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嫁夫兄》 60-70(第1/15页)
第六十一章
舱内客人面面相觑,裴尚书不是已经回京去了么?
他们惊慌不能自已,却又只能以目光交流,不敢发出任何不满的声音。
风从南边过来,官府内的消息就是遮得再严实,也会吹些到民间。
雍王为圣上所钟爱,与太子相持不下,彼此多有嫌隙,近来因为雍王与支持太子的镇国公府屡有龃龉,天子北上,有心整顿吏治,杀一杀各地藩王与地方勾连吃空饷的风气。
山东的官员多依附雍王,自恃宠爱,以为不干己事,结果兵部却专捡硬柿子来捏,从上到下杀了一批将官,那柄天子剑恐怕都被血染透了。
近来府衙上下,闻裴尚书至,无不悚然。
济南知府换了一身窄袖便装,他擦着额头怎么也拭不尽的汗,在前开路,引着后面那位绯袍犀带的男子入内。
他嗅到舱内气味不佳,知道这位天使喜洁,连忙叫人开窗熏香,却被裴玄章喝止。
幸好豁口不大,位置也还算隐秘,否则官袍损毁,视同藐视圣躬,六品官员又不比那些朝廷大员,赐下的袍子都是有定数的,只能多加维护了。
谢怀珠嘴角微捺,并不接腔。
她并不道破,只敷衍道是。
再也无人敢言。
张屿忙追了上来道,“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定了我的罪了?你想去告发我?”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已经不像自己的,像是入了定般的呆在原地。
事实上,白宰相年迈,很多事已交给了高御史,他没必要做出自毁前程的事。
谢怀珠暗自觑了他一眼,见他又重新收拾起东西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活成了妤娘,甚至比妤娘所拥有的还要多。
他只能调和道,“令光一贯心直口快,你又何必与他较真,你们都各退一步,等另外两位大理丞到了再商讨吧。”
就在年前,不断有男童失踪,可后面寻到时,无一不是被抛尸山野,死状也各不相同。
他并无睡意,望着帐顶未免无聊,更何况她就躺在他的身侧,一缕暗香总是若有似无地侵扰他的心神。
她不知为何他突然变得这么这般粘腻,但她明白,他性情沉稳老成,并非莽撞人,所以他说的话,还是十分可信的。
他将他的神情变化纳入眼底,这才缓声道,“方才我还不确定,这会子我心里有数了。”
少女又香又软的,仿佛一颗熟透的果实。
“既然你已有了选择,我眼下有一项重任交给你,只要你尽心去办,事成之后必然少不了你好处。”她说着摸了摸鬓角,有了底气,腰杆子也更挺拔了。
两年前,李照广与他甚至是结拜兄弟。
“好,既然你已经知错,那我便原谅你,但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不客气,你我同僚一场,我知道你并非恶意。”
“我并无此意,”裴玄章回首道,“不过我们共事多年,你也应当了解我的脾性,这个案子既然到了我手上,我是一定要查下去的,就算那人当真权势滔天,我们身为臣子,更有匡扶社稷的使命,岂能让别有居心之人颠倒朝纲?”
她唤了声“殿下”,噌的一下欲直起身来。
她说着倏地变了脸色,手中的巾帕对着脸上一顿猛搓,特别是额心的部分,更是差点被她搓下一层皮来,冷白的皮肉上多了鲜红的印记,看得绮萝直瞪眼,这是和自己的脸有仇?
