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含笑,这才敢抬头直视萧瑾承的眼睛,她乖巧道:“太子表哥莫要客气,这都是傅羡好应该做的。”
“天色已晚,傅羡好就不耽误太子表哥了。”
“嗯。”萧瑾承拉开一步距离,“多谢傅妹妹,妹妹慢走。”
趁着晚霞最后的余晖,傅羡好福了福身,踏着轻快的步伐,满心雀跃地离去,那背影似是刚落地的幼鹿一般,浑身洋溢着新生的喜悦。
深宫之中,难得见到如此鲜活的身影,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直到傅羡好的背影消失在宫墙角,小太监才意犹未尽地转收回视线,一扭头,就对上萧瑾承阴鸷的双眼。
“好看吗?”
萧瑾承眼神晦暗不明,凉凉地问。
小太监心神一惧,身子比脑子反应快,他“扑通”一声跪下,“太子殿下恕罪!”
傅羡好待人和善,在萧瑾承离宫的这三年里,东宫的小太监多半受她的恩惠,这小太监正是今日给傅羡好报信之人。
萧瑾承缓缓走到小太监面前,宫灯皆已点亮,他逆光而立,斜着眼看他,似笑非笑:“我问你,刚刚好看吗?”
萧瑾承生就一双丹凤眼,不笑时便不怒自威,眉尾自然上扬,或许是三年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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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显得犀利而带几分薄凉。
“……”小太监被萧瑾承的眼神看的后背发凉。
这话能怎么回答?他清楚,自己已是犯了大忌,萧瑾承要的根本不是他的回答。小太监手指抓地,绝望地闭上双眼。
果然,萧瑾承没打算轻饶他,一道异物狠狠地向他的脸上劈来,他不敢躲,硬生生受了这一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击看似凶猛,却毫无杀伤,他睁开眼,见着袭击自己的那东西,瞬间愣住了。
昨夜刚下了雨,青石板的凹陷处还有泥泞的积水。那脏湿的污水,正一点一点将绣工精美的香囊淹没。
漫天的红霞,彻底陷入泥潭。
“怎么,心痛了?”萧瑾承注意到小太监的僵硬,冷声道:“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给她通风报信?”
在傅羡好拿出香囊的时候,他就知道傅羡好的目的并非在未央宫,而是他自己。
时间卡的这么好,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人通风报信。
他决不允许有人把手伸到他的东宫!
小太监吓得浑身一缩,来自上位者的威压让他不敢有所隐瞒,颤着声道:“太子殿下误会了,傅小姐并未给我什么好处,只是她以前常去东宫……”
萧瑾承一凛:“常去东宫?去干什么?”
小太监:“……侍弄花草。”
萧瑾承:“……”
萧瑾承眯起双眼,依稀记得傅羡好确实喜欢一些奇花异草。几年前底下人进献了几株欧碧牡丹,分散在各个宫栽种,唯有东宫的那株活了下来,那时傅羡好就常来东宫看花了。
萧瑾承沉吟许久,“那东宫的所有人都与她相熟?”
小太监不敢直说,便只道:“傅小姐待人和善。”
萧瑾承心里冷笑,没想到只是三年时间,别人的手不仅已经伸到了东宫,甚至连他东宫的墙角都已经翘了!
他下意识看了眼未央宫的大门,眼神深沉,对着杜衡沉声道:“这事儿交给你处理了。”
“所有人,全部换掉!”
