是逃命要吃喝,她拿出纸笔,想起哪样,便赶紧写下来,不时找他商量。
赵家禾见她干劲十足,不得不提早告诉她:“都是推测,兴许他早有防备,我们没机会出手。年前年后,赵七都回来送过信。”
她神色不变,平静地答:“那也好,他更有胜算,好人管事,是百姓的福气。我们再等下一次机会就好了,你才二十一,还剩八十余年……”
他笑着搂住她,在她头顶落下一吻,畅快道:“有了你,别的都不要紧了。”
隔壁还有青桃和小五呢,她推着人进屋,将大包袱放桌上,把最旧的衣衫挑拣出来,裁了其中两件,剪成碎布,缝到别的衣衫上。
胳膊肘,袖口,腋下,肩……
都是穷人干活的印记,她还记在心里。
穿针引线,穿梭如风,眼睛要盯着衣衫,没空理他。
“我叫她们来做。”
“不用,叫她们好生歇一歇。”
“巧善,我想让你过舒舒服服的日子,不愿意看到你操劳。”
她放下活计,拉他过来,仰头看着他,诚心实意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能什么都累你一个。彼此扶持、关心,才是长久之道。你不要对小五凶,她是妹妹,你是兄长,温和一点,这样的关心更受用。”
他又醋上了,“你只疼她,不疼我了!”
“别闹,”她拽他胳膊,等他弯腰了,主动亲他一口,躲开他的追击,抓紧说,“我只亲你,只闹你,只……”
“欺负我!”
她抿嘴偷笑,用力点头。
他把人抱起来,要真的欺负一回。
她捂了他的嘴,贴着他耳朵说:“只隔一堵墙呢,别闹,以后再说。”
真碍事!
他不死心,又求:“那你再亲亲我。”
她亲了,特地安慰:“你放心,我们都听你安排,不会乱跑胡来。你向来有勇有谋,必定能万无一失。”
“我哪有你聪慧,早些天我还纳闷呢,为何突然提醒我不要怕威胁,原来你早就猜到了我的心思。你出门少,不知道外边的局势,居然也能想到,实在是神机妙算。”
“我只要懂你就够啦,我是你教出来的,你怎么想事,我学着怎么想,便猜到了。”
“如此看来,都是我的功劳咯?”
“是是是,禾爷天下第一!”
“嘿嘿!”
在铺子里捂一天,隔日入夜便有人来捶门,要查逃犯。
纸扎铺子又小又晦气,但真要是追逃犯,不至于开门看一眼就走。
走个过场而已。
这事来得及时,他不信有这么巧。逃犯兴许有,特意从大牢里放走几个就是了,或者杀了也行。
萧寒一到,他换了衣衫,一块出去。
她们留在家,抓紧烙饼烧水等着。
小五配了些应急的药带在身上。
大张旗鼓闹一晚上,隔日一早又风平浪静了,不过,午后东街又闹了一出书画铺子走水的事故。
这便是他说的做戏做全,此时玉溆官衙有了正当的由头去找那几个县,特意多闹几次“狼来了”,好叫褚家的人放松警惕。
他仍旧没回来,她们囫囵靠在一起打了会盹,再次清点随身要带的东西,等听到急促的铜钟
类似防空警报。故宫更牛,宫殿院落栏板上的望柱头就是个大哨子,一有情况,就把牛角喇叭插进去吹响,能瞬间把险情传递出去,好让皇帝赶紧溜。
声,便立刻准备好,去小院里等着。
守城将士骑马昭告有流民攻城,叫人不要轻举妄动。
不让动,就是应该动。
各家亮起灯烛,忙着清点财物和人,哭声,呵斥声,咒骂声,声声不断。闹的动静越来越大,听得人心焦气躁。
她们什么都预备好了,只剩枯等。
小五知道些内情,听着喧闹声,突发感慨:“我以为做了大官,就能随心所欲呢,没想到兢兢业业也会丢身家性命。”
再大的官,也是皇上的奴才。哪里都这样,用得着的时候,家禾是左臂右膀,大老爷信任依赖着他。赵昽轻轻一挑拨,那位立刻翻脸,处置起来毫不留情。至于其中是否有冤情,有委屈,他们才不管呢。
巧善攥紧拳头,叹道:“雷霆雨露,莫非天恩……是糊弄人的鬼话。不仁就是不仁!”
