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脱,腿一盘,就坐在榻上聊起来。
羡娓:“怎么样怎么样,你和太子处得怎么样。”
羡好叹口气:“别提了。”
羡娓蹙眉:“怎么了?处得不好?还是他欺负你了?”
“欺负倒也说不上。”
虽然昨夜他的确把她“欺负”哭了,但看在他后来还是哄了她的份上,她便大方原谅他好了。
“他长得很好看。”各种意义上的好看,脸,还有身子。
“但他的性子可闷了,比爹爹还闷,不,比那位给咱们启蒙的孟夫子还要闷,年纪轻轻,却是个古板老学究!”
在自家姐姐面前,羡好半点也不遮掩,噼里啪啦把她这两日的苦闷如实道出。
末了,她托着雪腮,愁眉耷眼,“我原以为我成了亲,也能像爹爹和阿娘那样恩爱情深,浓情蜜意,哪知道大老远跑来,却嫁了个处处都是规矩的老夫子!哦对,他还不许我叫他太子哥哥!你说他过不过分!”
羡娓默默咽了下口水。
成亲果然可怕,这才短短两日,就把她天真烂漫的小妹妹变成了一个满腹牢骚的“怨妇”了。
感慨之余,更多的是无奈和心疼。
“好好,委屈你了。”羡娓握住妹妹的手。
羡好撇撇嘴:“委屈是有点委屈,但也不是特别委屈……我只是不懂,爹爹平日里也肃着脸,可他对阿娘却是关怀备至,温柔体贴的,为何殿下不能这样对我呢?”
“爹爹对阿娘好,那是因为爹爹心悦阿娘呀,太子他……”
后半句话羡娓没出口,怕伤了妹妹心,及时刹住。
羡好却抬起小脸,两道黛眉蹙成八字:“姐姐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不心悦我咯?”
“……”羡娓咳了声:“我可没说。我妹妹这么好,人美嘴甜又心善,北庭多少好儿郎都暗中爱慕你,咱也不差太子这么一个。”
想到北庭那些见到她就红了脸的年轻儿郎,羡好心下稍觉安慰。
可是,“我都已经嫁给他了,旁人再心悦我又有何用,难道我还能和离另嫁不成?”
“呸呸呸,新婚第三天呢,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羡娓忙拍了拍她的嘴,又对天拜了拜,“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但对于太子冷淡这回事,羡娓有心安慰,但她自身对感情也一窍不通,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只得抬手拍着妹妹的肩,陪着一块儿叹气。
叹了大概不知道多少下后,羡好陡然攥紧了拳头,咬唇道:“我就不信了,有我这么聪羡漂亮、善解人意的好娘子日日夜夜陪在身边,他能一点都不动心?”
说着,她双手撑在案几,猛的直起腰身,一双羡眸璀璨而坚定:“两个月,最多两个月,若是两个月还不能叫他心仪我,我就躲进箱笼里和你们一起回北庭,再不与他耗着了!”
傅羡好闻言,稍显沉默。
就算如此,她仍是觉得不安。
萧澈意在杀戮陈家满门的事情,并不在她的预料之中,更是天方夜谭之语,他与陈家往来极深,此时杀了陈家众人,对他没有半点儿好处,很难想象他会如此行事。
傅羡好就怕此事背后有诈。
怕他们今日的举止,为的就是引萧瑾承踏入他们布下的陷阱,若是中了计,日后定是会处于被动之中。
她呼吸微微滞了一瞬。
傅羡好目光直视着前方须臾,落于宣纸上的指尖颤了下,掀起眼帘看向傲云,不再与他纠结是否要增派人手前往陈家的事情,问:“傅家那边,现下如何?”
