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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病床两步远的地方停下。
他看到妈咪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像纸，手背上还扎着输液针。
小家伙的小嘴一瘪，眼泪先滚了下来，砸在地板的光斑上，碎成小小的湿痕。
他攥着恐龙书包带的手更紧了，指节都泛了白，软乎乎的哭腔裹着委屈：
“妈咪病病……痛……”
他想凑过去碰黎初落的手，可看到那手背上的输液针，又怯怯地缩回小手，转而把目光落在黎初落的小腹上——
那里没了之前的弧度，再也不是能让他贴耳说悄悄话的模样。
小家伙的哭声顿了顿，眼睛睁得圆圆的，满是茫然和害怕。
小短腿往前挪了半步，伸手想摸又不敢，声音里带着哭腔的颤：
“妈咪肚肚……变小惹……妹妹呢？妹妹哪里去惹？”
他手里的画纸被攥得皱了边，那是早上特意叠好、要给妹妹看的粉色恐龙画。
此刻小家伙举着画纸，眼泪掉得更凶，小身体都在轻轻抖：
“我带惹恐龙画给妹妹……”
“妹妹哪里去惹？是不是妈咪疼，躲起来惹？”
霍御宸蹲下身，把他捞进怀里，掌心轻轻拍着他的背，避开他手里的画纸。
小家伙的眼泪蹭在他的衬衫上，湿了一片，带着孩子气的慌张：
“爹地，找妹妹……我要跟妹妹说恐龙画……”
“妹妹没躲。”
男人声音比平时低了好几度，带着不易察觉的哑，他低头蹭了蹭小家伙的发顶，指尖擦去他脸上的泪。
“妹妹只是去了个暖和的地方，等妈咪好起来，我们还能跟妹妹说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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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趴在他肩头，抽噎着点头，却还是把画纸紧紧按在胸口，小声音断断续续：
“那……那我把画纸给妈咪收着，等妹妹回来……给她看……”
他又抬头看向病床上的黎初落，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动作轻得像怕碰醒她：
“妈咪快好……”
一周的时光像病房里的输液滴声，慢得让人心慌。
午后的阳光还是透过浅白窗帘漫进来，只是病床边的小桌上，已经堆了七张画纸。
全是小家伙每天放学带来的。
有粉色恐龙、带蝴蝶结的小花，还有歪歪扭扭的“妈咪加油”。
“爹地！”
门口传来小家伙的声音，他背着恐龙书包，小手里举着张新画，快步跑进来，却在病床前自动放轻脚步。
这一周，他已经学会了“不吵妈咪睡觉”。
霍御宸抬头，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画纸，上面画着四个小人：
长腿爹地，扎辫子的妈咪、举着恐龙的自己，还有个抱着小恐龙的小小人，旁边写着“妹妹”。
“今天画的我们和妹妹？”
“嗯呐！”
小家伙点头，小短腿爬到床边的小凳子上，趴在床沿，把画纸贴在黎初落眼前，声音放得像耳语：
“妈咪，我把妹妹也画进去惹……”
他说着，又从书包里掏出块草莓饼干，放在画纸旁边。
这是他每天留的，
总说“等妈咪醒了，跟妹妹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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