傅羡好指腹摩挲过粗粝的信封,“世家与寒门的纷争将将被摆上台面,若真到了抉择的那日,父亲— —”她沉默少顷,换了个问法:“父亲希望女儿选择谁。”
“自是世家。”傅峋不做丝毫的迟疑,他虽无意选择,但真到了必须要做出决定的事情,答案呼之欲出,“你我的荣辱皆是世家的名声带来的,没有别的选择。”
傅羡好颔首。
意料之中的答案。
世家就像是巍峨大山,旁人羡慕于它的磅礴雄伟,大山溪流滋养着的树木也不由得叫人艳羡,而出身于世家的他们,就如同高山上的一棵棵树木,汲取着世家的土壤,也该为高山遮风避雨。
即是遮风挡雨,就要履行遮风挡雨的职责。
为傅家谋求新的出路,也是行遮风避雨的责任。
静默片刻,傅羡好抬眸:“世家与寒门中,父亲选择了世家,是否代表着,父亲选择的是三殿下,而非太子殿下。”
第 53 章 第 53 章
骤然间,万籁俱寂。
洋洋洒洒落进的斑驳光影不疾不徐地变幻着色彩,分明是艳阳天,静谧的书房内恰如坠入了寒天冰窖中,刺骨的严寒铺天盖地般涌来。
位于主座上的傅峋眸色凛冽,徐徐涌起的愠怒夹杂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欣赏,交织不明的情绪无比复杂。
四目相对,傅羡好的视线没有过半分闪躲,清澈的眸子径直地对上傅峋的目光。
“比起说父亲不愿意掺杂世家与寒门的事情,女儿觉得,父亲更像是不愿参与皇权争夺。”傅羡好嘴角微启,不疾不徐地继续道:“但父亲若是选择了世家,傅家真的能够置身事外吗?”
必是不能。
她本以为萧瑾承会一口拒绝,毕竟,任谁再有闲情逸致,也不会在被大雨淋湿后,还在昏暗的天光下练字。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萧瑾承却答应了。
傅羡好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干脆,一时间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时,萧瑾承已经走向她,目光沉沉,如往日无异。
如果,忽略掉仍在滴水的衣摆的话。
傅羡好呆呆着望着萧瑾承,湿透的衣料紧贴着肌肤,夏日的衣衫本就轻薄,将萧瑾承高大而挺拔的身躯显得越发显眼,他的五官早已经历过漠北战场的打磨,如刀削斧凿一般。
一股成年男性的气息,瞬间让傅羡好脸红了。
她倏地意识到了,如果连萧瑾承都这样,那自己……她慌乱中一低头,果然见自己的身体已被湿透的衫群紧紧包裹,玲珑有致,哪里能见人?
见着萧瑾承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傅羡好心里一紧,下意识后退几步,悄悄将身体藏在了帷幛的阴影里。
别再上前了,傅羡好慌乱地拉过胸口的薄衫,欲哭无泪。
好在,萧瑾承适时在窗台停住了脚步,似乎并不打算走到傅羡好身边。傅羡好见状,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因紧张而捏紧的手指这才松开。
天光昏暗,若是不仔细看,倒是也看不分明,傅羡好自我安慰道。
然而,这终究只是她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
萧瑾承目力惊人,早在漠北时便可百步穿杨,常常于百里冰封的雪原之上射中灵活矫健的白狐和雪兔。
他一走进屋,便注意到了傅羡好那潮湿而薄透的裙子,湿哒哒地耷在晶莹娇嫩的肌肤上。甚至,连从她脸上滑落的雨滴,顺着雪白的肌肤滑落,留下淡而不可见的纹路,他都觉得清晰可见。
萧瑾承心里冷笑:果然如此,借问字之名,行龌龊之事!
他还以为会有多高的手段呢,没想到也是这些下作不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停下脚步,心里使坏故意问道:“傅妹妹不是要请教书法吗?为何躲在帷幛之后?”
傅羡好:“……”
傅羡好窘迫极了,也怪自己大意,竟什么都没想就让萧瑾承进了门,然而这个时候,她也不好说自己因为衣衫不整。
正无措时,忽地,一道高亮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
“傅小姐!衣服我给您送来了。”一个小丫头忽地风风火火跑进门,捧着手上的衣服头也不抬,自顾自道:“这条裙子是当年……”
话未说完,她就感到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刺向她,她心里一惊,猛地一抬头,竟见萧瑾承冷冷盯着她。
她还未出口的话,一瞬间卡住了。
萧瑾承本想将计就计陪着傅羡好做戏,趁机揭露出她的真实面目,却不想被这个小丫头打断,眼见好戏被打断,他冷冷道:“出去。”
然而,他的话,却和傅羡好焦急而喜悦的声音同时响起。
傅羡好:“你过来吧。”
小宫女抱着衣服进退维谷,欲哭无泪。
这到底该听谁的啊?不管是哪个,她都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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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承见傅羡好已经开了口,只好作罢,他瞥了瞥小宫女手上的裙子,只觉有几分眼熟,不过他向来也不关心这些,漠然道:“给她送过去吧。”
门外等着献殷勤的太监宫女早已给萧瑾承备好的干净衣衫,但是传言萧瑾承一向有洁癖,因此不敢拿出来。
见他让小宫女给傅羡好送衣服进去,他们也有了几分底,站在门外朝着萧瑾承讨好道:“太子殿下,奴才们也为殿下准备了干净衣衫,若——”
“不必了。”萧瑾承一口回绝。
太监:“……”
真难伺候。
趁着傅羡好换衣,他对着门外吩咐道:“去准备笔墨纸砚。”
笔墨纸砚,若是一般的宫殿,那自是数不胜数,然而落月宫唯有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且还是个痴傻的,哪有这般东西?