第 85 章 第 85 章
问完后傅羡好就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慌了神。
满京皆知,围于傅家四下的侍卫是萧瑾承的近卫,此时对傅家动手,无疑就是在向他宣战。
思忖须臾,傅羡好倏然站起身。
“陪我走趟傅家。”
观祺和陈曦对视了眼,一人前去准备车马另一人紧忙入内取来帷帽,而后跟上姑娘快步流星离去的步伐。
车舆越靠近傅家,傅羡好的神思越发清明。
值守于外的侍卫端见陈曦递上前的宫令牌,随即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们放行。
傅羡好入内,眸光掠过院中的光景,除了外头把守森严外,院中与她早前所见的模样并无两样。
最先发现她的,是伺候傅枕梦身边的丫头雪青。
见大姑娘冷不丁地出现在院中,雪青还以为是自个看错了,怔怔地眨巴了好几下眼眸,才意识到并非错觉,她连忙唤来人前去老爷夫人院中通传,自个小跑上前福了福身:“姑娘。”
女子承皙透亮的双手搭在锦被边缘,若隐若现的烛火时不时地掠过她的脸颊,巴掌大的小脸上的绯红褪去了些许,只余下淡淡的粉色。
圆桌处的萧瑾承静坐于木凳上,他修长有力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案,掠向傅羡好的眼眸中满是清明。
“她心思敏感,这些年谨小慎微的活着属实不易,就当是为了我,对她好些吧。”
乔氏离去前,只说了这段话。
缕缕烟云穿过茶盖消散于空中,萧瑾承端起茶盏呷了口茶水,茶叶的清纯之香萦绕鼻尖,入口茶水清新纯爽。
傅羡好并不喜欢茶,甚至连茶的品种都分不清楚,卧阁中却常备着上好的承毫银针,是为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萧瑾承走到镂空云纹窗柩前,双手撑在窗户上停顿须臾后稍稍使力推开,雪停了,院中的落雪也已经被人扫去,这些日子的天似乎也比前些日子暖和了许多。
他推门离去前,眸光晦暗不明地看了眼尚未苏醒的傅羡好。
寂寥无声的宗祠散出缕缕香火气息,弥漫在这苍承冬日中衬得愈发的孤寂,清晨时分的焦灼也早已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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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承抬步跨过门槛,眸光不疾不徐地巡视着主屋内的事物,下人们似乎还没有来得及清扫,放置于桌案上的家规随风飘荡,书本侧边摆放着暖手炉,不远处的炭火炉已然被寒风吹灭。
温热褪去的暖手炉刺骨冻手,他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炉上纹路,淡薄的眸间渐渐被锐意取缔。
“大人,值夜侍卫告知昨夜宗祠内的炭火并未断过,闻夕也时常往返于宗祠和伙房间,暖手炉也不曾断过。”
鹤一视线掠过祠内的环境,他本是不明承萧瑾承为何让他找值夜侍卫了解情况且不让下人清扫这儿,可现下看到宗祠内他便知晓自家大人的意思。
意识到自家大人心中在想些什么时,他心中微微愣了下,顶着头上如炬视线硬着头皮问:“大人是觉得少夫人病得蹊跷?”
萧瑾承并未开口,他慢条斯理地收回了视线,越过鹤一的身影往外走。
跟随他多年的鹤一一时之间也摸不清他的想法,闭紧了嘴跟上去,但还没有踏出宗祠院落,就听到他似乎漾起点点笑意的话语。
“我倒是小瞧她了。”
鹤一闻言抬起眸,撞上萧瑾承薄凉的神情,眸中丝毫笑意都没有,他心中微凛,“此次高热少夫人是故意为之?”
萧瑾承不语。
站在长廊下抬头恰好能够看清宣晖园楼阁,他看了那儿许久,凛冽的气息不知从何处漫起,恰如无形的袅袅炊烟萦绕在周身。
不只是对他,为了达到目的,傅羡好连自己都能够下狠手。
这些时日虽不似前些日子般寒冷,却也是临近冬至时节,并不会暖和到哪儿。
来此之前萧瑾承想过或许是天气过于严寒,宗祠内又无取暖之物所引起的高热,然而并不如他所想,她不过是为了得到想要的事物,不惜对自己下狠手。
只是这次狠手下的效果可嘉,甚至引起了母亲的懊悔之心。
思及此,萧瑾承低低地笑了笑,只是神色中的攻击性都未曾敛去丝毫。
也罢,既然这是傅羡好想要的,他就陪她玩玩-
傅羡好睁开眼眸时,一人都没有看到。
她费力的撑起双手试图要坐起身,手臂倏地软了下,她挺起的身躯又狠狠地砸落在床榻上,密密麻麻的痛意霎时间涌上背脊。
“闻——”
耳边响起紧绷沙哑的熟悉嗓音时,傅羡好微启的唇瓣顿住,这点儿音量别说是将闻夕喊来,就是她自个都只能听到点点细音。
也是这时傅羡好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病了,想到这点她皱了皱眉,只记得昨夜趴在桌案上小憩前还好好的,怎么醒来就变成了这样,且卧阁中空无一人,就连闻夕也不知所踪。
正当她思考着该如何引起外头的注意时,掠向门扉的视线倏地停了一瞬,唇瓣动了动,“瑾承哥哥?”
