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年平荡四夷,将漠北草原归入大渊版图,若是为了这点小事积郁动火,伤肝损寿,实不划算。
“听说你用过晚膳,便一直在殿内看书。”
萧瑾承走到榻边,本想坐下,发现榻上又是水果又是糕饼,实在无地可坐,只好站着:“你在读什么书?”
羡好闻言,面色羞窘:“就……随便读的杂书。”
萧瑾承自幼刻苦,博览群书,难得和这位小妻子有了个可沟通的话题,于是多问了一句:“书名叫什么,孤偶尔也会翻些杂书,没准读过。”
羡好讪讪:“那应该……不会吧。”
萧瑾承垂眸:“嗯?”
羡好见他一副执意要个回答的认真模样,只好硬着头皮,从枕头里将那册书抽了出来。
“这本是《花园记》。”
“《花园记》?”萧瑾承疑惑。
“唔,就是讲王母娘娘的园子有七朵花儿,有一日那七朵花儿化成人形偷溜下凡,分别遇上了她们的有情人……”
“然后?”
“然后七朵花儿和她们的情郎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经过种种磨难和考验,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呀。”
羡好见萧瑾承若有所思,还当他对这故事也感兴趣,立刻挺直小腰:“这话本写得可好了,我最喜欢里面大花和将军那一对……”
刚打算展开讲讲,萧瑾承拧眉睇着她:“你平日就看这些书?”
羡好见他表情严肃,活像是儿时的古板夫子,一时也没了底气,支吾道:“倒也不是只看这个……四书五经也学过的……”
但四书五经学过就够了,总不能天天捧着读吧?那多无趣。
萧瑾承见她闪烁其词,大抵也羡白了——
她的确是个贪图享乐、不思进取、毫无志向的娇娇女。
亏得他还以为她读书知画,并非那等不学无术之人……
这样的妻子,与他的人生规划完全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一时间,心底涌上一种说不出是失望亦或是绝望的情绪,甚至有一瞬间想去寻父皇质问,为何给他定下这样一门婚事。
娶妻取贤,眼前之人,与贤字毫不沾边。
唯一可取之处,大概只剩她的家世。
皇室与傅氏结为姻亲,陇西北庭的百万雄师,也能安心镇守大渊边境。
“殿下?你怎么不说话啦?”羡好眨了眨眼,不懂太子为何突然板起了面孔。
萧瑾承回过神,看着她清婉纯真的眉眼,沉沉吐了一口气:“你继续看吧,孤去偏殿沐浴。”
羡好:“哦,好吧。”
待他离开,羡好心下咕哝,他是不喜欢看这种话本吗?
可这话本很有趣啊,七个仙女谈恋爱,一本书可以看七对呢!
直到半个时辰后,萧瑾承沐浴回来,羡好还捧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他轻咳一声:“时辰不早了,该安置了。”
羡好正看到大花和将军生离死别关键处,感动得热泪盈眶,头也不抬道:“殿下你先睡吧,我看完这两页再睡。”
萧瑾承:“……”
哪家妻子新婚第二夜,捧着话本让夫君先睡?
他沉下眉眼,走上前,一把从她掌心抽出书册,“不行。”
羡好:“啊!”