“我没醉。”
他见她雪腮后知后觉地渡上浅淡的红晕,那双清亮的眸子也多了一丝羞态。
裴玄章回到屋里时,屋内仅剩一灯如豆,薄薄的床幔像清晨的浓雾,轻拢着连绵的峰峦,平缓地起伏着。
白宰相在世时还有个门生名叫高印,当时已是御史中丞,不出意外,白宰相去世后,宰相之位便会落到他头上。
容妈妈被她踹得趔趄,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捂着胸口直喘气,“你……你这个狐妖媚子,我就说你不老实,这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这事并非她一个妇道人家猜得透的,况且她也刚来建京不久,在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之时,也不敢妄自猜测。
裴玄章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确定她醉得不轻。
宋心钰摁住她的肩膀,自己挨着她坐下道,“你是谁家的娘子,看着怪眼生的。”
明雪拨了拨刘海,支吾道,“我听说,襄城公主年方二十,却已经有过两段姻缘,每段亲事都没有维持多久便闹了和离,更过分的是第二次明明是她挑的驸马,和离后她还不解气,打了驸马三十大板,要我说,谁被她看上谁倒霉。”
她眉心跳了一下,笑道,“我那小姑是贪玩的性子,必然是见了别人斗草便挪不动腿了。”
不知不觉,夜已深。
现下想想官袍有损,的确不是好兆头。
“世子妃?”香英压低着声线唤了她一声。
“世子妃快去劝劝,王爷和世子又吵起来了。”凌雁边拉着她往外走边说。
她脸颊一热,正要抽开手,手背却被他温热的掌心覆住了。
“韫娘,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自从知道她逃离金陵,他每时每刻都在恨她。
恨她伪装出一副依恋爱惜的委屈模样,不肯将真心交付,也恨她不识人心好坏,将鱼目当珍珠,又以真心为铁石。
还恨她索要避子药却不肯服下,分明并不厌恶生下两人的子嗣,却不肯留下与他结为夫妻,想要去父留子。
更恨她胆大妄为,怀着孩子还在外漂泊,不怕独身在外有个闪失,会沦落到一尸两命的下场。
他几乎日日夜夜都恨着她,到最后,他不知该恨她什么,只想将她拥入怀中,洗去那些伪装,瞧一瞧她到底过得好不好。
“我听人说,你到处和人说我死了。”
他嗓音微凉,目色沉沉道:“有没有这回事?”
第六十二章
“谁说是你死了?”
谢怀珠攥紧手底的靠枕,恨恨道:“我嫁的是二郎,又不是你,他既然死了,难道我不是寡妇?”
她怀了身孕后口味刁钻,平日里为了不引人注意,穿得素净,吃得也清淡,深居简出,十分符合新寡的身份,没什么人怀疑她,只不过住得久了,每每说起客栈里新来的寡妇,常客都知道是她。
出于店家对客人的礼貌,也没人敢问她死去的夫君到底是哪家儿郎。
裴玄章怒极反笑,他缓缓摩挲谢怀珠的面颊,倏然起身,轻叩桌案。
门应声而开,隐隐能听见波涛拍过的声音,送来一点咸鲜气息,他们仍在船上,只是船只庞大,摇晃不算明显。
谢怀珠望着随从所持托盘里的饭食,微微蜷缩起来,心生警戒。
他这人习惯倒好得出奇,无论为何事困扰,到了用膳和就寝的时辰也不会吃不下睡不着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嫁夫兄》 60-70(第2/15页)
当然,捉到她这件事或许也不值当他为此牵挂。
“庖厨按照你从前的口味做了些菜色,手艺或许入你的眼。”
“容妈妈不如直接问世子吧,”她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这才抬眸对上容妈妈的眼,佯装无辜道,“对了,不知妤娘可有下落?”
“这……不过是顺手的事。”你有话好说,能不能别动手动脚。
走到寝室门口时,谢怀珠这才睐着他,吞吞吐吐道,“方才暮食上,父亲说你在查的案子,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你……你还要继续追查吗?”
裴玄章将他请入内间,奉以热茶,这才问起他的身份。
他来的时候只指名要见裴玄章。
说完她止不住去咬唇,饱满的唇瓣被皓齿咬得艳如滴血,一抬眼才发现他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落到她身上了。
逃离了这个家,她的日子有好过些吗,倘若褚少游真是个上进好学的,夫妻二人和和美美,白手起家,也未为不可,要是他并非良人,她也不过是逃出龙潭又入虎穴罢了。
穿戴完毕,明雪也寻了过来,姑嫂两人便登了车,直奔国公府而去。
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书房。
绮萝沉吟片刻,到底将刚才所见的怪事说了。
最后他们商议的结果便是李宰相亲自给他写了一张陈条,他收了陈条,这才答应了下来。
她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居高临下的容妈妈。
成婚这些日子,她老实本分,却纵得这恶奴更加得寸进尺,退一万步讲,她才是与世子拜了堂的人,同床共枕也这么久了,除了名字,她与他怎么就不是夫妻了?