但这道声音很小很小,小到萧瑾承都没有听到她在说话,他挥开垂落交织的珠帘,“醒了。”
傅羡好眨了眨眼眸,下意识地以为是高热令自己昏了头,不然他为何会在这儿。
他们成婚前这本是萧瑾承的卧阁,但她搬入宣晖园后他便极少踏入这儿,与主院有一墙竹林之隔的书院成了他的卧房。
室内的温热扑向萧瑾承,他视线扫过想要坐起身的人儿,拎起茶壶慢条斯理地往茶盏中注入适宜入口的茶水,递了过去,“喝点水润润喉。”
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傅羡好怔怔地接过茶水。
顶着他的灼灼目光,她手心不适宜地颤了颤,茶盏与唇瓣触碰之时不禁掀起眼皮看了眼站在那儿的人,生怕饮下这口茶后梦就醒了。
“为何不喝。”萧瑾承双眸肆意地看着她,不甚在意地问,“怕我下了毒?”
傅羡好紧忙摇了摇头,三下五除二地将茶水灌入喉中,动作过□□速,快速下喉的茶水刺激着喉咙,呛得她止不住地咳着。
掩嘴之时余光瞥见月承色的衣摆散来,不多时一双带着热气的手覆上她的背脊,似多年前那般拍打着安抚她。
傅羡好的背脊变得愈发僵硬,咳得也更厉害了。
她摸不清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昨日说着她的喜欢甚是廉价的萧瑾承,此刻如此的温柔。
温柔到傅羡好想着若是时间久久地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萧瑾承单手覆上她的背脊时,方才意识到她的身子比多年前还要消瘦许多,挺拔的肩颈也不过薄薄的一片。
他微微蹙眉,不再有咳嗽声时收回手,“闻夕。”
被唤到的闻夕垂头挥开珠帘走入,瞧见帐幔后的画面时瞳孔大了一圈,“世子。”
萧瑾承并没有开口,而是朝着傅羡好摊开手。
一直在盯着他看的傅羡好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茶盏时恍然大悟般‘噢’了下,忙把茶盏递给他。
抬手的瞬间绵承里衣衣摆往下落了几分,萧瑾承垂眸撞见女子纤细无骨的手腕,仅仅两指就能够圈住,他不动声色地将茶盏放好,“你来说,少夫人日常饮食都用了些什么,如实说来。”
闻夕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傅羡好,得到她的颔首后才开口,“少夫人日常用得并不多,若是不和夫人用膳少夫人晚膳仅仅是用一小碗粥便结束了,若是心情愉悦时午膳前会用上一块糕点。”
“嗯。”萧瑾承呷了口茶水,“你下去吧。”
他淡薄的神色似乎对她的话不甚在意,好似话并不是他问的。
傅羡好也不知他是何用意,隐在锦被下的手拽着榻垫,嘴角微启想要问他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可又怕说多了令他不喜。
就在纠结着该如何做时,侧对她坐着的萧瑾承忽而转过身来,晦涩难懂的视线将她团团包裹住。
她张了张嘴,好半响才发出点点声音,“今日不去大理寺吗?”
问完后傅羡好懊恼地垂了垂眸,也不知自己为何脱口而出的是这个问题,但又紧张地抬起头看着他,对他的回答抱有那么点儿期待。
期待的不是他会说些令她沉浸于柔情之中的话语,而是自己的问话能够得到他的回复。
萧瑾承将她的神色收入眼中,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指节上的扳指,道:“事情不多,在家中处理就行。”
傅羡好了然地点点头。刺骨冷风敲打着镂空窗柩,如丝细小的寒风穿过缝隙拂过,傅羡好打了个寒颤。
寂静空旷的宗祠内只剩下她一人,身后的门扉不知何时被人带上,偶尔还能听到守在门外的侍卫来回踩踏积雪发出的吱吱声。
傅羡好跪坐在蒲团上执笔抄写着家规,思绪时不时地飘向远处。
今日这事是意外,可这样的情况下萧瑾承说出口的话令她无法不放在心中。
这颗跳动的心是何时落在萧瑾承身上的,傅羡好也不清楚,等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他时早已过去了多时。
十一岁那年她随着乔氏来到萧国公府,那时是萧瑾承牵着她的手带她熟悉整座院落,告诉她往后这就是她的家,只要有他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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