萧瑾承道:“夜深了,上床安置。”
羡好:“可我这会儿也睡不着啊。”
他又不陪她聊天,躺上床就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
萧瑾承见她满脸不服气,眉头拧了又拧。
闻言,傅羡好眸光微动,与他对视的目光稍稍错开了少许,怔忪片刻,道:“傅家书院的年轻学子中不乏贤能之人,也并非全是冥顽不灵的腐朽之辈,他人我倒不想言说太多,若是这群人能够为殿下之所用,便再好不过。”
萧瑾承不置可否。
他也没想着对世家赶尽杀绝,贤能之人若能归顺,自是能用,反之则该如何就如何,恣意寻事反抗者自是杀之。
与萧瑾承相处几载,傅羡好多少能够猜出他的想法,心知他是答应下了,多少也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还没有松完,就听到萧瑾承问:“事情安排得如此妥当,为何还不开心。”
傅羡好松弛的心弦倏然被拨弄了下,她嘴角微微张开,自认他来到院中后自己已经掩饰得极好,也不知是哪处被他看了出来。
第 64 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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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荡过指尖,吹拂了浮在清澈水面上的点点桂花瓣。
男子幽邃深如寒潭的瞳孔泠冽,定定地凝着自己,仿佛透过茫茫暗夜看清自己心中的想法似的。
对视少顷,傅羡好不着痕迹地侧开眸看向随风浮动的树枝,捧着茶盏小口小口地呷着,道:“就算是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它真的来临时,也难免会不愉快。”
或许是她还有所求,事情尚未落地时她仍旧是奢望着他们待自己能够恰如年幼时般。
大抵是三年前,傅羡好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送入宫的信件随着时日的推移越来越少,后来就只剩下逢年过节方才能收到,再后来就连节日也没有了。”
夜幕尚未降临,长安街已然人影憧憧,稍不注意便会肩及肩。
傅羡好命人跟着时而这儿瞧瞧时而那儿看看的两位姑娘,自己跟在她们的身后,百无聊赖地走过长街。
出府前乔氏的神情不甚对劲,可也不吐露分毫,她一步三回头之余乔氏还笑着对她扬了扬手。
傅羡好抬手捏了捏眉心,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忽而听闻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时,她掀起眼眸朝着那儿望去,只见萧希桥挽着宁笙的手站在璙园正院台阶处冲着她挥手,“快来这儿。”
傅羡好穿过叠叠人影,泰然拾阶而上,嘴角微启之际余光瞥见西方向策马扬鞭奔来的男子,他一袭褐色衣着,宛若没看到长安街上的人流,甚至还夹紧了马腹冲来!
街上的人群陡然乱成一团,尖叫声、怒骂声、小儿啼哭声交织错乱,阶梯下的人流纷纷慌忙往后退着,人挤着人,不远处的甚至发生了踩踏之乱。
傅羡好撑开手挡在惊慌失措的两位姑娘跟前,闻夕等人也着急忙慌地围在她们的四周。
她向后睨了眼不算特别拥挤的璙园,稳住错乱的心神,“注意脚下,慢慢往后退。”
嗓音颤抖之余更多的是镇定,萧希桥和宁笙二人听她这么说也渐渐回过神来,忙转身顺着人流往里走。
越来越多的人涌入璙园,一行几人被人往后冲着。
就在这个时候,策马而来的男子身型忽而挺起,下一刻倏地砸落向坚硬地面,额间恰好撞上临街而置的长案桌角,口中吐出的淋漓鲜血骤然撒向天际,洋洋洒洒地倾落而下。
惊呼错愕声霎时响起,长街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妄动。
傅羡好指尖掐着左手手腕,陡然而来的痛意将她飘荡的思绪拉回,忽而有人扯了下长袖,她看去。
“是哥哥。”萧希桥眸光定定地看着某个方向。
傅羡好顺着她的目光而去。
来人神色凛冽,淡漠着垂下眼眸寻望着男子倾洒街道的血渍,他接过随行而来的侍卫递来的雪承帕子和竹针,半蹲下身取过男子嘴角溢出的黑血沾湿帕子。
一丝不苟地撑起男子紧闭的眼眸,而后慢条斯理地起身。
接过帕子的鹤一领命加紧步伐离开长街,不多时,已有侍卫取来担子抬起倒地的男子而去。
不过须臾片刻之间,长安街已被封锁起来。
承天府的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长安街,就算是只蚊虫也躲不过他们的视线。
傅羡好眸光流转,心道萧瑾承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大理寺与长安街相隔三条街道之远,可男子方才倒地他便领着侍卫们而来,就好似是知道长安街会出事般,而且他一大理寺官员,带来的侍卫们竟然是承天府衙门的。
凌厉眸色破空而入眼帘时,傅羡好潋滟眸光怔忪须臾,对他微微颔首,也算是打过招呼。
下一瞬,就瞧见他迈着长步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傅羡好看了眼萧希桥,心知他定是为了妹妹而来,侧身询问:“可有受伤?”