他暗暗地想,既有贤名,若是连容貌都长到人心里去,也未为不可。
她抿了抿唇,勉强寻回珠调,“我……我明白。”
容妈妈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曾夫人远在青源,又如何能威胁得了她?
国公夫人刚招待完一个女客,一转眼便发现了她们俩,立马笑意盈盈地走了上来,热情道,“世子妃也来了?今日府上人多,来不及招待,还请见谅。”
谢怀珠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见池对面几个小娘子聚在一块斗草,明雪赫然就在其中。
谢怀珠犹豫地抿了抿唇,这才艰涩地开了口,“君拂,是我,我……方便进来嚒?”
然而在后续的调查中却发现,这个道士并不简单,他靠一张巧嘴结交了不少权贵,其中便包括李照广。
这会进了屋才发现,这书房比她想象的还要宽敞不少。
少顷,裴玄章才找了个由头把张屿叫到了偏堂。
张屿脸色一僵,拧着眉问他,“你为何单独找我说这个?莫非你怀疑我?”
这刁奴越来越讨厌了。
李照广这个宰相之位来得并不磊落,这已经是朝堂上心照不宣的秘密,碍于圣人的信任,众人不敢多言。
明雪抿唇道,“国公夫人谬赞,您唤我明雪就行了。”
屋内布置清雅,除了有书案书橱多宝阁等陈设,落地罩后居然还有琴桌和矮榻,旁边的错金铜博山炉还氤氲着袅袅青烟,一股宁静致远的檀香慢慢将她笼罩。
她的唇不知何时已抿成一道直线,对容妈妈的不请自来有些不满,更何况,她还黑着个脸,活像人欠了她几吊钱。
“你为何如此惧怕殿下?”
明雪暗自掣掣她的袖子,小声道,“襄城公主怎么来了?真是晦气。”
谢怀珠脸颊一红,还欲恭维几句,话还没说出口,却听她罢手道,“别说,宫里女人成千上万,倾国倾城的也不是没有,但我说你好看就是好看,是那种令人舒坦的模样。”
容妈妈却品出她的另一层意思,她将清白的重点转移到大娘子身上,借此洗脱自己,何其歹毒。
现在明雪一脸惊恐地看着她,搞得她也有些莫名其妙。
秦老夫人倒也不是偏心裴玄章,只是这个家各有各的私心和算计,偶尔也要她来主持公道,这个家才不会乱成一锅粥。
绮萝应了声喏,不一会儿便端着水盆入了内,正给她拧巾帕呢,手中蓦然一空,巾帕已经到了她手上。
秦老夫人要她劝诫,她也不能置若罔闻,所以,劝不住那也不关她的事了。
裴玄章刚到大理寺,便听大理寺丞张屿和蒋令光吵得不可开交,他怔忡了一下,脚还未迈入里间,便被蒋令光给扯了过去。
谢怀珠来到书房门口,在瞧见映在窗户纸上那个端坐在书案前提笔疾书的影子时,脚心突然踯躅起来。
他重新翻身面对着她,目光在她脸上一寸寸地打量,最后落在她如白玉精巧的耳垂上,顿住了,抬手轻捏了一下。
她一离开,容妈妈立马走了上来,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道,“小娘子胡闹,你也由着她?要我说,你就不该去!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她顾不得两人凌乱的衣裳,奋力向外一抛,削铁如泥的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怀珠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平静近乎疯狂的男子,她几乎失声,定定道:“不要这样。”
她是一个小气又任性的姑娘,虽然屡遭坎坷,却又被爱滋养出一点近乎懦弱的宽容,她已经尽可能放过自己,不恨任何一个人了,为何他却看不透这一点呢?
“韫娘,你心生怨怼,就如同我恨你一般么?”
他轻轻拭去她挂在腮边的泪珠,轻声道:“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罪人呢?”
一个二十五岁的男子,于仕途上称得上是风华正茂,对于她来说却有些过于老成,甚至偶尔惹她烦厌。
他既没有父母的婚约,也没有青梅竹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