青桃一直贴在门上听,突然跑回来,怯怯地说:“我听见外头有牲口叫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再等等。”
夜渐渐深了,铜钟再度响起,随后是不绝于耳的尖叫怒吼。
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流民攻进来了!
真流民哪有这本事,这是要借这个幌子围困褚家,逼他们妄动。不杀出去,性命难保,杀出去,就成了不顾百姓死活,要么死,要么罪。
平民百姓反倒是安全的,因此她们再次安慰青桃,安心待在院子里不动。
远远地瞧见冲天的火光,打杀声似乎就在耳边。
巧善坐不住,和小五挨个再检查一遍梯子是否牢靠。
很快,一个奇怪的身影出现在墙头,她们立马奔过去接应。
巧善着急,压声喊“家禾”。
那人抬头,却是赵东泰。他慌慌张张解释:“我回来送信,凑巧……他那头还有几个,费事,落在后边,我这就去接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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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了。”
褚老太太气色很不好,她们赶忙把人抬进去,在炉子旁帮她把衣裳首饰全剥了,换上粗布衣衫,给手抹上膏子,让它看起来粗糙发黄,头上抹了烟灰再擦一擦。
人还在昏睡,正好摆弄。
板车上铺好了旧棉被,放她上去躺着,接着再等。
人很快回来,除了褚太太和褚少爷,还有一个三奶奶。
三人都清醒,只是魂跑了。
巧善跟她们熟,拿了旧衣衫出来,飞快地解释:“受褚大人所托,路上可能要吃些苦,你们……”
三奶奶担忧必须留在宅子里的丈夫,左手牵着小堂弟,右手捂住半边脸,强忍泪意说:“多谢!”
小孩不耐地甩开她的手,气鼓鼓地说:“我才不要……”
褚太太转过头,冷眼看着他,他又抓回三奶奶的手,藏去了她身后。
这孩子很不懂事,带着是个害。三奶奶当机立断,要带他去保宁寺。
她深明大义,那再好不过!门外的赵家禾应了,转头看向赵东泰,赵东泰便请缨去护送。
“有劳七爷,城外枫亭桥会合。”
“好。”
赵东泰不敢抬头看那边,应完赶紧扛起孩子就走。赵家禾朝萧寒点头,萧寒也跟了上去。
褚太太一言不发地换了衣衫,也愿意套上大棉鞋抹黑脸,但不想玷污了不能离手的佛珠,死活不肯在手上抹膏子。
“算了,由她去吧!那小丫头呢?”
方才好一番折腾,竟无人留意青桃。
人不见了。
他恨道:“果然是那家的种,狼心狗肺。”
巧善劝道:“别这样想。走了就走了吧,花钱雇工,各有所得,她又不欠我们,实在没必要跟着赔命。”
正好每人身上藏了点银子,不多不少,够青桃逃出去以后,找个地方安顿。
各有所得,不欠!
廖家却心安理得地要他拿命去报恩!
他竟被说愣了。
鬼鬼祟祟逃,一定会招来追击,不如混进人堆里,正大光明出城去。
那些人要办大事,巴不得乱起来,守北城门的人,一直在不痛不痒地讲道理说道义。
人越挤越多,越挨越怒。
有人怕再耽误下去要死在这,不顾一切往城楼上挤。
慌不得!
她们守着板车尽量挨路边站,盯着前边观望。
后方不断有人赶来,斜前方一男子用力扒开抱孩子的年轻媳妇,将她甩在身后,好让自己逃得更快,丝毫不管人死活。
巧善看得揪心,恨他冷血无情,一直盯着那块。
母子俩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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