萧希桥摇摇头,下意识地往旁边侧了侧身。
平日中萧瑾承是很宠这个妹妹的,不过倘若是遇到事也定然不会轻拿轻放,是以现下萧希桥是有些怵他。
聚集于璙园前院的百姓们眼看着这位冷脸阎王拾阶踏来,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几步,给他让出路来。
萧希桥怯生生地探头,“哥哥。”
萧瑾承似有似无地‘嗯’了声,视线掠过已经便装守在璙园的国公府侍卫们,最终停留在傅羡好的身上,道:“今夜不太平,若是不想回府就待在这儿。”
他的眼神凝着自己,刹那间傅羡好还以为他是在对自己说的,下意识地颔了颔首。
垂下的下颌还未抬起眼前的黑影已然略开,再望去时只能看到他快步流星地迈步离开,候在门口的侍卫跟在他身后离去。
大理寺一行人离去后,陡然乱成一团的长安街慢慢地恢复如适才喧嚣热闹的模样,倘若忽略围在长街外围的府衙守卫,这儿就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璙园李掌柜自然是认得傅羡好的,待院中百姓散去,上前道:“姑娘若是不嫌弃,雅院末端还剩厢房一间可供姑娘们歇脚。”
傅羡好侧眸询问了下萧希桥和宁笙的意见,两人都没有拒绝她才点头应下。
雅院末端厢房并不是好位置,那儿的长廊连接着去往后院赌石场的位置,人来人往,并不是个好聊天的去处,也不是能静下心来观察玉石的地方,是以极少有人会预定这儿的厢房。
掌柜的也寻来许多不对外售卖的玉雕前来供观赏,嫩承的、浅绿的、翠绿的各式玉雕摆在厢房中,就连璀璨琉璃所雕刻而成的灯笼也有,看得两个小姑娘眼花缭乱。
傅羡好也知晓暗中有侍卫守着,对她们俩说了声便往前院去。
李掌柜的早已候在外头,“京中来了位富贾公子,出手行事大方,园中的玉饰多被这位公子买下,若不是园中还要做生意,怕是毛料都要被其搬空。”
如此大张旗鼓行事的人,傅羡好倒是没有遇到过,但这与她并不相干,她示意闻夕将虎雕送出,“今日恰好出府,就顺路送来。”
“姑娘不知,您这些日子没有送玉雕过来,我这儿都要被问询之人踏破门槛了。”李掌柜接过吟啸虎雕,借着日光打量须臾,又道:“听闻过些日子长公主殿下又要举办盛筵,姑娘今岁还是不参加吗?”
“不了。”傅羡好摇头。
她并不是以此为生,倘若参加盛筵,必然会得到许多关注,她也不想受到太多的注视。
李掌柜惋惜地叹了口气。
他和傅羡好相识也有五载有余,那年他受东家所托入主璙园,但前掌柜的也留下不少的阻碍,导致他行事困难重重,也是那时碰巧遇见外出采买毛料的傅羡好,恰巧相中了她腰间别着的佩饰。
最初傅羡好还不愿告知他到底是何处买来的,不过李掌柜还是腆着脸求年近十五岁的小丫头,不厌其烦地告诉她自己有多么中意这块玉佩,也直承地告诉她自己的身份,若是能够知晓造此玉佩的工匠,对他未来有大用。
傅羡好心中动了下,她那时也想着卖些玉饰筹集银钱,积少成多将幼时所居的院子买下,两人一拍即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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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到了今日。
同时两人也签下契子,不可对外透露她的身份。
这些年李掌柜不愿她的才气被掩盖,多次提议过其送作品前往长公主府,只是每次都被傅羡好所拒绝。
傅羡好笑了笑,道:“我不以此为生,也不求功名,抛头露面多了也不好。”
言语间瞥见有小厮前来,她扬起的嘴角渐渐落下。
小厮是来找李掌柜的,说是有贵客前来,需要他前往前院接待。
傅羡好也只是来交虎啸玉雕的,颔首示意后也就往回走。
“姑娘。”
寂静的雅院中响起呼唤声,也不知是呼唤谁的。
这音量本不大只是雅院过于静谧,倒是稍显刺耳。
“院中穿着皦玉狐裘的姑娘。”
傅羡好目不斜视地往回走,直到被闻夕提点声后才反应过来,她今日是一身皦玉色。
似乎是见她停下来,那道呼声再次传来。
她侧眸缓缓地寻找着人影,落在了斜前方楼阁低层厢房中,那男子兴奋地朝她招着手,仔细看来似乎有些许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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