太监们苦着脸,“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因为六殿下不去太学,落月宫也从未进过墨了,就连纸笔,也是前几年留下来的。”
萧瑾承皱眉:“没有墨?”
没有墨,他怎么撕破傅羡好的伪装?借机羞辱她?
“有炭吗?”萧瑾承退求其次,“能化开就行。”
太监想了想,试探着道:“松炭倒是还剩下些。”
“无妨。”萧瑾承吩咐,“将松炭磨成粉,化入水中制成墨汁送上来。”
松炭制墨,是连一般的百姓都不愿意用的墨,然而萧瑾承本就是存心看傅羡好笑话的,越是差的墨水,越能显示出她的不自量力和可笑。
外面依旧雷雨如鸣,天色昏暗的像是泼了墨,萧瑾承心里不屑:傅羡好不就是想用这一招吸引他的注意吗?那他不妨要看看,她的书法到底有几分水平!
事关傅羡好,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旋即道:“姑娘今日被傅峋叫入书房,出来时脸上落有掌印。”
萧瑾承微垂眼睫抬起,清隽冷冽的面容宛若寒天下的皑皑白雪,眸底裹挟了几分淡漠的愠意。
信封被随手放在桌案上,他身子微微往后倚,蜷起的指节抵着桌案,明明是恣意随性的神态,不疾不徐弥漫开来的薄怒徐徐压下,叫人喘不过气来。
寒凉的气息笼罩整间书房,余白未做迟疑,继续道:“据暗卫来报,傅峋下手应该不轻,姑娘嘴角落了点血渍。”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案,嗒哒嗒哒的声响时不时地响起,宛如敲叩地狱门扉般,令人寒栗。
余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不多时,他听到了圈椅微挪的声响,随即往后退了几步,男子经过他身侧时,掠过了阵刺骨的严寒,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悄然跟在主子的身后走出书房。
把守在外的影诀余光觑见主子深如寒潭的眸色,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余白朝着他摇了摇头。
“告诉傅恺,孤今夜走一趟傅家。”
第 54 章 第 54 章
傅家暖阁。
傅羡好攥着纱布的手心被冰块冻得发红,她宛若未觉般凝着窗牖外随风摇晃的树枝,树影落在清澈明亮的瞳孔深处,恰似镜花水月般,捉摸不透。
眸中潋滟水光荡起余波,她唇瓣微抿,儿时的记忆恰如暗夜中的流星雨般,一道一道地掠过。
傅峋或严肃或宠溺或无奈的神色宛若昨夜重现,近在咫尺,却又恰如隔着宽广汹涌河流遥不可及,叫人望而却步。
傅羡好记忆中的父亲,虽严厉但却不似今日这般,更多的时候,是今日于院中时他与妹妹相处的模样,曾几何时与她之间也是如此。
她心中其实很清楚,他们之间已有近七年未见,再亲不可间的关系也会随着时间淡忘释然,但或许是娘亲的模样,叫她心中的忐忑不安渐渐消散,忘记了其实是不同的。
特别是她只身入局,如今已然身处漩涡洪流之中,不论如何,都已经无法挣脱开。傅羡好在萧瑾承贴心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未央宫主殿。晚风轻拂,两人离得极近,淡淡的幽香氤氲四周,将两人笼罩。
这香馥郁芬芳,顺着呼吸流入肺腑,似是空谷幽兰,乱人心弦。
萧瑾承眉头始终紧皱,虽是牵着傅羡好,却又十分明显地与她拉开了些许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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